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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一群连面都没见过的法师去碰妹妹的身子？
“不用浪费那个时间了，你们帮不上忙。”
维拉把逐炎插在地上，火焰沿着草地烧出了一堵小型火墙。
“我现在心情很糟，你们最好趁我发火之前赶紧走。”
两人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液。她们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很在意菲娜的身体状况，但权衡了一会之后，她们还是决定暂时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别对人家那么凶……”
菲娜看不过去了，伸手扯了扯哥哥的衣角。
“她们又没有恶意。”
“我管她们有没有恶意？”
维拉翻了个白眼，随后把逐炎从地上拔了出来。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地上的草坪已经给他烧焦了一大片。再插下去，怕是那帮法师就要主动过来找麻烦了。
几分钟后，丹妮卡如期而至。不知为何，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维拉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来得还真快，我们没耽误你什么正事吧？”
维拉可还记得，前两次来接他们的都是其他的瓦格里。丹妮卡平日里比谁都忙，基本没什么时间来处理这些职责之外的事。
而丹妮卡在看见了虚弱不堪的菲娜之后，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开始引导法术：
“不必担心，是艾尔派我来的，她已经得知了你们的遭遇。”
“艾尔？”
维拉感到有些奇怪，那个瓦格里女王从第一次见面起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维拉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他们两人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在意？
丹妮卡注意到了维拉的困惑，但什么也没说。维拉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一点，话少，不会整天哔哔那些没用的。
随后，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光芒，两人再一次回到了苍穹要塞。
“要我抱你么？”
维拉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手上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因为他知道妹妹肯定不会同意，别看这丫头表面上乖乖的，不爱惹事，但其实好胜心比谁都强。真要是像个病人一样把她抱过去，少不得要被撕几口肉。
菲娜气鼓鼓地站了起来，虽然身子抖得有点厉害，但大体上还是可以正常行动。再怎么说这也是个能和布洛克斯拼力气的狠人，这会就是病得再厉害，也不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当然，出于关心，维拉还是伸手扶住了妹妹的肩膀。虽然她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身体的颤抖却明显减轻了不少。
路过熔炉的时候，锻造大师海尔加突然喊住了他们：
“嘿！小子，出什么事了？”
听着维库人那特有的大嗓门，维拉的太阳穴习惯性地抽了几下：
“再叫我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喉咙撕下来？”
这个铁匠大叔虽然为人不错，但就是说话的时候语气太欠揍了。两个同样欠揍的人撞到一块，能好好说话才是怪事。
海尔加也察觉到了这家伙的情绪变化，所以没再和他争执，直接放下锤子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看样子是出大事了，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虽然维拉的性格不怎么讨人喜，但菲娜却是个难得的好孩子。看着这丫头受伤，没人心里会好受。
“帮忙？嗯……”
思索了一会后，维拉从兜里摸出了迦罗娜的那对匕首。
“这玩意我感觉挺危险的，你能看看是什么材料做的么？”
第86章 燃烧军团的凶器（）
“哈……你们是从哪拿到的？”
甚至都不需要分析，光是看了一眼，海尔加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对武器可不是用普通材料锻铸的，瞧瞧这些腐化的邪能，它们来自阿古斯……燃烧军团的大本营……我上一次见到这种金属还是在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它们留给这个世界的腐蚀直到今天都没有消退。”
维拉倒是没看出来这对匕首有哪里特别了，无非也就是尺寸大了一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兽人的匕首放到人类眼里都是单手剑。
“我知道上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魔咒，它的上一任主人就是被这个魔咒控制了心神。”
维拉想了想，直接提出了要求。
“你有没有办法解除那个魔咒？”
海尔加看着他，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
“我可以帮你们强化这把武器，也可以在不削弱力量的情况下，把它重铸成全新的样式。甚至可以直接摧毁它，用里面的精华来强化你们的武器。”
他说到这，略微停顿了一下。
“但，解咒？抱歉，你找错人了。”
“啧……真没用。”
维拉撇着嘴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去，扶着妹妹离开了奥丁的熔炉。
虽然海尔加没能直接帮上维拉的忙，但这些与匕首相关的情报还是有着相当高的价值。仔细想想，如果这把匕首里蕴含着的能量真的源自燃烧军团，那想要净化它的话，该去找谁？
艾尔平日里就住在荣耀大厅，虽说她是英灵殿的瓦格里女王，但平日里其实比谁都悠闲。凡间的事务艾希迪尔会替她办妥，英灵殿的女武神则是交给了萨薇去负责训练。
唯一需要她亲自出面的，就是勇气试炼和瓦格里的晋升。但以这两个仪式的标准，大概每隔几百年才能让她活动一下筋骨。
一见到菲娜，艾尔立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伤。”
艾尔对菲娜的态度非常亲切，就像她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这是特例，还是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这样。
维拉扶着妹妹走到荣耀大厅的正中央，然后抬起头来看着艾尔，很直白地问了一句：
“能治好吗？”
艾尔看着菲娜，沉默了几秒钟：“克瑟拉基的力量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强，哪怕对于奥丁来说，扎卡兹也是个难缠的对手。像这样的怪物，提尔当初居然要一次性面对两头……简直难以想象。”
“你废话有点多。”
维拉听得很不耐烦，要不妹妹在一旁拉着，早就开始爆粗口了。
“扎卡兹的战斗已经过去很久了，为什么当时没人发现？”
艾尔没有计较维拉的态度，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扎卡兹的力量的确超乎想象，但他毕竟已经死了。再加上当时她的灵魂非常强大，盖过了那种虚弱，所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
艾尔再次注意到了维拉脸上的焦躁，为了不让这个家伙当场暴走，她直接给出了结论。
“放心好了，并不是什么无法恢复的损伤，只要让她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直到听见这句话，维拉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妹妹的灵魂最终留下了什么永久性的创伤，哪怕只是一丁点，他也绝对会跑回去把提尔的墓穴挖出来再拆一遍。
“我也要留下，直到她伤好为止。”维拉的语气完全没有要和对方商量的意思。
艾尔点了点头：“当然，英灵殿永远都是你们的家。只要你们愿意，想待多久都可以。”
虽然兄妹俩仍然没有承认自己瓦拉加尔的身份，但艾尔其实早就已经把他们当做是英灵殿的一员了。
只不过……维拉自己好像并不怎么认同对方的想法：
“家？呵……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
提尔近卫的战士至今仍在海拉的手里遭受折磨，而英灵殿却对此束手无策，维拉觉得自己没当着艾尔的面骂娘已经很有礼貌了。
就在他准备带着妹妹回去休息的时候，艾尔又突然叫住了他：
“那对匕首，不拿来让我看看吗？”
维拉滞了一下，随后从兜里取迦罗娜的匕首，转过身来用手指甩了几圈：
“一对普通的恶魔匕首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艾尔轻轻地抬了抬手，紧接着，一股神奇的力量便托着那对武器飘到了她的面前。
“的确是燃烧军团的武器，但它们并不普通。”
艾尔释放出一道柔和的神圣能量，缓缓地包裹住了这对匕首。仅仅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暗红色的刀刃上就开始发出“嗤嗤”的响声。
“这对匕首曾经被基尔加丹诅咒过，那个艾瑞达之王将自己的冰冷仇恨灌注到了这些金属之中。没有哪个凡人可以完全抵抗这种能量，把它带在身边对于你来说实在太危险了。”
维拉看了妹妹一眼，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无声地达成了共识。
“这是一个朋友的武器，我们暂时替她保管而已。如果你净化不了那个邪恶的魔咒，那就还给我，别弄坏了。”
菲娜答应过迦罗娜，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会帮她找回自由。可如果他们抹除不了这把匕首里的咒语，那这个承诺就永远没有办法实现。
艾尔大概是从两人的眼神中了解到了他们的决心，于是伸出双手，从荣耀大厅中央的圆环上召唤出了一排不断闪烁着光芒的泰坦符文。
维拉从来没有学过任何形式的法术，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受这些符文魔法的强大力量。庞大的奥术能量在圣光之力的引导下，缓缓地包裹住了那对漂浮在半空中的暗红色匕首。
泰坦的奥术之力代表着宇宙间的秩序，而恶魔的邪能之力则代表着无序的混乱，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一经碰触便立刻开始激战起来。在这两种能量交战的过程中，那些原本由金属制成的刀刃逐渐开始熔化、消解，直到再也看不出原本匕首的形状。
最终，痛楚与哀伤那标志性的倒钩状利刃彻底消失，只留下了一个月牙状的浅绿色虚影。
“这对匕首中蕴含着的邪恶能量实在太强，我只能消除其中最致命的那一部分。”
艾尔结束了法术的引导，紧接着，那对重铸过的匕首便自动飘到了维拉的面前。
“而且……那些黑暗能量也正是这对匕首强大的根源。如果彻底消除，那它也不过就是废铁一块。”
维拉握住痛楚与哀伤仅剩的一截刀柄，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凭良心说，这玩意比之前好看多了。纯粹的邪能之力没有了刀刃的束缚，直接以能量结构显现出来，反倒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想迦罗娜会喜欢这个款式的。”
他把这对匕首重新包好，熟练地塞回兜里，然后转过身去，朝着背后的艾尔挥了挥手。
“谢了，改天见。”
第87章 我哪也不去（）
菲娜的病其实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主要是精神虚弱了许多。回想起来，两人已经有多久没有斗过嘴了？
“今天打算去哪？”
妹妹躺在床上，偏着脑袋看向哥哥，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哪也不去。”
维拉默默地坐在床边，用迦罗娜的匕首削着一个精致的木雕。不得不说这对幽灵之刃还真是好用，虽然刀身是由纯粹的邪能之火所构成，但被它切过的东西却不会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腐蚀痕迹。
想来基尔加丹也考虑到了，作为暗杀用的武器，越是低调、不留痕迹就越完美。
削完之后，他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紧接着，那些被削下来的木屑便在邪能烈焰的灼烧下彻底化为了虚无，连一小撮灰烬都没有留下。
经过净化之后，这对匕首的力量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要不是维拉不喜欢暗杀，没准他还真就自个留下了。
菲娜盯着那个漂亮的木雕，两眼闪闪发光：“我听说竞技场里来了个特别厉害的女武神，这几天已经拿下十连胜了，你不去卫冕一下自己的冠军宝座？”
“上次的冠军是咱们两个人，这回我自己过去算是个什么事？”
维拉摇了摇头，收起匕首，然后把那个刚削好的木雕递到妹妹面前。
“这个怎么样？”
菲娜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个雕像，上面刻着的是一个手持巨剑的女战士，除了脸部没有刻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但她还是一把推了回去：“丑。”
维拉接过木雕，表示很是无奈：“都说我干不来长这种精细活了。”
“能耍剑的手什么活干不来？你就是不肯干，找什么借口。”
菲娜驳回了这个蹩脚的理由，两只小手用力地拍打着床沿以示抗议。
维拉叹了一口气，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刀尖在雕像的脸上悬了半天，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饶了我吧，你让我给你做个别的什么都行。”
菲娜笑了一会，然后伸出双手环住哥哥的脖子：“别动，让我靠一会。”
维拉真的没动。
“……你说……等海拉死了，咱们该……做什么？”
菲娜的声音显得有些迷茫，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两人最初不过是提尔近卫的两个哨兵，也许实力是强了一些，但说到底也就那样。如果不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最后的结局也无非就是在那片与世隔绝的森林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但现在，他们已经脱离了死亡的掌控，不论他们愿不愿意，两人的命运都已经和这个世界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平日里他们可以用仇恨来蒙蔽自己的眼睛，可等她平静下来，心底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感。
“嗯……”
维拉沉默了很久，认真地思考着妹妹心里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去一趟诺森德？或者潘达利亚？嗯……迦罗娜说兽人原本的世界很漂亮，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去那里转一圈……”
说了几个想去的地方之后，维拉注意到妹妹的情绪并没有多少起伏。于是他只好停下自己的旅行计划，低下头来，贴着妹妹的脸颊。
“反正只要咱们在一起……想做什么都行。”
菲娜的身体终于抖了一下，她的两只手环在哥哥的背后，死死地缠住他的肩膀不肯放开。
“不准……丢下我。”
这句话妹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维拉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嗯……好啊。”
……
休息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眨个眼的功夫，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奎尔萨拉斯那边战况怎么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整，妹妹的病好转了许多。只要别再去碰基希克斯这种级别的怪物，大体上就不会有什么事。
“这就要回去了？”
海姆达尔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兄妹二人，脸上带着些许遗憾。
“我还想着给你们介绍几个新人，这年头难得遇到几个有潜力的战士。”
菲娜摆了摆手，解释道：“这……还是改天吧，那边还在打仗，我们离开前线太久也不合适。”
维拉摊开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欠揍：“你不知道，那帮精灵菜得可以，再不回去的话她们就要投降了。”
海姆达尔笑了笑：“行吧，加油干，早点把那些该死的恶魔赶回去。啊……对了，走之前记得去找一下海尔加，他说给你们准备了一样新的装备。”
“新的装备？”
兄妹俩对视了一眼，脸上写满了疑惑。
海尔加的确是英灵殿最出色的铁匠，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在没有素材的情况下凭空造出装备来。在此之前，两人根本就没有找他下过订单，天知道他这会是犯了什么毛病……
当然，出于好奇，兄妹俩最后还是往熔炉那边跑了一趟。
“你们来得可真晚，这玩意我几天前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