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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兮翻了个大白眼,实在不想听他这些酸的掉牙的话,转身往回走到他跟前,“看来昨晚的蚊子叮得不够啊。”
“只要兮儿你消气,被叮咬一晚又有何不可?”他竟然是含笑的。
君兮冷笑了一声,“楚钰,或者这辈子该叫你楚城,你于我没有什么可恨的,自然也没什么可气的。你的这些手段,对我没用,就别来恶心彼此了。”
他眸光暗淡了下来,“你果然还是在气我当年我独宠柳嫣然,你是怪我的吧,怪我如此对待你,却宠幸你一个大宫女”
“够了!”君兮冷冷打断楚城的话,“有什么话,看门见山说,你爱跟你那个爱妃再续前缘,就把这些话说给你哪个爱妃去,我们之间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他看了她一眼,苦涩在嘴角蔓延开,“确实可笑啊,我最爱的女人,上辈子我却碰都没碰过”
他眼底有了恨色。
君兮懒得听他扳扯这些,冷声道,“你还是真不觉得恶心,既然重生了就好好活着,你这具身体,上辈子好像就没活多久,这辈子你就自个儿好好养着吧!”
“兮儿这是在关心我吗?”他嗓音柔和起来,“你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屑一顾,可是暗地里又让人抄写下来,一个人在晚上偷偷翻阅甚至还让人把我对那些妃嫔说的话也记了下来”
“停停停!”君兮听不下去了,她确实有让宫女记,他情话一说就是一箩筐,她记下来拿去卖给写话本子的啊!
“兮儿害羞了?”他上前迈了一步。
君兮刚想后退,就听楚城嘶了一声,垂眸一看,君琛做给她的那只机关兽,一只狗爪子正踩在楚城脚上。
那是精铁打造的,生生在楚城鞋面踩凹下去一块。
楚城痛得嘶了一声,面色有些扭曲。
小狗似的头仰着,黑幽幽的一双圆眼,仿佛是活的一样。
“这是墨家机关兽?”他声音里满是诧异。
君兮也是一惊,机关兽在这里,那
她扭头看去,只觉一道人影晃了过来,然后她就被人一把扛到了肩上,鼻尖窜入熟悉的翠竹冷香。
“喂,你干嘛,放我下去!”君兮懵了,手脚并用的挣扎。
在外人面前让她这么丢脸,真的好么?
君琛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轻易就制止了她的挣扎,扛着人大步流星往回走,机关犬迈着四条腿儿跟着。
“放开她!”楚城喝了一声,抬脚要追上来。
君琛冷冷往后一瞥,反手一道袖箭直射他面门而去。
袖箭还没到楚城跟前,那携带的劲风就直接吹开了楚城的帷笠。
楚城的护卫之前应该是一直躲在暗处,眼见楚城遇袭,当即拔剑格挡那支袖箭。
“铮”的一声,是他手中的长剑缺了一个口子,但那支袖箭好歹被打偏了方向,没有再射向楚城。
护卫和楚城看着剑上的缺口,都是一惊。
一支袖箭,就能有如此威力?
楚城走出几步,看向被打偏轨迹后扎入地砖的那支袖箭,入地三尺,箭身周围的地砖呈现蛛网般的裂痕。
心底更是惊骇,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地步么?
楚城冷笑,“那日在南风苑救走君兮的果然是他!”
回廊里的一切景物都在飞速倒去,楚城已经成了一个小圆点。
“君琛,你混蛋!”
“放我下去!”
君兮手脚并用的挣扎,但男人步子不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君兮晕头转向的被他扛着从偏门出了府,然后被抱着坐在了踏雪蹄乌马背上。
定眼一看,君兮这才发现剑一和几个眼生的暗卫已经骑马侯在那里了,八宝七喜十一也在。
“郡主,您先回京城,汤圆随后就来”汤圆站在屋檐下哭卿卿冲她挥手。
君兮寻声看去,发现林老太太也在那里,当即向林老太太伸出了手,“姥姥”
“兮兮,路上照顾好自己,回了京城,记得给姥姥来信报平安”林老太太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君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君琛那家伙在他处理林淼的破事儿的时候,让人收拾好了一切,又跟林老太太辞行了,把她也给一块打包上路了。
君兮还想跟林老太太说什么,君琛却冲着林老太太一抱拳,“老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话落就猛一甩缰绳,踏雪蹄乌飞奔而去。
林老太太拐杖走下石阶似乎想来追马,一边留泪边大喊,“兮兮”
“常来看看姥姥”
“姥姥一直住庄子里”
汤圆跟花嬷嬷扶着林老太太,受不了这离别的场景,都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君兮坐在马背上,听着林老太太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远,心底也很不是滋味儿,她努力回头朝后看去,“姥姥——”
已经看不见了,踏雪蹄乌是千里良驹,脚程不是一般马比得了的,已经远远把剑一他们甩在后面了,
君兮看到的,只是官道两旁闪电般后退的青葱树木。
“别再看了。”
第一百五十章 君兮,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踏雪蹄乌跑得很急,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揽住她,防止她摔下去了。
君兮抬眼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颚,手捏成拳,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急的吗?为什么连一个道别都不让我跟姥姥说”
君琛抿紧嘴角,眼底布了一层血丝,视线看着前方,任她雨点般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不出一言。
直到君兮打累了,趴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噎,他才垂眸看了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太多了的思绪,“君兮,我见不得你对其他人好,担心其他人,见不得你为其他人哭”
君兮哽咽道,“可是那是姥姥啊”
他唇越抿越紧,幽黑的眸子里全是偏执,“你不是只应该有我的吗?”
他这句话让君兮错愣抬眸,看见他眼底的偏执君兮也是一惊。
他拽紧了她单薄的肩,“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同样的自幼无父无母,他们像岩缝里彼此扶持着长出的两颗小苗,一起度过了最黑暗的岁月,终于见得了阳光。
同类?
君兮突然想想起了当年父王母妃的灵堂前,他看她的那个眼神,对,那个眼神,暗沉的,幽深的,像在打量什么,又像在审视什么。
他在那时候确定了她是她的同类。
因为相似的成长经历吗?
现在她有了父王,有了姥姥,他觉得她的世界里闯入了其他人,已经不在是只有他一个了,对吗?
这是君琛一直以来的想法,还是他现在才有的想法?
君兮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如果君琛只是把她当做同类,那他对她所谓的喜欢,是不是也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同类?
君兮面上挤出以后僵硬的笑,“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哥哥,我的父王,也是你的父王,我的姥姥,也是你的姥姥啊”
“不!”他突然冲着她吼了一声,用力地把她按进怀里,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们不是!”
“他们只是要抢走你!”
他胡乱亲她的脸,寻找她的唇,气息很重。
“君兮,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好不好?”他抱她抱得那么紧,神色却又那么脆弱,卑微得像在乞求。
他这个样子,君兮也是手足无措,他的胡搅蛮缠让她恼,可是他这一刻的脆弱又让她揪心,她扣住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我一直都只有你啊”
他们生命里都会遇见很多人,亲人也好,朋友也好,但终有一天会分离的。
只有彼此,才是陪伴最久的人。
迎面追来的风让君兮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从马背上掉下去,他一双清冽妖治的凤眸里黑红交错,重重吻她的发顶,“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君兮,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一直行至傍晚,他们才在一处小镇落脚。
君琛穿的是一身便衣,君兮脸上还有淡淡的疤,他用手绢给君兮当面纱遮住了脸。
许是店里生意不好,撑着手臂打瞌睡的掌柜一看到二人进店来,又贵气逼人,当即一脸谄媚笑道,“二位打尖儿还是住店?”
不等君琛回答,又冲店小二吆喝道,“四儿,你个小兔崽子又哪里躲懒去了?没看到来贵客了吗?还不赶紧招呼着!”
很快就有一脸皮懒的店小二走了出来,看到二人露出和掌柜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哟,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只要您说的出来,就没有咱店里的大厨做不出来的!”
眼风往门外一扫,看到院子里踱蹄的踏雪蹄乌,那眼都看得直了,“这马可真俊!”
君琛没有理会掌柜和店小二的谄媚,冷声道,“一间上房,店里的最好的晚膳送到房间来,再送两桶热水来。”
“一一间?”掌柜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君琛一道眼风扫过去,掌柜的马上笑道,“二位郎才女貌,原是夫妻啊,实乃天作之合的一对啊”
这话自然是奉承的,毕竟君兮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从哪儿看出女貌的?
骑了一天的马,君兮也确实累了,虽然是被君琛抱着的,可腿肚子还是酸得紧,只想洗个热水早点睡。
君琛拉着她的手往楼上去的时候她也没跟君琛闹脾气。
楼道拐角的时候,君兮突然朝下瞥了一眼,眸子半瞌,眼尾迸出的寒光却叫掌柜的脊背发寒。
再也看不见二人一片衣角了,店小二才走到柜台前,眼神瞟着楼上,诡异莫辨,“掌柜的,这店里的前明新雨茶没了!”
声音大的像是在给暗处的人传递什么信息。
掌柜拨着自己手里的算盘珠子,头也不回地答道,“没了茶就去买,还能委屈了客人?”
掌柜回答的声音也大,二人都在店内,可是这吆喝声仿佛是在隔岸对喊。
店小二眼底有了疑惑,但还是响亮应了声,“好呢!”
店小二走出几步,掌柜的又叫住他,“那最好的马草去喂院子里的马。”
店小二眼底的疑惑更多了些,但还是听话的应声去了。
————
这客栈看着简陋,天字号房倒也还看得过去,君兮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剑一他们能找到这儿来吗?”
踏雪蹄乌的脚程不是其他马可以比的,君琛又一直又快马加鞭,剑一他们远远落在了后面。
君琛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听了君兮的话,轻轻嗤了一声,“若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他们也就不配当剑字号暗卫了。”
君兮自然想到了他肯定在路上留下了暗号。
心中气还没消,又不想跟他闹,君兮都恨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单独要一间房了,她道,“你明知道这家店不正常,还住进来做什么?”
连她这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都察觉到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不对劲儿了,君琛怎么可能不知道。
君琛沉默了很久,君兮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自己合衣躺倒了床上,却听他答道,“这虽是家黑店,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劫的。你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天已经快黑了,镇上能不能再找一间客栈还不好说,就是找到了,但条件肯定都比不得这家店。
那掌柜的,就是再没眼力劲儿,也不至于瞎到在他们身上打主意。
知道他选这家店是为了自己,君兮心底又有点不是滋味儿。
侧过脸空洞的望着床里,不说话也不看他。
店小二很快就送热水上楼来,君琛只让他送到门口,自己拎进屋子隔间的浴桶里。
放好热水后,他坐到旁边,用手轻轻碰了碰君兮的脸,“沐浴后吃点东西再睡。”
君兮侧过头想自己下床,却被他一把抱起,朝隔间走去。
说是隔间,不过是用屏风围起来的一小块儿供沐浴的地方。
君兮脚着地后就自己扶着浴桶边缘站稳,他的手按在她的腰封上,君兮知道他是打算帮她洗。
可是她现在真的想一个人静静,心底总有几分说不出的隔阂。
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我自己洗吧,你待会儿帮我扎针就是了。”
那一瞬间,他神色冷寂得可怕,瞳孔深处,黑色一点点褪去,红色一点点蔓延,君兮没有看见,只听见他讥讽似的说了一声好。
然后是他退出去的脚步声。
君兮闭了闭眼,自己除了衣物踏进热水里。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君琛的,甚至超越了喜欢。
可是君琛白天在马背上那句同类是如此清晰,魔音似的一直回荡在她耳畔。
跟君琛在一起这么久,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君琛有时候对她很宠,可是有时候也特别不可理喻,就像这次说走就走,连让她跟姥姥道个别都不行。
或许他对她不是喜欢,只是一直把她当做了私有物品、当做宠物。
他可以很宠自己的宠物,可是当宠物犯了错,他也会熬不犹豫的惩罚。
这样的认知让君兮惶恐不安。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懂喜欢,可是现在看来,真正偏执到不懂喜欢的,是君琛。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君兮想不通,她摸了摸一直挂在自己脖颈上的那把钥匙,眼底有了决定。
她只想跟他平等的对待这段感情,而不是他一味的宠溺或者强取豪夺。
沐浴后,她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后,只着了一件宽大的中衣就走出来了。
他们走得太急,带的衣服也不多,那件中衣还是君琛的。
她出来的时候,君琛愣了一把,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尽量不去看她,取了架子上干净的棉布给他擦头发。
君兮手按在了棉布上,“你去让小二再提桶水上来自己沐浴吧。”
还是变相的拒绝。
他盯着她,唇抿的很紧,并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松开了手,大步出了房门,关门的那“哐当”一声打响,让君兮好久都没回神。
她动作僵硬的给自己擦头发,眼底不经意碎了几分悲哀。
原来,他的脾气,也有会对着她发的一天。
君琛,我只是不想你对我的好,和对一只宠物没什么区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公子,你喝多了()
店小二送饭进来的时候,君兮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裙,只是头发还半干的披散着,为了避嫌,她还是用手绢蒙住了脸。
店小二或许是好奇,偷偷打量了她几眼,君兮权当没看见,只在他退出房门时突然唤住了他,“等等。”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小二弓着腰身,笑得一脸谄媚,眼神却还是一直往君兮身上瞟,这小娘子虽然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看不清半分颜色,可那般身段,是个男人看了都有些腿脚发软吧。
难怪她相公要把她的脸也捂得严严实实了,换做是他,他也舍不得给人看。
“跟我一起来的人去了哪里?”君兮坐在桌子边,竹质的筷子在她指尖打璇,看似无意的动作,压迫感却如潮水一般涌来。
掌柜的果然没说错,这二人不简单!
店小二眼睛不敢乱瞄了,额头上一片细汗,知道她问的是那名俊俏的公子,支支吾吾了半响,不敢回答了模样。
“铮!”筷子擦着他耳边的发飞了过去,钉入墙上一寸。
店小二看着钉入墙壁的筷子,双膝一软,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