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就在自己百无聊赖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突然一个浑身脏污的乞丐爬了过来,拽住他的脚,向他乞讨。
这若是换成以往,他早就一脚把这个乞丐踹开了,只是当时他看着自己脚边的这个乞丐,看着他凄凉狼狈的样子,不知怎地,竟然生出了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他们二人都是这除夕之夜的孤单之人。
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他就鬼使神差的竟然将这乞丐带到他的家中,甚至吩咐下人给他清洗了一番,出乎他意料的是,清洗过后的乞丐倒是生得很是白净,但是就是太过白净了,说男不男,说女不女的样子,且从他眼角的皱纹看得出来,他年岁应该是不小,却没有一点胡须,这种情况他也只在一种人身上见过。
于是他偷偷问给他清洗的小厮,那小厮说这个乞丐一直摇头拒绝让他给自己脱衣服,他无法,只好把换洗的衣服放在浴桶边,并嘱咐这个乞丐洗好叫他,可他不放心,就偷偷看过去,却发现此人居然是阉人!并且还看到乞丐有从自己的破旧的衣服里搜出一张纸,看着很是宝贝的样子,但是是什么纸他就不清楚了。
经小厮一说,这让他对这个乞丐的真实身份更加迷惑了。难道是从宫里出来的?他为何会沦落到此等地步?
怀着这些疑惑,他就不动声色地回到屋内,并吩咐下人准备些吃食。
很快下人就把一些饭菜端到了那个乞丐的面前,于琦尽量把自己声音变得比较温和,道:“想必你也是饿了,除夕佳节怎能饿着肚子?快吃吧。”
原本以为这个乞丐说不定会稍微有些犹豫,谁知他在于琦的话音刚落,就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得出来时饿坏了。
于琦也不催,只是说:“慢慢吃,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这个乞丐头也不抬,继续埋头吃起来,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桌上原本摆着的饭菜便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盘子和碗。
于琦见此眉头皱都没皱一下,而是继续温和地问道:“可吃饱了?若是没饱,我再让下人给你端上来些。”
乞丐用手背擦了擦嘴,抬眼看了于琦一眼,便马上低下头,也不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于琦见他这样就只是让下人把餐具都收拾下去,又让他们端上一杯热茶。
他把茶递到乞丐面前,道:“刚刚吃了饭菜,还是喝点茶吧,不然半夜会口渴的。”
乞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点了点头,结果茶杯细细地喝了起来。
于琦看着乞丐喝茶的动作,眼睛闪过一丝暗光。
他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乞丐的身份不一般了,刚才虽说他因过于饥饿,吃东西吃得快了一些,但是却并未见他有吧唧嘴等等这些小动作,现如今自然而然的喝茶的动作,更是看得出来,他绝对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人。
见他把茶喝完后,于琦才道:“你我能在这除夕之夜相见,也算是有缘,想必你也不像再过那种风餐露宿的日子,我家中正好缺一个杂役,你也看了,我这府中也不大,活也不累,你若不嫌弃,就可在我这住下来,虽说不能保证你顿顿大鱼大肉,但是三餐温饱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又为何沦落到行乞的地步?”
第145章 回忆(二)()
乞丐原本在听于琦肯收留他,眼睛还亮了一下,可在听到他后面的话后,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于琦见此微微挑眉,故作轻松的样子,与他闲话家常般,道:“我这个要求应当谈不上过分吧,总不能让我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再说,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是你主动拦住我向我乞讨的,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你。我是看你孤单一人在这盛京城里着实可怜,索性就救人救到底,但是你不能让我连救得人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吧?”
那个乞丐看着他,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可却突然苦笑了一下,又重新低下头,不再言语。
而于琦在宫里做侍卫,又是练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虽然那乞丐刚刚只是微微张嘴,还是让于琦看出不妥来了,他在乞丐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握住他的脸颊两边,迫使他的嘴张开,于琦眯着眼,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待看清后,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乞丐趁着他惊愕的空挡,从他手中挣脱下来,缩着肩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于琦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没想到真的如他所想,他的舌头果然是已经被人拔掉了!怪不得他从头到尾都不说一句话,原来是不能说!
这下于琦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无意中惹了一个大麻烦,一个阉人,还受了如此酷刑,想必这身后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继续游说道:“既然你不能说话,那我吩咐人准备纸笔,把我问你的问题的答案都写出来,我还是会遵守我的承诺,让你留在我府上,如何?”
乞丐闻言身子一僵,但是还是摇了摇头。
于琦的耐性这下彻底告罄,他冷声道:“既然如此,那请恕在下不能收留你了,我不能收个来历不明之人给自己惹麻烦,毕竟我这府上也有不少人。”
乞丐沉默的起身,突然跪了下来,向于琦磕了一个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打算转身离开。
看着乞丐鞠楼单薄的背影。于琦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他至今都无法理解的话:“现在那么晚了,外面还在下着雪,你就在我这先住上一宿,待明日我吩咐下人给你支点盘缠,你就离开盛京城吧。”
乞丐闻言惊诧地回头看向他,仿佛有点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而于琦也有点懊恼自己一时妇人之仁,但他又是有一说一的性子,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好意思再收回,就不给那乞丐的反应的时间,直接吩咐下人带着他去厢房休息,乞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次向他鞠了一躬,就随着下人离开了。
经这么一折腾,于琦只觉得更加心烦意乱,那时候锦德帝,也就是周轩昶的父皇身子已经每况愈下,很多事都是当时还是太子的周轩昶帮忙处理的,而朝堂上的氛围更是波谲云诡,很多大臣都开始蠢蠢欲动,而当时皇宫大内把守的更是更加严格,于琦每次当值都是提起十二分的心,生怕出什么差错,再加上为自己和卓姌洁的事苦恼,可以说那几天他过的真是心力交瘁。
故而对这个身份不明的乞丐他也没什么精力放在心上,就想着反正明天他就走了,对于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才是,于是就吩咐下人明天给他准备点干粮和银子,直接打发他走,就梳洗一番休息了。
然而第二日,小厮却慌张地跑了过来。于琦见他这个样子,就皱眉问道:“何事日次慌张。”
那小厮喘了一口气,方道:“大人,不好了!昨晚那个乞丐不吭不响的走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诺,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小的照您的吩咐,带他去厢房休息,他刚进屋就向小的比划来着要笔墨纸砚来着,小的还为此向您请示来着。”
于琦点点头表示了解,昨晚确实是他来请示自己是否要给那乞丐笔墨纸砚,他当时正烦着,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但是也命他好好看着这个乞丐的,想到这里,他就瞪向那个小厮。
那小厮被这么一瞪,害怕的缩了缩肩。
于琦忍着怒气,催促道:“还有什么?还不快说?”
小厮吓得马上回道:“诺,之后小的把那笔墨纸砚给他准备好后,他就让小的离开了,小的想着反正在旁边的房间呆着,他有什么动静,小的马上就能听到,料想他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就退了下去,可谁知,昨夜却睡得那样沉,竟是他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待今天早上去敲门,却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桌上放着一个用一张宣纸包好的信封,上面写着似乎是大人亲启,小的不太认识字,就给您带来了。”小厮说着就从怀中那处一个白色的信封,呈给于琦,接着道:“小的也仔细检查了一下,那屋里什么都没少,也问了看门的人,他说确定昨晚没人出去,小的想着那人八成是从墙旁边的那个树上爬着出去了,因那个地方有脚印。”
爬树?没想到这个乞丐看着身子单薄瘦弱,这动作倒也是敏捷。
于琦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思接过信封,却也不打开,只是对小厮吩咐道:“这件事不能传出去,若让我知道你在外面乱说什么,休怪我不念主仆情分!”
小厮斗着嗓子,道:“诺!小的绝对不在外乱说!”
“你先下去吧。”
小厮见于琦居然没有说罚他,愣了一下,不过反应过来后马上告退,生怕他又想起来如何惩罚自己。
于琦此时自然是没那心思想着惩治这个小厮,他在小厮离开后,就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纸,一张纸一看就知道不是他给的,因为这张纸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再看上面写得都是写药的名字,可见是一个药方,可是对药理,他是一窍不通的,故而也就没怎么仔细看,接着他打开另一张纸,他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心里也翻起了滔天巨浪。
纸上说得不是别的,正是昨晚于琦好奇的问题,也就是这个乞丐的身世,而这上面却写得清清楚楚。
原来这个乞丐果然是宫里的一个太监,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太监,是刚刚香消玉殒的淑妃宫里的太监。
第146章 回忆(三)()
乞丐在上面清楚地写着淑妃是被当今皇后卓玉婷使毒害死的,而他则是淑妃的心腹海公公,并且很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皇后又怎么会留他?而曾经,他还出言顶撞过皇后,皇后是一个记仇之人,于是就把他舌头拔掉,并把他伪装成上吊自尽的假象,最后把他的尸体丢入乱葬岗,可是谁知他居然活了过来,只是他身无分文,又不敢过于张扬,以免惹起杀身之祸。
而在信上他还道出另一件事,那就是而这毒害淑妃的药他肯定的在上面写着正是江太医,此人为人两面三刀,一面对淑妃谄媚讨好,私下又逢迎当时还不是皇后的贤妃,而等贤妃当上皇后之后,他就彻底归顺于皇后,而皇后这些年一直无所出也是当年的淑妃指使江太医做得手脚,那药的药方就是给于琦的另一张纸。那张药方是当时淑妃留了个心眼,让江太医亲自写的,那笔记也正是江太医自己的。
此外纸上就写着昨晚对于琦收留并施舍一饭所表达的感激之情,其实海公公一直都是在等死,他知道即便是自己逃过这一劫,怕也是活不长久,能在临死之前当个饱死鬼,于他而言已经是奢望了,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希望这件事的真相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就此彻底被埋没,若是有机会,希望于琦能公布真相。
于琦看完整张信,心里久久无法平静,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居然被自己撞到这宫中秘史,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怕是自己性命不保,这么想着就瞬间觉得手上两张薄薄的纸张变得很是烫手,于是马上将海公公留给他的信封点着,亲眼看着它化作灰烬,而那张药方和那张信,原本想着也烧了,可不知怎么的,待将它们靠近烛火前的那一瞬,却不由自主地收住手,不知怎地,他突然觉得这两张纸或许之后会有用处也说不定。
可随后他又开始担心海公公的处境,他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却只是担心若被江太医他们发现了这海公公还活着,会不会顺藤摸瓜的查到他这里?
可自己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他,就这样心怀忐忑的过了几日,突然有一天,他听闻护城河里却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由于在水中浸泡太久,早已面目全非,唯一的特征就是此人衣着破烂,看着似乎是乞丐,然而他私下打听了一番,此人并非是阉人,也就是说这个人并非是海公公。
当时于琦是松了一口气,若是他死了,那就说明他的行踪已经曝光,那自己曾经收留他的这件事说不定就会被查出来。
可若他不死,又好像是个随时可能爆发的隐患,既然他不能查到海公公的行踪,就只好暗中观察宫里的情形,那几日他明显发现江太医的脸色不太好,想想也是,现在朝廷多事之秋,当时的皇上身子也每况愈下,他这个做太医的可不就得每天提心吊胆的。
想着他们既然已经把海公公丢到乱葬岗了,就说明他们已经认为海公公已经死了,即便是发现了什么,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侍卫,平日里也是沉默寡言,盛京城中认识他的人怕是没几个,而且他当时还不是宫廷侍卫,只是禁卫军,更没有人会把他和海公公的事联系到一起了。
而且当时还是皇后的卓玉婷忙着稳固自己的势力,更没心思管别的了。之后的日子也正如他所料,海公公的事情并未引起她们的注意,可海公公究竟死没死,到如今他还不知道,毕竟未见过尸体,想必他应该已经离开盛京了吧。
只是那时候的于琦真是做梦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要用海公公所留的这张药方的时候居然是在这种情况,莫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外面的打更声召回了于琦飘远的思绪,他看着手中的药方苦笑一下,终究自己还是要卷进这件事里面了么?
想想也是,自打他见到卓姌洁那一眼起,自从他知道他再也无法放下这个女子的时候开始,他就注定要趟这趟浑水,还有可能最后无法全身而退了吧?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终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于琦看着窗外高挂的明月,喃喃自语道。
第二日晚上,储秀殿镜月轩内——
小洛细心地为洁御女穿好衣服,而那衣服正是宫女的服饰,小洛为她打扮好,不放心道:“主子,您现在去合适吗?万一陈妃她又出什么花招怎么办?要不还是奴婢去吧?”
洁御女摇摇头,道:“若她还没搞清楚本嫔的事情,或许会暗中派人监视,可现在她都知道了,自然就不用再大费周章了,更何况这几日我表现的如此认命顺从,她的疑虑也消除的七七八八了。”
小洛还是有点不放心,道:“可是,万一……”
洁御女有点不耐烦,打断小洛的话,低声道:“没有什么可是,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再说,有些话,本嫔需当面给他交代,才能安他的心。”
小洛见此也不再劝说,只是嘱咐洁御女路上多加小心。
很快洁御女就从镜月轩中出来,外面黑漆漆的夜景,再加上洁御女一直低着头,看到的人第一反应都会认为这人只是个宫女无疑。
洁御女在黑夜的掩饰下,又走到了南边那一处林子,原本小洛还提议洁御女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可洁御女却觉得没必要,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那处林子是对她和于琦来说最方面的来的地方。
此时于琦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见到洁御女来,就把手中的一个鼓鼓的锦囊给了她,道:“你要的那种药就在里面,只是你为何还要砒霜?有这个药不是就已经够了吗?”
洁御女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收起,道:“无非是想这有备无患,在宫里要砒霜太过惹眼,让你从宫外拿过来便无人知晓,还好你有办法,能将这些拿进宫里。”
于琦作为宫廷侍卫,想一个不被发现就能把东西带进来的方法对她来说并非难事,毕竟这些流程他最清楚,再加上皇上不在,这宫里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