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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轩昶墨眸闪出冷光,仿佛利箭般直直射向尉迟泽,让他手上的动作愣是停了下来。只见他启唇,冰冷的话语从唇中蹦了出来:“你究竟想怎样?”
“本王想怎样?周轩昶!你看看本王现在的样子,都是拜你所赐!真没想到,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本王!现在本王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又怎么会任你继续坐在那龙椅上逍遥快活!”接着揪住姌卿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这个女人你很看重是吗?若是她死了,你一定生不如死吧?”
尉迟泽此时正在气头上,手上的力道自然是不轻,姌卿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强忍住不叫出声,不想让尉迟泽得意,只是那钻心的疼实在难忍,眼中终于泛出泪意,可当目光转到一处,杏眸一闪。
“呵,本宫还以为西林国的大皇子尉迟泽是多么智勇双全,如今一看,不过是个空有蛮力的蠢人罢了,若是让你这样的人称帝,那西林国离亡国也不远了!”
一直沉默的姌卿突然出声让众人微楞,而那含着三分讥诮七分不屑的清冷声音,听在尉迟泽耳中仿佛被蜜蜂蛰咬般难受。
拽着她头发的手一用力,咬牙切齿道:“你还以为你现在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现在只要本王手一动,你就……啊!”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听到尉迟泽痛呼一声,手好似受到什么重击,手中的匕首也掉了下来。
见他松手,姌卿想要趁机逃走,却不料刚刚抬起脚步,便被尉迟泽又扣住了手臂。
然而,尉迟泽却发现他的右手竟然使不上力,只得伸出左手卡住姌卿的腰肢,余光扫向伺机而动的众人,继而阴冷一笑,向后奋力一跳!
“卿卿!”周轩昶爆喝了一声,疾步跑了过去,可依然没办法阻止那鲜红的倩影消失在眼前。
“快!快拦住皇上!”
三日后,紫宸殿内——
床榻上的年轻君王睡得并不安稳,漆黑的剑眉紧蹙着,在眉心处挤深深的沟壑,干裂的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什么。
“卿卿!”蓦地坐起,额头冒着冷汗,双眸中罕见地带着恐惧。
“皇上,您醒了?”赵公公听到声音后掀开幔帐,看到已经醒来的周轩昶,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您都昏睡了一整天了。”
“一整天?”周轩昶揉着胀痛的额头,突然灵台一亮,忙抓住赵公公的衣袖,焦急地问道:“皇后呢?”
赵公公闻言脸色微变,眼睛对上周轩昶的,支支吾吾道:“皇后娘娘……她……”
瞧着赵公公这样,周轩昶只觉得绝望蔓延全身。
一把甩开他,直接下床就打算出去,可他刚醒,这么猛地一站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皇上!”
“皇兄!”
方进来的齐王和云珏见此惊呼了一声,接着就快步过去扶着周轩昶。
“皇兄,你怎么样?”
“孤无事。”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皇后呢?”
齐王垂下眼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皇兄刚醒,臣弟还是先去找太医过来吧。”
见齐王想起身离开,周轩昶沉声道:“你不说,就以为孤永远不会知道吗?”
“皇兄……你……哎!”齐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想说是担心周轩昶会受不住,想到那日姌卿掉落悬崖后,周轩昶像疯了似的跑了过去,若不是被云珏及时拦住,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可人是拦住了,最后呢?周轩昶却不眠不休的到悬崖下寻找姌卿了两天两夜,连朝堂上的事都不管了,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看着他如同走火入魔的样子,齐王终于还是忍不住,将他打昏,只不过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果然不出所料,他一醒来,就问起姌卿。
齐王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终于躲不过,便道:“罢了罢了,早说晚说都要说,皇兄您昏倒后,陆礼等人一直不停的搜寻,今日早上找到了尉迟泽的尸首,还未发现皇嫂。”
“什么叫还没发现?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皇兄,那里水流湍急,皇嫂的……皇嫂可能被水流带到远处也不一定。”
而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云珏突然跪下来,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自责:“请皇上赐微臣一死!若不是微臣使用暗器,娘娘就不会出事了!”
周轩昶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亮的吓人,良久,低醇的话语如同一阵风飘来。
“是孤不对,孤曾信誓旦旦地说,会护着她们母子,可如今却害得她陷入险境,原是孤没用。”看了看云珏,“你起来吧,你是她最敬重的兄长,她不会怪你,孤也不会怪你,总之,孤相信,卿卿会回来的。”
——
姌卿醒来的一刹那,满是迷茫,看着眼前青花帐顶,微微一动,只觉得浑身被碾压般的疼痛,而这一疼,倒是使她的记忆回笼。
自己不是从悬崖跌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强忍着疼坐起神,掀开幔帐,入眼的一切都很陌生,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屋内摆设一目了然,虽然简陋一些,却不难看出,屋子住人倒是在布置上花了一些心思的。
这时候,门口响起脚步声,姌卿静静地等着门外之人进来,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不禁微微诧异。
“怎么会是你?”
第622章 如何安排?()
来人看到姌卿醒了,松了一口气,听到她的问话,不由得一笑,道:“这话应该是民妇问娘娘才是。”
瞧着眼前的人,依然是那秀雅的五官,虽丰腴了一些,倒是更显婀娜,以往总是带着距离的冷淡,如今却去了七八分,从方才说的话语看来,如今的她开朗了不少,可见她过得不错。
“这里是你的住处?”
“是啊,虽说简陋了一些,倒也能遮风挡雨,还请娘娘不要嫌弃。”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姌卿的起色,满意地点点头,“气色是好多了,看来李郎中的药也不是没有用。”
摸了摸自己脸,终究是禁不住好奇地问道:“是你们救了我?在哪里救得?”
“在村子西头石洞口,娘娘当时被一块岩石挡着,想来也是因此没有被河流冲走。”
“我昏迷了多久?”
“发现娘娘的时候是八月二十三,算下来也有五日。”
姌卿思量了一番,这么说,自从上次跌落悬崖之后已经过了八日?也不知盛京那里怎么样了?还有逸儿,还有他呢?
太多的事情在自己脑海里穿梭着,姌卿只觉得脑仁一阵抽疼。
那个女子看到姌卿捂着头痛苦的样子,便劝慰道:“娘娘刚醒,其他的事暂且不要多想,待伤好了再从长计议。”
“嗯。”姌卿闭目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慢慢的,痛感终于淡下去不少,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子,笑了笑,“这里不是皇宫,我不唤你洁婕妤,你也不用叫我皇后,就像进宫之前那么唤我便可。”
原来,那个女子正是众人都以为已经殁了的洁婕妤。
卓姌洁闻言抿唇一笑,水眸中难得带上一丝调皮,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但是这话终究让大姐姐您出声这么说才好,不是吗?”
姌卿闻言又一瞬间的诧然,认识卓姌洁那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被她如此揶揄,一直都觉得这个庶妹是很冷淡的,甚至连笑都很少,如今看来并不是,只不过是在那之前没有遇到能令她卸掉伪装的人吧?
“看来,他对你不错。”语气很轻,但是却是肯定的。
卓姌洁虽然有点羞涩,但还是点点头,脸上带着幸福的光芒,道:“夫君待我,确实是极好的。”
“这样就好,你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错。”顿了顿,又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一定是地处很隐秘的村落吧?”
“对,这里是江州最南边的一处村落,叫陈家村,村里一大半的人都是姓陈的,只不过这个陈家村地势较为险要,所以很少有外人来,很适合我和夫君生活,虽然日子清苦了些,但是却很让人安心。”
江州?
姌卿美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那你们现在的名字叫什么?你又怎么向其他人说我的?”
“夫君现在叫陈其,我现在叫如洁,至于你,我们都说你是我娘家姐姐,大老远来看我,却不慎跌入湖中,正巧被救了,大姐姐放心,这里的人很是淳朴,不会有事的。”
如洁?那是卓姌洁的姨娘的姓氏,姌卿了然地点头,“你心思一向周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怎么会麻烦,且不说你我原本就是姐妹,就说我和夫君能得到如此安宁的日子,也多亏了你和皇上的成全,于情于理,都该救得。”
“如今的一切也是你自己争取的,没有谁亏欠谁的。”
却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一声男音:“娘子?”
卓姌洁忙应了一声,匆忙对姌卿解释道:“定是夫君从菜地里回来了,大姐姐稍等,我去去就来。”看到姌卿点了点头,便起身开门出去。
约莫半刻钟,卓姌洁和于琦走了进来,相较于卓姌洁的自在,于琦就有点拘谨,进来后就一直垂着头,目不斜视,走近了几步,就打算跪下来行礼,不过被姌卿及时叫住:“这里不是皇宫,不用如此,再说,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你们也不好交代。”
于琦闻言有点左右为难,卓姌洁捂嘴一笑,拉起于琦,道:“大姐姐都这么说了,你哪有反对的道理?”
于琦闻言便弯唇一笑,脸上的刚毅被柔情溶解,道:“娘子说得是。”
瞧着二人恩爱非常的样子,姌卿深感欣慰,同时,面上也闪过一丝惆怅,不知他和逸儿如何了?都八日了,他……会不会以为她已死了,会不会已经忘了她,令寻新欢,左拥右抱了?
姌卿一直认为她可以完全掌控住自己的心,如今却才知道,原来她心中还是会不安,还是会患得患失,这人啊,果然动了心,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卓姌洁终究心细,看到姌卿眼中一闪而过的惆怅,微微思量,便了解了,于是道:“大姐姐可是想念皇上了?”见她点了点头,便道:“大姐姐大伤初愈,不宜操劳,之前是大姐姐昏迷不醒,我们不知道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又离盛京城太远,所以打听不到消息,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大姐姐醒了,那一切都好办了,若大姐姐想尽快回去,那就等雨停了,让夫君去城里托人给您捎信到云将军那里,如何?”
于琦接着道:“若是娘娘等不及,我现在去也行。”
这话一落,卓姌洁就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姌卿见此只觉得好笑,道:“不用了,之前四妹和我说了,这里地处险要,外面还下着雨,这时候过去肯定会有危险的。再说,若是你去捎信,皇上势必会派人来接我,到时候你们的藏身之地也可能会暴露,还是等我伤势好了,自己过去吧。”
卓姌洁闻言秀眉蹙起,道:“这怎么行?这里离盛京城路途遥远,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过去,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于琦也一脸不认同,道:“娘子说得对,娘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何时说我要一个人赶到盛京城的?”看着二人一脸迷茫,勾唇一笑,“在江州我正好有一个故人,待伤好之后,我去他那里,这样你们的藏身之所也不会暴露了。”
“这倒确实是个好法子,只是大姐姐在江州的故人不知是谁?”卓姌洁好奇地问道。
姌卿轻眨了眨眼,眼角溢出一抹调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第623章 行不通()
虽然心中牵挂,但是姌卿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将伤养好。
陈家村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平日很少有外人来,一旦有人来,就能引起陈家村所有村民的好奇。
而这些日子村民津津乐道的都是陈其,也就是于琦家来了一个神仙似的姑娘。
原本卓姌洁的容貌就很出众,进到村子的时候变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如今姌卿的到来,更是令他们啧啧称奇,敢情这陈其媳妇儿家的人都生得这般美貌?
因此,不少人都暗叹陈其的好福气,更有的人借此来询问姌卿是否已婚配,当然最后结果都是令他们失望的,但是却依然有人不死心,问她们家里可还有其他没有婚配的姑娘。
卓姌洁能怎么说,只好遗憾的表示家中姐妹都已婚配,如此才打消了村民的热情。
姌卿得知这个消息后,只觉得哭笑不得。
虽然中间出了这些啼笑皆非的事,但是好在陈家村的村民都很友善,再加上姌卿养伤,不怎么出门,日子倒是平平淡淡的度过了一个月。而姌卿的伤也好了很多,就在姌卿算着日子何时能出了这座村子的时候,却没想到这座平静的村庄即将迎来天大的祸事。
这一日,姌卿正在屋里缓缓走动着,好让自己受伤的右腿尽快恢复,这时候卓然洁进来了,那脸上满是慌乱惊惧,让姌卿不禁一愣。
“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大姐姐,村子里可能感染了时疫。”
“什么?”姌卿脸色一变,要知道感染时疫的后果有多么严重,尤其想陈家村这样并不富裕的村落,闹不好所有村名都死了也不是没可能,姌卿压下惊慌,换了缓口气,“会不会弄错了?”
“我也希望是错的。”卓姌洁沉重的摇摇头,“前些日子村里南头陈大娘的鸡鸭死了几只,原本都没放在心上,可是就在昨日,陈大娘和她的孙子都病倒了,陈大娘儿子找了郎中,郎中说是时疫,就吓得逃走了,任凭怎么留都留不住。今日离陈大娘近的几家的人都病倒了,和陈大娘当时的状况一样,按照这情况,怕是很快整个村子都会被感染。”
姌卿只觉得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没想到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
“这里不能留了。”不知何时进来的于琦脸色沉闷,眉间的沟壑如同刀刻似的,“娘子,收拾好盘缠,咱们即日就离开。”看了看姌卿,歉然道:“娘娘,只能委屈您了,路上忍上一忍。”
姌卿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摇摇头,安抚道:“这个时候哪有委屈不委屈的,保命重要,你去准备好马车,我和四妹收拾好盘缠行李。”
于琦点点头,刚转身却听到姌卿的惊呼声。
“四妹!”
于琦一惊,转过身就看到姌卿刚好扶住卓姌洁,只是姌卿原本就有腿伤,自己都站立不稳,怎么能稳稳地扶住卓姌洁?
就在她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于琦已经将卓姌洁揽了过来。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卓姌洁看着于琦担忧不已的样子,想出口安抚,可是语气却很无力,“我……我没事。”
姌卿这时候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于琦慌乱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口气,“你先把四妹抱到床上。”
“是。”说着就一把抱起卓姌洁,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
姌卿走过来,捋起卓姌洁的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腕,接着便认真地为起她把起脉来。
于琦在一旁看直了眼,道:“娘娘,您……您会……”
姌卿也不看他,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飘了出来,“平日在宫里闲来无事学了学。”
于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只能静静的等着结果,虽然他对姌卿的医术有点不放心,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少顷,姌卿眉梢微挑,看着卓姌洁看过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