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缓步走来,对命令道:“都下去。”
“是。”韦恩不敢不听江叙枫的话,于是与来的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凌半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抓着父亲的手,哭得呛咳了,还保持着清晰的声音说:“爸爸,爸爸你快和爷爷说,说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说陇越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江陇越的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对劲,已经没有力气去和父亲说什么。
倒是江叙枫,在看向两个孩子的时候,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
继而,他转眼看向父亲,说道:“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她也没事,您不用着急,我向您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不知道为什么,凌半夏觉得父亲的状态那么奇怪。
他的语气冷得让自己发抖,就连刚才给自己的那抹笑容,好像都是虚假的。
爸爸他,到底要做什么?
江乐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好!你的儿子,你自己管。滚!都滚!”
他走回了座椅上坐下,气息放松了,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
江叙枫明显感觉到,父亲的面容没了往日的凌厉,也没有了那般雷厉风行的领导者风范。
他是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啊,就算她抛下他,抛下自己,一走四十年杳无音讯,他都不改爱意。
至于这小子,就像父亲说的,这是自己的儿子,该由自己来管。
他也担心父亲的身体,会被这小子气坏。
江乐山伯父已经死在了墨玖的手里,现在自己的父亲,不该再因为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否则,自己这个他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凌半夏扶着江陇越,与父亲一起回到了他们的主卧里。
没想到,在进房间门的一刹那,父亲将江陇越从自己身边掳过,推进房间,然后,顺势将门一关。
凌半夏被锁在了门外,等她再去开门,发现根本再也打不开了。
“爸,爸爸你开门啊!开门!我求求您了,开门——”
她不敢想象,父亲要做什么。
刚才看江陇越的身体状态,他再也受不了一点的身体伤害了。
凌半夏喊得越来越急,连着绝望的哭声、凄厉的叫喊……
这,这不是自己的喊声……
是他!是江陇越在喊,他在惨叫。
抢走了他的女儿,现在还要害自己的母亲,恼怒将江叙枫的意识都冲散了,他拿着冰球的棍子,铆足了劲往江陇越身上打去。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爸爸,爸爸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别打了,您会打死他的!”
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在门外的凌半夏听得心急如焚,听得心痛欲裂,连连拍门,哭吼着,哀求着。
“爸,我没有……我没有害奶奶,不是我……”
等父亲停下来的时候,江陇越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碎开,毫无知觉。
凝望着父亲,他目光失神黯淡声音淡得听不见。
可江叙枫却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动了动嘴唇,吐出冷漠的字眼:“你,明天就给我滚出江家,在和小夏办完离婚手续后。”
江陇越就算再想求饶,也没了力气,现在甚至一动,就传来一片骨头裂开似的痛。
江叙枫扔下了棍子,转身开门走出去。
在门外的凌半夏愣了稍许,才跑进屋内去。
江陇越趴在地动不了了,后背、大腿甚至手臂上全是数不清的伤痕。
她吓得不知所措,连碰他一下都不敢,生怕碰疼了他。
“别拍,我没事,你先扶我起来。”最后,还是江陇越发出一声虚弱的沉音。
他知道凌半夏是吓坏了,所以先安抚。
凌半夏点头如捣蒜,小心翼翼地碰到他的两条胳膊,准备将他扶起来。
“啊——”可没想到,江陇越刚一动双腿,后背上就传来剧痛,痛得他再无法动弹。
好像是腰椎尾骨的地方,那里疼得像是无数的刀子在扎一样。
“怎么了?”凌半夏被他的惨叫声惊得险些放开手。
这时候,突然传来脚步声。
凌半夏往门口一看,发现是哥哥来了。
她像是在恐怖的深渊中看到了一束光,惊喜地叫道:“哥哥,哥哥快帮忙。”
可已经将近奄奄一息的江陇越,在看向江陵衡时的目光却顿时锋利。
他知道,今夜的一切,和这个家伙逃不开干系。
江陵衡叫来了120,送他去医院治疗。
医生说他是尾骨受损,需要回家休养,没什么大事。
幸好他还是男人,如果是女人,以后对生育都有影响了。
“你怎么把孩子打成这样!”
方雅淳刚回到家睡下,就听到陵衡对自己说这个消息,起身换了衣服就赶到了女儿家里。
看见孩子躺在床上,疼得直冒冷汗,她心疼极了,虽然理解江叙枫,却也忍不住责怪他。
就知道他到时候会控制不住脾气,方雅淳才不敢告诉他两个孩子结婚的消息。
江叙枫确实也有愧疚神色,不管怎么样这是自己孩子,他也不忍心。
只是现在,他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愧疚,还有,当年江乐山伯父死去的真相,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当时自己是气急了,所以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到底打在哪个地方了,现在想想,确实是下手太狠。
离开前,他试图去和孩子说说话,不曾想小夏连门都不让他们进去了。
无奈,夫妻俩也只能先离开,一切等孩子休息一会儿再说。
“小夏。”
在床边守着他的凌半夏,突然听到江陇越叫自己。
她随即醒神,问道:“怎么了?”
“帮我把你哥哥叫来好吗?”他淡声说道。
“哥哥?”
凌半夏不解,他找哥哥做什么?
“我有话和他说。”江陇越回答。
凌半夏还是答应了。
去房间里叫他的时候,墨玖是从睡梦中醒来的。
得知江陇越想见自己后,墨玖思考了些什么,趁她转身时一掌劈在妹妹的脖子上。
第二二二章:输了个彻底()
凌半夏顿时陷入昏迷。
他把妹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
“妹妹,你先好好睡一觉。”墨玖看着她,目光温柔异常。
进到江陇越房间里,江陵衡见他正平坐在床上,闭着眼睛。
“脊椎尾骨有伤,还是趴着比较好。”江陵衡边走过去边说道。
“是你干的吗?”
江陇越没有睁开眼睛,声音轻飘地问道。
“什么?”江陵衡不解地反问。
冷冷地哼笑一声,江陇越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对他说:“放心吧,我没时间、也没力气准备录音的东西。”
他应该是担心自己会录音,所以不敢说出实话吧?
自己还真想录个音呢,可是真的没力气了,也一点不能动弹,稍微一动就会疼得要死。
江陵衡突然大笑,笑得恣意而狂妄。
听着他这笑声的江陇越都有些改变了脸色。
笑够了,江陵衡才嘲讽地说道:“就算你录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你要是真的敢告诉小夏你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你早就辩解了。不是吗?”
他越说越,声音中的轻蔑就更甚,神色除了阴狠更多的就是冷意。
“你……”
提起酒店的事,江陇越更激动不已,甚至从床上扑起来向他冲过去,试图动手。
可是身体哪里允许,上半身刚离开床,江陇越就直接摔了下去。
江陵衡都根本不需要动弹,就看见他倒在了地上。
冷汗浸着地板,很快便流了满满一滩汗渍。
好疼……裂开似的疼!
“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江陇越咬牙说道,声音很轻,但是恨意很深,很清晰。
酒店的事是他一手安排的,他认准了自己这个追求完美的人绝对不敢对他人尤其是自己深爱的妻子说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敢去医院害奶奶。
这样一来,无法辩解的自己就理所应该的成为了爷爷和爸爸心中的那个伤害奶奶的凶手了!
不过,如果自己真的敢承认,他也不用担心,这样一来,小夏不会再原谅自己,也不会再接受自己。
而且,他才不在乎爷爷和爸爸怎么想他,他只在乎妹妹。
好!好心计!好手段!
“别觉得冤,二十年前,如果不是妈妈阻止何梦洁,你和江晴希那个丫头早就没命了!多活了二十年,你也够本了!”江陵衡低头看着他,目光极尽蔑意,阴测测地说道。
又是一记当头棒喝。
江陇越缓缓抬脸看向他,有一股震惊连带着深深的恐惧席卷了他整个身体。
他稍微愣了些许时间,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那家医院?那场火?……难道……”
外婆当时说的都是假的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是认为,是爸爸妈妈想杀死何梦洁对吧?”江陵衡再一次放声大笑,“何梦洁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谢上苍给了她这么个儿子,把她这个魔鬼想象成天使!还为她报复她所仇恨的两个人。”
“可惜了,真相是,何梦洁想杀你和江晴希,结果被妈妈发现了,她拼命地阻止何梦洁!后来你那个爸就来了!才和妈妈一起把你们兄妹俩救出去!”
他还在笑着,笑自己的天真无知,笑自己的黑白不分,笑自己的愚蠢自负。
江陇越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屈辱过!
“疯子!我杀了你——”暴怒的江陇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起身向他冲过去,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人。
然而,身上的伤还很严重,江陇越仍然是被他轻松地推倒在地。
他不是想杀了江陵衡,而是恨那个不配为人母的女人。
只是她已经死了,自己的愤怒和恨意都无法发泄,只能在此对江陵衡发作。
江陇越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电钻一样钻进了心脏,比身体上的伤痛更甚不知几倍。
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妈妈,是在自己的印象中,爸爸和方雅淳的恋情中成为可怜的受害者的妈妈!
她根本不是什么天使,不是什么慈母,反之,她才是真正的魔鬼,不配“母亲”这个神圣的称呼!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和我拼命?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江陵衡缓缓蹲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突然伸手揪住了江陇越的脖领子,他恼怒地说道,“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你们兄妹俩就和她一起走上黄泉路了!”
为什么当年妈妈要这么善良,这么无私,把他们兄妹俩救出去。
她都不知道,她救的其实是两条白眼狼。
后来,把她和妹妹害得这么惨,现在还要耽误妹妹的人生。
“都是你!是你抢走我妹妹,你一定要付出代价!我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妹妹继续和你生活下去。”江陵衡瞪大了双眼,怒焰在黑瞳中熊熊燃烧。
每每看见他和妹妹恩爱的模样,自己就恨不能杀了这个小子。
他不止一次想过哪个臭小子把自己心爱的妹妹娶走的模样,当时都怒火中烧。
尤其是现在,这个臭小子居然是江陇越,是自己从小恨到大的人!
他该死!
“你就不怕我真的告诉小夏?和你同归于尽吗?”
“哈哈哈……”江陵衡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自信地大笑说,“好啊!我也想看看,妹妹在如果知道,你在酒店做出那样的事情,还会不会相信你的话。”
早在想到这个计划后,他就考虑过每一个可能性。
事实证明,每一种可能都对自己有利无害。
所以,他才敢放肆进行这个计划。
江陇越缓缓抬头,瞪向江陵衡的目光想是两把利剑,想将他刺穿。
真是防不胜防!
自己居然就这样掉入他的陷阱中,没有任何防备和心理准备。
而且现在,还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自己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找不到,想解释都解释不出口。
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到那个酒店里的?
他不是和上官在一起吃饭吗?
难道……
“干嘛这么瞪着我?哦,你是在想,为什么你会到酒店里?”江陵衡的字里行间皆是嘲弄,准确的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明明就猜到了,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江陇越的拳头再没松开,握得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原来!
原来真的是上官航!他背叛了自己?!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乔晚雪?因为要给她报仇吗?
他还在为晚雪的事情怪自己?那一切,后来他们和好后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江陵衡突然笑得更大声,又说:“江陇越,你好可悲啊!”
话已尽,江陵衡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只剩下江陇越了,黑暗的室内里,灯光昏暗惨淡,恍如他的整片心境。
江陇越沉沉地松下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身上的疼,让他生不如死。
不!他该死!真的该死。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妈妈!你方阿姨更没有!相反,你和江晴希,你们还欠了你方阿姨很多!”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爸爸的这句话是何意。
可惜,已经晚了。
他对不起爸爸、对不起方阿姨,对不起妻子,也对不起晚雪和上官。
如今,他还怎么再去面对所有人。
心都碎开了,痛得江陇越整个人麻木,这种皮肉苦他一点都感觉不到。
……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把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毁灭给自己看,现在正是如此,他的世界仅存的两抹温暖,根本就是笑话。
似乎感觉到整个世界已经崩塌,江陇越再也忍不住情绪,眼里泛出了晶莹。
一切自尊和自傲在顷刻间破碎得彻底。
就像这场他与江陵衡之间的战争,他输了个彻底。
他已经没有什么不甘心,现在自己心中,还是绝望更多。
除夕来临了。
屋外是连天的烟火和鞭炮声,家家户户欢喜异常,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合着烟火声不绝如缕。
因为他受了伤,而且是自己所致,江叙枫也就没有真的把孩子赶出家门,一切等他伤好了再说。
这三天,江陇越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若不是呼吸还在,凌半夏都觉得他要死去。
她担心得不得了,终于在这一晚,她听到了江陇越呼喊自己。
在床边的凌半夏惊喜地靠近他:“你醒了。”
江陇越的眼中已经略微恢复了一丝丝明亮,看着她,温柔地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啊?”
“今天是大年三十啊,你忘了吗?”凌半夏回答他。
“哦……”江陇越沉沉地道,“原来今天是除夕……”
“你嫌吵吗?要不要……”凌半夏的话未完,突然听到他说: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凌半夏更加惊喜,要知道这三天,他可是水米未进的。
他现在想吃东西了,就证明他要恢复了,要好了。
激动之下,凌半夏竟然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