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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只知道，那日在雪域城看见她时，那日在天香山庄，她亲吻自己时，他似乎不小心把一个什么重要的东西遗漏在她那里了。
尤其是泰和堂那日失火的夜晚，得知这个消息的他，突然觉得心里很害怕，害怕自己听到她死掉的事情。
等到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她平安无恙，坐在一片废墟中，眼泪在眼眶中打着圈的时候，从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要这个女人！
冥冥之中，他将冰恋交给她的时候，便以注定，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我觉得你是最合适我的女人！”时溟燮凤眸中掠过一丝尴尬，以至于自己将称呼变了也未曾察觉。
然而，北堂泠却注意了这一点，低呼了声，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今夜的夜色太过旖旎？还是别的原因，她居然在时溟燮的眼底，看到一丝温柔？
温柔？的确是温柔，虽然只是转眼即逝，却柔似春水，如昙花一现般美好动人。
真不知道，这张面具下的脸，配上那双温柔似春水般的眼眸，该有是怎样一副面容。
“好！我答应你！”北堂泠长眉挑出一抹华丽的弧度，斟酌道出。
时溟燮一听，心底从未有过的愉悦，让他觉得有些飘飘然。
这就是爱吗？
原来，在意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会是这么舒服的感觉。
只是，他是配拥有爱的那个人吗？
“不过，想要做我北堂泠的男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北堂泠眼珠子一转，在心里萌生一计。
虽说，时溟燮是人见人怕的大魔头，可他对自己，却不是一般的好。屡次出手相助，将大笔的财富拱手送给她，甚至向她袒露心声，对她示好，这是不是就证明，这个男人，值得她考虑？
“噢？你也会有要求？”时溟燮戏谑一笑。
北堂泠伸展了一下胳膊，扬起下巴，对视着他的眼眸，“我最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背叛，第二：隐瞒，你若违反其中一件，天涯海角，我必杀了你！”
“哈哈小家伙，这还是本尊有史以来，听到最好玩的一句话。你想杀我？目前估计是不行！在奋斗个十几二十年，怕是可以！”时溟燮爽朗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这时，房间外面的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必然是喜儿被吵醒了。
也不知时溟燮从哪里变出一块坚硬的东西，嗖地一声，打破窗户纸，击中喜儿的睡穴，不久，便听到她细微的鼾声。
“杀不了，也要杀！哪怕是赔上我的命！”北堂泠低低地哼笑了声。
“那可不行！你的命是本尊的，本尊让你生，你便生，本尊让你死，你便死。再说了，你若死了，本尊哪里来的夫人？”时溟燮妖娆一笑，嘴角勾起。
第327章 袒露心声！【9】（）
北堂泠眨眨眸子，笑的漫不经心：“我若死之前，必然拉你一起下地狱，阎罗殿里再做一对鬼夫妻！”
“好！这个主意不错！”时溟燮拍手称赞。
北堂泠撇了他一眼，连死都不怕的人，这该是怎样的一个心理？
突然，她萌发一个奇想，手指攀上那张面具，刚刚落下来，便被一只大手截住，“你想看？”
“那是自然！做为我的男人，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岂不是太亏了？”北堂泠不禁好笑道。
时溟燮轻轻撤下她的手，握在大掌之中，淡淡道：“现在不行，我答应你，等到时机成熟，我自会亲自摘下面具。”
北堂泠从中抽开自己的手，眸子微眯，打量着他，“为何，我总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从第一次遇见时他的时候，知道他的故事，北堂泠就觉得，一个人人讨厌的魔头，存在于几十年，这样的一个人物，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可看时溟燮的双眸，虽然掩饰不住的戾气，可拥有那样一双眼眸的人，必然不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翁，而且，他说话的声音，讲话的气度，分明和江湖上盛传的有些不太一样。
尤其是那双眼眸，似从相识，带着熟悉。
“你是不是我认识的人？”突然，北堂泠冒出这样一句。
闻言，时溟燮微微一怔，蛊惑的眸子里更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听到他低低笑起来，“那你觉得我该像谁？”
“想不起来！”北堂泠认真地摇摇头。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要想了，你只要知道一点，我不会害你便是！”时溟燮将她抱在怀里，自从那一次在湖边报过之后，他滚烫的身体，便有种很舒服的奇妙感。
北堂泠窝在他的怀里，一直思索着时溟燮的眼睛，到底像谁。
而时溟燮的心里，却在酝酿着另外一番打算，两个人，心怀各异，不再言语。
一夜过去，两个人和衣而睡，相安无事。
北堂泠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张纸条：玉牌在太子府，勿擅自做主，谨记！
看到上面的字迹，她心底松了一口气，总算知道那另外半块玉牌的下落。
“切！凭什么听你的啊！”随即便撇撇嘴，将纸条捏成一团，化成粉碎，然后丢进一旁的水盆里。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公子，可以进来吗？”
北堂泠整理了衣衫，将被子往里一推，将睡了好多天的丸子，拎起来，朝外喊道：“进来吧！”
嘎吱一声，喜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瞅着床上的被子已经叠好，而北堂泠也穿戴整齐，不由得打趣地说道：“公子，您怎么每日都起得这么早？”
“早起早睡身体好！”北堂泠含笑着，拨弄着丸子的毛发，心底纳闷了：奇怪，丸子这几天是怎么呢？打那天泰和堂大火之后，丸子就变得没了精神，来到夏侯府多少天，它就睡了多少天。
叫它，它也不应，都快愁死她了。
第328章 袒露心声！【10】（）
“公子，可以洗漱了！”喜儿微微笑着，恭敬站在一旁。
北堂泠点点头，将丸子继续丢在床上，挽起袖子，接过喜儿备好的湿毛巾，往脸上一搭。
刚抹了第一把脸，噔噔噔，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奴婢去看看！”喜儿刚一走到门口，便可从外面进来的人，撞了一个照面。
“哎哟！”
两个人不约而同同时出声，喜儿正要指责，抬眸看见来人，诧异问道：“冬灵，你怎么到前面来了？”
冬灵气喘吁吁，一手撑在腰上，看样子是跑得太急，引得身体不适。
“萧萧公子快，快，我家公子不行了！”换了一口气的冬灵，赶紧说道。
啪嗒北堂泠手中的毛巾掉进水里，没有多想，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朝着听雪轩的方向飞奔而去。
喜儿知道冬灵口中所说的公子是何人，听到这个消息，她知道要出大事了，顾不得招呼冬灵，朝着住宅的方向汇报去了。
北堂泠到达听雪轩的时候，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虽然有人可以刻意用香气遮掩，可依旧掩盖不住血液本来的味道。
她一步一步上了角楼，步履轻盈的踩在木质的地步上，稍稍抬眸，就可以看见屏风后面，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哪里。
绕过架子，转到屏风后面，眼前的一切，让北堂泠惊呆了。
怵目惊心的红，大片大片，在夏莫霖的胸口绽开，他的嘴角，还淌着血渍，脸色苍白的不像样。
没有犹豫，北堂泠赶紧伸手去触摸夏莫霖脖子处的动脉，脉象很弱，似随时都有停止跳动的危险。
冬灵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站在榻边，低声抽噎不敢出声。
“怎么回事？”北堂泠冷冷问道，声音冰凉极了。
昨日，他们走的时候，夏莫霖还是好好的，为何这不到一日的功夫，他就虚弱成这样，不该，不该啊！
虽说，在昨天和他接触的时候，无意之间，感觉到他体内五脏六腑巨损，生命垂危，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快！
“你们走后，公子便呕血不止，我想要照顾他，可被他赶了出去！我当时想着只要过一晚上，公子就会好一些，便没进来打搅。今早，我准备给公子洗漱的时候才发现，公子躺在这里一动不动我”冬灵的脚边上，还有她当时被吓到，脸盆掉地，泼了一地的水渍。
北堂泠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昨个就见不对劲，为何现在才来说，这丫头还真是大意啊！
冬灵抿着唇，垂眸，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知道公子是炼丹高手，请公子救救我家公子，救救我家公子！”
说着，便跪下来，重重在地板上叩头。
“你跪我做什么，快起来！”北堂泠赶紧将她拉起来，道：“若是能救，我自不会袖手旁观！可你家公子的顽疾，我实在是”
无能为力！她在心里说了一句。
夏莫霖的病，很奇怪，明明早已病入膏肓，身体里毫无气息可言，可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似乎是有一个什么奇特的东西，在替他续命，将他的命掉在那。
第329章 难以抉择！【1】（）
“公子，您不是可以炼制出龙力赤金丹吗？请您替我家公子也炼一枚吧！只要能救好我家公子，冬灵愿意为牛为马，伺候公子您！求公子救我家公子一命！求求您了！”冬灵挣脱北堂泠的手，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起来。
如此一来，北堂泠倒有些不悦，“就算我集齐了龙力赤金丹的材料，也无法医治好大公子的病！”
他的病，对于这粒丹药来说，毫无用处。
冬灵傻眼了，一个绝望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她呆呆望着床榻上一脸病容的夏莫霖，再次开始抽泣起来，“公子公子，您已经病重这么久，为何不让我告诉家主，告诉二公子！”
这些年，公子的身体虽看着很好，实际上早已成了一副空壳。
他总是强撑着，不让任何人看见，可最终还是被她瞧了去。
“你是说，大公子早已膏肓？”北堂泠吃惊道，虽然早已感觉，可知道了实情，还是觉得诧异。
冬灵用袖口抹着眼角的泪，吸了一口气，“公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自从搬进听雪轩后，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为了不让旁人看出问题，公子一直在服用一种叫做‘馥鸢草’的药草”
“馥鸢草？！”北堂泠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会不知这种药草的危害，这种草虽可以抑制夏莫霖的顽症，可一旦长期服用过量，便会就会破坏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导致身体大幅度衰竭，不出三年，身体便成一副躯壳，用不了多久时日，必死无疑！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堂泠才会惊讶于夏莫霖的身体，虽以是将死之人，可他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据我所知，侯府中专门有为大公子研制丹药的地方，为何他会放着这些名贵丹药不用？反倒于身体相克的馥鸢草？”北堂泠搞不懂这一点，种种迹象表面，夏莫霖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我家公子和家主之间的事情，姑娘想必多少有所耳闻，公子本就心存怨气，怎会接受家主的好意？”冬灵咬着唇，轻轻说道。
这么一说，北堂泠也明白了。
楼梯口，突然啪嗒一声，瓷器碎裂的东西。
北堂泠回头望去，便看见一脸苍白的夏侯渊，还有震惊和木讷神情的夏莫阳。
“冬灵见过家主！”冬灵回过神来，撑着从地上地上，卑躬屈膝行礼。
夏侯渊的耳畔边，一直回荡着冬灵的那句话，嗡嗡直响，恍如魔咒。
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踉跄着走过来，扶着冬灵的肩，“你刚刚说什么？！霖儿这些年，根本就没有服用丹药？！”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每一日，送药的侍从都会前来禀告，大公子已将药丸服下。
可为何到了冬灵这里却说，霖儿根本就没有服用？！
冬灵第一次见家主动怒，一双肩膀被捏的生疼，“家主息怒，是公子不让说的！”
“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侯渊一脸怒意，厉声吼道。
第330章 难以抉择！【2】（）
“家主派人送来的药丸，每次到了公子的手里，可每每都被公子碾碎，洒进了前面的梨花林里。我几次想说来着，可是公子怎么也不让我说！”冬灵委屈极了，如果她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死也会请求公子服药丹药。
夏侯渊顿时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倒退几步，夏莫阳眼尖在后撑住他，“爹，爹，你没事吧！”
“爹，没事”半天，夏侯渊才他摆手，在那一瞬间，他本就沧桑的面孔，忽然又老了几岁。
轻轻推开夏莫阳的手，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等他看清楚榻上面的人，紧闭着眼眸时，他的心，碎了。
夏侯渊颤抖地拿起夏莫霖的手，双手紧握，捧在手心里，“孩子，爹来看你了！”
这是八年来，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自己的儿子，那个遥不可及的梦，如今在今天实现。
可这一见，却是永恒。
看着儿子清瘦的脸颊，高耸的颧骨，眼睑出的青色，嘴唇的苍白，以至于身体冰冷的温度，这一切的一切，让夏侯渊觉得是噩梦。
他很后悔，很后悔当年由着这孩子的性子，住进了听雪轩。
他知道儿子这么做的理由，他是想要告诉他这个爹，他在慰藉在天上的母亲。
也在提醒他这个爹，他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他！
“霖儿，你送给爹的梨花醉，爹昨个夜里饮了，味道果然和当年一样，丝毫未变。”
“霖儿，你知道吧！你弟弟快成亲了！女方的姑娘不错，和你那调皮的弟弟倒也般配，你想要喝喜酒，就快点醒过来，到时候爹为你也寻一门亲事。当然，爹爹绝对按照你喜欢的标准来，霖儿若是不喜欢的姑娘，咱们不要！”
“霖儿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西苑落水的那个池塘吗？其实，那一次，爹爹也很自责，我一心练武，没有照看好你，让你跌下池塘，险些淹死”
说到这，夏侯渊一手搭在眉头，遮却眼眸中的泪水。
他怎么不会忘记那一次，霖儿自小身子虚弱，因为那次溺水，导致身体更差，整个肺部感染，常常高烧不止，急坏了怜儿。
正是如此，怜儿守在霖儿的旁边，这一照顾就是许久，这也让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更加坚固。
“爹想告诉你，那个池塘，爹已命人填平种上了你和你娘最喜爱的梨花。只可惜，爹没有你娘那么厉害，怎么也种不活！若是你醒来，定要好好教教爹方法”
夏侯渊道尽往事，无论他怎么叨念，都不见夏莫霖有任何反应，揪心的疼痛让他早已麻木，
“孩子，你睁开眼看看爹可好？爹失去了你的娘，再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你起来，起来啊！你骂爹也好，怨爹也罢，爹都受了！”
一旁的夏莫阳听得心都酸了，本打算今个来跟大哥讨瓶梨花醉，可昨个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就病成这样，真是不应该啊。
“小泠子，你救救我大哥吧！”此刻，众人都将北堂泠当成救人就难的稻草。
第331章 难以抉择！【3】（）
北堂泠意味深长地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公子的性命，早在八年前本该停止，是有人强行用某种东西，将其心脉耗住，保其不陨！”
“小泠子，我怎么听不明白？”夏莫阳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听不明白，侯爷应该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