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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愕然:“琏儿,你说清楚,可是有人为难你们?我不是已经托付了柳家?难道他们言而无信?”
贾琏摇头:“您别问了,总之,孙儿这就去还债!”
贾母颔首:“去吧!”
迎春看着贾琏眼中的阴鸷化不开,遂决定弄清楚始末。
午后,迎春去了杂货铺子,潘又安如今回来了,正在分批次出卖米粮,当初一万三千银子的本钱,如今只出货三成,基本已经回本。
贾芸如今专管账房,迎春来时,他正趴着算账。
迎春敲了敲柜台:“芸儿,账簿暂时放一放,跟我出去办个事儿,我想约见你朋友何祖。”
贾芸抬头看见迎春,忙着请安:“二姑姑好,莫不是想见史家姑姑,她很好,说是这几日案子就要了结,我已经回禀过老祖宗,说是已经准备了银子,到时候就去赎人。”
迎春摇头:“你可知道大老爷与你二叔也被抓了?”
贾芸颔首:“知道,我当时就去了荣府求见老祖宗,问需不需要我去托人,老祖宗说已经托了人,柳家答应照应,侄儿这才没管了。”
柳家封家,迎春已经多时没想起了,没想到而今却因为荣府的倾覆重新回到迎春的记忆力。
柳家既然答应了贾母,以他们在刑部兵部的资历,照顾贾赦贾琏不受磋磨实在是一件小小不言之事。毕竟贾母并未要求他们替贾赦脱罪,不过希望得到公正判决而已。
如今贾琏很显然不仅没有得到照顾,还遭受意外磋磨。这中间的猫腻,迎春必须弄清楚,不然,她将夜安宁。
贾琏生的俊俏,为人圆滑,出手大方,很少得罪人,唯一为了迎春得罪过孙封柳三家。
迎春问道:“我找何祖有事,你安排一下。”
周青守着九爷不得空,吴蓝态度暧昧。
迎春怀疑,这中间有柳家的事情。故而,迎春不准备再找张管事。唯一想到的就是贾芸的朋友。
贾芸闻言一口应了:“这没问题,侄儿马上就去安排。”
迎春颔首:“我今日能见到他吗?”
贾芸点头:“刑部衙役是三班制度,他每日半天执勤,下午没空,晚上一定有空。”
贾芸很快回转,何祖下午当班,晚上才有空闲。
迎春便在杂货铺等候,顺便听潘又安汇报他这半年在东省地的事情。
潘又安回来半个月了,迎春因为忙碌着内务府招标的事情,一直没空见他。
潘又安确是个人才,他这半年在东省地也没闲着,竟然贩卖起了草药,赚了五百银子。
迎春顿时笑了:“你真是个人才,三七分账吧。”
潘又安忙道:“奴婢无私财”
迎春摆手:“我这里是多劳多得,不劳而获三四百银子,我已经赚了。”
潘又安这才把心方回肚子里。他深觉迎春其人可靠,请求再去东省地走货,虽则辛苦,草药的利润太诱人了。
迎春应了:“既然你喜欢,今后就你采买,贾芸坐柜,放心,只要我有钱,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晚膳时分,贾芸的账簿也盘算完了。
半年时间,迎春的铺子除去一切花销,净赚了三百两。
迎春很欣慰:“真不错啊,即便没别的生意,靠这件杂货铺子,也饿不死人了。”
潘又安笑道:“仓库里还余下六千石大米,如今京都最高价格已经是四两银子一石米了。”
迎春微笑:“这都是你的功劳,预留下一千石粮食自用,其余出仓,所赚银钱有你一分红利,价格按照官府的平抑粮价,咱们不赚昧心钱。”
又看着贾芸:“你也有,潘又安辛苦些又是大掌柜,他一分,你五厘,好好干,给你娘娶个好媳妇!“
潘又安贾芸齐齐躬身行礼:“多谢二姑娘(姑姑)!”
这日傍晚,迎春打扮成公子哥儿,在六如居饭庄招待贾芸的朋友何祖。
酒菜上齐,迎春命贾芸看守门户,自己拿出千两银票放在桌上,推给何祖。
何祖忙着推辞:“姑奶奶有话只管问,我与芸二爷是朋友,我们互相帮忙,无需这般。”
迎春摇头:“不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们刑部的规矩,打听消息要银子。这些银子你拿去打通关节,我想请你替我打探一件事情,荣国府大老爷与二爷进入刑部之后的所有细节,我都要知道。”
何祖这才收起银票:“姑奶奶放心,刑部没有我打听不出来的消息。”
迎春这才唤回贾芸:“好生陪着你朋友吃一杯,我没酒力,家里也有事情,你二叔刚回家,我得回去张罗去。”
何祖这时却起身言道:“姑奶奶不妨在此暂等一时,我的朋友就在隔壁,我这就去探探,或许马上就有消息。”
迎春闻言大喜:“如此就麻烦你了。”
迎春走到大厅临街的位置坐定。
半个时辰后,何祖与贾芸满面黑云的回来了。
迎春见状顿生一股不祥之兆。
何祖叹息拱手:“你们说话,我去那边等候。”
姑侄返回包间,贾芸把探听的消息说了。
贾赦贾琏父子竟被柳成华使坏,在死囚牢里关了一夜。
迎春皱眉不解:“死囚牢房?”
贾芸面上羞红:“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等着勾决,与死囚无异,他们无恶不作,仇视权贵,二叔翩翩风姿”
迎春醒悟之后大怒:“柳家怎敢!”
贾芸也甚气愤:“柳家实在可恶,不帮忙也就算了,竟敢这样害人!”
迎春眯眯眼睛:“你可认得那柳成华?在哪里能够找到他?”
贾芸言道:“方才我们去那边敬酒,正有那柳成华,得知是他出面说情,我与何祖设计把他灌醉了,这才问出始末来,却是那封家的毒妇使坏。”
原来,柳家得到贾母的请求,的确派人去刑部打过招呼,只可惜,这个人却没派对。柳大少爷派遣的人就是他的庶出弟弟柳成华。
这柳成华不巧正是孙绍祖二婚老婆的情人。
如今孙绍祖被被派去陪都做郎官,封翎在二月中旬生下一子,正是此人的奸生子。这也是柳家老爷积极替封翎出面,又替孙绍祖求官的缘故。
之所以把孙绍祖派去陪都,也是为了遮掩孩子的出身。
当初,这柳成华与封翎都发誓赌咒不再来往。结果,孩子生下地,孙绍祖不在家,封翎识破了男人的滋味,哪里忍得住。
柳成华虽没胆子迎娶封翎,却贪恋封翎的美貌,却这封翎产子之后,别有一番风趣,两人狼狈为奸,几乎隔三差五就要盘弄盘弄。
这日柳成华受了他兄长委托,去替贾赦父子疏通,未料想,恰好封翎这日春心荡漾,派人拦截柳成华,柳成华便到了孙宅。
两人酣畅淋漓盘玩一回,柳成华要告辞,封翎却意犹未尽,柳成华为了脱身,便把替贾府斡旋的事情说了。
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这话委实没错。
封翎当初勾引孙绍祖做龟公,虽然不是真心,其实是伤害了迎春的利益。
她非但不感激迎春的礼让,却恼恨迎春知道了她的丑事。如今得知当初替迎春出头的贾琏落难,顿生一个毒计。
柳成华闻言忙摆手:“这不成,老爷让我保住他父子二人的性命。”
封翎缠着柳成华哼哼唧唧搓揉:“谁说要他的性命,把他弄进那有死无生的人堆”
柳成华与封翎一拍即合:“表姐你可是越来越坏了!”
迎春听完贾芸转述,顿时气炸:“龟孙子在哪里?”
迎春气冲冲寻仇柳成华,柳成华已经离开了饭庄。
迎春撒腿追出去:“快找!”
此刻,饭庄前车马喧嚣,贾芸找了一圈儿,终于发现柳家的马车。
柳成华正被仆人搀扶着,迎春扬手一掌,隔空把柳成华掀翻在地,问道:“可是他?”
贾芸颔首。迎春摆手:“知会你朋友,别让史家姑姑也遭了暗算。”
贾芸甚是担忧:“您呢?“
迎春言道:“我先回家瞧瞧你二叔的情况!”
一时,青骡车拐了弯,迎春即刻指着青骡车的方向言道:“这边走,先去长春观,我跟师傅约好了添香油!”
迎春发觉柳成华所走的路径很熟悉,这是通往孙家的路径。
迎春顿时乐了。
一时到了长街尽头,迎春丢给车夫一块碎银子:“赏你吃酒!”
车把式跟贾芸很熟,因问:“敢问姑奶奶,可要小的等您?”
迎春摆手:“我这儿事情多,坐车不方便。”
打发了车夫,迎春观察四周并无人注意她,再次追上柳家的马车。柳成华在街口弃车,折进了孙宅。
这地方迎春可熟,她绕到孙家的后街,脚下一点,飞身攀上了孙家的后院围墙,三拐两转就找到了孙家上房院子。
这功夫,狗男女已经接上火了。
迎春一瞟,竟是封翎主动,摁住柳成华办事儿。
封翎因为要偷情,故把伺候的人都遣散了,倒是方便迎春,鸦雀不闻潜进了卧房的外套间。
封翎瘾大,浪叫不住。
迎春这璧脚听得直犯恶心,实在受不了了,索性不等他们完事儿,灵力激射点了狗男女的软麻穴。
然后,迎春动用能力将二人拖到地毯上,从内栓死了房门,自己翻窗而出。
迎春静静观察一下,还好周边的住户大都尚未入睡。
正好救火。
迎春摸到西边小跨院。
孙家上房的小厨房设在这里。
小厨房有几个眼生婆子丫头正在聚赌。旁边的灶台上煨着人参鸡汤。迎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狗男女的宵夜。
迎春将挥手一扫,灵力激射而出,震晕了她们,随后将她们拖到了外面院子里,这些人跟迎春无冤无仇,犯不着害人性命。震晕她们是不想让她们怀了大事。
迎春返回厨房,灵力助风,灶台顿时烈火熊熊。
迎春再一挥手,将灶台上坛坛罐罐悉数推到,猪油罐儿,菜油瓶儿,香油坛儿,桐油桶儿顿时滚了一地。
瞬间,厨房里的桌子板凳柜子都着了。迎春再次挥手,灵风吹拂,火势烧上了房顶。
这一下干柴烈火,噼里啪啦越烧越旺。
西跨院个正房连着屋檐,火势瞬间烧到正房。
孙家上房却鸦雀不闻,所有人都睡死了。
此刻正是八月,秋风乍起,孙家顿成火海。
浓烟滚滚惊动了住在前院的孙家大管家苏越夫妻。两口子吓坏了,忙着敲响铜盆示警:“走水了,救火啊”
凄厉的喊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惊动了左右邻居。淳朴的邻居们蜂拥而至,锅碗瓢盆齐齐上阵。
孙家的浓烟惊动了巡街御史,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兵卒,他们很快组织了水车救火。救火的人群呼啦啦拥进孙家后院。
迎春觑空掀翻了东跨院的房顶,上房的火势得到遏制,很快扑灭。
巡街御史庆幸万分:“亏得发现及时,邻居们也团结,不然火势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嘈杂的声音惊醒了孙家的厨娘们,还有那些替封翎望风的丫头。
丫头们懵了一阵,很快哭叫起来:“奶奶啊,快救救我们奶奶,奶奶还在卧房里。“
迎春趁着众人骚乱之际,闪身混入救火人群,当所有人还在踢门的时候,迎春一脚踢开了窗户,木着嗓子喊叫:“窗户没锁!”
迎春喊罢飞身进房,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此刻,巡街的兵卒人手一个亮堂堂的火把,把院子照得白昼一般。
迎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地毯上的两个男女拖出门来:“他们晕厥”
迎春话没说完,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越见状怒吼出声:“不对,他不是我们家大爷,我们大爷在陪都当差呢!”
这一声喊叫顿时惊醒诸位邻居。
巡街御史闻言觉得乐子大了,这两个人光着身子缠在一起,竟不是夫妻?
迎春躲在人后,弹指间解开了狗男女的穴道。
封翎眉眼儿如丝儿,葱白的玉手摸来摸去:“华兄弟,心肝”
“噢”救火的人群骚动了。
封翎的丫头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奶奶出了这样的丑,姑爷岂能饶过,先逃命吧。
孙家大管家苏越,这时候怕的要死,大爷吩咐他看家,结果房子被烧毁了一半不说,大奶奶还给他戴了天大一顶绿帽子。
孙绍祖岂能忍得?
孙绍祖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不成,他得找个替死鬼儿。
这时候,他的娘子拉拉他,朝着地上的男人努努嘴:“这个人只怕就是贼人,必是他强逼咱们大奶奶,大奶奶不从,他才报复放了火吧?”
这一说,苏管家顿时通透了,冲着巡城御史就跪下了:“大老爷啊,我们在这里住了好些年了,一直平平安安,必定是这个贼子,不采花大盗,强逼咱们家奶奶,奶奶不从,他才放火报复,请大人为小老儿做主啊,我们大爷刻在陪都为朝廷效力呢。”
“报复?”
御史心里嗤笑,有这样搂搂抱抱的报复?
“你家大爷是谁?”
苏娘子忙道:“我们家大爷名唤孙绍祖,我们家奶奶是礼部尚书的孙女,封家大姑奶奶,对了,理国公府柳家是咱们大奶奶的外祖家”
这一报名儿,御史顿时头大,倒霉催的赶上这茬?
封家姑奶奶赤身果体,与男人当众搂抱,这可是天大的丑事,自己却成了见证人。
他很想甩手走人,无奈当着众人之面,他若是敢甩手不管,这个巡街御史也甭干了。
御史只得挥手:“把贼子捆起来!”
这般时候,狗男女终于彻底清醒了。
柳成华被人捆绑,拼命挣扎:“住手,你们这些狗东西,吃了豹子胆,知道爷是谁?爷是柳家的五爷,理国公是我爹,忠靖王是我的表兄弟,你们还不住手?”
迎春躲在人后差点笑出来。
她知道这场戏已经完美落幕,柳成华、封翎、孙绍祖三个人,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柳家、封家、孙家的名声,从今日起,必定闻风臭出三十里。
迎春跟着撤出的邻居走出了孙家大门。然后一闪身回到了后街,换回自己的衣衫,施施然往荣宁街而去。
翌日,京都顿时炸开了,孙家少奶奶与外祖家表兄通|奸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京都贩夫走卒们茶后饭余磨牙的作料。
迎春这日正在荣庆堂陪伴贾母用早膳,贾芸匆匆而来报信,游廊上,贾芸兴奋地声音都颤抖了:“二姑母,柳家的贼子,还有那孙家的毒妇,如今都遭报应了,这回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贾芸以为迎春不知详情,绘声绘色的把昨夜晚孙家走水,左右邻居去救火,结果,竟然暴露了孙家大奶奶与外祖家表弟偷情的事情。
迎春惊讶之余,却故作遗憾:“这倒是便宜这对狗那女了,噢,芸儿可知那日柳家贼子买通了哪个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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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芸颔首:“他本是街面上的混子;把自家的妹子送给柳五爷作妾;巴结了这份差事;因他好赌成性;老婆跟人跑了。又因他买了亲生妹子;爹娘与他决裂;如今他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迎春问道:“他在刑部什么班次?”
贾芸言道:“刑部三班轮值;有时白班,有时夜班。”
迎春摸出五十两银子:“偏劳!”
贾母追问迎春:“芸哥儿找你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