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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封艾想也不想便以极快的速度答应了:“……除了把我揍一顿以外什么都可以。我明天还得去大都会,我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诶——诶?!”
听到这里,少女忽地瞪大了眼睛,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明天要去大都会?”
“是啊。”封艾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舍予姐姐叫我去的,有什么问题吗?”
“和……和伊斯特一起去吗?”
“好像是的。”
少女忽然紧紧抿起嘴,眼底溢出满满的悲愤和不甘心:“为什么连你这只白眼狼都能去!我也超想去大都会的,我这辈子都没去过呢,听说那里真的超漂亮,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屋子都是飘在天上的,还有飞来飞去的汽车……”嘴上不停碎碎念着,眼底都快要溢出委屈的泪水来了:“听说伊斯特要回大都会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求舍予姐姐捎上我了,不过她非说什么‘你后颈的界纹太明显了’,死活也不肯答应我,我真是气的要命……”
“呃……”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显而易见的难过神情,封艾想着要适当地安慰一下,却又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工作,讪讪然道:“那要不……我就把你刚刚说的那个条件给满足了?”
“这样啊……”小姑娘眼睛转了转,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封艾;仔细想了想,才恨恨地说:“我要你说出你的异能是什么。哼,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舍予姐愿意让你这么只白眼狼去大都会玩……等等,诶——诶!?”
此时,距离医务室不远的禁闭室里,一个头发凌乱、表情慵懒的男人正拿着一只汤匙,不知在地上刨些什么。当他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人的身体被连续摔到地上的巨响后,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心生后怕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娘希匹的,幸亏老狗贼设计的门锁够结实,不然我早就给这婆娘锤死了……”
接着,那人侧过脑袋、稍微停了停话头,略带惊讶地听了听封艾“救命啊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哎呀呀呀”、“你脸上的蟑螂真的只是个玩具啊呃呃呃唔”、“姐姐你不会怕蟑螂吧哎呀我的妈要死要死这次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表情骤然一凝,竟是无端端变得肃穆了起来,双手合十,悠悠叹道:
“这位壮士,虽然你我素不相识,但我敬你是条汉子……愿天堂没有沈园,一路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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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Chapter。11()
(上接ehr。09)
在世隐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一阵,回到自己住的小院时,已是暮色将近。
云压得很低,将斜阳掩盖,隐约透出沉闷的红。丝丝缕缕的清风消去日间最后一丝暑气,附近三三两两的人家已燃了灯火,空气里飘荡着炊烟。
宁静而温馨。以至于,形单影只的封艾此时看起来有些多余。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融进了墙角的阴影里,像是沉默的树根。封艾微微眯缝起眼睛,嘴角生涩地咧了咧,像笑,却又不是。
他推开庭院的铁门。这里的一切都一如往常,墙角的树叶在生长,干净的泥地上偶尔有蚂蚁爬过,搬起清晨封艾匆匆留下的面包屑;爬山虎在墙缝里恣意地生长着,小楼的台阶以人类的时间不足以察觉的速度覆上细微的尘。角落里有树,地下的泥土深处有蚯蚓,会在下雨天的时候被冲刷出来,被雨水染成深色的土地上就能看见一丝薄薄的亮色,狗洞里有个人,小楼旁的景观石也不说话,一切都和今日清晨他离开院子去找林舍予练习时别无二致。
这里很好。这里当然很好。但封艾却感到有些寂寞。
他开始想念328区那间凌乱邋遢的修理铺。
他于是开始有些明白自己期翼的不是丰衣足食的安逸生活,比起这些来,有两个人的斗嘴叫骂声要更亲切得多。
封艾叹了口气,却忽然眨巴眨巴眼睛。他蹙起眉头,试图收拢自己方才游离的思绪,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封艾忽然瞪大了眼睛。
封艾忽然咽了口唾沫。
封艾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了小院的墙根。
小院的墙根有个狗洞。
狗洞里有个人。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发色是显眼的棕红,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令人莫名其妙的慵懒。
封艾用了大约三秒钟的时间意识到“自己家的墙角狗洞下面多出了一个半截身子被卡在外面的男人而且这个家伙的表情看起来还异常淡定”是一件非常惊悚的事情,然后用了大约一秒钟的时间意识到自己应该适当地发出失控的尖叫来宣泄自己此刻的情绪——事实上,在他意识到这点前,他已经通过骨传导听见了自己声带里发出的惨烈叫声了。
狗洞里的年轻男子依旧无比淡定,满是泥尘的脸蛋如雕塑般肃穆,耐心地等待封艾尖叫到没气儿的时候,才腾出手来掏了掏隐隐作痛的耳朵,挤出一张平静的、又带着一丝做作的亲切的微笑。:
“兄弟,有烟吗?”
“啊?哦,”封艾下意识愣了愣,停止了尖叫,掏了掏自己的裤兜:“没带啊……”
话刚说完,封艾便猛地跳了起来:“不对!这不是重点!我根本就不抽烟好吧?!”
话刚说完,封艾又猛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不……不对!这也不是重点!”
封艾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指向狗洞里的男人,惊慌失措道:
“你……你……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狗洞里的男人风淡云轻地笑了笑,只是这看起来意味深长的笑容搭配上此刻他的处境反倒更让人觉得滑稽了:“如你所见,我是一个被卡在狗洞里的人。虽然在这世上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人生偶尔也是会有意外的嘛……”
“怎么可能会有人‘一不小心’就卡在了别人家的狗洞里?!!你真当我是猪吗?!”封艾用几乎是惨嚎的语气吼着,显然还没有从先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别慌,先别慌。”那男人尽力地想要表现出自己友好的态度,几乎是用哄骗小孩子的语气说道:“你是新来的吧?如果你是本地人的话,应该不会不认识我的……毕竟我,咳,在这片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算是个有点口碑的美男子……”
“你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封艾插嘴道:“问题是,你为什么会在我家的狗洞里?”
“虽然这么解释可能稍微有点难以置信,”那名男子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的真挚:“但是这位兄台,请你务必相信,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微妙的误会,因为我在计算地道挖掘方位的时候出现了那么一丁点小小的误差,本来是打算挖到墙外面去的,结果刚好卡在了狗洞里……”说着,那男子还不忘干笑两声:“嘿嘿,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啊,你说对吧?”
“我又不傻!”封艾恼怒地出声质问:“你闲着没事在我家地下挖地道是要做什么?而且你这两手空空的,连个作案工具都没有,叫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是挖洞过来的,不是打算偷钻进我家里?”
“咳咳,”男子又干咳了两声,有条不紊地回应道:“……这么说吧,首先呢,我其实和这地方管事的某个老阿姨有些私人纠纷,又因为种种原因被关进了你家附近的禁闭室里——对了,医务室的那个母老虎你认识吧?头发贼长见识贼短那个……”
听到这里,封艾大抵猜到那人口中所指的应该便是前些天给他疗伤的那蝎子辫姑娘,木讷地点了点头:“好像认识。”
男子见状,眼底掠过一丝喜色,脸上却作出一副沉痛的模样:“认识就对了,那娘们的脾气有多暴躁,想必哥们你也是有所耳闻的。而我呢,又恰好被关在了那婆娘的医务室隔壁,每天都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的,生怕那娘们一个不顺心连着禁闭房一起都给我砸扁了……连个牢饭都吃不安乐,你说这日子是人过的吗?所以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挖了个地道,也算是生存所迫吧……”
说着,那人还在身下掏了掏,挖出半截断掉的汤匙出来,笑嘻嘻道:“你看,我连作案工具都留着呢,要不是挖到一半忽然断掉了,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封艾嘴角开始疯狂抽搐:“你用汤匙来挖地道?”
“有什么问题吗?”那人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便说道:“世隐乡的地质比较特殊,表层的泥土基本上都是百年前泄洪的积泥沉淀物,内部结构特别松散,虽然摸起来是挺硬实的,但只要用水泡上一泡就基本上跟橡皮泥没什么两样了,前两天不是下雨呢嘛,你有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蚯蚓特别多?那也是因为这里的泥土比较松散,有足够的内部空间给蚯蚓……”
“行了行了行了……”封艾无奈地摆了摆手:“不用给我科普了……”说完,封艾转念一想,惊道:“你这么熟悉这种操作,莫非还是个惯犯?!”
“惯什么犯!什么惯犯!”那男子忽然挑起眉头,大义凛然道:“我也是有尊严的!为了活命而逃狱的事儿,能算逃吗?那顶多叫续……”
“好了,我大概明白了。”也不等那人说完,封艾便直接说道:“总的来说,事情大概是这样的:你是一个囚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把越狱当做光荣的使命,但是途中出现了一点意外,又好巧不巧地卡在了我家的狗洞里,对我的院子一点想法都没有,是吧?”
“没错!”那男子笑逐颜开,猛地拍了拍手:“你可算理解我了!知音呐!”随后,这自来熟的家伙又话音一转:“朋友,解释了这么半天,口干舌燥的,你这有水吗?”
封艾眯缝起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慢慢凑了过去:“没有啊。”
“没有也没事,我自己找吧,”那男人仿佛是卸下了浑身的防备,把双手撑在地面上,笑眯眯地:“来,朋友,搭把手,把我拔出来怎么样?”
封艾走到了那人面前,慢吞吞地伸出手来,却是按到了那人的脑袋上,那男子感到头顶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压力,不但没能从地底下扑腾出来,反倒是更下去了几分。男子一愣,抬起眼来,却对上封艾殷切的笑脸:
“不行。”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极为尴尬的寂静。
男人沉默良久,终于有了反应,挤出一张难看的笑脸:“兄弟,你这……”
一边说着,男人再次发力,想要扑腾出洞里来,没想到按在他脑袋上的那只手也同时用力往下按,打地鼠似的又把他按下去几分。
“……”
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
洞里的男人和封艾对视了一眼,忽然极有默契的、不约而同地开始发力,一个使出了吃奶的劲扒拉着周围的泥土要往上钻,另一个则不要命地双手齐下按住对方的脸往下摁,那狗洞里的男人一张尚算俊俏的脸蛋被挤得完全变形,似笑非笑,封艾的脸上也带着淳朴的、真挚的笑容……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狗洞里的男人却突然感到头上的分量一下子消失了;他向上用力已久,此时失去了压力,竟一下子拱出了相当可观的好几厘米。男子不禁大喜,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了看封艾;发现他已经收了手、凑到了面前,又挤出了一丝谄媚的神情:“诶嘿嘿,还是兄弟深明大义心慈手软,我蓝思琳改天一定亲自上门道谢。不过现在咱们就先不叙旧了,那两只母老虎凶残得紧,兄弟你还是快给我指个……”
“我没你想得那么善良。”封艾始终带着单纯的微笑、无害地看着他,但此时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只不过刚刚有个人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我觉得她可能想见见你。”
“人?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的?”那个叫蓝思琳的男子此前一直被封艾摁着脑袋、抬起头来时又被凑到面前的封艾全然挡住了视线,自然看不见封艾身后的人。话音才落,他便听见了封艾身后飘来的、冷冰冰的声音:
“在你说‘这地方管事的某个老阿姨’的时候。”
片刻之后,封艾看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地洞,摸了摸冷汗。过了半晌,才后怕地看了看身后面无表情的林舍予。
“舍予姐姐……被你沿着原路一拳打回禁闭室里,他应该已经死了吧……”
“沈园小姐会收治他。”
封艾点了点头,暗暗吞了口口水。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倒觉得这个叫蓝思琳的男人与死亡之间距离好像又缩短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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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Chapter。12()
封艾感到很是不自在。
伊斯特·秋楚,也就是那天被他救下——或者是救下了他的金发少女正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支着头,侧过脸去看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暗黄的车窗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偶尔倒映着她精致的面庞。
她似乎对火车车厢里颇为压抑的空间,嘈杂的人声车轮声恍若未闻,也并没有想要理会封艾。
事实上,自从封艾和她一起离开世隐乡那一刻起,两人走过了长长的地下暗道,乘着船夫拉引的扁舟度过无人问津的小河,在山野田地间走了整整一天,又坐上了连夜开往大都会外区的火车,自始至终,伊斯特都没有和封艾说过话。
所以封艾很头疼。他感到舟车劳顿。火车晃荡着穿过山川河流,在铁轨之上跨过了海洋,窗外有密密麻麻的星辰扑朔,他都无心理会。
他试图打破这个尴尬而僵硬的局面,却无从开口。
初入大都会的封艾带了很多行李,塞满了一整个登山包。对于那座从小到大只存在于液晶轴的显示屏里的城市,封艾总是充满了莫名的陌生与敬畏感。
这也让抱着登山包坐在座位上的封艾看起来像个刚从乡里进城的土鳖。
他也确实是。
伊斯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挎包。
挎包里只装了一袋干粮,一本本子,少量的路费。这也是封艾刚刚才知道的。
因为伊斯特的领口里忽然钻出了一只模样可爱的白色小老鼠。
小白鼠钻上伊斯特的肩头,直立起来,粉色的鼻子微微耸动,细长的胡须轻轻蹭着伊斯特细腻的脖颈。
于是伊斯特转过头来,伸出手,通人性的小白鼠跳到了她的手上。伊斯特把小白鼠捧到座位前的桌子上,从袋里拿出了那包干粮,掰开小小的一块,放到了小白鼠的面前。
白皙的手指轻轻刮蹭着白鼠小小的脑袋,伊斯特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难得的暖意。
封艾的目光也被小白鼠所吸引。
他是见过这只小白鼠的。
那时候的伊斯特·秋楚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封艾正打算把她抱上诺兰逃命的时候,小白鼠便像先前那般钻出来过。
这时,封艾登山包里的一把锅铲忽然掉了出来,砸在桌面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