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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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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孟有田拎着破瓮跛着脚再次走出了窝棚,阿秀端着碗犹豫着,她用小木勺舀起药汁,尝了尝,嗯,苦的。她咧了咧嘴,到了这步田地,她和妹妹还有别的选择吗?
瓮里的雪水又烧开了,肉块浮起沉下,飘出诱人的香味,阿秀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沉睡着的嫚儿,似乎平静了许多,她又偷眼去看孟有田。孟有田正摆弄着几根破竹片,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笑容,然后抽出小刀子,仔细地切削起来。
阿秀本来就很饥饿,再加上肉香的诱惑,更加难耐起来。她已经偷偷瞅了孟有田好几眼,但孟有田正沉浸于工作当中,一点也没有注意。
“大哥,肉,煮熟了。”阿秀低声提醒道。
孟有田皱了皱眉,似乎嫌阿秀打扰了他的工作,头也不抬地说道:“饿了就吃,甭废话。”
阿秀垂下了眼睑,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抵御不住食物的诱惑,从瓮里舀了一碗汤,端在嘴边,慢慢地啜吸着。滚烫的肉汤进肚,浑身上下都暖和起来,说不出来的舒畅。偷偷瞅了孟有田一眼,阿秀象作贼似的又飞快舀了一碗,慢慢地喝着,细细地嚼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呼,孟有田试了试竹签的柔韧性,满意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这一回他许久也没有回来。
阿秀这下可以放松了,她连肉带汤将瓮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真香啊,多长时间没吃尝到肉味了,几个月,还是一年多。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呼吸已经平稳的妹妹,起身拿着破瓮出门装了雪,回来又将破瓮坐到了火堆上。
灰蒙蒙的太阳升到了半空,又慢慢地向西沉去,阿秀已经壮着胆子到树林里捡了三次柴禾,孟有田还没有出现。阿秀在窝棚门口张望了一下,竟然有些担心。他不是就这么走了吧,把我和妹妹扔在这荒山野岭可怎么办呢?
一直躺在那里沉睡的小嫚,忽然翻动起来,从盖着的几件破衣服里伸出一只小手,迷瞪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喃喃的说道:“香,我渴。”
“嫚儿,你,你醒了。”阿秀喜出望外,急奔到妹子身旁,伸手摸着她的额头,温度确实下来了。
“姐——”嫚儿费力地笑了笑,说道:“我,我渴。”
“好,好,姐这就给你喝水,不,是喝肉汤,可香呢!”阿秀一手扶起妹子,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腿上,从破瓮里舀碗肉汤,用小木勺慢慢地喂着。
一碗肉汤下肚,嫚儿精神了许多,眼睛转动也灵活起来,“好喝,真香。”
“香吧,那就多喝点,这肉都煮得烂烂的,你也慢慢吃些。”阿秀欣慰地笑着,殷勤地伺候着妹子。
……………
太阳更低了,灰蒙蒙变成了淡红色,给积雪的树梢也染上了一层浅红,光线正一条条地消失,所有的东西都将溶成灰色的一片。
喝过肉汤的嫚儿和姐姐说了会儿话又迷迷糊糊地睡去,阿秀走到窝棚门口望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微微皱起了眉头,互相矛盾的心思交织在一起。蓦地,她睁大了眼睛。
夕阳西下。孟有田的身影出现了,夕阳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拖着猎物在往前走,不知道是腿伤又重了,还是一天的寒冷冻僵了他的身体,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
阿秀的心底浮起复杂的情感,也不知是喜还是愁,她下意识地奔出了一步,来到了窝棚外,但她又停下了脚步。轻轻咬着嘴唇,缓缓眨着眼睛,她犹豫着,迟疑着,最后,她还是加快了脚步,踏着没胫深的积雪迎向孟有田。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对视了一眼,孟有田也不客气,将肩上的绳子递给了阿秀,迈步向前走去。夕阳的最后一点红边也藏到了山后,晚霞并不绚丽,发着浅红色的淡淡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对一个猎手来说,冬天是打猎的绝好季节。山上的草已悉数败落,没有了遮掩,更容易发现猎物的踪迹;缺少食物,猎物们在冬日更容易乱了阵脚,常常不顾危险出来觅食,就会成为猎人的盘中餐;倘若再下一场大雪,猎物的脚印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想要逃离实在是很难的事情。
三只山鸡,一头麋鹿,孟有田今天的收获在阿秀看来相当不错。但她绝不会想到冬天打猎的艰辛。确实,下雪之后是打猎的好机会,但那时山里的气温通常很低,猎物一般也很警觉,两三百米远就能嗅到人的气息,所以通常要不动声色地守在雪地里,这种长时间所承受的寒冷和饥渴绝对不是门外汉所能想象的。
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却显得很有默契。孟有田将山鸡拔毛挖肚,扔给阿秀,阿秀便拿进窝棚添水煮肉。等到肉香味飘出,孟有田已经将麋鹿拾掇干净,把一张新鲜的皮子挂在窝棚里,然后他削了几根尖树枝串起肉,在火边慢慢地烤着,驱散着身体里的寒意。火光摇曳,他微微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四章患难的关心
阿秀开始感到紧张了,沉默使气氛变得压抑,她又想到了孟有田象疯了似的抱住她的情景,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胸部,她的鼻子尖冒出了细小的汗珠,不时偷看孟有田和睡着的小嫚,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起来。他要扑过来怎么办?是拼了命反抗,还是为了妹子忍辱受屈?
噼啪一声,火堆里爆起一点火星,孟有田的眼光一闪,将手里的肉从火上移开,仔细看了看,嗯,这便是明天的干粮了。趁着这场大雪,多打些猎物,然后出山回村,那是自己的家,那两间破土坯房……孟有田想着想着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他在笑,笑得不怀好意,阿秀使劲捏着手指,指甲盖都挤得发白,完了,今晚就得毁在这个家伙手里了。当初她闯进来时不顾一切,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她的心态又产生了变化,恐惧又占了上风。
孟有田乍逢巨变,根本没有那个心思,而且阿秀显得很瘦弱,也提不起他的兴趣,但窝棚里多了两个人,总不能把她们当成空气吧!他微皱着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阿秀,看得阿秀局促不安,象一只恶狼面前的可怜小兔子。
哼,孟有田不悦地哼了一声,斥道:“别装出那副样子,好象自己是个仙女,谁都稀罕似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眉眼还凑和,可惜是个黄脸婆。早上你进来时是咋说的,嗯?我要咋样都行,你那是放屁呢,还是拉了屎想再坐回去?”
阿秀被骂得脸上阵青阵红,一个挺好的姑娘被孟有田发泄一腔郁气给说成了丑八怪,她低着头轻轻拍了拍有些被惊扰的嫚儿,慢慢抬起头,很绝决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你,你想咋样?俺,俺都受着。”
“受着,都受着。”孟有田恨恨地重复着,想到了自己的苦处,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闷气,伸手拿起根树枝,啪地掰成两截,当作筷子,从破瓮里夹着鸡肉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孟有田起身走了出去,将做好的小机关和收拾出来的动物内脏都扔在小树林里,捡了两捆柴禾,又做了几枝松明火把才回到了窝棚。
过了这么长时间,小嫚已经醒了,正斜靠在阿秀的腿上,喝着鸡汤吃着鸡肉,见孟有田进来,小孩子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盯着这个陌生人,小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
孟有田将两捆柴禾放在窝棚门边,只是瞟了小嫚和阿秀一眼,冷冷地吩咐道:“看着火,别烧灭了。”说完便自顾自地回到草堆旁,检查了下枪枝,躺下闭上了眼睛。
小嫚眨着眼睛望向姐姐,秀儿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将勺子伸到妹妹嘴前。
夜渐渐的深了,孟有田似乎已经睡着,发出了均匀的鼻息。阿秀将睡着的嫚儿从自己腿上轻轻挪开,揉了一会儿,消除了酸麻的感觉。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向火里添着柴禾,暗下来的火又明亮起来。
山林里不时响起野兽的嚎叫和不知名的夜鸟的哀啼,阿秀坐在妹妹身旁,心神不宁地熬着这漫漫长夜。孟有田睡得正酣,还偶尔响起一阵小呼噜。轻轻晃了晃脑袋,阿秀努力赶走困倦,伸手抓了把柴禾添进火堆,激起了几点火星。
一阵异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阿秀瞪大了眼睛,很害怕。她转头看了看孟有田,希望他能警觉而起,给自己一种安全的感觉,但孟有田依旧睡得香甜。怪声在窝棚外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是嘎吱嘎吱踏雪的声音,渐渐远去了。阿秀提心吊胆的心情才稍微缓解,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等她再抬头时,却发现孟有田已经睁开了眼睛,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
刚才那是野猪,一大一小共是两头,夜晚正是它们觅食的时候,不知道它们是否吞下了自己放的小机关?这种小机关自己也是头一回用,对于野兽的反应也是心里没底。如果中了机关的野兽垂死挣扎,不,动物怕火怕光亮,只要窝棚里的火不灭,它们就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突然,野猪的嚎叫在树林里响了起来,既痛苦又凄厉,然后又伴着杂乱的撞击树木的声音,孟有田睁大了眼睛,端起**来到窝棚门口,将草帘子掀开半边,向外面张望着。好啊,终于中了机关了,这野猪得了胃穿孔,是在劫难逃了。果然,凄厉痛苦的叫声一次次微弱下去,野猪要完蛋了。
就在孟有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的时候,突然树林里又传出野兽的嚎叫声,一种是野猪,另一种是——孟有田睁大了眼睛。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听着声音可以确定树林里正在进行着一场野兽与野兽的搏斗。孟有田犹豫着,敢向野猪发起进攻,那可不是一般的猛兽。老虎,不对,没听到它的叫声,那——就一定是豹子了。这种性情机警,既会游泳,又善于爬树的胆大凶猛的食肉动物,常会在密林的掩护下潜近猎物,或者躲藏在树上伺机突袭,雪后食物的缺乏更使它具有了冒险一搏的可能。
孟有田脸上阴晴不定,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冒险,野猪、豹子,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家伙。但不冒险怎么会有收获,他太需要大猎物来缓解自己面临的困境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孟有田抓起松明火把在火堆上点燃,冲了出去。
“你——”阿秀一直注视着孟有田的举动,见他冲出窝棚,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手停在了半空。
她再不懂也知道外面的危险,孟有田虽然有些危险,但同时也是个依靠,如果没有孟有田,阿秀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雪封的深山老林。
时间在悄然流逝,阿秀心神不宁地在窝棚门口张望着,树林里野兽的嚎叫揪着她的心,树木间透出的那一点点光亮多少能给她一些安慰。不要灭,火把千万不要灭啊!
第五章冒险的收获
“轰!”枪响了,紧接着是野兽凄厉的叫声,阿秀紧紧捏着衣角,咬住了嘴唇。
许久许久,在忐忑不安的担心里,阿秀看到那一点点光亮移动起来,逐渐变大,她瞪大了眼睛。一跛一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孟有田手里拖着猎物,慢慢地出了树林,向着窝棚走来。
………………
一头金钱豹,如果不是饥饿难耐而铤而走险,孟有田休想打到它。不过,也是孟有田给它创造了袭击的机会。一大一小两头野猪吃着孟有田扔下的诱饵,大的野猪吞下了包裹着动物内脏的机关,冰块在胃里迅速融化,藏在冰块中的尖利竹签慢慢伸直,立时扎破了大野猪的胃。
疼痛难忍的大野猪刨雪撞树,折腾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瘫软下来,只剩下一头小野猪在惊惶的守候。终于,潜伏已久的金钱豹找到了机会,一跃而出,向小野猪发起进攻。
孟有田刚进树林便将火把插在一棵树上,逆风端着枪进入林子深处,猪豹之争已经接近尾声,金钱豹死死咬住了小野猪的颈部,小野猪只剩下了无济于事的垂死挣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消耗了不少体力,终于将猎物制服的金钱豹没想到孟有田的枪口已经瞄准了它。枪里装的是独弹,打野猪的不二选择,现在用来打豹子,正合适。
“距离四十七,风速偏北1-2,温度很低,上下差适中……”就在孟有田瞄准豹子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自动地跳出了这些数字,然后他就下意识地微调了下枪口。豹子觉察到异样,警觉地半立起身体向着孟有田的藏身处发出低吼的叫声,孟有田没有动,他在等。豹子向前走了两步,用更大的声音进行威吓,这时,孟有田的枪响了。
这会是一张好皮子,孟有田看着豹子嘴里流出的汩汩鲜血,这是他有史以来打得最准的一枪,虽然是**,但精确的测距和风向,以及他长时间用**的经验融合在一起,才打出了这致命的一枪。
冒险嘛,是的,如果不能一枪毙命,他要跌爬着跑到火把处,肯定是难逃豹子之口。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孟有田拖着豹子向林子外走去,心中开始感到后怕。这不是一时的冲动,也不是被欠债逼得用命来搏,而是重生后有了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或者是有了最危险的经历后,变得胆大包天的意思。
随着失去原来生活的延续,迷茫、困惑、不安、郁闷逐渐消散,重获新生的念头也在步步深入孟有田原来的头脑。记忆的融合使他意识到不可能再拥有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周围只留下了他目前生存于其中的陌生世界,就象他第一次在山中探险时那样。不管他承不承认,一个全新的生活历程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
生活是什么?如果是原来的孟有田,可能会觉得很简单,那就是吃饭睡觉赚钱过日子。可对于现在的孟有田来说,却比回答是有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要难得多。鸡和蛋的答案只要二选一,非此即彼,而生活却要复杂的多。天上不会掉馅饼,钱要赚,方式有不同,饭要吃,排场有讲究,就连睡觉也要分地方大小,所以简单的日子也就变得复杂起来,没有答案,或者答案太多,找不到唯一。
是啊,找不到唯一,可身份还没有改变,现在的孟有田还要先依着原来孟有田的生活轨迹向前走下去。但分岔是必然的,而且这个分岔点自从周润华的意识和计算机的数据阴差阳错灌入到孟有田的脑袋里后使已经产生了。
夜宿窝棚、偶遇阿秀、杀狼救美……一直到现在,不管是孟有田,还是周润华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融合后的意识并没有去考虑这些而已。
从迷茫失落到心平气和,从下意识的行动到坦然面对和重新思考,孟有田终于完成了从意识到身体的焕然一新,直觉得一身轻松,甚至连那一跛一跛的走路姿势,也不再成为他的累赘。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很酷很酷的名人,雪,红色的雪,他的跛脚下岂不就是被豹血染红的雪。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手既不白,也没有黑刀,雪色月光下,孟有田感觉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直到——他看见了倚在窝棚门边的那个身影。
生活就是自己去探险属于自己的世界,有的人因为无所畏惧,拥有了很大的世界,心胸也随之开阔;有的人因为怯懦,永远也无法开拓出更多的空间。有了更多感悟的孟有田对着阿秀露出了微笑,阿秀向后缩了一下,被吓到了。孟有田无奈地翻了翻眼睛,又回复了冰冷的神情。还是装酷吧,那位名人也是很酷很冷的。
窝棚里火光闪烁,孟有田又拖了两趟,才把树林里的两头野猪都拖了回来,这下子可以回家了。有了这张好豹皮,能把欠的高利贷都还上,还能剩下野猪,是吃是卖就由自己决定了。孟有田倚坐在草堆旁,仔细琢磨着,不对,为啥那么傻,用豹皮还债岂不是便宜了李财主,若是自己拿到镇上去卖,肯定多得不少钱,不会被李财主黑了去。
孟有田再不是原来的那个头脑简单的老实头,或者说不是原来的孟有田了,他的眼睛转啊转的,重新规划着自己的生活。那两间土坯房虽然很破旧,开春也该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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