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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阳光一样。所有的性情都暴露在阳光下。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都明明白白的。季英英已经记不得从什么时侯开始喜欢他的。好像最初只是无奈。可那无奈的定亲却也令她欢喜。
杨静渊什么话都没有说,吻住了她的唇。他虔诚地亲吻着她,眼泪淌过脸颊,咸咸的味道。
年少时,他懂得在嫡母面前退让。他毕竟是父亲最心疼的小儿,孤独的嫡母也曾真心疼爱过他。除了羡慕哥哥们可以做一番事业。他着实过得潇洒惬意。
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他喜欢着生动活泼的季英英。她的家世也恰巧如他所愿。他心疼着她,坦坦荡荡地向她示好。他念着她,就不顾礼仪翻她家的院墙。他一直以为他和她之间,付出更多的人是他。他甚至暗暗猜测着,她对他的爱多少有些挟恩相报的原因。今天听到她说她心悦他,才肯答应嫁他,杨静渊感动得恨不得剖了心给她。
想着门口望风的牛七娘,季英英满面羞红推搡开他。望进他认真的双眸,季英英忍不住捧起了他的脸,手抚过飞扬的剑眉,低低说道:“你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
一句话让杨静渊神采飞杨。他不住将她抱了起来,依恋地靠着她:“以后要常说与我听。说你心悦我。”
“嗯。”她说的少了。才让他不敢信她。她嫁他太多波折,才让他总是疑她。他得有多爱她,才会疑了她,半字不提?季英英暗暗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三郎,走吧。我知晓你会想出法子救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家不可能天天有埋伏。杨静渊明白她说的对,就是舍不得多留她在赵家一刻。他迟疑了下,打算冒险:“七娘?”
牛七娘在门口冻得哆嗦,听着屋里模模糊糊的低语,又感动得直抹泪。都是她姐姐姐夫造的孽,她对季英英愧疚得很。
听到叫自己,牛七娘从门缝里探进了脸:“我在。外面没动静呢。”
“你来瞧瞧,能不能把这链子弄断了。”
牛七娘进了屋,冲季英英讨好的笑:“季二娘你放心,这面墙我都能推倒。”
季英英想起桑十四幼年被她的神力吓倒,忍俊不禁。
“这链子是钉进墙里的,我扯出来就行了。”牛七娘扯了扯链子,发现是精钢锻造,不用宝刀宝剑砍不断。对拔出墙里的链子极有信心,她磨拳擦掌,打算使力。
“七娘。先别动,听我说。”季英英明白杨静渊的打算。扯出来弄不断,她带着这么重的铁链,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随他们从水渠游出去。就算杨静渊背着自己走,好歹也是百来斤的重量,只会拖累了他们,“与其被发现拖累你们。还是保持原样的好。他们都不晓得三郎到了南诏。我们在暗处,机会会很多。”
牛七娘闻言看向杨静渊。
“三郎。你是当将军的人。轻重缓急你分得清。”
杨静渊心知她说的对,就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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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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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墙外传来了喧哗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一滴水溅进油锅似的,安静的织坊也响起了人声和脚步声。
季英英脸色大变。该不会是晟丰泽跑来了吧?她用力推了杨静渊一把:“你们赶紧走。马上就会有人来了!”
院外的伏兵发现有人夜闯赵家后院织坊。响动声让早已准备好的赵家的护卫们点燃了火把。
“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们,快走吧。”季英英急了。
“英英!”杨静渊喊了她一声,贪婪地望着她。
“我等你呢!”
“你等我。”杨静渊匆匆说了句,转身和牛七娘跑出了门。
季英英忍不住跟着他们走向门口。脚下的链子绷得笔直,让她没办法再往前多行一步。她从门口望出去。水池方向一片红彤彤的光。他们不可能再从原路返回了。
“上房!”杨静渊回过头望着季英英,狠下心拉着牛七娘的胳膊跳上了房顶。
南诏少雨,家家户户的屋舍都是平顶。月光太亮,难以藏人。季英英坐牛车进锦业街时就注意到街口的守兵。封了街,杨静渊和牛七娘插翅难飞。哪怕他俩逃出了锦业街。城门已闭,还有一个不会武艺的桑十四。迟早会被南诏人擒住。
有什么法子能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呢?
季英英拖着脚上的链子跑到了床榻前,将帐子扯落,放在了油灯下。
火很快顺着帐子烧了起来,她用力扔在了织机上。竹木建造的织机很快烧了起来。她拆着被子,将能烧的布料点着,扔到了房门口。
寒风吹进屋,火借风扬起,渐渐攀上了柱子,往房梁上卷去。
季英英将一壶茶水全浇在了裙子上,捂住口鼻,退到了墙角。
“那边织间失火啦!”
染织丝坊最怕走了水,喊声一起,赵家的护卫们都被后院的烟火吸引了注意力,没发现从屋顶上逃离的杨静渊和牛七娘。
回头望见火起,杨静渊心里一急,再也顾不上牛七娘:“你先回客栈!”
没等牛七娘拉住他,他像只鹰朝着赵家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把火也救了晟丰泽与赤虎。
企图以刺客或夜色不清为由杀了晟丰泽的计划因这场火而失败。
晟丰泽冷冷看着带兵围攻自己的将领,大步走向赵家后门:“若非今夜前来,倒不晓得清平大人令人围了赵家打算放火烧死为国主织浣花锦的人。”
“王爷,误会……”明明不是清平大人放的火。此时百口莫辩,惊动了锦业街的守卫。削了王爵,晟丰泽也是国主的亲兄弟。领兵的将领头发都麻了,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哪样。
听到前街士兵甲胄与马蹄奔驰入街的动静,晟丰泽讥笑道:“想杀了我,尽管朝我后背放箭便是。”
他说罢上前一脚踹开了赵家后门。赤虎执刀背对着他。主子把后背露出来,他得警惕有人狗急跳墙。见晟丰泽进了赵家,这些兵不敢再动手,这才转身跟了进去。
赵家人正忙碌地提水灭火。织间的火苗已经窜上了屋顶,浓烟四起。赵修缘站在外面跳脚大喊:“进去救人的重赏!英英,你等着,我找人来救你!”
混乱中杨静渊从屋顶跳下,冲进了熊熊燃烧的门里。
赵修缘没认出他来,高兴得大喊:“救得人重赏!”
外面看着火大,里面空旷,并没有想象中烧得厉害。杨静渊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季英英,欢喜地跑了过去。
“你回来干什么?!”见他去而复返。季英英气得眼前发黑:“你回来做什么呀?我又不傻,我怎会把自己烧死?你走啊!”
“我带你走!”杨静渊急晕了头,弯腰抱起她就往跑。
脚下的铁链叮当响着,季英英挣扎着大骂:“你傻啊,我走得了么?”
杨静渊呆了呆,抱着她坐了下来:“没关系。我陪着你。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谁要你陪着。我死不了。这屋子高大宽敞,烧到现在后屋都没半点火。一会儿火就灭了。三郎,你走!”季英英挣扎着,吸进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
杨静渊摸着湿漉漉的裙子,掩住了她的口鼻:“我心安。”
“傻子!”季英英闷声骂了他一声,心突然静了。是生是死,她和他一起便是了。她揽着他的腰,流着泪看着前头屋顶被烧得噼啪作响。
杨静渊笑了:“第一次在竹林寺你抱错了我。我就在想,如果嫡母让我娶妻,我何不娶个像你这样的小娘子。”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总算如愿以偿。
横梁咔嚓一声,烧断了一截,堵住了门。让外面的人看着以为火势更烈。
“进去救人啊!”赵修缘在院子里嘶心裂肺地叫着。
晟丰泽大步走来,一把揪住了赵修缘,只问了一句:“季英英在里面?”
赵修缘茫然地点头。晟丰泽扔下他,就往屋里跑。
“主子!你不能进去!”赤虎吓得抱住了晟丰泽的腰。
“王爷王爷!”赵修缘哆嗦着从荷包里拿出钥匙,高声喊着,“钥匙!镣铐的钥匙!”
他不想让季英英死。他不想的!
眼前一黑,赵修缘被晟丰泽揍到了地上,手里的钥匙被晟丰泽夺了去。
赤虎的胳膊像铁条似的焊在他腰间。晟丰泽拔出腰间的银刀利落地刺进了赤虎的胳膊,趁他吃疼松手的瞬间脱了身。他解下披风夺了桶水浸进去,披在身上就跳进了火里。
“主子!”赤虎魂飞魄散,看着后面间屋还没着火,一把将赵修缘从地上又揪了起来,哑声大喊,“叫人砸墙!把后屋的墙砸了!”
横梁咔嚓断掉,连着一片瓦砾摔落。屋顶烧出一个大洞,火舌窜了出去。
“英英!”晟丰泽在浓烟与大火中寻找着季英英。他用披风掩住口鼻,踢开拦在面前烧得散落的织机杂物,蓦然看到后屋墙角偎依的两人。
烟火将晟丰泽的脸照得清楚。杨静渊站起身,极自然地挡在了季英英身前。
“杨静渊。”晟丰泽站在一丈开外,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杨静渊的身影挡住了季英英,他只能看到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晟丰泽。”杨静渊拔出了剑。
第267章 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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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更多的言语,杨静渊和晟丰泽瞬间同时出手。
杨静渊的武艺比晟丰泽高,手中宝剑占了武器优势。仅几招,就差点将晟丰泽逼进火海里去。两人都顾忌着季英英,不约而同地将战场选择在燃烧的前屋。支撑房间的柱子又补撞断一根,半边屋轰然垮塌,堵塞了半边房屋。踢飞摔落的木料瓦片,谁都不肯往季英英处移动。
“再不停手,我就去死!”
季英英呛咳喊叫的声音让两人一怔,同时跃开。
杨静渊扭头回望,见她拿着自己送的那把小刀压在了脖子上。
“今晚埋伏的人是要对付您的吧?王爷。我死了,杜彦就会趁机把罪名安在您头上。笑得最开心的人会是他。”
“三郎,我想活着回大唐。我不想死在南诏,死在赵修缘家里。你会来接我回家吧?”
空间一分为二,火窜到了后屋的屋顶上。烟比先前更浓,季英英靠着墙站着。她说话时拿开了遮住口鼻的裙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执刀的手没有半分犹豫,在纤细的脖子上拉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杨静渊注视了季英英很久。他不是傻子。如果不爱着她,晟丰泽不会冒火闯进来。她也不会用死来要挟晟丰泽。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怎会顾惜她的性命。
她值得晟丰泽爱。但他想,他再也不会疑她。他单枪匹马闯进太和城,他再不情愿,也无法在千军万马中带着她逃离。
“将来我纵马南下时,晟丰泽,你我战场见罢。英英,我会来接你回家。”
杨静渊脚尖在地上一点,已轻飘飘地跃上了房梁。宝剑横劈,身体直揉而上。轰地将屋顶破开一个洞,冲了出去。
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呼声与兵器相碰的叮当声,季英英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心。就这样闯出去,他能逃走吗?
杨静渊来了,她一口一个“您”。晟丰泽眼睛酸涩,他想,是被这烟熏得。为了杨静渊,她以死相逼,不过是想让他放杨静渊安全离开罢了。
后墙发出沉闷地敲击声。
晟丰泽快步走过去,弯腰将她脚上的镣铐打开,淡淡说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小看了杨静渊的武艺。他一个人凭借夜色遮掩,脱身容易。”他听着墙上的动静,将季英英扯到了身边。
“装死!”晟丰泽低声说道。
她怎么装?季英英咳得停不下来。晟丰泽无奈,冲着她的后颈轻轻劈了一记,顺手用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墙轰然被锤出个大洞。
晟丰泽抱起季英英从墙洞里走了出去。
看到他,赤虎欢喜地扔了铁锤哭了起来:“主子,我就知道这招管用!”
晟丰泽冷冷说道:“走吧。”
“哎。”赤虎应着,护着他往前院走去。
“英英!英英她怎样了?”赵修缘见晟丰泽抱了人出来,顾不上灭火了。
“她本来可以逃出来的。是你锁着她。所以她死了。赵副使心里很得意吧?她终究还是落在了你手里,终究还是死在了你手里。”晟丰泽盯着赵修缘笑了。
“死了?她不可能死了!”赵修缘大叫一声,伸手就去揭裹在季英英身上的披风。
晟丰泽一脚狠狠踢中了他的心窝。瞧着赵修缘被踹在地上直咳血,晟丰泽环顾着四周,目光从那些涌进来的士兵脸上扫过,一字字说道:“赤虎,谁挡了我的路,杀!”
“是。”赤虎听到季英英死了,脸也黑了。提着刀逼视着士兵。
脚步所到之处,士兵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来。
第一次救她,他就这样抱着她逃离。她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一次又一次,渐渐填满了他的心。
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出了让她假死的法子。等送了她走,他真的再也不能这样抱着她。他的心从此就空了。
赤虎护着晟丰泽上了马。在满街士兵的注视下,晟丰泽抱着季英英没有撒手,纵马出城。
得了消息的杜彦和蚩狂在城门布下了重兵。
晟丰泽和赤虎两骑孤单地陷入重围。
“殿下。国主令你禁足。您深夜却出现在太和城。再则,锦业坊今夜除殿下外,另有人欲闯赵家救走杨季氏。武艺高强,看身形似杨静渊。这太和城的城墙也没能拦下他来。殿下如今也要离城,这事未免太巧。”
杜彦心想,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晟丰泽强闯城门,他就只有下令射杀了。等他大仇得报,再任凭国主处置吧。
“杜彦。战场上死的士兵都有父母家人,不止杜净一人。你迁怒于我,毫无道理。”晟丰泽望着城门楼上被月光照得雪亮的兵刃箭簇,想到抬出杜彦与自己斗的王兄,意兴阑珊,“我便要出城。你想令人杀我,便动手吧。”
晟丰泽催马前行。杜彦的瞳孔因紧张而收缩,双手掌心沁出汗来。
马蹄声清清脆脆地踏着石板路,离城门越来越近。城门关着,晟丰泽不可能撞破城门离开。他这是想怎样?逼清平大人下令杀他吗?他疯了吗?蚩狂悄眼望向杜彦。一心跟随清平大人,他也没想过能公然下令杀了晟丰泽。
“殿下!”杜彦厉声喝道。
得得的马蹄声没有停止。
如此,那便去死吧!杜彦咬紧了牙关,眼中一片狠绝。他缓缓抬起了手掌。蚩狂紧张得深吸了口气。
“国主驾到!”
远远的呼声传来,蚩狂一口气吸得急了,竟呛咳了起来:“大人,国主来了。”
心跳得更急。杜彦抬起的手微微颤抖。
“王兄若让我死,无需清平大人下令。”晟丰泽一句话彻底泄了杜彦的气。他无力的摆手,“下城楼迎接国主。”
蚩狂也松了口气,跟着他下了城门。
国主晟丰佑骑马带着亲卫从宫中驰聘而来。
奔得近了,左右一片跪倒山呼国主的声音。晟丰泽没有下马。
国主一马鞭抽在了他身上,怒道:“阿泽,你这是要哪样?”
晟丰泽没有躲闪,一身寂寥:“王兄,恕阿泽无法给您行礼了。”
国主瞥了眼他怀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