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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迟志宏跟唐嫣恣意乱搞的时候,王燕正乘公交车往家来。假如很长时间没回家的王燕偏偏今晚推开家门,看见了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作乐,应该算是小小的巧合,这种意外的巧合会使两个人的婚姻关系更加雪上加霜,瞬间破裂。但事实是,这种意外没有发生,因为又发生了新的一个意外。
话说王燕在父母家吃完晚饭,就乘公交车回自己的家。当她刚从那辆比牛车还慢的105路公交车下了后,习惯地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此时,她看见自己手机上显示了五个未接来电,全是小马打来的。王燕想,小马一定是有急事,否则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我连续打了五个电话。由于公交车上人声嘈杂,她根本没有听见电话铃声。
王燕走到马路边的甬道上,就急忙给小马回电话。电话接通后,就听见了小马的大嗓门:
“王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急死我了。”
王燕就说:
“我刚才坐公交了,根本没有听见你的电话,你找我有急事吗?”
小马说:
“能没有急事吗?刚才我得到信息,李大姐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生死未卜。”
王燕一听说李大姐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这李大姐是单位的劳资科的工资员,是小马和王燕在机床厂里最好的姐妹。王燕赶紧说道:
“在哪个医院?你在哪里?”
小马说:
“我刚到家,我想跟你通一下电话,我们一起去医院。李大姐好像被送到骨科医院去了。”
王燕说:
“这样吧。我现在就打车去骨科医院,你也从家里往那边奔,我们在医院门口集合。”
大约半个小时后,王燕和小马先后到了医院。她们见到李大姐之后,才发现李大姐伤的并不重,只是小腿有些骨折,身体其他部位均无大碍。她们两个人在医院又待了半个多钟头,就准备各自回家。
且说奉阳骨科医院在本市的奉和区,离王燕父母家仅仅几华里的路。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返回自己家的方向的公交车已经没有了。王燕于是做出决定,还是重新回到父母家住一晚上吧。
正是由于王燕的这个决定,王燕没有目睹自己老公跟女下属在自己家里的幽会。这简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迟志宏和唐嫣这对野鸳鸯也因此得以一夜销魂。到了早晨,迟志宏先醒了,他看见唐嫣还在睡梦中的样子,又生爱抚之意,便上前亲她,直到把她亲醒。唐嫣醒后,便又抱住迟志宏,难免又一次温存。唐嫣发现,迟志宏晨练的功夫比昨晚更加猛烈。完事之后,唐嫣说我要去卫生间冲一下,赶紧离开这里吧,一会儿出去晚了,被邻居发现会不好的。迟志宏一想,是呀,这是区政府家属大院,很多人都互相认识。这唐嫣果然是个既撩人又聪明的女孩儿。于是就让唐嫣赶紧起来洗澡,然后离去。
虽然区领导和公安部门要求保密,但是公安局局长被害案已经在区政府机关传开了。迟志宏早晨上班后,先到机要室安排几个文件下发的事情,就听机要员小李和会务室的小张在议论这事。迟志宏进去后,小张询问他是真的吗?迟志宏回答说,我也是听别人传的,你们也知道了?小张就神神秘秘地说,听说这个局长有好几个相好的,估计是情杀。迟志宏听到“相好的”一词就觉得刺耳,就立刻严肃起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瞎议论了。”
而事实上,案情越来越复杂,远没有人们猜测的那样简单。根据市公安部门的调查和去公安局人员的反映,这个局长平时工作认真,对人和气,从表面上看,也没发现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他在单位一本正经,尤其是在女干警面前总是很严肃,不像有些男上司经常骚扰女下属。而且,他业绩也比较突出,他在任区刑警大队大队长时就破获了很多有影响的疑案、大案,为此被市局多次记功。在事发现场,法医只是在他的裤子上发现了男人特有的液体,但是并没发现任何女人的液体和物品。甚至,连另外一个人的指纹都没有取到,为此,市局局长对市专案组非常不满意。由于此案被害者是区局局长,案件影响极大,市局已经成立了一个由副局长牵头、市刑警大队为主的“924“专案组。市局主要领导已经下达命令,要求专案组在两个月之内必须破获此案,否则将免除相关人员的领导职务。
迟志宏了解的上述情况是在很正规的场合。大概在案件发生三天后,区公安局向区长汇报案件进展情况。按着惯例,迟志宏作为区办负责人,所有区级领导的会议都要参加记录,因此,这次也没召集来听会。他发现,从“官方”得到的情况总是跟“民间”得到的有很大差异。但是根据区长指示,有关案情进展情况要严格对外保密。因此,那天他刚从小会议出来,正好被孔俊堵在走廊里。孔俊想刺探一下会议内容,迟志宏就骗他说,你那天的推理是对的,案情很可能是“谋杀”,你太有才了。孔俊说你服我不?迟志宏说,我服你,老服你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回到办公室,迟志宏把唐嫣喊来。唐嫣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幸福之中,进来就笑嘻嘻地扑到他的跟前。迟志宏往后躲了一下,往门的方向看看,然后咳嗽了一声,小声说:“你严肃点,这是在办公室。”唐嫣这才有些醒悟。她虽然心里骂道,这个假正经,昨晚咋不是这幅德行,像一个馋猫一样丑态百出,今天却装作这么严肃。她心里这么骂,但表面还是立刻收起亲昵的言行,如公事公办一般,说道:
“有事吗,主任?请指示!”
迟志宏坐在椅子上,故意往后一靠,故意摆出一副领导干部特有的、居高临下的姿势:
“小唐,刚才我参加区长主持的会议时,邱区长说国庆节快到了,区政府机关准备举办一次文艺演出。我看你年轻,能歌善舞,就给你报名了。”
唐嫣看着迟志宏现在的样子,又联想昨晚的丑态,于是就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她答道:
“行呀主任。这是我的强项,我在大学时就是校文艺骨干。”
迟志宏说:
“你回去马上通知小李和小张一下,也让他们准备一下。你们先研究一下出什么节目,然后向我汇报一下。”
唐嫣笑着说:
“是,主任,我这就去办。”
说完,她就往外走。但是还没出门,似乎想起什么事儿了,又转身回来了。
迟志宏问:
“你还有事?”
唐嫣来到跟前小声说:
“我听财务科的孙科长说,区里搞完处级干部竞选后,马上开展部分科局级干部竞选。她还说,我们区政府机关各科室都要配备副职。正好我们办公室没有副主任,我想肯定有我们的名额。”
迟志宏说:
“真的吗?但是我没听人事科的孔科长说了。再说了,即使设副主任,恐怕你太年轻,也不一定能用你。”
其实唐嫣已经有了野心,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地跟迟志宏,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纯爱。虽然有爱的成分,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企图。现在的女孩儿都是很现实的,哪有那么多无私奉献?这,正是迟志宏事先没预料到的。唐嫣立刻板着脸,嗓门大了,说道:
“年轻怎么了?我马上工作快两年了。我也不是非当不可,只是想让你帮我争取一下。看你那样,一点兄妹的感情都不讲。”说完就气哼哼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迟志宏才开始感到: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天下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老婆,没有一个是免费的。他原以为唐嫣是真心喜欢他呢。他突然有一种想断绝跟唐嫣的关系的念头,但是,瞬间,仅仅是瞬间,他又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因为现在唐嫣的美貌柔情是他无法舍弃的,他已经不想在仕途向上爬了,不能再失去自己喜欢的女人。无论如何,我要帮助她一下。人家一个年轻女孩儿,主动奉献给你,我多少要给人以回报,迟志宏想。
但是,迟志宏有一想,这唐嫣的要求的确有些早,如果真是工作两年后了,他就可以极力推荐她。但是她工作才过见习期,真是头疼的事情。他又陷入一个新的苦恼之中。
下午,迟志宏根据邱区长的指示到市政府递交一份报告后提前回家了。他进屋之后,发现老婆居然回来了。这有点出乎她的意外。他笑嘻嘻地问:
“你回来了?今天下班很早呀?”
老婆没搭理他,继续在书房电脑上玩联众麻将游戏。迟志宏以为她没听见,就过去,假装很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老婆说,你别碰我。迟志宏自感无趣,就去客厅打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想,虽然老婆不理他,但是毕竟回来了。因为明天就周末了,住校的儿子就要回来。他不想让儿子看见他们出现的隔阂。
看了一会儿电视,迟志宏就去做饭。等做晚饭,他再去叫老婆吃饭。老婆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我这次就相信你的鬼话。电影票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如果以后真的发现你跟别的女人约会迹象,我就跟你离婚。”
迟志宏堆出笑脸,连说:
“老婆你放心,我的工资卡都交给你了,哪有钱找女人?”
老婆就说:
“现在有的女人下贱的很,如果看上某个男人,倒贴都行。”
迟志宏笑着说:
“我咋碰不到呢?你帮我找一个?”
老婆听他这么一说,就把筷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摔,说;
“你还是有花心,流氓,我不吃了。”
迟志宏马上赔笑脸:
“我开玩笑呢。我只是嘴上舒服一下,告诉你老婆,我不敢动真格的。”
他异常关注那个案子()
吃完晚饭,老婆继续在网上玩联众麻将,连碗筷也不刷洗。迟志宏以前除了做饭,根本没干过这种活儿。按着他们最初的分工,这是老婆的干的。但是,迟志宏今天没敢吱声,默默地将碗筷刷的干干净净,而且破例将厨房收拾一下。迟志宏的举动更坚定了王燕的判断,她在书房一边玩电脑游戏,一边心想,这个迟志宏肯定是做贼心虚,要不怎么这么积极主动干家务。算了,不想了,还是小马说的有道理,男人的心要真是想别的女人了,看也看不住,只要不太过分就行了。
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睡觉的时候,两口子似乎都有一种温存的欲望。迟志宏有可能是假装的,因为他昨晚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之所以想主动一些,是因为内心有些愧疚。但老婆绝对是有些渴望了,俗话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经过迟志宏假惺惺的撩拨,她的有些春情荡漾。还没迟志宏完全进入作战状态,王燕就急不可待了,但是很遗憾,涛声依旧,迟志宏还是故伎重演匆匆结束了。整的王燕说我真难受,就一下子推开迟志宏,自己睡去,一夜无语。
新的一周又到了。区政府机关庆国庆文艺演出定于周一在一楼大会议室举办,整个演出由机关宣教科主办。机关办公室共派出了两个节目,一个是唐嫣的现代舞,一个是会务组小张的独唱。在看节目的时候,孔俊故意坐在迟志宏的旁边。当唐嫣跳舞的时候,她的身材火辣,眼神魅惑,那极具诱惑力的扭腰摆胯动作和撩人表情,让全场男士心跳加速。孔俊捅了一下迟志宏,小声说:
“这女人是你的手下,整天在你眼前晃悠,你不晕呀,把她拿下算了。”
迟志宏虚伪地说:
“我怎么能呢,人家还没结婚。”
孔俊说:
“那正好,趁她还没有家庭负担,抓紧勾他。如果你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迟志宏说:
“你自己的老婆都满足不了,还有别的想法?”
迟志宏知道,孔俊患有比较严重的前列腺炎,夫妻那点事儿基本上停办了。他老婆是市公安局财务股股长,曾经要跟他离婚,但是孔俊说,不能离婚,我毕竟是区政府的一个科长,中层领导干部,离婚了影响不好。老婆就说,那你让我守一辈子活寡?孔俊说,那好办,你随便到外边找去,我保证不管。老婆当时就又哭又叫,骂孔俊没人性,不是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出去胡搞,当初真是瞎眼了。那之后,老婆真的在外面找了男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孔俊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因为他有一次出差提前回家,发现自己的老婆跟那个男人正睡在床上。虽然迟志宏跟孔俊是哥们,孔俊只是在酒后说自己那方面不行了,老婆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但是迟志宏没有追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当然,孔俊绝不会告诉他的,因为那个男人的地位真是太特殊了。
唐嫣跳完舞,就是机关幼儿园孩子们表演的节目。孔俊又把嘴凑过来,对迟志宏说:
“你经常接触区领导,知道局长被害案子的进展吗?”
迟志宏随口说了一句,没有进展。但他忽然想到,孔俊为什么对这个案件如此关心?因为每次见到他,没有一次他不提起这个案子的,真实奇怪。难道这小子跟这个案件有关?猜测是猜测,迟志宏相信胆小的孔俊即使给他吃了豹子胆,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甚至参与这种事情。迟志宏说:
“你咋这么关注这个案子?”
孔俊答道:
“好奇呗。你想想,这起案件不仅仅是在我们裕西区,就是在奉阳市乃至全省,都是轰动的案子。”
迟志宏说,你别操那个心了,你又不是刑警队的,我们看节目吧。
现实烦恼和网上解脱()
又看了一会儿节目,迟志宏忽然想起唐嫣昨天提出的关于科局级领导干部任职的事情,就问孔俊:
“我听说这次副处级干部调整完之后,要调整科局级的干部,据说还要给机关科室全部配备副科长,有这事吗?”
孔俊说,你咋知道?我是昨天才接到区委通知的,这么快你就知道了。这事情就我跟组织干事王东知道。
迟志宏一听到王东二字,突然敏感起来,因为这小子没事总是往办公室文秘室跑,是不是他告诉唐嫣的?还有,这小子是不是想追求唐嫣,因为据说他也没有女朋友,于是就说:
“你要看住这小子,年轻人做组织工作的基本条件就是嘴严,对一些人事变动要绝对保密。我想肯定是他说出去的。”
孔俊问:
“是王东告诉你的?”
迟志宏说;
“不是呀。我是听第三者说的。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王东总是往我们办公室这边跑,你提醒他一下,注意点影响。毕竟是年轻人,将来还要进步呢。”
孔俊说:
“是这么回事呀,我一定要管管他。”
接着,他就把有关配齐副科级领导的事情仔细讲给迟志宏听。迟志宏问:
“你看我们办公室谁合适?”
孔俊不怀好意地说:“这还用问吗?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我看,刚才跳舞那个唐嫣就合适,你们办公室是窗口单位,接待任务多,放一个美女做办公室副主任,会更有利于工作。”
迟志宏说:
“你拉倒吧,我们这是政府机关,又不是公关部门。”
由于两人说话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他们停止了交谈,开始看文艺演出。
迟志宏刚才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想着,怎么能让唐嫣当上这个副主任呢?因为唐嫣已经明显给他下达了命令。他如果办不到,不但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