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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其乐融融。
而被迫起身让开位置的老同志,则灰溜溜的走到了隔桌,强行挤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十足难看。
砚歌虽然不曾开口,但是仍然看出似乎这是爷爷故意为之。
她暗暗看了一眼陆凌邺,见他冷峻的表情没事人似的,心里不禁七上八下!
如果这是一场鸿门宴,她觉得陆老爷子也分明是有备而来。
三个宴客桌,除了正中间主席桌上坐着的全部是黄永邦的人,其余的两桌则大部分都是陆老爷子的亲信。
即便离开军中许久,但是他的威望依旧明显胜过黄永邦。
席间,砚歌认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正是昨晚上在阿大火锅城门外,对她和小叔发难的那些高官!
今日,因为有了爷爷的出现,这些人围坐桌前,显得安静异常。
开席后,黄永邦和陆老爷子接连喝了几杯水酒。
两个人谈古论今,甚至还回忆起当年一起在边疆战役中的豪举。
砚歌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给初宝夹菜。
桌上的氛围,看似和谐,却暗藏紧张。
“哈哈哈,老陆啊,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没变!说话风趣,见解独到,难怪咱们好些个老同志,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的。”
黄永邦笑着称赞,但总是话中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意。
陆老爷子敲了敲拐杖,也是笑容满面,“老黄,可别这么说,现在你是军区领导,我顶多是个客人。来,再喝一杯!”
“好!”
黄永邦和陆老爷子畅谈豪饮,偌大的宴会厅只能听到他们两个的说话声。
所有人都行注目礼,甚至好些个头发花白的老同志,如坐针毡似的,额头都出了汗。
又一杯水酒下肚,陆老爷子睇着黄永邦,略略的看了看周围,“老黄,今个是你的寿宴,晚辈都没来?”
黄永邦眼神闪了闪,放下酒杯,垂眸,“嗨,说是寿宴,不过就是想招呼大家好好聚一聚,原本也没想叫他们,不过看到你把小老三和孙媳妇儿都带来了,那我就让她出来吧!”
言毕,他对着身后的服务员眼神示意一番,而后就夹着菜,语气平淡的说道:“老陆,咱俩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今天趁这个机会,不如说开了,也省得我们老哥俩儿心里有芥蒂!”
“那是自然!”
陆老爷子不曾动筷,视线闪过全场,黄永邦的每一句话,他都应对自如。
接下来,短暂的沉默之后,陆老爷子拿起筷子,给初宝夹了一筷青菜,无意的问道:“老黄,看来最近风声弱了不少,你带人来吃饭,倒是都没丢身份!”
陆老爷子意有所指,他打量四周,看着所有人一袭正统军装稳坐桌前的样子,唇角哂笑。
黄永邦无所顾忌的笑了,“这有什么!今个这饭,我自掏腰包,不会浪费国家一分一厘,就算上面有微词,但为了欢迎老陆你回来,总归是说得过去的。”
砚歌蓦地瞬了一眼黄永邦,很快就将视线转开。
这黄永邦,果然要玩阴的!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寿宴,结果现在竟然变成了为迎接爷爷而特意设宴,真是个黑心的老头!
“您好,黄小姐到了!”
服务员去而复返,站在黄永邦的身后态度恭谨的说了一句。
闻声,砚歌夹菜的动作一顿,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黄安琪。
意外!
真真实实的意外!
她是真的没想到,黄安琪会出现在这!
砚歌余光几不可察打量着黄永邦,就见他在黄安琪出现时,嘴角的笑意明显加深了!
再反观陆老爷子,对服务员的话恍若未闻,直到黄安琪走到黄永邦身边时,他才悠悠转眸,轻笑,“安琪丫头来了!快,找个地方坐下!”
陆老爷子对黄安琪的态度变化不大,但是举动却是天壤之别。
生疏、客套!
“爷爷!”
黄安琪的视线瞬也不瞬的凝聚在面无表情的陆凌邺身上。
她轻声呼唤黄永邦,而后眼圈儿一转,就看向了砚歌。
“砚歌,没想到你也来了!”
砚歌颔首,“我也没想到,你也来了!”
几乎相同的对话,似乎暗藏较量。
因为发生了之前的变故,所以今时今日的黄安琪,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是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鲜少能看到往日的光彩。
她眸子里漾着一圈儿淡淡的倾慕,不假思索的对黄永邦说道,“爷爷,我坐这里吧!”
黄安琪指着陆凌邺和陆老爷子中间的位置,语出惊人!
陆老爷子笑而不语,陆凌邺则缓缓掀开眼帘,薄唇微动之际,旁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声音传来,“阿姨,你坐在那儿的话,老太爷没法给我夹菜了呢!”
初宝的声音有点委屈,嵌在白希脸蛋儿上的大眼睛纯洁干净!
黄安琪打量着初宝,眼底疑惑尽显,“你是……”
她口吻生硬,显然对于小孩子没什么耐心。
初宝抿着小嘴儿,似是害怕的往砚歌怀里钻了钻,以法语说道:“妈咪,我是谁?”
砚歌垂眸,和初宝对视之际,一眼就看到这孩子眼底闪过的精光。
他又在恶趣味了!
黄安琪蹙眉,“你说什么?”
陆老爷子又是心疼又是不舍的看着初宝受了委屈的小模样,哪里还顾得上黄安琪站在身后,他拿起筷子,直接把桌上好几个初宝爱吃的菜都夹了一遍,顺势还说道;“乖孙儿,来来来,到老太爷这来!”
“嗯,老太爷最好了。”
初宝从砚歌的身上跳下来,蹬蹬蹬的跑到陆凌邺和陆老爷子中间,往他的腿边一靠,张着小嘴儿就等着陆老爷子喂食!
这一幕,恰好将黄安琪想坐在这里的想法彻底消灭!
陆老爷子对初宝过分疼爱的样子,被在场所有人都看个清清楚楚。
这小孩儿,不简单啊!
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就让黄安琪无计可施!
黄安琪眼底一抹嫉恨闪过,随后她笑看着砚歌,“砚歌,这是你儿子?”
砚歌不语,却点点头!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儿子?你和陆少然才结婚半年多吧。陆伯伯,你之前怎么都没说过,砚歌还有孩子呢!”
黄安琪的话,摆明了在讽刺挖苦砚歌。
陆老爷子依旧保持着给初宝夹菜的举动,嘴上却说:“我们陆家的事,就不用事事都告诉你这丫头了!快坐下吧,站着多累!”
‘我们陆家’这几个字,一瞬就划清了楚河汉界!
黄安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咬着牙,终于对陆凌邺问出口,“邺哥,你没忘记我们的婚约吧?”
良久不语的陆凌邺微微仰眸,睨了一眼黄安琪,眉头微拢,“黄小姐遭遇变故,记性不好可以理解。”
“小老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今个儿我让安琪过来,就是为了给大家做个解释!我黄永邦的孙女,怎么可能会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总局那边也给了通文,说这事可能有误会。小老三,你是个男人,当时答应了要娶安琪,总不能在她落难的时候,说走就走!这太不仗义了!”
黄安琪的小脸因为黄永邦的话而恢复了少许的血色。
她噙着一抹希冀,缓步走到陆凌邺的身边,挣扎一瞬,伸手放在他的手臂上,“邺哥,我……”
“黄小姐,自重!”
陆凌邺移开手臂,言辞冷冽,毫不留情。
‘嘭!’
“陆凌邺,你别不识抬举!我黄永邦的孙女,还不能让你这么糟蹋!”
黄永邦大力拍桌,直接将桌上的酒杯就震倒了!
满场,针落可闻,气氛紧张!
砚歌被吓了一跳,就连窝在陆老爷子腿边吃着菜的初宝都瑟缩了一下,顿时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瘪嘴咬着菜,可怜兮兮的望着陆老爷子,小脸上诚惶诚恐的,让人看了都心头一缩。
陆老爷子漠然的放下筷子,搂紧初宝,威严冷肃的表情斜睨着喘息剧烈的黄永邦,“老黄,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144:就算你喜欢顾砚歌,可我又有什么错()
“老黄,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陆老爷子一番深意十足的话,顿时将整个宴会厅内的气氛推向了凝滞的顶点。
黄永邦喘着粗气,讽刺冷笑,“老陆,看来你是诚心来看我笑话的。”
“这话怎么说的?你所谓的寿宴,不就是想给我陆家难堪嘛?”
陆老爷子一语中的,笑意敛去,常年身居高位所养成的严肃威严,令人心生敬意。
黄永邦,还是太易怒了!
“哈哈哈!老陆啊,老陆啊,亏我还以为你今天是诚意来道歉的。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敌不过人情冷暖啊!”
黄永邦笑得格外讥诮,眼神冷冷的瞪着陆老爷子。
哪里还有之前的和煦,那神色宛若看着敌人一样,嫉恨又愤怒!
陆老爷子将初宝推到陆凌邺的怀里,欧阳杰顺势上前,扶着他起身。
站在黄永邦的身侧,陆老爷子环顾四周,“今个儿,叫大家过来,有件事也正好要做个见证!”
他言毕,黄永邦蹙眉!
怎么会是他叫来的?
“老首长,您客气了!”
隔桌的一名老同志起身,对着陆老爷子敬礼,随即几乎有近半数的人,全部起身,动作一致的对陆老爷子敬礼。
他们的站队,显而易见!
这年头,站队很重要!
陆老爷子摆摆手,“都坐吧!各位现在依旧是我军的中坚力量,我一个老头子,不用对我敬礼!正好今天趁着各位都在,我这个前军区领导也想问问现任的首长,我的老三做错了什么?需要你不惜惊动上级军团,也要带人在街头围堵他?建国以来,我军秉承着为国为民的中心思想,但现在老黄你又在做什么?你私自启用军中一级戒备封锁道路,想带走我家老三,意欲何为?你也来给我解释解释!”
掷地有声,质问有理!
陆老爷子果真有备而来!
黄永邦的脸色变了又变,睇着陆凌邺,咬牙切齿的冷笑,“陆家老小,看来你是狗急跳墙了?把你老子特意请出来质问我?”
话很难听!
陆凌邺冷眸暗光一闪,睨着黄永邦,“黄首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屑!
小叔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道视线,都孤傲冷冽的睥睨着黄永邦。
诚然,也没人看到他在陆老爷子说出那番话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
他确实没想到,自家老头竟然会因为这件事而问责黄永邦。
甚至,他竟然已经知道了,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姜,果真还是老的辣!
黄永邦鼻翼抽动,睇着全部起身站在桌前的老同志,脸色难看着。
没想到,陆文德退休将近十年,居然还有这么多亲信身居要职。
难怪今天这些人没有任何推脱,就跟来了燕兰楼。
这一场鸿门宴,到底谁算计了谁?!
“陆伯伯,你这是干什么?明明当初是邺哥对不起我,现在你又这样对待我爷爷,难道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交好,都是假的吗?”
黄安琪扶着黄永邦微微颤抖的身子,白希的脸蛋噙着一抹失望的神色。
陆老爷子视线微转,看着黄安琪,微微叹息,“安琪丫头,老头子我之前有多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但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我们陆家人动手?砚歌丫头是不姓陆,但她是我老头子的孙媳妇儿!你在海天一号上,买通死者打算对砚歌丫头动手的事,你真以为我们陆家没能耐调查清楚?”
“我……没有,不是,不是这样的。”
陆老爷子毫不犹豫的拆穿了当初黄安琪在海天一号上所做的事。
她脸色顿时煞白惊慌,黄永邦身子一侧,将黄安琪挡在身后,“老陆,所以你当真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陆老爷子撑着拐杖,似笑非笑,“怎么顾?老黄,你启用一级戒备要对付我家老三的时候,你顾及过我吗?”
“哼!你家老三泄露了军中机密,我带他去军事法庭仲裁,有什么需要顾忌的?怎么?身为前军区首长,你儿子犯法,就不能动了?在座的各位,你们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这……”
仍然坐在椅子上的老同志们,突然被黄永邦拉下水,他们一个个面色犯难的看着周围,谁都没敢说话。
“老三,你可有泄露机密?”
陆老爷子的视线定定的看着黄永邦气红的双眸,语气平波不惊的开腔。
陆凌邺起身,拢了一下散开的西装外套,冷眸一一穿梭过所有人的视线,“知道我身份的人,知道我在巴黎所作所为的人,才是真正的泄露了机密!”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这话,他们都听得懂!
陆凌邺如此说,也就证明他的身份不能曝光,而说他泄露的人,恐怕才是意外得知了最高的机密!
他们都身在官位,即便是为国效力,但是长久来但凡涉及到国家军方的事情,仍然要谨慎再谨慎。
没想到……他们居然听信了黄永邦的一面之词,险些铸成大错!
在场所有人,没人敢怀疑陆凌邺所说的每一个字!
特别是昨晚上亲眼看到了街头发生的那一幕,能轻轻松松拿到红头文件解除危机的人,会是个小角色?
即便他们没看到那文件上的内容是什么,但是那个档案袋他们都熟悉的很!
红色封条,暗色信封,重要文件的标配!
黄永邦的脸色瞬时有些挂不住,瞪着陆老爷子和陆凌邺,神色狰狞,“老陆,你故意来拆我台的?”
“呵!”陆老爷子轻笑一声,从容淡漠,“老黄啊,你我共事这么多年,我处处维护你,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不得不出面!今晚上,我若不提前做好功课,你又会利用职位之便,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谁,说得准的呢!”
陆凌邺站在陆老爷子身边,真真应了他当初和陆老爷子说的那句话,‘虎父无犬子’!
黄永邦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形势他说的越多,恐怕就对他越是不利。
这风向的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胡说,全都是胡说!我爷爷怎么可能会泄露机密!邺哥,你至于这么欺负我吗?我什么都没做,你就算不喜欢我,就算你喜欢的是顾砚歌,可我又有什么错?”
完了!
砚歌瞳眸一紧,心跳失速!
这样的场合下,黄安琪说出这件事,简直是如惊雷裂下!
一时间,无人开口。
黄永邦眸子怒睁,视线因为黄安琪的话而穿梭在砚歌和陆凌邺的身上。
看了半响,他骤然爆出一阵讽刺的大笑,“哈哈哈!老陆,你可真行,难怪这么维护家门,原来是另有原因啊。这等丑闻,我孙女和你们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哈哈哈!你儿子和你孙媳妇儿……”
“干嘛呀!黄伯伯,就算我不在,你也别这么欺负我媳妇儿啊!”
陆少然一声不正经的啼笑,从电梯口传来。
所有人怔了又怔,诡异!
陆老爷子什么都没说,反而余光轻瞥了一眼神色自若的陆凌邺。
砚歌不自禁的起身,看向陆少然一身作战训练服出现在眼前,恍惚的不知所措!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