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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幻境里的“君兮”挣扎起来,许是她太过癫狂,竟真让她挣脱了宫人的手,逼到了帝王面前,含泪的眼像是一片海,“君琛,我不许你娶她!”
帝王轻易就握住了她的腕儿,不见厌恶,却也不见温情,“君兮,我们回不去了。”
他直直地望着她的眼,没有愧疚,也没有悲哀,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看着他哭的不能自已,还伸手替她拭去泪珠:“君兮,回去吧。或者你想出宫,我也可以放你出去。”
女子只是摇头,一颗又一颗泪珠砸在他手上:“你说了会这一辈宠我,一辈子对我好的,君琛你个大骗子,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她冲着他嘶吼,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帝王沉默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发顶,最后一次拥抱她:“对不起,君兮,我以为,我们能有一辈子”
不是没有了一辈子,而是他不会再爱她一辈子。
他一寸寸抽出自己的手,“君兮”泪如雨下,死死拽住他的袖口不放,哭得像个孩子:“君琛哥哥我听话好不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惹麻烦,你不要抛下我”
帝王眼底有了几分怜悯的意味,却在下一刻决然转身而去。
“将氏打入冷宫吧。”
“君琛——”这一声哭喊绝望得叫人心碎。
君兮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我我以后会这么惨?”
她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这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情景吗?”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一定是催人泪下的话本子看多了,才把自己也想得这么惨!”
再次抬眸,发现画面已经静止了,君兮撒开脚丫子就跑了过去,不过这次她没去看君琛的盛世美颜,也没看那个惨兮兮的自己,而是跑到了那个顶着喜帕的新后旁边,伸手想扯下喜帕,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新后的身体。
泥煤她根本碰不到新后!
“盖头底下那张脸肯定是个白菜猪肉馅儿包子!”君兮气愤道。
转身却撞入一双翟翟黑眸里,那双眸子的主人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君兮往后瞅了瞅,发现除了自己没别人,这才确定幻境里的君琛是在跟自己说话。
幻境里的人也能看见自己了?
君兮眉头蹙了起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感情这是让她亲身体验一把被君琛抛弃的感觉啊
简直不要太坑!
想到之前看到的幻境里的自己那副可怜样儿,君兮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恰在此时,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跪在君琛脚下惶恐道:“陛下恕罪,君皇后硬闯,我等拦不住”
君琛语气一变:“君皇后?”
君兮以为君琛是说自己已经被他废了,不是皇后了,却没注意到君琛有些疑惑的神色。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霸气一个转身,手指几乎要戳到君琛脸上,“废后重娶是吧?幻境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要是真敢负我,本郡主一定把你先奸后杀再剁成渣,最后卷走你的小金库去改嫁!”
君琛脸上的表情很懵逼?
缓了一会儿似乎才回过味儿来,不过他的重点落在了后半句上,眼底一道寒芒:“改嫁?”
君兮觉得,他懵逼的表情似乎挺可爱的,反正是在自己想象出的幻境里,她干脆利落勾过君琛的脑袋“吧唧”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君琛又恢复了懵逼的状态。
场外的文武百官都惊掉了下巴。
君兮心思却不再这里,她还在纠结君琛要娶的女人到底长啥样儿呢!
现在自己也变成了幻境里的人,总该能看到了吧,她几步过去,伸手飞快地扯下了新娘头顶的红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菜猪肉馅儿包子。
“噗哈哈哈”君兮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给逗笑了。
君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见白菜猪肉馅儿包子脸的新娘,沉默了一秒,转头看向君兮,开口却带着几分迟疑:“你”
“不就是要把我打入冷宫吗?不用你说,我自己去!余生你就守着你的包子皇后过呗”君兮打断他的话,大步扬长而去。
君琛眉头越皱越深,一言不发的跟在君兮身后。
因为是根据自己内心编就的幻境,君兮没走几步就出现了冷宫了场景。
残损的屋垣依旧磅礴,落了漆料的大门依旧大气,布满青苔的琉璃瓦半点阑珊,彰显着曾经这里也是歌舞升平,金碧辉煌。
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倒是没外边看着那么萧索。
矮屋下一圈篱笆,篱笆上爬着牵牛花,淡紫色的花骨朵儿在微风里摇曳。篱笆下是绿油油的一片菜地,青菜的长势极好,看得出是有人悉心照料的。
挨着菜地的是一块萝卜地,半截白生生的萝卜露在外面,头顶着几片绿叶,像是在探望归家的主人,怎么看怎么讨喜。
院子很大,母鸡领着一群毛绒绒的小鸡大摇大摆的从这个角落走到那个角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领地。
那还是她花了五两银子才让内务府的小太监给她抓来的一只母鸡呢!
君兮靠在门边看了一会儿,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看过的话本子里,那些妃嫔被打入了冷宫了,一个个都要死要活的,感觉凄凉无比。
到了她这儿,画风就有点不对了,君兮有时候甚至觉得,除了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她人生里最轻松的时光应该就是在冷宫里度过的。
自己种萝卜种白菜,养鸡又养鸭,闲来无事,还可以跟楚钰的废妃们斗斗嘴,或者打听点三宫六院的八卦。
比如楚钰哪个妃子又红杏出墙了啊,哪个妃子腹中的孩儿又被陷害没了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三千女人,戏简直不要太多。
院子打扫得很干净,
君兮轻车熟路就走到了自己的萝卜地里,拔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萝卜。
那萝卜是椭圆的,跟个鹅蛋似的,白得简直可以用晶莹剔透来形容。
君兮到井边打水上来,把萝卜上的泥洗干净了,张嘴就咔擦咔擦啃了起来。
嚼在舌尖儿有些辣味儿,不过辣味儿过后就窜起一股清甜,“不愧是我花了那么多心思种出来的萝卜。”
君兮很满意。
“你很饿吗?”君琛是跟着君兮过来的,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儿,可见门前那番景象,也不难猜测这是冷宫了。
那丫头一路又蹦又跳的,开心到不行的模样。
君琛不知为何,自己心底的郁气会越聚越多。
看见她这般肆无忌惮啃萝卜,心底又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仿佛,自己曾经在哪里看过了无数次一般。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想守着你()
听见声音,君兮抬起脑袋来看他,眨巴眨巴眼。
这些日子她瘦了很多,下巴尖得跟锥子似的,本来就小的脸,那点婴儿肥消了,就显得一双扑闪扑闪的眼更大了。
君琛觉得她扬起头看他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样子,像极了跟主人撒娇的小宠物。
“小东西。”话一出口,他才觉得有几分唐突,怎么张嘴就这样唤她了
君琛打量她几眼,却发现君兮根本没有因为他这句话生气,反而站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自然得像是她曾经做过很多次一般。
君琛不敢动弹。
君兮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他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却伸手抱住了他,嗓音有些闷闷的:“君琛,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你哪里算是喜欢”
前半句让他心肝儿狂跳,后半句却几乎冷了周身的血液。
心口左边抽搐成一团,是一种君琛从未体会到过的疼,莫名的愤怒和恐慌在心底疯长,让他想把眼前的人撕碎了,嚼烂了吞下去,跟他的骨血融在一起,就再也不用担心分离。
只有她,只有她,能让自己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可是他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能感受到怀里的少女身上淡淡的悲伤,像是烟雨湖畔的雨,淅淅沥沥落在他心房,伴着挣扎不开的痛意,然后一颗心开始腐烂。
“你从前就对我那么坏,后来忽冷忽热的,好不容易对我好了一段时间,现在又疏离我”
因为知道这是自己的幻境,她趴在这个翠竹气息怀抱里,才敢完全表露出自己的委屈。
“你是不是嫌我丑嫌我瞎了”她没哭,语气也是淡淡的,像是只在叙述一件普通的烦心事。
“第一天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的时候,其实也挺难过的,怕你不要我了,不过你不在,我不敢哭”
“我也想过偷偷躲起来,不再拿这副样子见你,可是我舍不得你啊,君琛,我怕你找不到我,难过怎么办。怕有一天出现了比我好看的姑娘,你喜欢别人了怎么办,你忘了我怎么办”
“我想守着你”
她的头轻轻搁在君琛肩头,空灵的眸子里,映出远处的天幕,瓦蓝的色泽,让她眸色似乎都淡了几分。
“你说过你要十里红妆,用最盛大的婚礼在全京城百姓的欢呼声里迎娶我过门,我一直等着那天呢不过抱歉了,你要娶回去的是一个丑颜新娘”
“若你真娶了我,到时候怕是要被全京城的百姓笑话吧?”她没心没肺的笑,“我的存在,似乎一直都让你丢脸呢。”
“君兮”拥着自己的这个怀抱在轻轻颤抖。
君兮唇角的弧度勾起更大了些,她用力抱紧了他,眼角沁出一滴泪:“看,我多了解你啊,这个反应,的确是君琛哥哥会有的呢”
“君琛,你不知道,我瞒了你好多事,我死过一次了,上辈子,我就死在这冷宫里,不过我不是当的你的皇后,是楚钰的皇后。”
她看不到,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眸底黑色的怒意翻涌,像是起了风暴的大海。
“你嘴巴一直很坏,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也是这样”
“你的眼永远看着天,只有我捉弄你的时候,你眼底才会有我的半分影子。我穿那么浓烈的红衣,可有惊艳过你的眼?有时候我在想,即便一辈子没为你穿过嫁衣,也让你看我穿过十六年的红衣了,是不是该满足?”
“曾经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怕你,现在才明白,是怕你讨厌我。”
“上辈子我没吃过苦,可是心底有怨君琛,我等了你七年,从十六岁嫁入东宫,到二十三岁死在冷宫,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是你没来”
眼睛酸涩得有些胀痛,君兮扬起头,似乎想把眼泪逼回去:“喜欢你好难,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让男人更用力的抱住了他,她在他铁一样的胸膛里,像是落入猎人陷阱的猎物,再也无处可逃。
可到底谁才是谁的猎物呢?
“君兮”他低低唤她的名字,嗓音沙哑又颤抖。
“因为我好像爱上你了”
这句话像是一束烟花,在他脑子里不断炸响,君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抱紧她,还是该放开她,手足无措。
君兮从他怀抱里抬起脸来,一滴泪恰好从眼睑滑落,即便脸上有着灼伤的红痕,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她还是笑着:“这些话好矫情的对吧,所以我从来都不敢跟你说。”
她捏他的脸,眨了一下眼,让噙在眼眶的晶莹液体滑落出去,“你突然就对我那么疏离,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
他刚开口,就被君兮青葱般的食指抵在他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嘘,这是在我幻境里,不是我曾经的记忆就是我想象出来的,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你乖一点好不好”她自己抹了一把眼。
大抵是觉得哭起来太丢脸,把眼都擦红了,还在用手擦。
他拽住了她的手,唇抿得很紧:“别擦了,再擦得擦坏眼睛了”
一句话让她眼底的水泽又多了些“反正是个瞎子。”
在幻境里能看见,在现实里,不知道还能不能复明呢,这段时间她往眼睛上,脸上用的药都没断过,还是没什么起色,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
也许一辈子也就只能模糊视物了吧。
捏住她腕儿的力道一大:“君兮!”
她挥开他的手,带着几分娇蛮又带着几分委屈,“不许凶我!”
把自己吃剩的萝卜往他手里一塞,抬脚往屋里去了。
君琛跟不上她的思路,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白玉面团似的萝卜,上面被咬过的地方溢出汁水,莫名有几分诱人。
君琛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画面,也是在这个院子里,他穿着摄政王朝服,捡起被少女丢在水井边上的,啃得只剩一半的萝卜,面不改色的吃完了。
那画面只剩一闪而过,君琛皱了皱眉,他老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每个梦都是关于君兮的。想这些的时候,他没发觉自己已经把剩下的半个萝卜啃完了。
“君琛——”屋里传来了少女的呼声,拉长了尾音,像是寻常人家里妻子唤丈夫一般。
几步路,君琛却几乎用上了轻功,掠进屋子里,就见少女在灶台边忙活,那双舞鞭耍枪的手,握着菜刀切菜也是极好看的。
她动作很熟练,像是练习过无数次一样。耳边一缕碎发滑落了下来,有些遮眼,她伸手将那缕碎发重新捋到耳后。
侧脸是君琛从未见过的恬静。
明明还是一身红衣,却给了君琛几分洗尽铅华的感觉。
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她只侧头看了看他,随手递过一个菜篮子,“去地里挖三个萝卜,记住别踩到叶子啦。”
像是寻常农户家的夫妻一般。
君琛脚下发飘的去挖了萝卜回来,君兮才不管他还穿着威严无比霸气天成的龙袍,一个爆栗就赏他脑门上了:“让你挖萝卜你就挖萝卜,就不知道洗洗吗?”
这样的君兮还真像一个管家娘子。
君琛多精明一个人啊,此刻也只觉得飘乎乎的,找不着北了。
去院子里打水洗干净了萝卜再送进来,君兮就把他清理好的萝卜摆案板上了,一边拿刀切一边道:“你吃两个,我吃一个。”
“我还煮了两个鸡蛋,两个都是你的,我不喜欢吃蛋。”
心脏跳得很快,一种陌生的情绪涌动着,让君琛眼角发酸,心尖儿发涩,喉咙发苦。
“君兮”张了张嘴,能叫出的,却只是他的名字。
君兮切好了萝卜,回头见君琛正看着自己,笑了笑,推着他往灶边走:“好啦,现在你帮我看火。”
君琛被他按着坐在了那小凳上。
君兮又回去自己忙活,话却没停:“你给我煮过饭,不过也只有那么难吃了,我一直都想着,有机会了亲自给你煮一顿饭,再好好笑话你”
语气里有一丝落寞。
眼睛看不见了,她再也没法实现这个愿望了。
火光硬着君琛的脸,却只显得他神情更加冷漠,唇几乎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约莫是灶台上都弄好了,君兮走到君琛身边蹲下,很依赖的把头靠在了他膝上,眸中映着一片火光:“真好,这样就像是你真的在冷宫陪过我一样”
他胸腔已经开始不规律的起伏了,他遗忘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了她瘦的跟锥子似的下巴,
他眸中也压抑也有痛苦,还有太多惊涛巨浪一般翻涌的情绪:“君兮,你就是故意让我片刻也不得安生是吧!”
重重吻上她的唇瓣,豺狼一般撕咬,这个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