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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个虚影有高有矮,竟似是四个人投影到那一面靠山镜上。若是不留神,或者角度不对,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这靠山镜上的四个虚影的。
四爷爷看了看那靠山镜,然后招呼我道:“你去将那郭学文叫过来。”
我答应一声,随即进屋将佳俊爸爸郭学文叫了出来。
四爷爷招呼郭学文站到他自己的身前,而后低声道:“看见那四个鬼影子了吗?”
郭学文一怔之下,随即抬眼望去,看到那四个鬼影子,郭学文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回过头来,向我四爷爷颤声道:“老爷子,那是什么?”
四爷爷低声道:“那虚影,是你们家对面这门楼下面那四枚小镜子投射过去的,这四也是阴数,而且死和死同音,所以这四便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这四枚镜子更是紧紧挨在一起,正对你们家的堂屋,四枚镜子之中应该在死尸之上放了半年左右,所以这镜子之上便有了那死尸的阴气,阴气叠影,便透过镜子,投射到了你们家的堂屋,而有了那靠山镜的一返照,又将这鬼影子射到堂屋正中的吊顶之上,这阴气这才催动那一条三条白线四处作祟,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就在你们家的堂屋下面地基里面还迈着一件不干净的东西。”
郭学文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睛向对门看了看,眼中满是仇恨,随后对我四爷爷道:“老爷子,这鬼影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吉利的地方?”
四爷爷嘿然一声道:“岂止不吉利,那是太不吉利了,这在风水之中有一个名堂叫做,鬼镜照明堂,这是要慢慢败去你们家的运气,让你们家家道中落,而后家破人亡,到的最后子嗣断绝。”
那郭学文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道:“我不知道我们家和对门到底有多大的仇怨。”
四爷爷沉声道:“你先找人将你们家正屋地基里面的东西挖出来,烧了,然后再将对门这四枚镜子取下来,在镜子上涂上公鸡血,然后放在烈日之下暴晒三天,再将这四枚镜子埋到一处高高的水淹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这样一来,这镜子里面的那四个鬼物也就不会再次出来害人了。”
郭学文连连点头道:“好,老爷子,您和这位小兄弟先进屋坐着,歇一会,我办完这些事情,就回来陪你们说话。”
四爷爷点点头,随即招呼我进到里屋之中。
过了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人声喧哗,我和四爷爷站到窗前观看,只见十来个瓦匠手中拿着各种工具,进到院子之中,佳俊妈妈便指挥着众人,去到那堂屋中间,将桌椅挪到一旁,将那口佳俊的水晶棺放到后面靠墙一侧,然后这些瓦工便挥舞起手中的铁锨,钢镐之类的物事,刨开地上的瓷砖,向地下挖了开来。
众人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郭学文也已经已经将对面门楼下面的那四枚镜子取了下来,放在院子之中,而后又取来一只大公鸡,拿过一把匕首,顺着那大公鸡的脖子下面一匕首割了下去。
这一匕首割了下去,那大公鸡一声啼鸣,随即不住挣扎,鲜血随即从脖颈上的伤口咕咕滴落下来。郭学文左手紧紧攥着大公鸡,让那大公鸡脖颈之中流下来的鲜红的鸡血滴到那四枚镜子之上。
这时候,只见那四枚镜子之上都是冒出一缕缕的灰白色的烟气,而后众人竟是听到那四枚镜子之中竟似传来一声声微弱的但却极其凄厉的惨呼声。
我和四爷爷急忙奔了出去,到得那四枚镜子之前,举目望去,只见那四枚镜子上面竟是隐隐的现出四个人影,那四个人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只是眉目模模糊糊,只能依稀看到这四枚镜子上的人影大小,是男是女。
此时此刻,这四枚镜子上的人影被那鸡血一喷,竟是由虚化实,那虚影竟然变成一张张仰头向上狰狞可怖的脸孔,在殷红的鸡血映衬之下,那四张脸孔更是让人感到恐惧异常。
滴滴鲜血之中,那四枚镜子上的四张狰狞的脸孔竟然慢慢从镜面之上浮凸出来。
一点一点升起,这一幕看的郭学文脸上变色。
四爷爷一把夺过那一只公鸡,而后再次夺过郭学文手指的匕首,用力在那公鸡脖颈下面一划,这一划之下,那公鸡血流如注,四爷爷随即拿着这公鸡在那四枚镜子的镜面之上一阵涂抹,直至将那四枚镜子的镜面俱都涂得满是鸡血之后,这才住手。
再看那四张镜面之上的脸孔,慢慢沉了下去,最后恢复如初。
四爷爷脸上紧张的神色这才慢慢松弛下来。
四爷爷沉声道:“就这样晒着,连晒三天,这镜子里面的四具尸魂就会灰飞烟灭。”
郭学文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堂屋里面的那十几名瓦工也是大叫一声,声音之中竟是满是惊恐之意,我和四爷爷,郭学文急忙奔了进去,只见堂屋正中,那一个被十几名瓦工挖出来的那个五六米深的土炕里面,赫然现出一具骸骨来。
这一具骸骨身上穿着一身女子的衣服,长发覆面,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孔来,看上去甚是怕人,最为诡异的是,这女子骸骨的腰部竟然还系着一根红腰带。
这女子的骸骨躺在坑底,身下垫着一块油布,油布之上还有五色丝线。一只已然白骨的手臂之上,竟然戴着一只白玉做的手镯。
郭学文和佳俊妈妈看到这一幕都是惊得呆在那里,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郭学文颤声道:“老爷子,这是,这是——”
四爷爷似乎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双目望着坑底,那一具腰间裹着红腰带的女子骸骨,沉声道:“这是阴尸镇黄泉,嘿嘿,鬼镜照明堂,阴尸镇黄泉,三条白线借鸿运,这是跟你们郭家多大的仇啊。”
郭学文一时间不知所措。
四爷爷转过头来,低声对我道:“这宗法术,都是极其阴毒的办法,只有怨毒无处可解,这才会安排下这么狠的手段,尤其是这阴尸镇黄泉,不仅对仇人狠,还对自己狠。”
我有些不明所以。
四爷爷低声道:“阴尸镇黄泉,埋得时候,这个女人还是活的,是活生生的人,而这女人应该是自愿被家人埋到这郭家的地基里面,埋葬的时候,身下放上五谷丝线,油布挡阴,红腰带随身,而后被活生生埋了,你想这个女人对自己该有多狠?这么狠的人,对郭家是有多么大的仇恨啊。”
我听着都是脊背冒汗,想到这个坑底的女人,竟是自愿被人活埋在这里,而只是为了向郭家复仇而来,这一份怨恨真是想都不敢想。
太可怕了。
郭学文发了一会呆,这才转过身来,对我四爷爷道:“老爷子,这一具女尸该怎么处理?”
四爷爷沉声道:“这个要找出这个女尸是谁来,然后才能对症下药,否则的话,你将这女尸的骸骨取出来,扔了,这骸骨的怨毒也是无法消除,你看这坑底,四周的泥土,是不是都是带着一丝丝的黑色?”
我和郭学文顺着四爷爷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果不其然,这堂屋坑底的泥土都是带着一丝丝的黑意。
郭学文和他老婆立时脸上变色。
四爷爷低低道:“这个就是这女尸的尸毒——”而后四爷爷凑到郭学文的耳朵旁边,低低道:“你让这些刚才挖了坑的这些民工都赶紧洗手,然后回去,回去以后,千万别出去,这些人已经中了尸毒,不过并不太重,只要将养十天半个月就会慢慢好了,只不过在这几天就是不能见阴——”
郭学文有些糊涂,我也不大明白,心中暗道:“什么叫做不能见阴?”
四爷爷低低解释道:“就是不能夜晚出去,这些人你多给一些工钱吧,免得人家在你这里干了活,还要被女尸的尸毒上身。——你现在积一些德,以后你儿子的命途就会安稳一些。”
郭学文急忙点头,回去屋里取了钱,挨个分发,让这些瓦工一个个回去了。然后又特意嘱咐这些瓦工千万不要夜晚出去。这些人一一答应。
四爷爷目光看着这些多领了二百块钱的瓦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回去,摇了摇头,双眼露出一丝悲悯之意,低低对我道:“这些人就算回去,也还是要大病一场。”
我低声道:“四爷爷,难道这些人得的尸毒跟我中的一样?”
四爷爷看着我,点了点头,低声道:“不过你的要重得多,他们只是沾染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八十来岁的老者,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到堂屋之中,看着那堂屋坑中的那个女子骸骨,眼圈竟然红了,口中更是颤声道:“是她,我知道是她,一定是她——”
我站在一旁,心里嘀咕道:“这个老头是谁?怎么,难道他还认得这坑里面的那个女尸吗?真是邪门了。”
第13章 丼中人()
郭学文急忙过来,介绍道:“老爷子,这是我爸——”然后指着那一位中年男子道:“这个是我大哥。”
我心里暗暗好奇,心道:“看这个老爷子怕不有八十来岁了?郭学文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莫非是老年得子?”
言谈之中,我们得知郭家的老爷子叫郭远,他大哥叫郭学良,是收养来的。郭远结婚之后,每次老婆怀胎,七八个月之后,都是半路流产,迫不得已,只有抱了一个养子郭学良,随后经人指点,他老婆再怀孕的时候,就躲去娘家,这才后来有了郭学文和他的妹妹郭学芳。
只见郭远站在那坑边老泪横流,口中不住喃喃道:“是她,是她?”
四爷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郭学文去询问老爷子。
郭学文随即试探着问道:“爸,你认得这一具女尸?”
郭远点点头,道:“这坑里的是对门吴家的彩凤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还真的被四爷爷说对了,真的是对门干的。只不过对门用的这些手段也太狠了一些。”
郭学良搀扶着郭远进了里屋,郭学文也招呼我和四爷爷进去。到得里屋,郭远红着眼圈,给我们讲了一段故事,我们这才明白,郭家和吴家的这一番恩恩怨怨。
原来郭远年轻的时候,和对门的吴家的女儿彩凤有过一段私情,二人私定终身,彩凤有了身孕,郭家不同意,说吴彩凤不检点,而且更是在这羊村镇上传了出去,闹得吴家灰头土脸,吴家一怒之下,将吴彩凤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后来这吴彩凤就不知去向,下落不明,有人说,吴家将这个吴彩凤嫁到了远处,有人说吴彩凤被吴家给沉了猪笼,死了,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想不到几十年过去,竟然在郭家的堂屋下面,地基之中发现了吴彩凤的尸骨。
郭学文迟疑一下,问道:“爸,你确定那是吴彩凤的尸骨?”
郭远叹了口气,颤声道:“我认不得彩凤的骨头,可是我认得彩凤手腕上的那一只镯子啊,那一只玉镯子还是我送给彩凤的。”
郭学文恨恨道:“既然是这样,那咱们郭家跟他们吴家就势不两立,咱们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郭学良皱眉道:“怎么算账?他们吴家只有一个半聋不聋的老头看家,其他的孩子都在广州呢。”
郭学文眼中冒着火,大声道:“那就赶紧给他们吴家打电话,那一边联系吴家的那几个孩子,咱们这里现在就去找那个看家的老头去,这里先不要动——”
四爷爷沉声道:“我和小五跟你去。”
郭学文正等着四爷爷这一句话呢,连忙道:“麻烦您了,徐老爷子。”
郭学文已经知道我四爷爷的姓名了,知道我们是保驾营的人。
言语之间就又多了一些客气。
九河下梢,京津二百四十里,羊村这一带,我们保驾营一说起来,也是赫赫有名的,除了保驾营是乾隆皇帝亲口御赐的以外,还因为大运河羊村这一带,流传着许许多多的传说。
这些传说大多和保驾营有关。
所以知道保驾营的人,比知道羊村的人还要多。
郭学文随即安排他哥哥郭学良搀扶着老爷子郭远在这里坐镇,他自己则带着四爷爷和我,一路出了门,来到对门吴家的门口前。
只见吴家的大门洞开,两扇破旧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向里面望去,只见门里面的天井之中,也种着一棵硕大的老槐树,那槐树枝干低垂,槐树叶密密麻麻,将这院子更是衬得阴森森的。
天井之中,落叶满地,左侧是一颗老槐树,右侧靠墙一米开外,则是一眼水丼。井口上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之上满是青青的苍苔。
再向里面望去,只见迎面是三间瓦房,瓦房上面的瓦片上满是蒿草,似乎这屋子好久没有人拾掇了一样。
郭学文大着胆子,走到那堂屋门前,大声喊道:“有人吗?”
屋里面空荡荡,没有人回应。
四爷爷站在天井之中,眯起眼睛,四处打量。我则背着那百鬼囊,跟在四爷爷的身后,也是来回踅摸。
郭学文喊了几嗓子之后,见无人答应,随即迈步便冲进屋中,转了一遭之后,郭学文这才从屋里,满脸郁闷的走了出来,看着四爷爷和我道:“那个半聋不聋的老头子不在,这吴家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这一句话刚刚说完,忽然听的那一眼水井之中忽地传来一声咳嗽,跟着便听的水井之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低低道:“胡说八道——”
这声音竟然从那水井之中发出,吓了我一跳。
郭学文也是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看了四爷爷一眼,低声道:“老爷子,你看这水井,水井里面是不是有鬼?”
四爷爷嘿然一声,道:“大白天的不会有鬼,人不走阴,鬼不见白,老话已经说了,不会有鬼的,嘿嘿,顶多是装神弄鬼。”
郭学文这才放下心来,迈步走到那水井跟前。
我和四爷爷也走了过去,三个人站在那水井口,俯身低头向下面望去,只见这一眼水井差不多有十三四米深,井底已经干枯,堆满了落叶,一个浑身脏脏的一只眼的老头,此刻正坐在井底,看到我们三人围拢来,看着他,那一只眼的老头,慢慢抬起头来,一只眼睛之中,射出一股警惕的光芒来,不住打量着我们三人。
郭学文低声道:“这就是吴家那个半聋不聋的老头。”
我低声道:“郭大哥,你骂他他一定听得到的。”
郭学文撇了撇嘴道:“聋子还听得到?”
我笑着低低道:“你没听过贼聋子贼聋子吗?你说他好话他听不到,你骂他他自然听得到的。”
果不其然,只听那井底的一只眼老头,喃喃骂道:“你们才是聋子,你们全家都是聋子。”
我伸了伸舌头。
郭学文哼了一声,大声道:“吴老头,你们家吴彩凤的尸体怎么埋到我们家地基里面,太缺德了吧?”
那吴老头机灵一下,随即一呆,跟着立即站起身来,双手撑住井壁,竟然快速异常的爬了上来,我们三人急忙闪开,退出去三四丈开外。
那一只眼的吴老头,紧紧盯着郭学文,颤声道:“彩凤的尸体挖出来了?”
郭学文听得是大怒,骂道:“吴老头,真是你们家老吴家办的这缺德事?我去你妈的。”上前就要踢向那吴老头。
我急忙拉住,将郭学文拽到一旁,我心道:“这老头骨瘦如柴,还禁得起你这么狠的一脚?”
郭学文笃自气的胸膛鼓鼓的。
那一只眼的吴老头,扑通一下,坐到水井的井沿上,呆呆发愣。
四爷爷使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