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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快给我说说,这卤肉配方里都有些什么香料?”
蔡六那兄弟眯着眼睛,回味了一番卤肉的滋味,这才道:“草果,甘草,八角,冰糖,花椒,辣椒,葱姜蒜,桂皮,茴香,米酒,酱油,应该就是这些了。”
“兄弟,你别应该啊,给哥哥一个肯定的答案。”
蔡六那兄弟是迎客楼的大厨,自然知道,哪怕是多一种香料,或者是少一种香料,按配方做出来的卤肉,跟不一般猪肉铺的都会有差别,他闭着双眼,再一次回味那卤肉的滋味,半响之后,才睁开双眼将蔡六看着。
“蔡六哥,我肯定,这卤肉配方里就我刚才说的那些香料。”
蔡六逐一记下,面色大喜,“兄弟,辛苦你了,这段时间,你在迎客楼的活儿可忙?”
今日来迎客楼,蔡六有两个目的,一是偷取卤肉跟红烧狮子肉的秘方,二是学凤九爷,挖人家大酒楼的墙角。
“蔡六哥,你说这话,不会是想让弟弟我离开迎客楼,去你那肉摊子帮忙吧?”蔡六那兄弟在迎客楼做大厨五六年了,掌柜的薛才万待他又极为不错,他是舍不得离开这金窝窝的。
“如果是这样,蔡六哥,弟弟我怕是要叫你失望了,不是弟弟我不讲兄弟情义,而是弟弟我也有一家子人要养活,断不可少了迎客楼这份工钱。”
“兄弟,你别误会。”蔡六了解自己兄弟的个性,早知道,无法彻底挖他离开迎客楼,所以退而求其次,“哥哥只需要你闲暇时,去哥哥那里做事,并不是要你离开迎客楼,放心,咱们是自家兄弟,你去哥哥那里做事,哥哥绝对不会亏待你,一个月赚的钱,分一成给你。”
分一成?
蔡六那兄弟有些心动。
卤肉与红烧狮子头做成功,蔡六那肉摊子的生意必不会比不一般猪肉铺差,生意火爆,一个月赚的钱必然不少,就算分一成,那也是一大笔钱。
“蔡六哥,你刚才说,分一成利给我,可是当真的?”
“你我是兄弟,我怎么会骗你。”蔡六拍着胸膛保证。
“兄弟,你若是不相信,哥哥我可以立个字据给你。”
正好有文房四宝在手边,蔡六立下字据,白纸黑字,他那兄弟才将字据收起来,点头应了:“迎客楼这边,下午才有我的活儿做,上午,蔡六哥,我可以去给你帮忙。”
偷取了配方,雇了厨师,蔡六心思转了转,又与赵麻子商量合伙之事。
“老赵,反正咱们现在都没有生意做,不如学一学柳氏美食斋与不一般猪肉铺,将两家铺子合成一家铺子。”
蔡六手上握着卤肉跟红烧狮子头的配方,赵麻子自然愿意与他合作,当下便点了头。
“蔡六哥,咱们合作是可以,但是盈利后,如何算分成?”
蔡六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对赵麻子道:“其中一成的利润,我给了我这兄弟,剩下的九成利润,老赵啊,咱们四五分,你四,我五,你若是同意,咱们就干。”
赵麻子皱起眉头来,显然是不满意。
“蔡六哥,你五,我四,这有欠公平吧,你别忘了,今儿个,我去不一般猪肉铺买卤猪耳跟红烧狮子头,遭了凤九爷跟小福子多少白眼,还被那两杀千刀的坑了银子。”
“老赵,你是有功劳有苦劳,但是卤肉跟红烧狮子头的配方是我设法偷到的,大厨也是我雇的,我五,你四,有何不公平,你若是不满意,咱们不合作便是。”蔡六如此精明之人,自然更不愿意吃亏。
赵麻子考虑了一番,最终咬牙点头,“成,你五,我四,就这么说定了。”
他又没有做大厨的兄弟,若是不同意,就算手上有那卤肉跟红烧狮子头的配方,也干不成事。
“老赵,祝咱们合作愉快。”蔡六嘴角一勾,面上露出得逞的奸笑。
把赵麻子气得心里热血翻腾。
这狗日的蔡六,平日里看着像老实人,奸诈起来简直跟狐狸有得一比。
“蔡六哥,配方已经到手了,何时开工做?”
蔡六想了想,道:“老赵,咱们赶紧离开迎客楼,请位泥水匠去肉市那里建一座灶台,今明两日建灶台,后日,咱们的生意便可开张了。”
“蔡六哥,你不打算置办铺子吗?”蔡六那兄弟问:“那红烧狮子头跟卤肉可是很高档的吃食,搁菜市场卖,合适吗?”
蔡六道:“不必置办铺子,菜市场人流最大,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会去菜市场,咱们将摊子设在菜市场,最是好。”
赵麻子在肉市那里待了许多年了,也不愿意离开,这事儿便这么定下了。
两人离开迎客楼后,便急急去找泥水匠了。
此时此刻,骄阳尚未落去,热滚滚的青石街道上,行人稀稀拉拉,若非夏蝉在指头叽呀叽呀的鸣叫,这闷热的夏季,就如同一潭死水。
“田汉,庄秀云,铺子的租金,你们两口子何时交?”
嘣!打砸家具发出的一声闷响,打碎了这和谐安静的氛围。
一名膀大腰圆,牛高马大的汉子往东大街十五号,田家饼铺大堂里一站,那凶神恶煞的表情,阴测测的眼神,顿时令田家饼铺中的燥热减去了几分。
彪头大汉不是别人,正是东大街十五号店铺的主人,姓苟,全名苟雄。
苟雄块头大,直挺挺站在大堂内,脑袋顶距离天花板,就差几尺的距离,个头比田大牛还高,身材比田大牛宽。
田汉,庄氏,田朵,田二牛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柔弱。
“狗熊兄弟,你你再宽限几日,我我一定筹足了租金,给你送去。”
田汉吓得面如土色,身子瑟瑟发抖,说话口齿不清晰。
“老子叫苟雄,不叫狗熊。”苟雄朝田汉挥了挥沙包大的拳头:“田汉,你个龟儿子,再叫错,信不信老子揍你。”
“苟雄,狗熊,不是一样的吗。”苟雄如此欺负田汉,田二牛看不下去了,“你要怪就怪你老爹,老娘,给你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狗熊狗熊,真是笑死小爷我了。”
“小兔崽子,老子看你是**痒了,找打。”苟雄扑过来,就要给田二牛一拳。
田二牛十几岁,那身子还没发育好,瘦瘦小小的,哪里受得了苟雄一拳。
见苟雄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田二牛的脸挥去,田朵急忙抓了一把扫帚,毫无章法的挥动着,朝苟雄打去。
“二牛,你赶紧闪开。”
田二牛人小,动作敏捷,田朵这么一喊,他拔腿就躲,躲开了苟雄的一拳头,田朵挥着扫帚,一扫帚恰好打中了苟雄的手臂。
这一扫帚可不轻,苟雄疼得嗷嗷叫,抓着扫帚,推了田朵一把,田朵身子一歪,一屁股摔在地上。
“好你个田汉,好你个庄秀云,你们拖欠老子租金就算了,还纵容田二牛,田朵打老子,老子现在很生气,老子要抓你们去县衙府见官。”苟雄气汹汹说完,一只手去抓田汉,一只手去抓庄秀云。
两人在他面前,就是小虾米,毫无反抗能力,被他拎着往外走。
田二牛这下急了,满头大汗的问田朵:“姐,这可咋办?”
田朵比田二牛更着急。
总归是他们田家拖欠了苟雄的租金,一旦去县衙府,他们不仅得偿还苟雄租金,很可能,还会挨板子。
“苟叔,你且慢。”思考一番事情的厉害之后,田朵不得不将态度放软。
苟雄停下脚步,拽着庄氏跟田汉转身,“朵儿丫头,你还想说什么?”
这大块头三十多岁,三年前,死了媳妇儿,至今还未找到续弦,此刻,他看田朵的眼神,有些色眯眯的。
在他色眯眯的目光下,田朵眉头皱起。
先前,她不同意庄氏继续经营田家饼铺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庄氏根本不会经营,生意亏本,二是,店铺东家苟雄对她不怀好意。
“朵儿丫头,你若是嫁给我,我不但免了你们的租金,还将这铺子免费给你们使用,如何?”
“我呸。”田二牛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看着苟雄那彪悍的模样就想吐。
“你这只大狗熊,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虎背熊腰,胸部下垂,一片胸毛像杂草,张嘴说话,一口大板牙,还想娶我姐,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如此犀利的形容,可把苟雄气得脸都绿了。
苟雄狠狠瞪了田二牛一眼,撂下狠话:“不嫁也行,你们给我等着。”
“苟叔,二牛还是孩子,不懂事,我代二牛给你陪不是,请你见谅。”
田朵这般好言好语,大狗熊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见他脸色好转,田朵继续道:“苟叔,请你先别押我爹跟我二娘去县衙门,我这就去筹钱,把铺子的租金给你。”
“好,朵儿,苟叔我等着你。”
苟雄松开田汉与庄氏,走去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表情悠闲自在得很。
这么短的时间,他倒想看看,田朵那丫头去何处筹钱,筹不到钱,最后还不得嫁给他做续弦。
田朵瞟了田汉跟庄氏一眼,收回目光,冲出田家饼铺,急吼吼往柳氏美食斋奔去。
此刻已经是下午,柳氏美食斋摊子上的东西已经卖得差不多了,楚蘅将最后这点生意交给了陶家姐妹与范秋华打点,自己拿着老爷子给的那本内经,坐在大堂里看,至于九爷嘛,标准忠犬一条,正拿着蒲扇,坐在楚蘅身边,给楚蘅打扇子。
“蘅儿,可凉快?”
楚蘅将目光移到九爷身上:“爷,你若是闲得蛋疼,就去帮小福子张罗生意,如今不一般猪肉铺生意好了,小福子一人忙成狗,也怪可怜的。”
“他皮糙肉厚,不怕。”九爷一只手打着扇子,一只搁桌上将下巴支起,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傻傻看着楚蘅:“爷就想和你多待会儿。”
“咱们日日见面,你看我这张脸,还没看烦吗?”
九爷这块狗皮膏药,楚蘅觉得是撕不下来了。
“不烦。”九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就算看一辈子,我也不会觉得烦。”
一个人,张嘴就能说甜言蜜语,楚蘅还真是佩服。
“九爷,这些话,你对多少女子说过?”
九爷发誓:“蘅儿,我只对你一人说过,若是有一句假话,我不得好死,下辈子投胎做猪,被你杀。”
这誓言,虽然有些粗糙,但是楚蘅心里却甜着。
“呸呸呸,我才不要做屠夫。”
九爷调戏楚蘅调戏得正欢乐,田朵一双眸子红得跟灯笼似的,冲到了柳氏美食斋门口。
范秋华正在给客人烤串儿,瞥见田朵红着眼眶站在面前,猜到是发生大事了,急忙开口询问:“田朵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范秋华这带着关怀的语气,田朵心里顿时酸涩,满心委屈如洪水爆发,倾泻而出。
“秋华姐,我想找蘅儿姐借点钱,蘅儿姐在何处?”
范秋华侧身指了指大堂:“蘅儿跟九爷在里面呢。”
田朵擦了擦眼泪,疾步走进柳氏美食斋大堂,到楚蘅面前。
楚蘅听到脚步声,抬头见田朵一双眼睛通红:“田朵妹妹,你怎么了?”
“蘅儿姐,你帮帮我,你若是不帮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田朵扑到楚蘅怀里,哇的一声大哭。
楚蘅搁下手里的内经,将手移到她后背之上,安抚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先别哭了,先给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田大牛临走之时,请求她照顾好田家饼铺,尤其是照顾好田朵,为了这个承诺,她也不可能不管田家饼铺跟田朵的闲事。
田朵肩膀抽了抽,离开楚蘅的怀抱,擦了擦眼泪,语气哽咽。
“蘅儿姐,我家那铺子不是租的吗。”
楚蘅点头:“这个,我知道。”
田朵继续往下说:“我二娘手艺不好,又没有经营铺子的经验,自开了田家饼铺以来,不但不赚钱,反而日日亏本,我劝我爹跟二娘关了田家饼铺,回去宁溪村耕田,我二娘不同意,这不,如今亏得连铺子的租金都交不起了,那铺子的东家苟雄今日找上门,扬言说,若是今日不交租金,就要抓我爹跟我二娘去县衙门,或者”
“或者什么?”九爷最见不得人说话吞吞吐吐。
田朵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或者我嫁给那店铺东家,做那店铺东家的续弦,便可以免了租金,可是蘅儿姐,我真的不想嫁给那头大狗熊。”
苟雄这号人物,九爷是认识的,深深觉得,田朵若是嫁给大狗熊,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放心,有爷在,那头大狗熊不敢强娶你。”
得九爷这句话,田朵心头那根弦顿时一松,递上一道感激的目光给九爷。
“蘅儿姐,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子,不多,四两银子就够了。”
东大街十五号那铺子一个月本是二两银子的租金,只是他们田家已经亏得血本无归了,借四两银子,余下的一点,能买些米粮度日。
楚蘅毫不迟疑的去取了四两散碎的银子,递给田朵。
“谢谢你,蘅儿姐。”
田朵接过银子,急着回田家饼铺,“我先回去了,等我手上有钱了,就把这四两银子还给你。”
楚蘅将她叫住:“田朵妹妹,我跟你一起去。”
“爷正闲得发慌,陪你们一起去。”
那苟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九爷可不放心,自己媳妇儿去应付。
于是乎,三人离开柳氏美食斋,大步往田家饼铺而去。
田汉,庄氏,田二牛看见田朵身后跟着九爷与楚蘅,脸上纷纷是一喜。
庄氏有种老命得保的庆幸感,急忙问田朵:“朵儿,怎么样,筹到钱了吗?”
“银子是蘅儿姐借给我的,二娘,以后,你嘴巴积点德,少说蘅儿姐跟柳婶的闲话。”田朵趁机说叨了庄氏一番。
这种时候,庄氏自然不敢反驳什么,笑呵呵顺着田朵的话点头。
田朵掏出二两银子,伸手递给苟雄:“苟叔,这是租金。”
苟雄伸手去接银子,趁机揩油,拉了田朵的小手一下。
田朵浑身一阵恶寒,脸色憋红,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苟叔,请你自重。”
苟雄拿着那二两银子在手中掂了掂,一脸不满的表情。
“朵儿侄女啊,你拿这二两银子,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这铺子一个月的租金不是二两银子吗?”苟雄明显想耍诈,田朵神色激动的将他盯着,“当初,我们租这铺子时,说好的,一个月二两银子。”
庄氏,田汉,田二牛纷纷神色激动的将苟雄看着。
“大狗熊,你休想耍诈,当初,我们租这间铺子时,可是与你签订了租赁协议的,白纸黑字,拿出来一看便知。”
田二牛握着拳头,若是块头有苟雄大,他定扑上去,扭住那大狗熊,狠狠揍他龟孙子一顿。
那租赁协议在庄氏手上,田二牛这么一提,庄氏反应过来。
“对对对,我们有租赁协议。”
庄氏狠狠剐了苟雄一眼,疾步走进后院,去自己装衣服的箱子里翻找了半天,将那租赁协议找了出来。
“这就是租赁协议,白纸黑字写着,东大街十五号铺面一个月租金二两银子。”
“是吗?”
苟雄双臂怀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庄氏手中的租赁协议。
瞧他那表情,楚蘅眯了眯眸子,隐隐觉得那租赁协议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