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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抚了抚胡须,道:“回丞相,尊夫人似乎是得了怔仲之病。”
“怔仲之病?”卓丞相彻底愣了下来。
姌卿则着急地问道:“我娘怎么会得了怔仲之病?王太医,你可确定?”
钟夫人在一旁听着也是有点惊讶,但是也算在意料之中,毕竟方才卓夫人那样子,任谁看都能猜得出来,只是看着皇后吓得竟是连本宫都不自称了,看来是真的担心卓夫人啊!既然如此,那她以后从卓夫人这里入手来接近讨好皇后,应该是错不了的,这么想着,她钟夫人心里的算盘便悄悄打了起来。
而周轩昶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得了怔仲之病?”
“这个……”王太医似乎有点难言之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还瞟了一眼卓丞相。
卓丞相见此心里大呼不妙,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周轩昶却先他一步。
只见周轩昶脸色微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吞吞吐吐?莫非你是在糊弄孤不成?”
“皇上明鉴,微臣绝对不敢如此啊!”王太医吓得跪了下来。
周轩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既然如此,还不说说,究竟为何?”
“诺,回皇上,这怔仲之症,乃长期心中有郁结不得解,积压日久而成,患此病者会时常处在朦胧恍惚中,且双目无神,脉亦缓和无力,微臣方才仔细看了一番,这卓夫人应该就是得了这怔仲之症无疑了。”
这话一说,卓丞相的两撇胡子便抖了抖,什么叫长期心中有郁结不得解?这分明就是在说她在卓府过得不如意啊!这不是等于就是在说他的不是了?
这要是在深究下去,说不定还会给他按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大锦对人的名声可是要求很高的!尤其是身处上位者,若是稍微出点差错,御史的折子都能将这个人给淹死!
不行,无论如何他要将这件事情给说清楚!
可他刚要张口,却被姌卿抽泣的声音打断。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若是我细心点,顺着娘说话,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熏儿见此忙安抚道:“娘娘,您刚出月子,可不能这样伤心啊,会伤身子啊。”
卓太后却是听出姌卿话中的疑点,于是便开口问道:“皇后,你方才说什么你若细心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哀家听闻当时她昏倒的时候你也在场的,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卓太后这话似乎是没有什么,但是却让人听着忍不住觉得此事和姌卿脱不了干系。
这便开始寻她的麻烦了是吗?
姌卿眼底划过一丝冷光,再抬眼时,则是一脸悲戚,泪眼婆娑的看着周轩昶,道:“都是臣妾的错,若是臣妾答应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周轩昶见此,那双眉恨不得扭在一起,低声道:“你才刚出月子,怎能如此伤怀,你且先告诉孤,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孤记得之前在垂拱殿的时候,卓夫人虽然是气色不太好,但是人还是清醒的,怎么这会儿却成了这般模样?”
姌卿摇了摇头,走到床榻前坐了下来,握住卓夫人的手,道:“这让臣妾如何说得出口。”
卓太后见姌卿自始至终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更加确定这其中有鬼,正愁着没有抓住姌卿把柄的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你说清楚了才能让你母亲的病得到更好的诊治啊,你快说说,放心,便是你真有什么错,你娘那么疼你,又怎么会怪你呢?”
这话竟是直接将这件事定成了姌卿的错了!
这时候周轩昶声音淡淡得传来,让人听不出喜怒:“皇后是个至亲至孝的人,怕是卓夫人稍微有点不适她就会归咎于自己,孤知道母后和卓夫人在府中的时候就感情不错,也十分关心卓夫人,但是关心则乱,这件事没查清楚之前,就如此下结论,对卓夫人的病情也无甚好处。”
卓太后没想到周轩昶会如此袒护姌卿,甚至当众反驳她,即便是如此淡淡的语气,对卓太后来说也是打脸面的事,但是最可气的便是她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皇帝说得是,是哀家太过武断了。”
周轩昶柔声道:“母后不要胡思乱想,孤方才的意思只是希望您不要太过优思,这样的话,卓夫人醒来后知道也会自责的。”看了看依然在哭泣的姌卿,便对这熏儿道:“当时你应该也在皇后身边吧?”
“回皇上,奴婢当时确实是在娘娘身边。”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虽说熏儿不能确定姌卿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想着昨日她对自己嘱咐过的一句话,便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做了。
于是她就将方才姌卿对钟夫人说得话再重复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当时钟夫人恰好路过,也目睹了这些,若皇上和太后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钟夫人。”她想,主子一定让钟夫人过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吧?
第488章 追责()
熏儿这一句话,倒是把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钟夫人那里。
钟夫人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却也逃不掉被问话,不过随后一想,这对她倒也是没有坏处的,这样岂不是更能得皇后娘娘的欢心了吗?
这么想着,钟夫人便有点激动了,但是激动归激动,她倒也没有忘记规矩。
即便是熏儿提到了她,只要皇上没有开口让她回答,她便是不能开口的,就算最后皇上不会怪罪,怕是这印象也不好了,到时候就算讨好了皇后娘娘,可是皇上对她印象差了,那一切不就是白忙了吗?
于是在熏儿说起钟夫人后,钟夫人就对看过来的周轩昶和卓太后行了礼,等着他们的问话。
周轩昶看了看她,道:“你且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诺。”钟夫人恭敬地应了一声,“回皇上,太后,一切正如熏儿姑娘所说,而且当时卓夫人似乎就有点神志不清了,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嘴里念念有词,那症状和方才王太医所说的一模一样。”
卓太后紧接着问道:“你方才说卓夫人嘴里念念有词,是在说些什么?”
“这……”那话着实不好听,钟夫人在寻思着说出来会不会不太好。
可是她这个样子落在卓太后眼中便是有鬼,而且很有可能和姌卿有关,自然更是不会放过,于是便拉下脸,冷声道:“有什么话直说,欺君之罪不用哀家提醒你了吧?”
“臣妇不敢!”钟夫人咬了咬牙,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便只能实话实说,“回皇上、太后,卓夫人当时目光呆滞,嘴上一直不停地说着,你们都不是人这句话。”
“你们都不是人?”卓太后皱了皱眉,“此话怎解?”
“这……臣妇也着实不知啊。”她怎么可能知道?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卓夫人的疯言疯语罢了,委实不必放在心上,但是这话她却是不能说出来的,索性就装糊涂到底。
“娘亲这是太过伤心,才会如此的。”一直未开口的姌卿此时却突然出声,“臣妾怎么能如此疏忽,一直以为,母亲不过是在和父亲怄气,觉得父亲过于宠府中的小妾,才会和臣妾发发牢骚,却是没想到,以娘亲那性子,若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又如何会对自己的亲女儿说出这种话来?早知道,臣妾应该答应娘亲的,即便是这件事臣妾不适合说出口,为了娘亲,也该尝试一下的!”接着看向脸色发青的卓丞相,“父亲,原本您得事容不得女儿说什么,但是娘亲怎么说也是跟了您大半辈子,您宠爱府中的姨娘原也没什么,但是为何就不能稍微再关心娘亲一点,娘亲的身子一向不好啊!现在居然又得了怔仲之病,这让她以后该如何是好啊!”说着便又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熏儿见此马上上前安抚着姌卿。
而此时卓丞相只觉得整个老脸都丢光了,他一点都不会怀疑明日整个盛京城里都会传出他宠妾宠得将嫡妻给逼疯了!而且还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当中责怪!
想到这里一张脸憋得通红,最终是气极了,喝斥道:“这简直就是含血喷人!”
卓丞相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不该在这里如此失态,即便他贵为丞相,但是在皇上面前,哪有他大呼小叫的权利?
“嗯?”果然,周轩昶在卓丞相这一呵斥声后,整张俊脸便阴沉了下来。
卓丞相见此忙跪下来,一副被冤枉的样子,道:“皇上恕罪,微臣是一时激动,才没控制住,只是皇上,微臣着实冤枉啊,微臣和拙荆一向是相敬如宾的,对拙荆,微臣一向是甚为尊重,那里有宠妾灭妻的可能啊,请皇上明察啊!”
“你当孤不知道吗?你宠妾宠到何种地步孤不是不知道,御史也不是没有弹劾你此事,只是孤看你是肱骨之臣,又是母后的兄长,皇后的父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想着你应该是极有分寸的,可现在居然是将卓夫人逼疯了!你如此,如何配得上一国丞相?”周轩昶声音掷地有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卓丞相这下是百口莫辩,这种事情原本就很难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现在卓夫人又成了这幅样子,他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卓太后原本以为这件事可能会和姌卿有关,这才一直咄咄逼人,可现在瞧着,居然是卓丞相给拖下水了,这可并未她所愿,于是便道:“皇帝,卓丞相和卓夫人一向鹣鲽情深,爱家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周轩昶叹了一口气,道:“母后,孤知道您是不愿相信,可事实摆在面前,只孤听到他为某为府中美妾一掷千金的事就不下一次,可见其平日里作风,只是孤敬重他,但是却没想到他年纪越大行事反而越发不可靠!竟是酿成今日大祸!”接着失望地望着卓丞相,“正所谓家和才能万事兴,你连自己家中的事情都不能处理好,叫孤以后如何能再放心重用于你?”
卓丞相闻言脸上血色尽失,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就在这时候姌卿突然冲到周轩昶面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后,道:“皇上,臣妾的父亲纵然是有万般不是,但是眼下能让娘亲好过来的便只有父亲一人,还请皇上念在父亲为大锦尽忠多年,便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周轩昶垂眸看着哭着似泪人的姌卿,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才弯腰将姌卿扶起来,低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身子刚复原,经不起这般折腾。”接着看着卓丞相,冷声道:“今日孤就看在太后和皇后的面子上,此事便不提了,卓夫人你带回去,好好调养,孤不希望再听到你宠妾过度的话了,明白吗?”
“诺,微臣遵旨,微臣谢皇上隆恩!”这时候卓丞相知道多说无益,只能乖乖的领旨谢恩。
第489章 认错()
既然卓丞相已经认错,周轩昶自然是不会再纠缠这件事,终究是人家的家事,于是就再叮嘱了几句,又让王太医开了药方后,便派人送卓夫人回府了,而卓丞相自然也要跟着回去。
钟夫人见此自然是不会没有眼色的继续留在这里,便行礼告退。
卓太后现在满肚子疑惑和不满,可今晚事情太多,终究她也年纪大了,这么一番折腾,也让她有点疲惫了,便不再多留,摆了摆手,就回兴庆殿了。
而周轩昶自然是留在了凤栖殿中。
周轩昶出了偏殿,便进到姌卿的寝殿,接着对着内殿的宫人摆了摆手。
众人行礼后,就纷纷离开,并将门关好。
周轩昶这才转过身,看着依然才抹着眼泪的姌卿,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长臂一伸,将姌卿揽到怀里,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翘臀。
“哎哟!”姌卿哀叫了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皇上为何打臣妾?”
“因为你该打!”周轩昶咬了咬牙,“你以为孤不知道你那小心思?做做样子就算了,你还真得又哭又跪的,不知道你现在身子不能如此折腾吗?若是因此落下病根,孤看你怎么办!”
姌卿撇了撇嘴,道:“皇上既然这么担心臣妾的身子,为何方才还下手那么重,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还有理了?”周轩昶瞪大了俊眸,“孤还觉得下手太轻了,让你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长不了记性!”
“皇上放心便是,臣妾自有分寸。”说着,在周轩昶疑惑的眼神中将自己的手帕递到他的鼻端。
周轩昶瞥了她一眼,便低头闻了一闻,这一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着笑得狡黠的姌卿,哭笑不得道:“还真亏你想得出来!”居然在手帕上涂上芥子末,难怪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姌卿得意一笑,道:“怎么样,臣妾这个办法不错吧?”
周轩昶挑了挑眉,道:“是不错,馨儿那丫头有时候犯了错误,就会用这个办法,好让孤心软,只是没想到,卿卿你都做娘的人了,所谓的聪明法子和馨儿的居然是不相上下,孤委实佩服得很!”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她和小孩子似的!
姌卿皱了皱鼻子,气哼哼道:“办法只要管用就是好办法,哪里还分什么岁数?”
“是是是,你说得对!”周轩昶无奈得点了点头,知道若是不这么说的话,眼前的小女人怕是不会就此罢休,不过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皱眉轻声斥责,“你方才未免太过大胆了,若是弄不好,你也有危险的。”
姌卿知道周轩昶是说方才在百花亭的时候自己一直激怒卓夫人,想来云珏已经告诉了他。
“皇上放心,臣妾不会让自己的有事的,且不说当时只有杜若慈一人,而臣妾身边还有个熏儿,边说有云将军在,臣妾也不会无碍的,这也要谢皇上细心,知道派云将军保护臣妾!”
“你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周轩昶无奈的抚了抚额,“不过,她居然疯了,这倒是出乎孤的意料,而且,孤怎么觉得这件事和你这个小狐狸脱不得关系?”说着还捏了捏她的小俏鼻。
姌卿笑着躲开他的手,道:“皇上为何就那么肯定这件事和臣妾有关,臣妾可是有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怎么能说她疯了便和臣妾有关呢?您这么说,臣妾可是不服的!”
“孤可不认为她突然变得如此是巧合,你这丫头鬼点子一向多,连孤有时候都自叹不如!”
姌卿眼睛眨了眨,道:“既然皇上如此肯定,那不如请咱们英明神武、智慧无双的皇帝陛下猜猜,臣妾是如何做的?”
周轩昶被她这长长的一句奉承之语说得头晕,笑骂道:“你这小狐狸,少说漂亮话,孤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你若想说便说,不想说,孤也不勉强。”
姌卿斜睨了他一眼,道:“皇上您是自己猜不到,却将责任推到臣妾身上,分明就是在欺负臣妾!”
“哦,欺负?”周轩昶眼神一暗,圈着姌卿腰肢的手臂一紧,“卿卿觉得,孤如何才是欺负你呢?”
“你这就是在欺负臣妾!”那眼神炽热如烈火,让姌卿的双颊不禁染上桃红,更衬得容颜娇艳欲滴。
心爱的女人就这么俏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让周轩昶感觉口干舌燥了起来,低笑了几声,声音黯哑,道:“哦?是么?看来孤是冷落卿卿太久了,居然忘了孤的欺负应该是何种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