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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杬却哈哈大笑,牵动身上的伤势,“噗”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恰好溅了万耀祖一脸,欢快地笑道:“哈哈,狗杂种再用点力啊!不会是玩女人玩得手软了吧?”
万耀祖恼羞成怒,又狠狠地抽了他几鞭,骂道:“骨头很硬是吧?待会儿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张婳心下叫苦不已,两人都已沦为阶下囚,朱祐杬仍死性不敢,竟然还敢出言挑衅!!!眼见他身上遍布一道道可怖的鞭痕,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喊道:“不要打了!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万耀祖不屑地哼了一声,讥笑道:“不就是一个书僮么?”
“公子!”张婳正想开口,却见朱祐杬满脸慌乱惶急,目光充满乞求地望着她,心不由地一软,那样霸道不可一世的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曾皱过一下眉头,照样嬉笑怒骂,此时此刻却那样害怕地望着她,生恐她再多说一个字。
一旦说出身份,万耀祖自然不敢再对朱祐杬动手,可两人也必须得乖乖地回到宫里!
万耀祖又狠狠地抽了朱祐杬一鞭,大声骂道:“敢打我!活腻了!”
张婳忽冷冷一笑,嘲讽道:“万少爷若想让令尊身陷囹圄,尽管打死我的书僮!”
万耀祖猖狂地大笑了数声,器张地道:“我姑姑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别说打死一个小小的书僮,就算我灭了你全家,谁敢说一个字?”
张婳也学着他仰天大笑了一声,冷冷道:“是么?七少爷也未免太自信了!太子贤名天下皆知,天子脚下若有人草菅人命,别的官或许不敢吭声,但是太子殿下一定会为我们这些含冤而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朱祐樘仁孝贤明,在民间威望极高,朝堂上拥护他的人又多,是唯一令万氏党羽忌惮的人物!
万耀祖果然迟疑了一下,瞬间又冷冷地哼了一声:“是你们先动手!我是为了自保才失手杀了你们,太子知道了又能奈我何?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我这一身的伤痕累累,贵妃娘娘见了还不心疼坏了,指不定皇上还给我升个官当压惊呢。”
张婳心下暗自腹诽,不愧是老妖妇的亲侄子!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信手拈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下冷笑一声,反问道:“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打架杀人,你觉得皇上还会给你升官压惊?你当朝堂上的那些言官都是摆设?他们最喜欢打抱不平了,到时候别说升官压惊,恐怕皇上还会治你父亲一个治家不严之罪!”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万耀祖双眼流露几分犹豫之色,嘴上仍放着狠话,“那些言官只会动嘴皮子,顶个屁!小爷我怕过谁?”
张婳脸色沉静,从容地道,“柳某听说令尊前不久刚被皇上罢免了锦衣卫指挥使一职,此时若再闹出人命,七少爷觉得皇上会如何看待令尊?”,她暗暗瞥了一眼万宝珠,果然她脸色微变,遂继续道,“养不教,父之过,连一个小小的家都治理不好,又如何统领数千之众的锦衣卫?”
万耀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小爷我今天偏偏就要打死这个狗杂种,看谁敢把我怎么样?”他扬起乌丝鞭便欲甩向朱祐杬。
“住手!”万宝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让父亲永远赋闲在家?”
万耀祖不服气地道:“姐,你不会被这臭小子几句话给吓唬住了吧?出了事情,我自己会扛着,绝不会连累父亲。”
万宝珠夺过他手中的乌丝鞭,恼怒道:“你用点脑子行不行?你若闹出人命,那些言官会如何抨击父亲?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大动干戈,你真是丢尽了我们万家的脸。”
张婳早已看出万耀祖十分惧怕这个姐姐,遂故意道:“七少爷,我和如霜姑娘真是清清白白的。如霜姑娘只不过是气你要娶崔尚书的千金才故意说那些话来气你。”
万宝珠闻言杏眼圆睁,怒道:“不要脸的贱人!就凭她一个人尽可夫的*还妄想嫁入我们万府?我去杀了她,免得她成日勾引着你往*跑。”
张婳心中啧啧啧感叹,不愧是姐弟,一个比一个残忍好杀啊!
万耀祖大惊,忙死死地拦住她:“姐,姐,你不能杀如霜!”
万宝珠望向身后的护卫们,娇喝道:“快把少爷拉开。”
两名护卫立即上前拉开万耀祖,万宝珠挥舞着乌丝鞭冲进*,瞬间里面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同时夹着老鸨红莲尖细的哭嚷声:“万小姐,您手下留情!求您别再砸了!别再砸了!”
“如霜那个贱人呢?快让她滚出来见我!”
万耀祖吓得脸都绿了,挣开护卫的阻拦,一个箭步冲进去,急道:“姐,我跟你回家便是,你别为难如霜。”
张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唇角微微翘起,这会儿万耀祖忙着英雄救美,是没有功夫再来收拾他们了。她漆黑灵动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心下暗道,机不可失!得趁这两姐弟起内讧赶紧想办法溜走。
177 自救()
朱祐杬脸色惨白,捂嘴咳了一下,嫣红的血液自指缝间缓缓渗出,显然伤势很重。
张婳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得很重?”
朱祐杬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担心,身子忽地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一名护卫立即踢了他一脚,骂骂咧咧地道:“装死呢?还不快起来!”
张婳又惊又怒,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悄悄地塞给两名押着朱祐杬的护卫,讨好地道:“两位大哥,辛苦了。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和众位大哥买点酒喝。”
那两名护卫满脸惊喜,不动声色地将银票笼进袖中,神色顿时和善了不少:“算你小子识相。”
张婳扶起朱祐杬,见他气息微弱,心下担忧,声音里微带着哭腔:“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朱祐杬喉咙一甜,差点又吐了一口血,皱着眉硬生生地将它咽回肚子,低声道:“不许说。”
张婳心下叹气,这个傻瓜,被人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惦记着不让她说出身份的事情。
朱祐杬见她默不作声,心中一急,蓦地喷了一口血,凶横地道:“听到了没有?不许说。”
张婳大急,忙用衣袖拭去他唇角的血迹,温热黏稠的血似烧红的烙铁般灼烫,心中不由一软,温言道:“放心,我不会说。”
朱祐杬咧嘴而笑,双目灼灼地望着她,悄声道:“你不当太子妃,我也不做王爷,我们去大理好不好?”
张婳头疼不已,都什么时候了,这臭小子还惦记着去大理的事情。
朱祐杬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满含期待地望着她:“好不好?”
张婳见他身上鞭痕交错,鲜血淋漓,漆黑的双眸流露出几分紧张几分期待几分害怕,“不好”两个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遂微微别过脸,随口道:“好。”
朱祐杬却仍不放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不是哄我吧?”
张婳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不是。”
朱祐杬想了想,说道:“你发誓。”
张婳心下欲哭无泪,这臭小子当真是难缠得紧啊!无奈地举手起誓:“我发誓我们一起逃到大理。”
朱祐杬似捡到什么宝贝般笑得乐不可支,牵动身上的伤势,皱着眉闷哼了一声,唇角又溢出一缕鲜血。
张婳大惊,紧张地道:“别再笑了。你就不能老实点么?”心下颇是忧愁,他伤得这般重,若不找大夫医治,迟早会血流尽而亡。
她沉吟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心里忍不住小小地肉痛了一下,这可是她全部的财产啊,整整一千两银子呢!!!
她故意松开手,一阵风迎面吹来,“哗哗哗”,银票似蝴蝶般飞了出去,她故作着急地大喊:“银票,我的银票!一千两银票!各位大哥快帮忙捡捡!”
那些护卫见到那么多银票登时两眼冒光,纷纷抢着去追银票。张婳心中窃喜,忙搀扶着朱祐杬逃跑,奈何朱祐杬伤势太重,别说跑,便是走路也是困难!两人才逃了一段路,几名护卫已追了上来,阴森森地问道:“两位想去哪里?”
张婳干笑了两声,勉强道:“突然有些内急,想去方便方便!”
一名满脸横肉的护卫凶狠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不敢,不敢!”张婳扶朱祐杬老老实实地跟他们回去,心口隐隐作痛,一千两银子就这样没了!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朱祐杬悄声道:“等我伤好了,我带你逃走。”
楼内忽轰的一声巨响,红莲哭天喊地的叫声:“万小姐,您别再砸了,要砸就砸我吧。”
“以后再让我知道那贱人缠着耀祖,我就拆了这间*,看那些狐媚以后还如何勾引男人。”万宝珠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率着护卫们出来,万耀祖垂着头跟在后面,似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看到张婳两人不由怒从心起,随手从侍卫手里夺过一把剑,直直地刺向朱祐杬。
张婳又惊又骇,没有任何犹豫闪身挡在朱祐杬面前,剑尖离心口三寸的位置忽地顿住,乌丝鞭卷住剑刃,万宝珠怒道:“还敢为了那个贱人杀人?是不是非要我进去杀了她你才肯消停!”
万耀祖忙松开手,急道:“姐,我杀他们和如霜无关。你别动不动便寻如霜的麻烦。”
万宝珠收回乌丝鞭,骂道:“如霜,如霜,你一门思就想着那个贱人,眼里还有万府么?”
“我已经答应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找如霜,你还想我怎样?”万耀祖一脸的悲愤,回头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
万宝珠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再过三个月你便和崔尚书的千金成亲,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不许出去惹事。”
万耀祖指着身上的累累伤痕,愤愤地道:“我惹事?我被他们揍成这副鬼样你还说我惹事?还不许我杀他们!难道我就白白地挨他们揍?”
万宝珠皱眉盯着张婳两人,向护卫们冷声吩咐道:“将他们捆起来带回府。”
张婳心一沉,万宝珠虽刁蛮凶狠,却懂得顾全大局,比她那个冲动莽撞的弟弟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当然不会做出当街杀人之事。她将自己两人带回去,必是想先查清楚自己的身份,若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想必便会立即杀了自己和朱祐杬。
护卫拿绳子将两人绑起来,押着他们向前行去。
张婳暗暗焦急,环顾四周,却见百姓们远远地避开,畏惧地望着万宝珠等人,锦衣卫们应该在别处搜寻,心下不由万分沮丧。
约莫行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府前蹲着两座石狮,五间朱漆嵌金铆钉大门大开,绿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守门的奴仆见万宝珠姐弟,忙恭敬地行礼:“大小姐,七少爷回来了!”
张婳暗暗吃惊,朝廷规定只有亲王府才允许正门五间,正殿七间,后殿五间,后寝七间,左右有配殿,万通不过是个被罢免的锦衣卫指挥使,府邸居然比王府还气派。
万宝珠随手将乌丝鞭扔给一个小厮,径直进府,绕过影壁,穿过抄手游廊,忽地一名小厮兴匆匆迎面奔来,身后跟着一名中年道长,道长面皮白净,留三绺胡子,着一袭灰色道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万宝珠忙顿住脚步,问道:“了净道长,何事如此行色匆匆?”语气十分地恭敬有礼。
了净道长满脸兴奋激动地道:“大小姐,丹药炼成了。”
万宝珠闻言大喜,眼中亦流露出几分激动,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当真?丹药呢?”
了净道长忙将手中的乌木锦盒恭敬地呈给她:“总共炼成两颗丹丸,请大小姐过目。”
万宝珠立即打开锦盒,只见大红绒布上托着两颗龙眼大小的金丸,香气馥郁,惊叹道:“这就是不老仙丹?”
了净道长拈着胡须,颇有些得意地道:“正是。此丹可保青春不老,容貌永远似二八年华的少女。”
万宝珠喜难自禁,说道:“这些日子了净道长辛苦了,等会儿去帐房领一千两银子。只要道长每月按时炼出不老仙丹,别说是银子,便是想封侯封爵也不是不可能。”
了净道长眼中的狂喜一闪而逝,恭敬地道:“贫道遵命。”
“哈哈哈……”忽地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
万宝珠怒目望去,却见张婳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不老仙丹???哈哈哈……这破玩意儿也叫不老仙丹????笑死我了!!!”
“闭嘴!”万耀祖大怒,厉声道,“再笑一声,我就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张婳忙止了笑声,似无比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小姐,请听小生一劝,此丹万万不能服用。”
万耀祖哼了一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吗?”
了净道长眉目隐含怒意,瞪着张婳,冷声问道:“这位小兄弟为何说此丹不能服用?”
万宝珠赶紧陪笑道:“道长莫生气。他不过是我抓回来的犯人,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张婳冷冷一笑:“此丸丹砂三钱,金箔二十片,水银三钱,白茯苓去皮二两,黄丹二两,白松脂二两,白沙蜜二两,黄蜡二两,冰麝三钱。了净道长,我说得可对?”
历代很多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不老,沉迷炼丹,不少人更是误服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而亡。最有名的当属秦始皇派徐福带着千名童男童女入海寻找仙药,结果呢,徐福一去返,秦始皇没过多久就死了。
她从来都不相信世上真的会有长生不老药,很是不耻那些帝王的愚昧无知,好奇之下看了不少关于长生不老药的书,宫中多的是禁书,奇书,里面记载着很多奇奇怪怪的丹药,此时随手拈来,果然了净道长惊异地望着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178 长生不老()
“我师承逍遥派,师尊逍遥道长醉心丹术,数十年间殚精竭力炼了无数丹丸,终于被他炼出长生不老药。”张婳随口胡诌,本想晃动一下折扇,无奈双被缚,遂潇洒地甩了一下脑袋,颇有些自得地道,“我是逍遥道长唯一的俗家弟子,天下间没有我不认识的丹丸。”
了净道长疑惑地望着她:“逍遥派?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张婳“嗤”的一声讥笑,不屑地道:“你未听说过的事情多着呢,又何止逍遥派?你可知道世上有一样物事它会自动报时?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树会吃人?你可知道……”
朱祐樘书房藏书万千,平时她最喜欢看传奇地志之类的书,知道不少天下奇闻趣事,此时她一口气问了十多个“你可知道”,了净道长直听得目瞪口呆,茫然地望着她,神色却越来越敬佩。
张婳又故作高深莫测地道:“那些得道的仙长或高僧们多半都不喜红尘,宁愿隐居山中。你没有听过逍遥派也很正常。”
了净道长一脸赞同地道:“小兄弟说得极是。那些高人神出鬼没,我们这些凡人哪能见得到?”语气无不惋惜惆怅,他此时已视张婳为同道中人,遂虚心地问道:“小兄弟,为何你说这两丸丹药服不得?”
“道长的不老仙丹其他成份都没有问题,独独这味丹砂却是用不得。丹砂性寒,有毒,人岂能服用?”
“丹砂虽含微毒,但实属延年益寿的神药,我只用了三钱,即使服用也绝不会有事!!!”
“不会有事?”张婳冷笑一声,“对。吃一丸两丸确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