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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和哀家说话！”卓太后说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她此时浑身无力，怕是会起来掐住姌卿的脖子。
姌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道：“臣妾胆子大不大，太后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在太后眼中臣妾不就是太过没有脾气，才觉得好欺负么？所以太后才放心用臣妾这个棋子，不是吗？”
“你这个贱人！”卓太后挣扎的想支起身子，但是终究是抵不过浑身的无力，就这么又跌回床榻上，“怎么，这下不装了？你不是就会装作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吗？哀家真是小瞧了你！原来最最该防范的，便是你！”
姌卿一脸无辜的说道：“太后这话说得当真有趣，何谓装？何谓不装？臣妾何时说过，自己是纯良无害的，一直以来，都是太后你自己这么认为的！臣妾不过是基于孝道，不忍让您失望，才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不说，不代表臣妾承认啊，太后可不能给臣妾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姌卿这无辜的样子，让卓太后觉得心中似乎有团火在烧着烧得她生疼，急喘了几口气，道：“说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姌卿挑眉，一副很是迷茫的样子，道：“太后这话说得没前没后的，臣妾着实不明白，臣妾该知道什么吗？”
“呵，你少装蒜了！”卓太后冷笑一声，“说什么杜若慈是因为本宫的原因才疯癫的，其实是你捣鬼的吧？”
第558章 不屑一顾（）
姌卿转身坐回红木椅子上，耸耸肩，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道：“臣妾还当是什么呢，原来太后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呢？其实这件事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太后都活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这真相如何很多人根本都不在意，因为她们的本意也不过只是想看场好戏罢了，真相究竟如何，并不是她们所重视的，再说，这件事太后便是说了又无证据，说出去，怕是也没人相信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姌卿那毫无不在意的样子让卓太后心中更加恼火，“哀家迟早能拿到证据的！到时候让那些人知道是你将自己的母亲给逼疯了，哀家看你这个皇后还能不能做了！”
“哦？太后可要想清楚了，当真要如此吗？”姌卿杏眸眨啊眨的，一脸的纯良无害，似乎是真的在好心提醒着卓太后，“您拿出证据之前，也要先说明臣妾这么做的动机，而这动机说出来的话牵扯出来的可就多了，到时候臣妾会如何不敢肯定，但是卓家这欺君之罪是少不得了，而太后您可就是有袒护之嫌，就算您是太后，皇上不能明面上把您怎么样，但是您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啊，臣妾想想啊。”纤纤食指点着下巴，做思考状，“最后可能外面就会传出太后因感觉愧对先皇与皇上，而迁至别宫，或者出家，总之便是深居简出了，当然，这也仅仅是对外宣称，太后觉得您的真正处境是什么呢？不如臣妾帮您说出来吧，到时候您的真正出境怕就会是长期居住在一座院落，再也无人问津，最后，怕是您死了都无人发现，直到您最后的尸体都发出了恶臭，想来才会有人想起您这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太后了吧？”
话音一落，姌卿就似笑非笑的看向卓太后，见她睚眦欲裂的样子，姌卿笑得越发明媚夺目，那样的笑容刺得卓太后眼睛生疼，但是她现在除了让那团怒火不停的燃烧，却做不来任何事，因为她现在连独自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姌卿仿若是在欣赏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似的看着卓太后，道：“怎么？太后莫非不认同臣妾方才所说吗？没关系，终有一日，太后能亲自验证这个结果的，到时候您便知道臣妾方才那番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贱人！闭嘴！”只是短短四个字，卓太后却要大喘着气，她瞪着姌卿，语气阴狠地道：“你别高兴的太早，只要哀家还是太后，这后宫就由不得你只手遮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若是没有卓家的支持，就凭你也能坐上皇后的位置？”
“太后这话说得可当真可笑，当初你们从不问臣妾，就把臣妾推上了皇后的位置，既然如此，现在却说臣妾没有资格不觉得可笑么？从一开始这一切的因都是由你们造成的，至于卓家会支持谁，太后认为丞相是会支持你一个身子虚弱不知能活多久的老妇嚒？即便是卓家不会支持臣妾，太后也同样得不到。至于这后宫最终是会臣妾只手遮天，还是太后会只手遮天，那咱们便拭目以待吧，不过前提太后你要先将自己的身子将养好，不然就凭您现在这副说几句话就喘口气的身子，臣妾斗起来也觉得无趣。”
“你……你！”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卓太后脸都憋得通红了，手才哆嗦着抬起来指向姌卿。
姌卿见此右眉一挑，伸手叫抓住卓太后指着她的手指，微微倾身，用仅仅她们二人的声音道：“太后不若还是省点力气吧，若是太后因此身子彻底跨了，那本宫以后在后宫的日子就太过无聊了。”
这次姌卿没有再自称“臣妾”，是直接为“本宫”，她知道，这样说只会让卓太后火气更旺。
果然，卓太后在听到姌卿自称本宫后，整张脸都有不得发泄出的怒气而抽搐起来，原本保养得意的的脸，这时候却仿佛老了几十岁般。
姌卿见此，红唇弯起，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满意的听到她才抽气声后，才放开手，道：“太后还知道疼，看来还没有病的太严重，如此，臣妾就放心了，既然如此，看来太后这里应当是不需要臣妾了，那臣妾还是先回凤栖殿，毕竟那些不省心的奴才被发落了，还是有好多事情需要善后，太后，您说是不是呢？”话音刚落，卓太后脸颊抽搐更甚，姌卿的笑容也更深了一层，状似叹息道：“要臣妾说呢，这也是这些奴才自找的，若是能安分守己的话，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田地？慎刑司那种地方，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臣妾听闻有几个人因受不了酷刑，还喊着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来救他们呢！太后您说，他们背后的主子会救他们吗？”
卓太后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嘴唇抖动着，原本苍白的面孔此时却通红，却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
姌卿轻笑了一下，道：“太后不说，看来是和臣妾想得一样了，这些奴才怕是白喊了，最后他们的主子根本就不会管他们，说起来臣妾也着实同情他们，但是规矩就是规矩，犯了宫规就该罚，若他们真的要恨，也只能恨那见死不救的真主子了，不知他们背后的那个人，午夜梦回的时候可会梦见他们呢？”
这时候听到外间的熏儿喊了一声“尤嬷嬷”，姌卿便缓缓直起身子，退开几步后，规规矩矩的屈膝行礼，道：“说了这么多，想来太后也累了，太医嘱咐太后要多加休息，那臣妾就不打扰太后了，臣妾先行告退。”说罢，便对着卓太后投去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就转身离去。
刚出了内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尤嬷嬷，尤嬷嬷此时还端着刚泡好的茶，见到姌卿出来，一愣，道：“皇后娘娘这是要走了吗？奴婢刚给您泡好茶。”
姌卿对之客气一笑，道：“有劳嬷嬷了，太后方才醒了，本宫瞧着并无大碍，为了不打扰太后修养，就先回去了，至于这茶，想来太后这会儿正渴了，您就端给太后喝吧。”
第559章 可曾听闻？（）
姌卿贵为皇后，尤嬷嬷便是再得卓太后器重也是个奴婢，现在姌卿要走，她这个做奴婢的即便是心中存疑，也没有资格拦着，再说既然太后已经醒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问太后。
因此尤嬷嬷便也没多说什么，便恭敬的行礼，道：“如此，那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尤嬷嬷客气了，接下来太后还要靠您好好照看呢。”接着颔首一笑，就领着熏儿踏着莲步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尤嬷嬷看了姌卿的背影一样，便端着茶盏向内间走去。
不多会儿，还没走远的姌卿就听到屋里响起了那如同茶杯摔碎般刺耳的声响。
熏儿方才虽然在外间守着，里面的声音虽然并未听清楚，但也料想方才那声音定然是和姌卿脱不了关系，想着姌卿刚离开卓太后就气得摔了东西，若是传出去怕是对姌卿不利，于是就不无担心的问道：“娘娘，如此会不会对您不利？”
“放心吧，她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气昏的，自然也不愿意将这件事传出去，再者说了，她摔东西的时候本宫已经走了，想赖到本宫头上，未免牵强。”
熏儿闻言，便点点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
当然去离开凤栖殿的是，卓太后昏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气，所有人心思便活络的起来，这活络并不是想着要趁此机会讨好卓太后，而是想着卓太后此时昏倒是不是另有内情呢？
这宫里的宫人刚刚被大肆整顿了一番，卓太后便昏倒了，这时间上未免也太过巧合，想来这次整顿的宫人中也有太后的人吧？
卓太后并非当今皇上的生母，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宫里却一直流传这另一则传言，都说当年皇上的生母芸妃之死和卓太后有关，但是当年和此事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出宫了，所以这件事也无从考证，再加上皇上对太后也一向恭顺有加，完全不像是对待弑母仇人的样子，所以人们也就没把这个传言放在心上。
但是这次周轩昶以雷霆之势，迅速将整个皇宫做了一次大清洗，若是此次太后昏倒当真是与此事有关，那么就说明这其中确实是有太后的人，如此的话周轩昶没道理一点都不知道，可即便如此，周轩昶也并未有丝毫的犹豫，这就让众人对周轩昶和卓太后的真正关系更加好奇，而其中那些还想着讨好太后来博得周轩昶注意的妃嫔，这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话虽这么说，毕竟人家还是太后，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于是也都想着明日去看望太后一番，可却在这时候周轩昶却下了口谕，说太后养病期间不得探望，以免打扰太后休息，这下，众妃嫔也就不歇了这份心思了。
而这些流言自然也没有逃过芙婕妤的耳朵里，她原本对卓太后就心存怨恨，这会儿听到她昏倒，自然是开心不已的，只是对卓太后昏倒的理由，芙婕妤也很是好奇，于是派玉娇去打听，但是既然周轩昶都下了口谕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而卓太后也不希望别人对此过多猜测，那么此时的兴庆殿自然是守得密不透风的，所以可想而知，玉娇最后是无功而返。
不过原本芙婕妤也没抱希望能从卓太后那里得出什么消息，倒也没有训斥玉娇。
而这时候，守在外面的宫人却突然禀告，说洁婕妤来了。
芙婕妤一愣，收起诧异，想着那卓太后一向器重洁婕妤，说不定洁婕妤此次来就是为她解惑的，于是便道：“请她进来吧。”
“诺。”
很快，洁婕妤便领着小洛走了进来，芙婕妤忙笑着上前迎接，道：“大热天的，妹妹过来想来是又热又渴吧，玉娇，去端碗酸梅汤来给洁婕妤祛暑。”
“诺，奴婢这就去。”
洁婕妤淡淡一笑，道：“姐姐不用这么客气，不过看姐姐如此，妹妹倒也放心了，妹妹还以为姐姐不欢迎妹妹了呢？”
芙婕妤眸光一闪，道：“妹妹何出此言？咱们现在可是坐在一条船上的，而且还是亲姐妹，本嫔哪里有不欢迎妹妹的道理？”
洁婕妤看了芙婕妤一眼，突然轻笑了一下，道：“那看来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妹妹原本担心，现在看着太后大不如前了，可能不屑于和妹妹联盟了呢。”
芙婕妤白了她一眼，道：“妹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本嫔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吗？再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妹妹怎么能就因此判定太后会一直这么下去？这宫里从来就不缺流言蜚语，但是真的又能有几个呢？”
说完这些，芙婕妤便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借此遮住眼中的精光，她没说的是，洁婕妤猜的没错，她原本就打算只要将太后斗跨，她接下来就会收拾芙婕妤的，但是现在卓太后的情况还有太多未知之数，所以洁婕妤对她来说，还是有用处的，她自然不打算就此和她翻脸了。
而洁婕妤仿若并未发现芙婕妤的异样似的，缓缓道：“话虽这么说，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说起来，姐姐肯曾听闻过宫里的的另一则隐秘的留言？”
这时候玉娇刚好端着酸梅汤进来了，芙婕妤见此便道：“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妹妹先喝点酸梅汤，解渴祛暑。”
洁婕妤闻言也不说什么，拿过小青瓷碗就慢慢的喝了起来，可能是真的渴了，没一会儿，一小碗的酸梅汤就去了大半，洁婕妤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擦了擦嘴角，道：“让姐姐见笑了。”
“妹妹这么说就是和本嫔见外了，不过是一碗酸梅汤，妹妹喜欢，多喝几碗算什么？可还要再喝一碗？”
洁婕妤忙摆手，道：“不用了，妹妹已经不渴了。”
芙婕妤见此也不多做强求，吩咐玉娇将碗收下后，就问道：“对了，方才妹妹想问我什么？”
洁婕妤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宫里一直有一个传闻，便是太后和皇上的生母芸妃的事情，不知姐姐可曾听闻？”
第560章 茅塞顿开（）
芙婕妤眸光微微闪烁，却仍是一脸迷茫，问道：“芸妃？这倒是不曾听说啊，芸妃不是已经故去多年了吗？妹妹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她来？”
洁婕妤假装发现芙婕妤的异样，问道：“姐姐当真没听闻吗？”
芙婕妤摇着头，道：“不曾听闻。”
“这样啊。”洁婕妤沉吟了一下，“既然姐姐不知，那妹妹便说了，宫里一直有一种说法，便是当年的芸妃之死和太后有关系，虽然这则流言被打压了下去，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年这个流言总是会不定时的冒出来。”
芙婕妤一脸震惊，捂着嘴，道：“天呐，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若是传出去的话，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妹妹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洁婕妤笑得略微尴尬，道：“姐姐放心，妹妹也不过是在姐姐这里才说的，在别处自然是只字不提的，其实妹妹和姐姐说这个，无非就是想确定这件事的准确性，若是此事当真，说不定父亲和母亲是知道的，而姐姐一向深得父亲母亲宠爱，妹妹便以为这件事姐姐可能也会知道呢。”
芙婕妤摇着头，道：“此事本嫔并未曾听过父亲母亲提过，若是假的，自然不会提，真的话，就更不会提了，这件事事关重大，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父亲母亲自然是不会告诉本嫔的。”顿了顿，又道：“说起来，妹妹怎么突然问本嫔这个了？”
“这个……”洁婕妤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眼睛看了看玉娇。
芙婕妤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就吩咐道：“玉娇，你和小洛在外面守着。”
“诺。”玉娇轻声应了一下，便和小洛走了出去。
芙婕妤便道：“这下，妹妹可以放心说了吧？”
“劳烦姐姐了。”洁婕妤感激一笑，“其实也不能瞒着姐姐，妹妹这么问，也是有自己的一点私心的。”
芙婕妤好奇问道：“私心？不知是什么私心？妹妹且慢慢说。”
洁婕妤点点头，道：“其实姐姐应该也发现了，现在后宫的局势越发复杂了，原本妹妹还想着能先利用太后帮助咱们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