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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雅音公主一字千金,不会反悔吧?以后就别缠着纳兰了!”望了眼苏苋儿,那厮笑得更灿烂,好像赢的是她自己那样。
“我……”陆雅音一脸委屈,妹妹回来了,父王就不宠她了。可事情的确是错在她,她也无理力争。
缠绵地看了纳兰蓦然一眼,又愤恨地看了轩辕雪一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五年前因为零碧落她已经放弃过一回了,现在,她不想因为轩辕雪再放弃一回。但,不可否认,比起零碧落,轩辕雪和纳兰蓦然更像天作之合,输得再不服气,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的身边,永远只配站着那个天仙般的女子。
陆雅音转头跑下山的时候,眼角噙着泪,但它们,不会再人前落下,它们象征着她的尊严。
陆定天小小失落了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怎么会不心疼陆雅音呢?只是这件事的确错在她,这么多位守护在此,他作为一国之君想袒护女儿也不行啊!罢了,雅韵终于回来了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久别重逢的父女俩说笑着走下山去。
剩下的一群人沸腾起来了,纳兰蓦然也不禁扬起了嘴角。
雅韵公主,儿时形影不离的玩伴之一,只是一别十三年,时间有点久了,久到他们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
难怪一开始连纳兰苍玦都没有认出来。
纳兰蓦然轻叹一口气,别了十三年的雅韵公主都回来了,二娘和言晰也该回来了。想当年自己走的时候,言晰那丫头不过十三岁,如今也有十七岁了,也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久违的故土,久违的亲人,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下山,或笑或闹。
慕容子谦左右环顾了一下,终于发现少了什么东西,难怪刚才一直感觉怪怪的,原来是一直和自己拌嘴的人不见了。
“南宫双呢?”
“嗯?好像下去了,觉得无聊了吧?”玉琳琅在身上师父那边插不上话,只好接上他的话了。像那种大小姐,怎么会定得住身子站在这儿。
回到哮月山庄,便见陆雅韵和父母团聚抱在一起,陆雅音已经不知所踪。
轩辕雪轻步走过去,将玉坠子还到陆雅韵手中,淡淡嘱咐一句:“以后小心保管。”
然后转身回到纳兰蓦然身旁,羞花闭月的容颜始终冷着,没有一丝变化,只有那似水的黑眸在回到纳兰蓦然身上是流露出温暖柔情。
“对了。”鲜少开口的王后突然说道:“南宫守护刚才急匆匆跟着个丫头走了,上了辆很奢华的马车。”
慕容子谦想了想,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那马车不是应该在西峤吗?什么事那么重要要从西峤赶过来接她回南陵?”
“听那丫头说是什么人病重,让她赶快回去。”王后补充道。
“难道是南宫堡主?”沐梓龄脑中浮现出南宫老爷爷的苍老面容。也是,除了他,谁能让南宫双这么急着赶回去。
慕容子谦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行,我隐隐感觉到不对,我跟过去瞧瞧。”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跃身离去,留下个匆忙的背影。
怀中的元仪宝镜一直发出颤动,是有事情要发生的征兆,以往几次有要事发生前都会如此,也不知是凶是吉。
只是,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厉害?
晚饭后的苏苋儿惬意得很,舒舒服服洗了个香香的花瓣澡后着一身暖橘色薄群优哉游哉出门散步。
哮月山庄虽然优雅漂亮,但毕竟为了四面高墙,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也还没有好好出去玩过。她要出,守门的人自然也不敢拦她,被银钩碧浪枪扫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门外的绿树红花,到底自在一些,长得也更茂盛一些。
循着下路下山去玩一玩,走了一小段,就听见巨大的落水声,夹着夏蝉的鸣叫和夜莺的晚唱。那里……是前些天那个小潭吧?陆雅音和韩澈比试的那个地方。
不知道那些尸体除了干净了没有?那些树木应该还是光秃秃的吧?夜色下的潭,是不是更深沉了呢?
巨大的好奇心终于将苏苋儿吸引了过去。
潭水静得如死水一般,不见半点涟漪,月亮已经明显没有初一那般圆亮,却还是美得诱人,映在水中更加如梦似幻,越捞不得便越是喜爱。
苏苋儿浅浅笑了,在夜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景色。每天都是为了不辜负父亲的辛苦诱导和疼爱而认真练习好枪法,对于“美”这种事,已经忘了很久很久了。
不远处立着一个人影,一袭黑衣,负手而立,背影显得有些孤单落寞,是经历了怎样的岁月,才能给人这样苍凉的背影?
第104章 弦音鸣(六)()
那黑衣到时上好的料子,折射着月光银色的光辉,呈现出很柔腻的丝绸的质感,长发随意披散着,和衣服的严谨不太相称。
“东方……?”
男子闻声回过头来,眼里稍稍带上了欣喜和疑惑。“你怎么来这儿了?”
“嗯,本来打算出去玩玩儿的,被这儿的瀑布声吸引了过来,不想你也在这儿。”苏苋儿大大咧咧地露出笑容。
“是吗?”东方俨不自在地皱起眉头,看着她一步步走进,竟有些手足无措。“苋儿……你……干嘛……”
苏苋儿一把把他按到一块大石上将他扶正,自己则绕到他身后,纤手扶上了他的肩,理了理衣褶,然后,将他的长发慢慢拢起。
东方俨轻舒一口气,还好她不是要干什么出格的事,不过为什么竟然觉得有点儿失望呢?“苋儿……”
“哎呀!别吵!理头发呢!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头发也不梳好就跑出来了……说实话,你这头发还真是不错……嗯……纳兰、慕容的好像也不错……”苏苋儿拉开了话题,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个没完没了。
东方俨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为什么,对她,总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啊……“苏苋儿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
“看,!东方,那儿……”苏苋儿跳到他面前指着瀑布边上的石壁,兴奋嚷道:“看!那儿!万箭兰!”
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果然看见那石壁上生着一株鲜艳欲滴的花,自然弯垂的细长绿叶,花瓣儿蓝得发紫,妖娆妩媚,飞瀑的水滴溅到花瓣上,更显得脱尘。
万箭兰之所以成为万箭兰,是因为它的茎部长着很多小尖刺儿,而且还有毒,划到一点皮肤就会开始发紫,妩媚的外边下是何其可怖。
万箭兰虽美,却难寻,只生于绝壁之上,加之有毒刺,便是遇上了也没有人敢去采摘。
“你喜欢?”
“嗯!好漂亮!不过……还是算了,不好摘的……”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东方扯了扯嘴角,正想开口,却被一声“苏苋儿”的大吼声咽了回去。
越过苏苋儿望去,不远处,西门恒一身朱红色长袍惹眼得要命,气喘吁吁地望着这边,然后不由分说一把拽了人掉头就走,东方俨的拳紧了紧,望了一眼山壁上的万箭兰,还是松下了拳头。
苏苋儿被西门恒拉到山脚下的一块平坦的草原上才终于甩开他的手,皱着眉瞪着眼气呼呼地质问他。“西门恒,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可……是,还不知道谁先疯了满天星星看不够,还想摸天上的星星……”西门恒非但不发怒,反而调侃起来。
“哈?这个……怎么可能……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西门恒诡笑着后退了两步,平伸双臂,在齐膝的草野上慢悠悠转起了圈子,莹绿的光如柳絮一般被风带得轻轻飞起,漫天飞舞,天上地下,都是闪烁的光,仿佛把世界,都变成了星的海洋。
“萤火虫……好美……”苏苋儿甜甜笑着,也跟着转起了圈,暖色的身影,成了夜空下最美的蝴蝶。
转着转着,她便开始追逐那些萤火虫,西门恒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上扬着嘴角。苏苋儿停止了追逐是因为没看路一个踉跄撞到了西门恒怀里,两人静静对视着,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四周的荧光都散尽了,又是一片静谧的黑。
许久,两人才如梦初醒
般大叫着往后跳开一步,又牵起了点点绿光,然后尴尬地对视着笑了笑,并列躺在草地上,望着漫天闪烁的星星。
夏夜,真美!
不远处的黑暗里,立着一袭黑衣的东方俨。好在自己穿了一袭黑衣,才没有被发现。
那一幕,他都看见了。
手中的万箭兰被用力裂成了碎渣,花汁沾了一手。那手,已经成了黑紫色,还有几道被划破的伤痕,血已经凝固。
将手抬至嘴边,轻轻咬开一个口子,黑血顺着流出,有的流到衣袖上,有的滴到绿草上。他刚才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万箭兰的毒很好解,在毒扩散的地方咬开一个口子,将毒素排出来就可以了;其实,他更想告诉她,只要她喜欢,再难他也能采下来送到她面前。
或许是劳累太久了吧,这样的夜晚实在是令人想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大家都有事儿做,也就她沐梓龄落得个清闲。锦帐霞褥,风送清香,燃上宁神的香料,很快便如梦对弈周公。
只可惜,周公没见上,她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却也是很久没有再想起梦起的地方。
夕霞如锦,残阳如血。
湖面泛着耀眼的粼光,仿佛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染成金色。绿草依旧如茵,一年了吧?不见半点增长。
沐梓龄兴致大起,探头往水里照了照——奶黄色粉边的长裙,半绾的头发插着白玉簪子,手上是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每一样都那么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与一年前穿越过来时,一模一样,还缺的便是……
“梓龄……”一道女音突兀地响起,听不出情绪。
沐梓龄打了个寒战,快速转身,果然看见了那穿着素绿长裙的“另一个自己”。这家伙,自己喊自己名字不觉得别扭吗?
“一年前来到这儿,你就和我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时隔一年,想不到竟然还有再见的机会,今日,沐守护又想告诉我什么?”反正直觉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做这个梦。
而穿越到这里来就是她此生最大的事!
“难道,你忘了我当初跟你讲了什么?你不想回去了?”那个自己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自己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回去!”沐梓龄如梦初醒。是啊,放荡了一年了,除了那次在西峤想起来之外其他时候都忘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就是这里的人了。
那些人,那些一起经历过的事,那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回忆,如果离开了,那将是她此生此世都无法忘怀的。
“对!我说的你要替我完成的那个任务快要到来了,那时八位守护齐聚,所有宝器的能量都会开启从而产生共鸣,加上那个帮助你们启动阵法的人,时空之门便会打开,你便可以回去了。那个人,或许还没有出现,又或许已经在你身边了。”
“是韩澈吗?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她了。到底是什么任务?”沐梓龄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重大的任务,才能让一个死去的人灵魂久久不散,甚至把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她带来了这里?
“拯救天下的任务!具体的我也不知了。总之,到时候所有宝器的能量一启,幻冥玉就会打开从这里通往你的世界的大门了。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若出了什么意外……”
“我便可能会永远留在这儿……”
她就猜到不会这样简单。
“放心,我有预感不会有什么差错。只是这任务繁重,天下苍生以后能否安定,便看着一回了。”那个自己的年上现出了悲天悯人的神情。
沐梓龄能想象得到守护这份责任对她来说是如何重要,只可惜当初一时冲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走上了这条岔路。
“你放心,反正我在那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人了,反倒是这里的人,多少有些舍不得。所以回不回去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总要,我分得清孰轻孰重,天下苍生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你……但那儿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地方……从一个时空到了另一个时空,很可能就会破坏掉某些什么,后果也不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或许会毁灭了一个时空,或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其实,你还是有些挂念的对不对?你是好姑娘,一定会回去的,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嗯!”她重重点头,又一次看着素绿色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她面前,泪水竟然涌了上来,模糊了视野。
那个熟悉的地方渐渐模糊,最后如同被砸碎的玻璃,四分五裂。她就这么,从梦里,回到了现实。
眼眶还是湿的,枕巾也沾了些泪。
她从床上坐起来,四下打量这古香古色的屋子,如果真的回去了,以后怕是只能在梦里见到了吧?
终于要回去了。
是啊,在那个世界,她也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东西的,那生她养她的家乡,那些许久不见的人。她最亲的人都葬在那儿,清明节不知道有没有人去上柱香;那狠毒的把她赶出来的舅妈,她还没有找她算账;还有林依扬,还欠她一个道歉。
可是这儿,她也舍不得,舍不得北冥,舍不得韩澈,舍不得自恋的慕容子谦……
可终归,这个世界还是要恢复原状的,不属于这儿的人,永远也不该属于这里!
第105章 多事时(一)()
这样为什么,苏苋儿一大早起来便嚷着想回家,拦也拦不住,于是只好由着她吃完早膳后在房里东打西敲地收拾包袱。与她同步的还有东方俨。
纳兰苍玦备好了盘缠和马车送她下山,心中暗喜,终于又走了两尊大佛。
看来这东方俨是喜欢上她了吧?不然怎么会跟着人家回去见尊堂呢?
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迎面见西门恒急冲冲赶来,还带了个大包袱,腰间别着他那双玲珑锤,不细看他的衣服质料,定会将他当成拦路的山贼。
“西门兄,这是……”
“苋儿呢?走了?”他完全不将一脸关切的纳兰苍玦放在眼里,越过他往山下望去,还能看见渐行渐远的马车。
西门恒一把拨开纳兰苍玦正欲追去,却被他及时拉了回来。
“西门兄你也要回国?”
“回什么,去朔月!苏苋儿昨天说要和我一块儿好好去玩一阵才回去,今儿脑袋一热就先跑了,真气死我了!”说罢又欲追去。
纳兰苍玦又一次及时拉住他,眯眼笑道:“放心,她又丢不了,东方已经跟着一块儿去了。”
“什么?东方俨那家伙也去了?我说怎么一直没看见他。那不行,我更得去了,东方俨那家伙谁知道是不是个衣冠禽兽!苍玦,你别再拉着我了!”西门恒扯开他的手,赶紧御轻功追想拿几欲消失不见的车影。
纳兰苍玦微笑摇头,难道傻里傻气的丫头比较招人喜欢?
马车厢内,苏苋儿由于多带了个黑面神上路而阴沉着脸,见又闯进来一个西门恒更有种跳下马车的冲动。
苏苋儿一路都忍着硬是没搭理他们,任他们吵也好打也好,自己就做个局外人,看看风景哼哼小曲,把他们摒除在视线之外也算乐的自在了。实在不行,大不了打一场,她也不见得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