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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海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感应到小碎的缘故，这次的疯子并没有出现强烈的反抗。
目送精神病院的车子远去，陆明海才带着陆晓晨回家。
晚饭时，林景就疯子跑出医院的事情大肆抱怨了一番，还反复地嘱咐陆晓晨要小心。
好不容易摆脱了母亲的念叨后，陆晓晨心不在焉地做着作业，瞥见镜酱在床头看着一张纸，不由好奇走了过去。
“咦？这张纸我不是扔了吗？”陆晓晨拿起熟悉的纸张，不解地看向镜酱。
纸张从陆晓晨手中被抽出，再次回到镜酱面前，“之前想让疯子帮着找碎片，就借来看了。”
“什么嘛！随便拿我的东西。”陆晓晨不满道。
镜酱语气平淡的说道：“这图画出来不就是为了找碎片的吗？既然你不用，我就用了呀！很合理。”
“戚。”陆晓晨撇撇嘴，然后看着镜酱继续俯身看图，“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和疯子去过哪些地方，还有哪些地方没去过又可能存在着碎片。”
“碎片不是会移动吗？你也说过，小碎片会不断集中过来的。等着不就好了。”
“虽然碎片会移动，但是，有些碎片也很懒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早点收集到足够多的碎片，解决这个隐患不好吗？”镜酱忿忿地说道，“你当初刚开始收集碎片时可没这样。”
陆晓晨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知道‘三分钟热度’吧？”
“恩，这个词语还是能理解的。”
“我妈说过，我就是‘三分钟热度’的典型代表。”
“如果你的口气不那么骄傲的话，会更好一点。”镜酱郁闷道。
陆晓晨却更是得意地笑着。
镜酱无奈只好继续看图。
陆晓晨拿来笔把镜酱指出的地方一一打圈，看着剩下的地方越来越小，忍不住问道：“镜酱，只有这个方法了吗？只是取出碎片不行吗？”
“你又想反悔了？”镜酱的心情极为不好。
“不是的。只是，这附近大部分碎片都已经被疯子收集了，其他的地方有碎片我又不好去找，所以，我就想啊，你要我收集碎片是为了让融合成功率增加，可时间拖的越久，你取出碎片的成功率又降低了。”
镜酱忍不住打断道：“你想说什么，简单点。”
陆晓晨想了想，重新组织好语言，“我的意思是说，取出碎片后，不融合的话有没有别的办法控制住他，碎片是你的一部分吧！你直接收着不行吗？”
镜酱似乎是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话，“没办法的，如果不将碎片融入新的能吸引住他的依附体上，他又会回到原来的……”话说了一半，镜酱突然顿住，飞到了陆晓晨房间衣柜的镜子前，“新的依附体……新的碎片……”
镜酱回头看向陆晓晨，语气有些迟疑却又有些希冀，“也许，可以试试！”
第27章 1。27 镜子与小镜子（）
“你确定这里有碎片？”
陆晓晨推着从潘曦那里借来的捷安特走到石桥的护栏边，朝下看去。
这时节，河水没像夏天一样直接漫到桥底，看着也还算清澈，能看见河底的泥沙和水草，可也有一两米深。
陆晓晨缩回脖子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从桥上下到岸边的路。
锁好车，他小心翼翼地来到桥下的空地，虽说是岸边，但是，夏天时这里也全是河底，踩上去还是要注意点，不然掉个水窟窿下去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陆晓晨再次问道：“你确定那个碎片还在这里，没有被河水冲走？”
镜酱无奈道：“你已经问了不下三次了，请信任我一些，陆晓晨同学。”
“实在是你太不靠谱了，不能怪我对你的信任值降到最低点。”陆晓晨嘴上说着，却还是开始沟通小碎。
前几天，虽然镜酱说他有了一个新的方法可以让小碎不必冒险融合疯子的碎片，但是，这个基础依然需要有碎片打底，而且，碎片越多成功率越高。
于是，陆晓晨又开始了苦逼的碎片收集之路，可惜，残存的碎片真的是太少了，一个周末陆晓晨把周围几个乡镇转了个大概，也才找到两块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碎片。
今天开始学校举办运动会，陆晓晨借机偷溜了出来，也没跑远，本是想从不同方向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镜酱感应到了一块碎片。
为了不被疯碎片感应到，在镜酱屏蔽了对方对小碎的感应后，小碎也尽量保持安静的状态，感应其他碎片的工作就交给了小骗子镜酱。
不过，融合碎片依然是要小碎亲自来的。
十来米宽的河流，不管它的深度到底是多少，陆晓晨都不会选择下水的。
他是用的和之前喷水池那次一样的方法，吸引碎片过来。
在小碎呼唤新碎片时，陆晓晨也在不断后退，让自己尽量远离河边，喷水池那次落水他可是记忆犹新。
虽说那时候也有小碎还太小，吸引力太弱的缘故，但还是谨慎些好。
感受的左眼传来的轻微的拉扯感，陆晓晨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就是他之前作弊时用过的那一面，将它挡在了左眼之上，紧张地盯着河面。
镜酱忍不住提醒道：“镜子反了。”
“什么？”陆晓晨眼睛没离开过河面，不解回应着。
“镜子放反了。”
“哦！”陆晓晨手忙脚乱的将镜子的镜面对着河面。
“手不要挡住镜面的位置。”镜酱叹了口气。
“诶？！”陆晓晨又是一阵慌乱，镜子还差点掉地上，好不容易才以正确的姿势将镜面完整的覆盖左眼的位置。
也在此时，河面上终于有一道光芒掠出，直直地向着陆晓晨的左眼的方向，此时的小镜子位置射来。
这是镜酱想出来的方法，以欺骗的方式将那些小碎片收集到镜子里，最后用这面镜子里的碎片去融合疯碎片。
这方法成功率为五五开，有可能连这些碎片也全丢了，但是，总要试一下，而且，只要能让疯碎片离开疯子，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先弄出一个新的碎片集合体。
前两次都失败了，碎片依附在小镜子上后又选择了逃离，最后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只能让小碎把它们融合掉了。
见陆晓晨这个样子，镜酱对这一次已经不抱希望了，可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戏剧化。
陆晓晨感觉到小镜子给左眼带来的冲击感后，取下镜子认真看着那块黄豆大小的结晶体。
结晶体在小镜子里转了一圈，似乎是有些疑惑，不过，也许是因为小碎就在边上，也许是性格使然，如果它们有性格的话。
总之，这家伙留下了，就呆在了那面小小的镜子中。陆晓晨甚至还感应到一阵舒适的情绪传递出来。
不管原因为何，看到终于有碎片成功地留在了镜子中，陆晓晨和镜酱都松了口气。
有了第一块碎片，后面他们就不需要再这么辛苦了。
陆晓晨手脚并用的爬回桥上，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裤子和脏兮兮的双手，决定无视它们。
陆晓晨骑上车继续向前行去，可惜，好运气没有再次光临。
赶在天黑之前，陆晓晨把车骑到了潘曦家。
看着同样满是污泥的自行车，陆晓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明天还要再借一下，我保证，明晚一定把你的车洗得跟新的一样再还你。”
潘曦看了看惨不忍睹的爱车，再看看风尘仆仆的死党，只能叹了口气，“你妈刚才有打我电话，我说你被老师叫去了，不知道做什么，还有手表是没电了，你自己想好借口，别说漏嘴了。”
为了不被定位到自己的行踪，陆晓晨把手表电话给关了，听了潘曦的话，顿感庆幸，还好自己事先就跟这死党串过供。
“交友不慎啊！”潘曦一番感慨模样让陆晓晨哭笑不得。
“谢谢啦！下次请你吃鸡腿。”陆晓晨衷心感谢道。
“记下了，不过，车还是要洗的。”
“我才是交友不慎呢！”陆晓晨没好气地捶了死党一下才离开。
回到家，果然林景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了。
看见陆晓晨狼狈的样子，林景不禁皱眉：“你今天是运动会还是上工地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本来一身汗，刚才路上遇上一辆渣土车，尘土飞扬的结果就成这样了。脏死了，我先去洗个澡。”陆晓晨说完路上想好的理由后就直接冲进卫生间，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老妈，帮我拿衣服。”
“臭小子！”林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去陆晓晨的房间拿换洗衣服给他。
陆明海回来之后，林景便对着他抱怨了一番。
“我现在是信了他们的话了，这男孩子越大就只能让父亲来管才有用，你说说你，管过他几次……”
陆明海被念叨地头痛，只好去敲响了陆晓晨的门。
“臭小子，我不管你放学后偷跑去做什么，但你不能把手表电话给关了，必须让你妈时刻都能找到你，知道了不？”
陆晓晨心虚地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没电的借口。
第二天的运动会陆晓晨只逃了半天，下午班级四百米接力，他虽然没参加，但是，潘曦、李牧和王龙都有份，加油是必须的。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上午依然是一无所获，他已经不对近距离的城郊范围抱希望了，打算着周末找什么理由坐车走远一点，所以，死党的支持更重要了，不然，谁给他打掩护啊！
最终，他们班的接力得了第二名，带着胜利的喜悦，放学时，陆晓晨大出血请了三人一人一根鸡腿。
当然，最后，他还是去潘曦家把那辆捷安特里里外外刷了个干净。
第28章 1。28 镜子与少年（上）（）
“最近是不是做太多梦了。睡眠质量要变差了呢！”陆晓晨看着熟悉的场景打了个哈欠。
在梦里打哈欠，这感觉也很奇妙呢！
陆晓晨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左右看了看，“小碎！镜酱！奇怪，怎么不在？”
一般会梦到星空，不是镜酱找他，就是小碎找他，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回应。
陆晓晨摸了摸左眼，并没有感觉到小碎的存在。顿时，有些慌了。
“镜酱！小碎！你们在哪？”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很快，他看到了星空的角落有一个红光在闪耀着。
他认得那红光——疯碎片，据镜酱说，有了自我意识的碎片便会有自己的光芒，小碎的身上就是淡淡的蓝中带绿的光。
如今，陆晓晨的“星空”差不多覆盖了整个城区，本来是看不到如今位于城郊外的疯碎片的，但是对方太耀眼了。
按陆晓晨的推测，现在的疯碎片估计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了，跟镜酱差不多大了。
他曾经就此事问过镜酱，然后被变大的镜酱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这才知道，镜酱现在的大小只是他为了方便行动和交流才变的。
陆晓晨警惕的看着那红光，猜测着对方的打算。
可是，红光只是在那里闪啊闪啊！这感觉陆晓晨很熟悉，当初，这片“星空”还布满“星星”时，“星星”们就经常这样闪啊闪啊！这是碎片们在互相呼唤对方。
然后，陆晓晨惊讶地看到本已经空荡荡许久的“星空”边缘出现了几颗“星星”，他们有的向红光靠近，有的却在靠近后又躁动的向其他方向逃窜。
陆晓晨是从梦里惊醒的，微凉的夜晚，他却大汗淋漓。
左眼传来轻微的痛感让他确定自己确实已经醒了。
“小碎，别怕！”陆晓晨轻声安慰着。
想到这样胆小的小碎，因为他而愿意去融合碎片，陆晓晨觉得收集碎片时的辛苦也不算什么了。同时，心里对镜酱又抱怨起来，“臭镜酱，你又跑哪去了？”
直到陆晓晨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并将被汗湿的衣服换下，镜酱才终于有了声响。
“我刚刚去看情况了。”镜酱还没出现就先给陆晓晨传来消息。
“似乎并不是针对小碎的，而是将更远地方的碎片召唤了过来，现在，这个城市中突然间又多了许多的小碎片。”
听了镜酱的情报，陆晓晨疑惑道：“为什么呢？他终于放弃小碎，决定吸收其他的碎片来恢复了吗？”
“疯子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也许他是想吸收更多的碎片先恢复壮大自己吧！可是，小碎是跑不掉的。”镜酱说着，顿了一下才又道，“陆晓晨，你明天还是运动会吧？”
“恩。怎么了？”
“争取在疯碎片之前把这些逃散的碎片收集起来。”
陆晓晨点头应是，虽然可能要请潘曦他们吃零食来换取掩护，但至少不用跑那么远的路了。
“不知道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够不够用？”陆晓晨略苦恼的说道。
镜酱默默转开镜面。
……
第三天运动会已经没有什么比赛项目了，除了放在下午的亲子运动赛，早上就只剩下女子八百米和男子一千米了。
虽然长跑限定了高年级才能报名，且没有规定每班必须有人参加，但是，人数还是不少的。
六（1）班八百米有三个女生报名了，可是一千米却只有潘曦这棵独苗。
“兄弟加油！哥们都看好你哦！”
“要给咱们班拿个第一回来啊！”
“八百米那边，以班长那变态体力前三是没跑了，你要给我们班男生争口气啊！”
“就是就是，靠你了，靠你了。”
一群男生围着潘曦加油打气。
潘曦仰着头一脸傲娇地说道：“那是，难道还靠你们这群弱鸡？”
瞬间被群殴在地，差点参加不了比赛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晓晨看着兴致勃勃的大家，不由叹了口气，往年他虽不是潘曦这样的积极分子，也是重在参与的凑数人员，今年因为要找碎片的事，他除了班集体的广播体操以外，其他项目一个也没报。
理由也好找，屡屡受伤，受惊吓，身心憔悴，医生建议静养。鬼知道为什么这个理由几个班干部竟然没人反驳。
很快，一千米开始预备了，小学的比赛也没那么正式，所有人都排在起跑线上一起开始。
潘曦身高体壮抢了靠里第二道的位置。
随着一声枪响，呼拉拉一群人就开始跑起来。
再次夸一下身高体壮的潘曦同学，靠着他的大长腿，一马当先。
大伙也没想着要他留体力什么的，一开始就拼命的嘶吼助威。
好在潘曦也没傻到真的全程冲刺，和后面拉开一点距离后，还是放慢了一些节奏，保持一定的步调。不过，始终保持着领先的位置。
“吱！”
热闹中突兀的一声响，让陆晓晨翻了个白眼，“干嘛呢？”
“我觉得他们跑得没你快。你不参加可惜了。”
陆晓晨有些意外，“怎么可能，我跑的不快呀！你从哪里觉得我跑的比他们快的？”
镜酱戏谑道：“你上次被疯女人追的时候，就跑得很快。”
陆晓晨一头黑线，不想理这家伙。
镜酱却继续道：“我说真的，你以为我开玩笑吗？”
陆晓晨被吵得不行，“我那是逃命，不一样的。要是现在现场有条疯狗在这帮人后面追，绝对跑的比现在快两倍，还不带喘气的。”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