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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肖广和看着孟有田从小臂上解下的东西,猜测着说道:“袖箭?”
“四爷真是见多识广。”孟有田抬手一指,“铮”的一声,一枚黑sè的短箭shè在了门上,“这东西的好处就在于出其不意,就在这屋子里,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十有**是躲不过去。”
“嗯,这还差不多。”柳凤伸手拿过去摆弄起来,东西不在于贵重便宜,能把自己深藏的防身之物送人,孟有田的心意让她感到欣喜高兴。
“这等偷袭保命之物切不可轻易示之于人。”肖广和语重心长地对柳凤说道:“贴身携带稳妥,无人之时再加练习。即便是灵儿,你也不要告诉她。”
柳凤愣了一下,见肖广和郑重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占领张庄,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人马开进去,唾手可得。但九龙堂的这一行动依然引起了各方势力的猜测和不安。西面是八路军,北是护乡团和红枪会,南是打着**旗号的杜世雄,东面是不知啥时会再打过来的鬼子,这是缓冲之地,也是四战之地。
其实说起来各方的势力范围并不是那么明确,可以说是犬牙交错。互相之间大打没有,小冲突却是不断。但在此时,各家还都打着“抗rì保家”的旗帜,不管是不是表面文章吧,公开和鬼子勾结的还不敢。要有,纯是脑子进水了,平白给其他势力攻打吞并提供正当的理由。
随着**庞炳勋、石友三、孙殿英、朱怀冰、于学忠等杂牌部队纷纷返回敌后占领区,华北逐渐将成为各方力量纷纷登场的重要舞台。在这个时候,处于中间的武装力量便成为各方争取的目标,九龙堂因为有孟有田这个桥梁,自然成为八路军的首选。当然,对红枪会、护乡团的争取工作也在同时展开。
所以,对于九龙堂的这次扩张,八路军在得到冯志的飞马报信儿后,并没有采取特别的针对xìng行动。这也是柳无双和肖广和的狡猾之处,各方势力互相掣肘,都唯恐做当头鸟,引起其他势力的联合进攻。八路军保持沉默,并且迅速向张庄派了联络人员,这种暖昧的表示,使得九龙堂能够暂时安稳地占领张庄。
“八路军被你说得这么好,那么好,今儿我倒要亲眼瞧一瞧。”柳凤扬鞭虚抽两下,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小村落,“若是有什么yīn谋诡计,小孟啊,我可得拉你垫背。”说着,她扬了扬手臂,“就用你送的玩艺儿shè你两个窟窿。”
“俺说不让你来,你偏要来。”孟有田发着牢sāo,“就在张庄见见面儿多好,非拉着俺跑这来,你还威胁俺,真是,不知道你咋想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柳凤微微一笑,说道:“我先大面儿上看看,以后还会多派人去打听呢!你摸了我们九龙堂的底儿,我不摸摸八路军的,岂不是吃大亏了?”
八路军的一个连就驻扎在张庄西面二十里外的这个小村落里,事先并没有得到通知,由张庄的联络人员进村,才有人出来带路迎候。柳凤将带来的人马留在村外,带着几个护卫和孟有田进了村子。
村里各家的门大都还关着,矮门小户也是门子虚掩。街上除了几个小孩子嘻戏跑跳外,几乎没人来往。只有三两个办公人,领着几个兵,买菜借柴。
打谷场上,有一百多人整齐的坐着。东边的一排人刚唱完,中间的队里站起来一个小司号员,领着大家啦啦了起来:“三排,来一个,该谁唱,三排。”
小司号员伸张着两只胳膊,抢先地喊道:“欢迎:一——二。”底下象一个声音似的啪啪地拍着手。人们哄然一声大笑后,靠西面的一个排便唱了起来:“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我们在太行山上,我们在太行山上,山高林又密,兵强马又壮……
歌声还未全落,东面的一个排啦啦的更上劲:“好不好?”,“好!”,“妙不妙?”,“妙!二排来个要不要?”“要!”。中间连队的小司号员,把胳膊一挥,全排人发出整齐的声音:“来了。”
小司号员定了音,两手往下一划动,大家便齐声唱了起来:“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管他山高水又深……”
柳凤站在那里看得愣住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军队,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等她,赧然一笑,跟着众人继续走去。
这是座破祠堂,孟有田他们进来时,惊讶地看见方国斌竟然站在屋门口等候他们了。见他们进来使扬眉带笑地打着招呼:“柳小姐,小孟,欢迎欢迎啊!”
“方政委,你啥时来的?”孟有田和方国斌握了握手。
柳凤对握手的礼节不熟悉,只是按江湖规矩抱拳拱手,也客气道:“劳长官远迎,实在是打扰了。”
“不必客气,诸位,快请进。”方国斌伸手相邀,几个人又为谁先谁后客气了一番,方才进屋落座。
“贵军军容整肃,士气高昂,着实让人佩服。”柳凤率先说道:“只是人数有些少了,这装备也照鬼子差得很多。”(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肺腑之语
战斗力的强弱,一个是意志决心,一个是物质装备。柳凤看的只是其中一面,当然,初瞅乍看,也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只有发动群众,武装群众,军队就会由弱变强。”方国斌笑着说道。
“民众?那都是墙头草、老顺民,我看是顶不了事的。”柳凤摇头道。
“这种想法可不对头哦!”指导员方国斌带着浓重的江西口音,要很用心才能听清他的话,“三座大山的压迫和剥削使他们受尽了苦难,也使他们积累了满腔的仇恨和不满,只要放手发动群众,让他们迸发出炽烈的热情,那么,一切困难都会被克服,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要知道,民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一旦被唤醒和组织起来,就会形成巨大的洪流,足以淹没一切侵略者。”
柳凤似懂非懂,有些茫然,转头看了看孟有田。
“这个,大概意思就是说没有天生的士兵,老百姓经过训练也能打鬼子。”孟有田挠了挠头,有些牵强地解释道:“军队打仗总会有消耗,不还是得从老百姓当中补充吗?得让他们知道抗rì打鬼子的道理,才能不当墙头草和老顺民。”
“呵呵,比较通俗,说得也不算离谱。小孟不错,比我说的容易懂。”方国斌笑着夸奖道。
孟有田嘿嘿一笑,看了看柳凤说道:“九龙堂大多都是一些穷哥们。被官府地主逼得没活路了,才揭竿而起,他们不祸害老百姓,抗rì的心气也很足。从东北开始就跟鬼子干,虽然牺牲了不少好兄弟,可依然矢志不改,跟鬼子势不两立。双方现在对于合作。都是比较有诚意的,rì后一旦要统一行动,可以互相照应。相互配合。”
“不知道柳小姐是什么意思?”方国斌笑着询问道。
“这个——”柳凤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打鬼子我们不含糊,只是双方还不够了解。而且九龙堂独来独往惯了。具体的合作怕是还要一步一步的深入。”
“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rì后的合作相信也会非常愉快。贵客来了,咱们可得好好招待招待。”方国斌岔开了话题,招呼人去炒菜做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的人马还在村外等候,让小孟领着我四处走走可以吗?”柳凤抬头问道。
“当然可以。”方国斌爽快的答应下来,并让自己的jǐng卫员陪着。
街道上有了不少行人,士兵们唱完歌后,挑水担柴。打扫卫生,使得这小小村庄显出不一样的气氛。
微风吹过,象是大地发出了幸福的叹息,柳凤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树上一只晒着羽毛的小鸟在快乐的歌唱。
“八路军能成气候吗?”柳凤见陪着的人离得挺远。开口幽幽的说道。
“你说呢?”孟有田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不是俺归谁辖管,便为谁说好话,你也看到了他们与别的军头的不同。从老百姓的角度来判断,应该还是喜爱这样的军队吧?”
“他们应该属于官军吧?”柳凤抿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招安?改编?结果最后如何。别忘了水浒里那些好汉的下场。”
孟有田沉吟了一下,委婉的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之所以提议双方先小范围的合作,也是想让双方有加深了解的机会。说实话,GCD人应该算是一群理想主义者,他们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甚至于为捍卫自己的真理而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而且,俺说一句负责任的话,这些理想主义者还拥有着在常人看来无法企及的优秀品德和才华。只是——算了,现在说这个还太早。”
柳凤暂时没有说话,似乎在咀嚼孟有田话中的蕴涵,半晌,抬头一笑,“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深奥,这么有哲理的话,我读书不多,一下也不能全部参透。”
“又不是禅语,什么参透参不透的。”孟有田笑道:“俺只是按照自己的判断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可以慢慢观察。路是自己走的,俺是真心希望大家都能有个好结果。你,相信吗?”
“不相信。”柳凤斜着眼睛看着孟有田,笑道:“鬼点子太多,可得防着你,别让你把我们卖了。”
“把你卖了兴许还能赚点钱。”孟有田苦笑着说道:“不过我怕九龙堂的人找俺拼命。其实,唉,俺也未尝不希望九龙堂能够一直独来独往,谁也不沾。但大形势使然,墙头草是没法当的。权衡之下,与八路军搞好关系是最有利的选择。”
“防人之心不可无。”柳凤的目光凝视着几个提着灰桶、在土墙上描画抗rì标语的八路军战士,思索着说道:“一步一下走着看吧,希望rì后有什么变故,不要连累到你才好。”
“那倒不至于。”孟有田自我安慰般地说道:“知道俺为啥不在党,为啥不想当官儿嘛?因为一旦进了那个圈圈,要求便严格得要命,俺估计是受不了。当一个平头百姓,也就没那么多罪名给俺安上。”
“你是个聪明人,做事总有自己的办法。”柳凤有些幽怨地说道:“我就不行了,身不由己地被推着向前闯,有时候啊,真是觉得累。象你说的,人生真不是个玩艺儿。”
孟有田同情地看了柳凤一眼,这个女人坚强的外表下也有着柔弱无助的一面,而且也承担着过重的,本不该属于一个女人的责任。别人光看到她横眉立目、威风凛凛,谁又能知道一个女孩子心中真正的苦楚和寂寞。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孟有田完成了使命,回到张庄又呆了一天,便向肖广和、柳凤告辞回家。
“小孟,这是给你的酬劳。”柳凤送到村外,将一卷大洋扔给孟有田,有些勉强地笑道:“四叔说八路军那边的规矩大,给你太多了,怕添麻烦。”(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歪理儿
孟有田伸手将钱收下,笑道:“受之有愧,不收又太矫情。”对柳凤就是这样,你要不收,少不了要挨顿臭骂。
柳凤手捻着腰里的枪穗子,沉默了一会儿,展颜一笑,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你回去过你的小rì子,我们还得在枪弹里打滚,这就是命哇!”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这话你说得对,拿枪的,拿锄的,都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能活着,能好好的活着。或许有一天,俺会走上你那样的道路,而你却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去过平静的rì子,两下掉了个儿。唉,这谁也说不准。”
“对呀,谁也说不准,也不知道啥时是个头儿,就这么一天一天混着过下去吧!”柳凤意兴阑珊地抚着马的额头,“以后常来玩儿,说不准哪天一颗枪子就要了我的命,或者——”
“别说丧气话。”孟有田打断了柳凤,“以后定是会再来的,俺已经答应了四爷,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
“好了,快走吧,别在我面前墨墨叨叨的,还男子汉大丈夫,看你象豆腐。”柳凤觉得刚才的表现有些软弱,便努力装出孤傲、坚强的样子,挥了挥手,催促道。
“那你多注意安全,多保重啊!”孟有田嘱咐着,催动骡子,追赶前面的马车。
人马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外。寒风吹来,座下的战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柳凤才不舍地收回目光,信马由缰的向村子里走去。
走了,孟有田走了。可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柳凤突然觉得有些厌倦,她羡慕的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看着村头的那间院子。平时那里有个妇女,背着孩子。经常干这干那,嘴里还哼唱着。唉,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看她的表情,好象很满足,很幸福的样子。然而。今天她失望了,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那个妇女……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但却又无法脱出大时代的主题。战斗,生产,相辅相成,互相渗透掺杂。用当时的话来讲,便是“劳武结合”。
把生产放到与战斗并列的高度,与抗rì战争转入持久战有密切的关系。而且敌后根据地在鬼子的封锁包围下要得到物资的接济很困难,这便要求自力更生。多种粮食,发展手工业,以满足军需民用。
太行山区本来就地瘠民穷,比较贫困,抗战爆发后。一下子驻进了大量的抗rì部队,吃粮便成为了大问题。边区zhèngfǔ陆续颁布了《奖励生产事业条例》和《垦修滩荒办法》,鼓励群众发展生产,植树造林,兴修水利,改良耕作方法。开垦荒地,多打粮食,支持抗rì,改善生活。
当然,这个时候有华北粮仓之称的冀中地区与山区根据地还未被rì军严密分割,平原地区的粮食能够不断地运来支撑山区,也就没有人再往深里考虑。八路军正在处于有些盲目的扩编之中,地方武装、游击武装大批正规化,真正的地方武装力量削弱得相当严重。
蓝晶晶的天空象海洋,绚燦的阳光普照在盖着雪的各种物件上,万物象银子般地闪烁着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秦怜芳有些郁闷地来到素珍家的院子外,手已经摸到院门,却又犹豫了。她现在对宋玉敏真是从心眼里佩服。有好多事,她没办法,简直急得要哭,可宋玉敏一指点,就亮堂了。她深深喜爱她那大方、热情、爽快的xìng情,甚至把宋玉敏当亲姐姐看待。
“小秦,快进来,在外愣着干啥?”宋玉敏推开门,伸手招呼着。
秦怜芳有些不好意思地进了屋,主力团的赵政委正坐在小炕桌前写着什么,抬头笑了笑,说道:“不打扰你们谈话吧,要不我换个地方?”
“咱们说咱们的,他呀,赶紧忙完,今天就要走了。”宋玉敏笑着拉着秦怜芳坐到了炕上。
“这才呆了两天,就又要出发了?”秦怜芳诧异地说道。
“战争年月,能休息两天已经是很难得了。”赵政委头也没抬,看来确实很着急手头的工作。
秦怜芳不再打扰赵政委,而是低声地对宋玉敏说道:“臭孟有田,也不知道他是积极还是落后。打鬼子吧,不含糊;搞生产呢,也让人不得不佩服。可就是不响应号召,村里的那些人又都听他的。到现在,连一个参军的都没有。我去找他做工作,他还振振有词,歪理一套一套的,愣是说不过他。宋大姐,你说这有多气人。”
宋玉敏笑了起来,问道:“他都怎么说的,让我听听他的歪理儿。”
秦怜芳眨着猫眼想了想,说道:“他说啊,都去参军,那谁管地里活计儿,谁搞生产支援军队呢?都去当正规军,地方武装就不要了?鬼子要来扫荡,主力兵团一旦转移,地方武装还能dúlì支撑根据地的武装斗争吗?这不是要使根据地已经取得的胜利成果迅速丧失吗?正规军、游击队、民兵都是支撑战争的重要因素,你光动员着参军,参军,咋就不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宋玉敏和蔼地说道:“被他一连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