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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楚的,你既然不肯放过贫道,休要怪贫道心狠手辣。”
“乖徒儿,有为师在,别怕。”青松子轻轻传音到楚蘅耳中。
前一秒,楚蘅看着天一老道,心头还有些忌惮,听到青松子的话后,心中顿时踏实下来。
“大人,这姓楚的丫头身上藏着一块养魂玉,那养魂玉中养着一只小鬼。”天一老道面向陈金宝,说了一番话后,旋即便动着嘴皮,噼里啪啦的念着咒语,“贫道念几遍超度咒,大人马上便一清二楚了。”
“雕虫小技。”
青松子冷瞟了天一老道一眼,垂在袖下的手,对着楚蘅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隔音障立马出现,笼罩着楚蘅。
天一老道噼里啪啦的念了一刻钟,却见楚蘅面不改色,也未能听到小鬼的凄惨叫声,脸色陡然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蘅。
“大人,一定是这老头儿搞的鬼,姓楚的丫头身上确实藏着养魂玉,那养魂玉中确实有小鬼,大人,您一定要相信贫道。”
“牛鼻子,你叨叨哔哔念了半天,老子都听烦了。”
他还不肯停,九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从太师椅上起来,走去,拳头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掉他两颗牙。
“再念一遍,信不信老子送你去见太上老君。”
半边脸被九爷打肿,又掉了两颗牙,天一老道这才消停,两颗眼珠子依旧狠狠瞪着楚蘅。
青松子悄悄挥了挥手,撤掉楚蘅身上的隔音障。
“乖徒儿,这老道说你身上有养魂玉,还说养魂玉中藏着小鬼,你拿出来,给他瞧瞧。”
“是,师傅。”
楚蘅对青松子点了点头,取出那只养魂玉,拿着走向天一老道。
九爷瞧见她手上的玉镯,“这不是爷给你的那只玉镯吗?”
“是啊,天一道长非说这是能藏纳小鬼的养魂玉,我有什么办法。”楚蘅作出一脸无奈之举,“道长,这就是你说的养魂玉,里面有没有小鬼,你自己过目。”
天一老道仔细盯着那玉镯看了几眼,确定是养魂玉无疑,心头浮起一丝欣喜。
“姓楚的,你敢不敢将这养魂玉交给贫道。”
“有何不敢。”楚蘅毫不犹豫将养魂玉镯递上去。
天一老道接过玉镯,九爷斜睨了他一眼,“好生拿着,若是摔了,爷要发飙哦。”
这可是,爷他送给未来媳妇的第一件礼物,意义非凡。
九爷凉凉的话,令天一老道心头一抖,握着玉镯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待贫道做法,若证明这玉镯里没有小鬼,贫道愿挨五十大板。”
话落,当着众人的面,他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念咒。
小翊儿被青松子用隔音罩保护着,在檀木珠里,毫发无损,他叨叨哔哔又念了一刻钟,那只养魂玉镯毫无变化。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九爷生怕他摔坏那玉镯,走去,伸手将那玉镯夺了过来,宝贝似的收起,然后看向陈金宝。
“陈大人,秉公执法吧。”
“来人,将这臭道士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陈金宝挥手,这下,五六名衙役齐齐围向那天一老道。
天一老道虽然有几招花拳绣腿,但是架不住人多,挣扎了片刻,便被一群衙役擒住,拖了下去,少顷,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传来,并伴随着惨叫声。
听着天一老道的惨叫声,楚蘅心头那股怒火,这才熄灭。
“民女感谢陈大人秉公执法。”
“好说好说,小官乃是这崇华县的父母官,是该为崇华县的百姓鸣冤,主持公道。”
客套几句后,陈金宝笑了笑,忽然问楚蘅,“楚姑娘,柳氏美食斋的葱油饼跟烤肉串真那么好吃?”
“好不好吃,不是我说了算的,大人您去品尝一番,自然就知道了。”楚蘅微笑回答。
陈金宝吞了吞口水,“既然是楚姑娘盛情相邀,本官明日就去大王镇品尝一番。”
“随时恭候大人大驾。”
陈金宝身为崇华县的父母官,他若前去品尝一二,等于是在给柳氏美食斋做免费的宣传,楚蘅自然乐意。
日落时分,结案。
陈金宝笑得一脸狗腿,亲自送九爷,百里棠,楚蘅跟青松子出衙门。
回到大王镇时,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九爷,今日真是辛苦你了,你回离苑休息吧,这已经到镇城了,我跟师傅走回去便是。”
九爷的马车刚进镇城,楚蘅便说要下车。
“没良心的小东西,刚用完爷,就想一脚将爷踢开。”九爷不但不停车,反而将马车赶得更快,直奔柳氏美食斋而去。
楚蘅心里那叫一个冤枉。
她分明是心疼,怕爷他受累好不好。
马车到柳氏美食斋门口,九爷才勒住缰绳。
楚蘅跳下马车,面向九爷,“多谢九爷送我回来,天色已晚,九爷赶紧回去歇息吧。”
害怕九爷再骂她小没良心的,这次,她刻意将话说得很委婉动听。
九爷果然从她话里听出了几分关心的味道,高兴得扬了扬嘴角,对着她招手,“过来。”
楚蘅见青松子还在,只向前挪了两步,眼神变扭的看着九爷,“干什么?”|
“哈哈,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青松子笑呵呵往店铺里面走,在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看楚蘅一眼,提醒道:“乖徒儿,师傅帮你看过了,小流氓不错,勉勉强强配得上乖徒儿你。”
“老不正经的。”
楚蘅嘀咕一句,挑眉看向九爷,“你别听老头子胡说八道。”
“老头子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说的话,很有道理。”说话间,九爷忽然长臂一展,勾住楚蘅的肩膀,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楚蘅膝盖恰撞在车辕上,痛得眼泪汪汪。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九爷掐在她肩膀上的手,猛的加重几分力道,让她更是感到痛。
楚蘅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凤九爷,你发什么疯。”
九爷松手,心疼的将她看着,“爷就是要你痛,如此,你对爷的印象才深刻。”
“爷,我对你的印象已经够深刻了,求放过。”
那痛感,楚蘅估摸着,自己的膝盖应该淤青了。
“爷会缠你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此时,一辆装饰得雪白的马车驶来,马车周围飘着白色的轻纱,九爷飞快的扫了马车一眼,瞥见车厢里一道雪白的身影,那身影正侧着,眼睛看着柳氏美食斋方向。
楚蘅面向柳氏美食斋,只听到车轴碾压青石街的声音,看不见马车。
九爷从马车上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手移到楚蘅的下巴,指尖一勾,楚蘅的脸扬了起来。
“干什么?”
“亲一个。”九爷一吻落下,轻轻印在她的唇上,“好甜。”
楚蘅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移开,身子并无一丝不适,狠狠瞪了他一眼,“流氓。”
白色马车疾驰而过,见马车里面的人皱了皱眉,九爷心情瞬间舒爽无比。
“爷号称大王镇第一流氓,却只对你一人耍流氓,楚蘅,你赚大了,知道不。”九爷一边说话,一边牵起她的右手。
楚蘅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眼神带着防备,“又要做什么?”
“放心,这次不是亲你。”
九爷取出那只养魂玉镯,轻轻一套,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戴好了,不准弄丢,不然,爷打你屁股。”
“九爷送的东西,我怎么敢弄丢。”
“知道爷的厉害就好。”
打发掉九爷后,楚蘅疾步走进店铺。
她刚到门口,柳氏就冲来,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在公堂上,有没有吃苦?”
青松子捋着山羊胡,笑呵呵道:“柳妹子,这丫头机灵着呢,今日对薄公堂,不但没吃苦受罪,反而让许冲和跟天一老道吃了大亏。”
“谢天谢地。”
柳氏仅高兴片刻,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许冲和为人奸诈狡猾,那天一老道也不是好相与的,今次,蘅儿你让他们吃了大亏,他们定是不会罢手的。”
“柳妹子,你就放宽心吧,你觉得,你那干儿子是好相与的吗。”青松子一脸乐呵呵的,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放心,那小子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丫头。”
“娘,您现在担心也于事无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困难再大,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柳婶,蘅儿说得对,您就别担心了。”
楚蘅看向范秋华,“秋华姐,麻烦你带师傅去二楼安顿,我陪娘说说话。”
“好。”范秋华应了一声,领着青松子上了二楼。
恰好二楼还剩一间房,正好给青松子住。
月升时刻,轻纱般的月光笼罩着别致的离苑。
离苑主厅内,小福子紧张兮兮的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今儿将九爷坑得这么惨,九爷回来,不剥了他的皮,也会打发他去搂着母猪睡。
吱呀一声从前院传来。
小福子心头一抖,赶紧迎出去,只见一袭青墨色衣袍的九爷,踏着月色走来,脚步轻轻,活脱脱幽灵出没。
“爷,您回来了?”
九爷没搭理他,脚步轻轻,往主厅走去。
小福子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到了主厅后,赶紧切一杯茶,毕恭毕敬的递到九爷他面前,“爷,口渴了吧,您喝茶。”
九爷接过茶来,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凉凉看着小福子。
“小福子。”
“小的在。”
“该如何将功补过,需不需要爷教你?”
小福子抬起头来,一脸心虚的看着九爷,“哪能劳烦爷您。”
“去吧,做得干净利落一些。”他这么回答,九爷看他稍微顺眼,看他的目光也温和了几许。
小福子松了口气,“小的这就去。”
夜黑风高,小福子换上夜行衣,哧溜,出了离苑,先是去找青松子,然后再去了许冲和家。
许家庭院深处,许冲和正搂着媳妇儿酣睡,半梦半醒间,一把冷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好好汉,饶命。”
小福子颇有九爷气势,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冷睨着许冲和,“你是许冲和?”
“没没错。”许冲和吓得尿流,结结巴巴,“好好汉饶命。”
“今儿个,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可知道?”
小福子凉凉的问,许冲和想了想,道:“诬诬告柳氏美食斋。”
“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小福爷从怀里掏出一粒药,递到许冲和面前,“把这粒药嗑了,大爷绕你狗命。”
“这是什么药?”
“极乐散啊。”小福子颇有九爷口吻,不咸不淡回答着,“吃了不会立即死翘翘,每个月按时服解药,你永远不会死翘翘,若是你不听话呢,爷会让你立马死翘翘。”
这话,听得许冲和都晕乎了,借着月光,愣愣的看着床前的黑衣人。
小福子可没这么多耐心,“吃还是不吃,给老子痛快点说。”
冷冰冰的刀口在许冲和脖子上一抹,吓得他哆嗦,“吃,吃。”
见他咕咚吞下药丸,小福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来,“明儿个早上,你自己去柳氏美食斋忏悔,忏悔完了,认楚姑娘做主人,若敢违令,老子送你们一家见阎王。”
第109章 109:豆浆豆花()
“老老爷,你快答应他,不然,咱们全家都得死。”
许冲和媳妇醒来,瞧见床头立着一名黑衣人,吓得胆破,半天没敢吭声,直到小福子扬言要宰她全家,她才反应过来吭声。
许冲和气得,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女人。
“你这娘们,老子嗑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紧张。”
“老爷,你嗑了那药,又不会死。”
这回答,简直将许冲和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个没良心的娘们,给老子等着。”
瞧这两口子不分场合掐架,小福子听得乐了乐。
“许冲和,你还真是够眼瞎的,娶了这么个没娘心的婆娘。”
“老爷,那药,你已经嗑了,你就答应他的要求吧,我还不想死啊。”
许冲和咬牙切齿瞪了自己的女人几眼,才扭过头,战战兢兢看向小福爷,“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得每个月按时给我解药。”
小福子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你以为,老子像你一样,说话像放屁。”
许冲和大大松了口气,见小福子还杵在床前,战战兢兢问:“好汉,您您还有事要吩咐吗?”
“没有了。”小福子转身往外走,“老子不妨碍你教训婆娘了。”
小福子踏出房门,许冲和立马抓了他婆娘,一顿暴打,“打死你这没良心的娘们。”
回到离苑,九爷他老人家还没歇着,小福子见爷他房间里的蜡烛还燃着,敲门进去,爷他老人家衣带宽松,正躺在摇摇椅上研究那月氏遗书。
“回来了。”
小福子低头弯腰,小心翼翼走到九爷他老人家面前,“爷,可有解开月氏遗书的奥秘。”
“休要转移话题。”九爷随手一丢,当世珍宝月氏遗书大喇喇躺在了地上,“事情办得如何了?”
“小的将那天一老道胖揍了一顿,收刮了他身家财产,然后将他撵出了崇华县。”说话间,小福子从背上取下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双手奉送到九爷面前。
九爷长睫一挑,睨向那包袱,“打开。”
小福子退后一步,将包袱搁地上,然后解开给九爷过目。
九爷垂下长睫,瞧包袱里全是些值钱的东西,恐怕是天一老道半生的积蓄。
“做得很好。”
小福子大大松了口气,“小的按您的吩咐,让许冲和嗑了一粒极乐散,明儿个,那龟孙子不敢不去柳氏美食斋忏悔。”
九爷听后,拢了拢衣襟,从摇摇椅上起来,走去一旁的桌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牛皮纸包,转身丢向小福子。
小福子赶紧双手接住。
“去将这副药熬来给爷服。”
小福子麻利的去办,两刻钟后,将一碗黑乎乎的药送到了九爷面前。
爷他接过药,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完,然后嘴里冒着一股苦涩臭味,令爷他心情很不爽,所以看小福子,又极为不顺眼了。
“去猪圈罚站一个时辰,再回屋睡觉。”
“是。”
小福子有种躲过一劫的欣喜。
今次,将九爷他老人家坑得如此惨兮兮的,九爷他老人家只让他猪圈罚站,简直太善良了。
服下药后,九爷他睡了个安稳觉,翻过身醒来,已经是早晨。
“九爷,您醒来,您身子不舒服,小的为您熬了粥。”
九爷正在洗漱,听到开门声,侧身过来,见小福子端着吃食进来。
“爷不吃,你自己吃吧。”
小福子清早起来做吃的,就是想向九爷赎罪,九爷不吃,他心头好生失望,“爷,您吃一碗,保证不会拉肚子。”
昨日拉得那般惨兮兮,此刻,九爷有些听不得拉肚子这三个字。
“小福子,你再叨叨哔哔,信不信爷让吃嗑一粒极乐散。”
小福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闭嘴。
洗漱一番后,九爷空着肚子出门,马车经过柳氏美食斋时,吩咐小福子停车。
小福子恍然大悟。
九爷不吃他做的早饭,空着肚子来铺子,原来是为了扮小可怜,博取楚姑娘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