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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当然好!”
陆老爷子对初宝有求必应!
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重孙子,他美得都快找不着北了!
陆老爷子被初宝拉着上楼,因为腿脚不太方便,初宝也走的很慢。
在迈上台阶时,还不忘回头提醒,“老太爷,你慢点哦!”
“好好好,真是乖孩子!”
欧阳杰不放心,小心的走在他们爷俩的后面,尽职尽责的保护着。
待三个人转上楼梯的拐角,砚歌蓦地松了一口气,小跑到陆凌邺的身边,惊魂未定的问道:“小叔,爷爷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初宝的?”
“欧阳杰给他的消息!”
“欧……”
砚歌沉默了。
千算万算,都漏掉了b市里还有爷爷的眼线,欧阳杰!
“那……要不要和爷爷说实话?小叔,我可以的,我……”
“不必!我自有安排!”
陆凌邺捏着她微微轻颤的指尖,俊彦冷然一闪而过。
“小叔……你打算怎么安排?”
砚歌狐疑的看着他,虽然有了他的安慰,自己心里的忐忑减少了几分。
可是事实如此,不管他如何安排,似乎都说不过去!
她不可能让少然替她背锅,也不愿意小叔被爷爷诟病。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和爷爷说实话。
不论他怎么看她,怎么想她,都不重要!
“安心,有我在!”
陆凌邺瞬也不瞬的深邃冷眸睇着砚歌仓皇的样子。
他指尖不停的捏着她的小手,蹙眉再次叮嘱,“记住,你什么都不用说!”
砚歌抿唇不语,在小叔认真专注的视线里,她终是轻轻点头。
楼上,初宝一直拉着陆老爷子走走停停,精力旺盛的小模样,让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半个小时后,楼梯传来脚步声,并且还伴随着陆老爷子爽朗的玩笑话,“老黄啊,咱没能做成亲家不打紧,你也别往心里去,今儿晚上我带着他们一起去给你祝寿,咱哥俩也好好喝一杯!”
黄永邦!
砚歌和陆凌邺的视线顿时相撞,各怀心事的对视着。
在陆老爷子回到客厅时,砚歌已经坐回到单人沙发上。
有了初宝的存在,陆老爷子似乎格外的开心。
眼角的皱纹似乎有笑得更加深郁了几分。
“爸,晚上我……”
“住口!”陆老爷子先声夺人,“别跟我说你晚上有事!今儿个,你们两个必须跟我去一趟黄家,不管怎么说,黄老头没怪罪你们,那是人家大度!黄安琪的事儿,总要给人家陪个不是!”
陆凌邺唇角含嘲,“爸,她涉嫌杀人,需要道歉?”
“你给我闭嘴!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黄安琪就算真的犯事,有老黄的面子在,总局也不可能不给面!当时的情况别人不知,你以为老子我也不知道吗?爆出这种丑闻,你不娶就不娶,但人家今天摆了寿宴,必须去!”
砚歌睇着陆凌邺幽冷的俊彦,见他薄唇紧抿,神色孤傲,一看就没将黄永邦的寿宴放在眼里。
初宝站在一边,拉着陆老爷子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仰头,“老太爷,寿宴是什么?”
“乖孙儿,寿宴就是岁数大的人过生日!”
初宝似懂非懂的点头,“哦,要多大才能有寿宴呢?老太爷,你肯定没有寿宴的,对吧?”
陆老爷子一怔,旋即就笑眯了眼,他一手将拐杖甩给欧阳杰,倾身就把初宝给抱了起来,“我的好乖孙儿,可真是招人疼啊!”
初宝一番话,把老爷子哄得眉开眼笑。
岁数大的人有寿宴,但他没有,那不就是见解夸他正当年嘛!
初宝反手搂着陆老爷子的脖子,笑嘻嘻的看向陆凌邺说道:“舅姥爷,我好想看看寿宴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好!”
陆凌邺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惹的陆老爷子冷哼,“真是越活越回去,还让个孩子求你!哼!”
“……”
那是他儿子,当然有求必应!
……
下午,五点。
因为有陆老爷子的到来,所以砚歌和陆凌邺一整天都呆在海宁区的别墅里不曾离开。
期间,整个下午小叔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而砚歌则不时的看着和初宝打成一片的陆老爷子,满心满眼除了无奈,就剩下庆幸。
还好,爷爷很喜欢初宝。
眼看着陆老爷子像个童心未泯的孩子一样,和初宝一起玩着她新买回来的模型玩具,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玩儿的格外开心。
初宝也没有任何困乏,神采奕奕的在陆老爷子身边跑来跑去,活泼灵动。
砚歌趁机退出客厅,小声上楼来到书房。
房门紧闭,她斟酌片刻,便谨慎的敲门,“小叔……”
“进来!”
陆凌邺的声音传来,砚歌叹息,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再次关阖。
她站在门口,一进门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儿。
她伸手在鼻端挥了挥,“少抽点儿啊!”
“过来!”
此时,陆凌邺站在落地窗边,指尖夹着烟对她开口。
砚歌一声轻喃般的叹息,走过去望着他,“抽了多少?”
“不到一盒!”
“嘶!”砚歌倒吸一口冷气,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半支烟,狠狠的拧灭在烟灰缸里,“干嘛抽那么多,肺不要了?!”
陆凌邺泓遂的视线紧紧锁着她,一伸手就拉着她的胳膊拽到了怀里。
落地窗外,阳光余韵暖暖,照在两人身上的金芒美轮美奂,特别好看。
落日前的余晖中,砚歌侧目睨着陆凌邺的侧脸,棱角分明,冷硬坚毅,有型的下巴如刀凿成形。
她轻轻转身,手捧着他的脸颊,掰到自己面前,“小叔,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
陆凌邺扭头,但却未成功。
砚歌捧着他的俊彦不放,小手不老实的动了动,“你说谎!是不是因为黄永邦的事?”
陆凌邺的冷眸微闪,虽然不语,但砚歌却看出了门道儿。
“我就知道!”捕捉到小叔神色的变化,砚歌放开他,顺势往他的肩头一靠,“其实,我也觉得今晚上可能会问题。小叔,要不要你提前准备一下?我刚才听爷爷的意思,好像黄永邦并没用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儿!而且,他这次的寿宴,是不是举办的有点凑巧?”
“感觉到了?”
陆凌邺声音低沉醇厚,暗藏着几许讥诮。
砚歌扯了扯小嘴儿,“当然。昨晚上才发生冲突,按照正常情况推断,他现在应该还在气头,又怎么会这么巧的在爷爷刚刚抵达b市,就正好举办寿宴?”
142:你确定是化解矛盾,不是炫耀?()
陆凌邺听着砚歌的话,唇边讽刺轻扬,“还不算傻!”
砚歌嗔怒的一笑,“小叔!这点门道儿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不必担心。秋后的蚂蚱,而已!”
秋后的蚂蚱!
人家堂堂军区的司令员,被小叔形容成秋后的蚂蚱,砚歌失笑,莫名的放松了心情。
有他在,仿佛没什么事能难道他似的。
两个人相依的身影在落地窗前形成了唯美的画面。
‘咚’的一声,房门被敲响,“三爷,你在吗?”
欧阳杰的声音传来,砚歌一惊就连忙从陆凌邺的身边躲开。
小叔无奈的看了一眼惊慌的砚歌,叹息一声,口吻低冽:“进来!”
欧阳杰推门而入,举目打量着房间里的情况,看到砚歌站在陆凌邺不远处的落地窗前,他眼神闪了闪,随即笑道:“三爷,该出发了!”
陆凌邺抿着唇,“十分钟!”
“好的!”
欧阳杰离开,陆凌邺转眸睇着砚歌,“收拾一下!”
砚歌叹息着颔首,好在当初她和少然来到海宁区的时候,带了一些衣服过来。
但总归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宴会场合,所以砚歌只换上了一身相对简约的裹身裙。
玲珑曼妙的前凸后翘,裙长过膝,七分袖设计,淡灰色的布料的她腰肢不盈一握。
换好衣服下楼,陆凌邺和陆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视线交汇,似有火光迸裂。
“老子不管,必须带着我的乖孙儿!”
陆凌邺薄唇紧抿,声音低哑,“爸,你以为黄永邦还是当年在战场上救你一命的人么?”
“哼!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管他怎么样,这次能主动发出邀请,摆明了是想和我们家化解恩怨!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黄安琪的事怎么说都是我们家不对。这场寿宴我们一家齐聚,也算是卖他一个面子!”
陆老爷子说的冠冕堂皇。
陆凌邺则冷声一笑,“你确定是化解矛盾,不是炫耀?”
被小叔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陆老爷子抱着初宝,像是护着宝贝似的,往怀里一搂,“乖孙儿,你想不想跟爷爷去看看寿宴是什么样子?”
初宝望着陆凌邺,又看了看砚歌眉头紧锁的模样,他机灵的眸子转了转,“老太爷,你觉得呢?”
砚歌喟叹,她其实能从初宝的表现里读懂他想去的心情。
但想必小叔会持反对意见,应该也是担心黄永邦会玩阴的。
砚歌心里挣扎,少顷她试探的说道:“爷爷,要不然你和小叔一起去吧,我带着初宝……”
“不行!我都答应老黄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反悔!既然都准备好了,啥都被说,跟我走吧。”
陆老爷子抱着初宝,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暗暗瞪了一眼陆凌邺,径自走出别墅大门。
砚歌和陆凌邺面面相觑,欧阳杰站在原地,想了想便开口:“三爷,少夫人,这件事还请你们多担待些,毕竟老首长年纪大了,有些固执!至于小少爷的安全,三爷不必担心,老首长在不久前已经给军区各部打个招呼,所以今晚上不仅仅只有老首长会出席的。”
陆凌邺暗眸微沉,“军区部下叫了多少人?”
欧阳杰颔首,浅笑:“不到二十个!”
“嗯,走吧!”
陆凌邺无声叹息,和砚歌上了车,便一路跟在欧阳杰的车后前往b市有名的燕兰楼会场。
“小叔,刚才欧阳叔的意思,是爷爷也叫了其他人?”
“嗯!”陆凌邺开着车应了一声,旋即眸色微眯,“他人老但不糊涂,黄永邦上次在订婚宴上的表现,他早就心中有数,但碍于面子,又不能真的撕破脸。毕竟是老战友,心知肚明的交谈总比暗度陈仓的算计要强得多!”
听着陆凌邺的解释,砚歌恍然的点头,“那今天的目的……爷爷是想试着和对方缓和?那万一不行呢?”
“黄永邦这场寿宴来的蹊跷,老头子自己早就心有打算了!”
砚歌没再说话,而是突然间觉得,陆老爷子云淡风轻的表现下,恐怕才是真的蛰伏着一只猛虎。
……
燕兰楼,坐落在b市中心繁华商贸区的西侧。
正值晚高峰,街头车流拥挤,行驶缓慢。
约莫四十分钟的路程,燕兰楼近在眼前。
将车停入大厦的地下车库后,砚歌和陆凌邺跟上陆老爷子,顺便领着初宝走在他的身后。
今晚,他穿着一件正统的中山装,花白的头发之下,一双炯炯的眸子闪着温润清冽的光。
欧阳杰永远走在他身后,神色和态度都十分恭敬。
燕兰楼在七层,一行人出了电梯,电梯口的迎宾小姐亲和的迎上来,“您好,欢迎来到燕兰楼!”
陆老爷子打从踏入燕兰楼的一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视线锐利的打量着宽敞明亮的宴厅,身上军人独有的刚毅和凛然,让砚歌微微侧目。
她并未在这种场合下看见过陆老爷子,往常在陆宅,他就像个大家长一样,操心着平凡的琐事,一副慈爱长辈的面孔。
此时此刻,一身中山装的陆老爷子虽然拄着拐杖,可是他的背影却显得十分高大。
在迎宾员的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宴厅前方,三桌每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宴会桌赫然入目。
“老首长!”
陆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出现,三张宴会桌前,所有人同时起身,标志的敬军礼。
“行了行了,都是老同志了,可别这么叫我了!”
陆老爷子笑意不减,摆摆手和悦的开腔。
三桌全部穿着军装出席的老干部,各个精神抖擞,目光如炬。
唯独,黄永邦在看到陆老爷子时,唇角微抿,没坑声也没起身。
直到所有人都礼毕时,他才笑着站起来,绕过桌子迎面走向陆老爷子,“老陆啊,难得你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陆老爷子伸手握住黄永邦,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黄,恭喜啊!大寿来了这么多老同志,算算都有好几年没有和大家见面了,还是你的面子大啊!”
一番话,滴水不漏!
黄永邦的脸色明显闪过一丝儿得意。
他拉着陆老爷子入座,抬眼之际,看到陆凌邺和砚歌,尤其是看到初宝时,他眼神猛地闪了闪,“哟,老陆,你这还带着家属来了!”
装腔作势!
砚歌心里冷笑,但脸上却浮现起淡淡的笑意,对着初宝哄着说:“快叫黄太爷!”
初宝懂事,搂着砚歌的脖子,扭头看着黄永邦,脆生生的呼唤,“黄太爷!”
“哈哈哈,这孩子,谁家的?老陆啊,看来你有事瞒着我!”
黄永邦一副领导人架势,侧目看着身边的陆老爷子,眉头微凝,开口戏谑。
陆老爷子则故作无奈的叹息,“嗨,瞧你说的。我这乖孙儿一直在国外,这不是刚回国嘛!我们家少然和砚歌的孩子,我重孙子!”
这语气,砚歌怎么听都像是炫耀!
不期然的,黄永邦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瞬也不瞬的睨着初宝,而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陆凌邺,口吻似是而非的说道:“少然的?你看我这老眼昏花的,你要是不说,我险些要误以为是老三小子的呢!你看,他俩的脸蛋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宴会桌前,在场的全都是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风浪的人。
虽然足够镇定,但每个人的神色中都难免充斥着探寻打量。
陆老爷子神色未变,举止从容的坐在主席位,“他俩要是不像,那不就出事了么,都是我老陆家的娃子,你是没看见少然小时候,和老三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黄永邦抿唇,紧接着也坐在了陆老爷子的身边。
“老三,你和丫头坐我身边!”
言毕,坐在陆老爷子身侧的几个老同志脸色微僵。
这是故意给他们难看呢?
主席位的旁边,谁都知道每一个座位都是有讲究的。
今天特意卖他面子,已经将主席位留给了他!
就算陆老爷子退休多年,但他们可不认为这只老狐狸会不知道!
陆凌邺眼眸闪过一道精光,薄唇微扬,不待说话,黄永邦就闪身蹙眉,强颜欢笑似的对身后的服务员开口,“去,再加两双碗筷!”
143:邺哥,你没忘记我们的婚约吧?()
陆凌邺和砚歌相继坐在陆老爷子的身边。
场面其乐融融。
而被迫起身让开位置的老同志,则灰溜溜的走到了隔桌,强行挤在一起,两人的脸色都十足难看。
砚歌虽然不曾开口,但是仍然看出似乎这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