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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甜甜的笑着,小手拉住钟亦可的手,“阿姨,你就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妈妈,对不对?”
她天真无邪的模样让钟亦可的心一颤,她下意识的想缩回手,却又怕吓着孩子,于是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小落乖,你先去画室等阿姨好不好,阿姨有些话想和你爸爸说,是大人之间的事。”
小落察觉不出她的话音,只是乖巧应下,并搂着钟亦可的脖子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脸,“好,我听阿姨的话,因为我喜欢阿姨!”
看着她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脸上残留着她小嘴的温度,耳边回响着她稚嫩的声音,钟亦可的心头漫过一阵极空虚无力的疼痛感……她原本也有一个女儿的,她的女儿也该是如此可爱乖巧……她那心爱的可怜的女儿……
不敢再去深想,她怕她会忍不住落泪。
她急忙把目光转向齐蔚然,却发现他正盯着她的手愣神。
顺着他的视线,她也看向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不由就势说道,“很抱歉,齐总,我只想做您手下一个努力的员工,甚至可以做小落和您的朋友,但是,仅此而已。”
齐蔚然看向她,“这戒指,和镯子,我以前怎么从没见你戴过?难道都是你新收获的圣诞礼物?”
钟亦可听出他不悦的语气,却淡然的点头,“是的。”
齐蔚然盯着她,忽然满是嘲弄的扯唇,“不会是佟总送的吧?难道你昨晚真的跟他看烟火去了?”他把头别开,看向窗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片刻后,见等不到钟亦可的回答,他忽然回头瞪着她,脸色极为难看,“看完烟火又去哪儿了?去开房了?把他陪爽了?然后随手赏了你这些东西,你就迫不及待的戴上了?”
相处半年多,看惯了温文尔雅的齐蔚然,钟亦可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刻薄的他。
“齐总,工作上的事我向您汇报,可感情的事是我的私事,请您理解。”钟亦可不卑不亢的说着,站起了身,“我想表达的已经表达完了,我想齐总是不会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的。再见。”
“心有所属?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齐蔚然忽然一把抓住要离开的她,大手紧紧的钳住她的手腕,目光腥红,“据我所知,你是因不能生育被前夫抛弃的,你们断的彻底,你的心有所属又是从何而来?我看你根本就是看那个姓佟的有钱想抱他的大腿吧?可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除了这张脸以外要什么没什么,家里还拖着个起不来床的累赘,那姓佟的不过就是玩玩你而已,他给你个破戒指你就当承诺了?再说,就算你真跟了那姓佟的,一旦知道你生不出孩子他还不是要把你甩了?我不嫌弃你这样那样的毛病,我肯让我女儿叫你一声妈,你不知道珍惜,竟然还想另攀高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种女人?!”
他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钟亦可,她冷冷的看着他,“把手放开!”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冰冷,齐蔚然被她眼中的那抹厉色震住,渐渐回还的理智让他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失控,“抱歉,亦可,我……”
“放开!”钟亦可用力的甩开他,毫不闪躲的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冷冽,“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影响给你卖命赚钱了吗?我求着你施舍给我一份感情施舍给我一个女儿了吗?如果你气不过,大可以解雇我,不要以为你是我的老板就有资格对我的私事指手画脚!”
“亦可……”
钟亦可再没理他,大步向外走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阿姨,你别和爸爸吵架好吗,我害怕。”
钟亦可顿住脚步,用力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回头看向一脸紧张的小落,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小落别怕,阿姨只是和你爸爸对一些事的看法意见不同,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小落将信将疑的看着两人,轻轻点头,“那阿姨还会陪小落画画吗?”
钟亦可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个渴望母爱的孩子,她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儿时那样渴望妈妈能够回来陪她爱她的自己,不由一阵心痛……
她轻声说道,“阿姨最近有个工作忙不过来,等忙过这段时间,阿姨一定会继续陪你画画,好吗?”
小落虽不情愿,却懂事的点头,“好,那小落一直等着阿姨,阿姨不要忘记对小落说的话。”
“阿姨不会食言的。”钟亦可哑声说道。
和小落挥别,钟亦可脚步沉重的走出了齐家的大门。
看着不远处停着的佟佑安的车,她吸了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说清楚了?”她一上车,佟佑安便问道。
她并没看他,“说清楚了,你大可放心。”
佟佑安启动了车,也没再多问。
钟亦可疲惫的靠着座椅,看着窗外。
不管她和齐蔚然怎样,那个老人是因她而出事,她于情于理都该问问情况。她于是给柳黛君打了电话,让她问问她姑妈也就是齐蔚然的母亲,那个老人怎么样了。
放下电话后,佟佑安有些奇怪,“难道刚才进去的急救车是他们家叫去的?”
钟亦可点头,“是我这镯子害的。”
她简单说了下情况,佟佑安蹙起眉,只是觉得太巧了些,并没多问,“希望老人没事。”
钟亦可叹了口气,她当然希望没事,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就算再怎么安慰自己不是她的错,她依然心里难安。
“想不想去泡温泉?”佟佑安侧头看着情绪不太高涨的她,她皱起眉,“你昨晚说,是最后一次来找我,你不会不记得吧?”
佟佑安坦然点头,“当然记得,可我指的是昨天的最后一次。”
钟亦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这么无赖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如果我不那么说,不定要费多少口舌磨你,你知道我不善于讨好人,更不愿意浪费时间。”佟佑安依旧一脸的坦然,“再说,当初你为了追上我,说过多少谎话都忘了吧?可无论你编出多么蹩脚的谎言,我都没有揭穿过你,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想起那些遥远却清晰的往事时光,佟佑安的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她不会知道,那些美好的旧时光是支撑他闯过一次又一次难关的精神支柱……
钟亦可揉着额头,心下暗念着,既然如此,那就以退为进吧……
她看向他,目光清透,“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复婚,就先搞定你家长辈再来找我,那个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你。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谈,我不想像个皮球一样被你和你家人踢来踢去。”
她的松口让佟佑安笑着握紧了她的手,这场攻坚战比他想象的要容易的多!看来,直接用武力压倒用身体说话,比较适合他的小丫头……
“只要你不再恨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会成为问题。”佟佑安坚定说道。
可此刻信心十足的他怎么都没料到,他向来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去把控自己的爱情和人生,却在日后摔倒在他终生都难以逾越的一道坎上,而他想硬闯那道坎造成的后果,让他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见钟亦可不再说话,佟佑安问道,“那我就带你去泡温泉,放松一下,或许能给你创造些设计灵感,嗯?”
钟亦可正要拒绝,电话忽然响起,是于老师。
她的心突的一跳……
“于老师,林子怎么了?”她猛的坐直身体,紧张不已。
于老师的声音也有些不稳,“亦可,你尽快回来一趟,梁先生他刚刚忽然情绪激动,而且他竟然开口发出声音了!他一直在重复喊什么‘潇儿’还是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听的音对不对,你赶紧回来吧!最好,再把你那位方医生喊过来!”
钟亦可哗的一下就落了泪……
“林子醒了,林子在找我!”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佟佑安,颤抖的手像是想寻求什么安慰一样,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快,快我送我回去!快啊!”
这个消息让佟佑安百感交集……
他二话不说就并道掉头,并沉稳的安排道,“你赶紧给方主任打电话,让她立刻准备来南城,我可以安排专机送她过来。”
他说话的同时,钟亦可其实已经想到要立刻找她,她已经在拨出她的号码。方俐听说后立刻应下,毕竟这对她来说,是最难得的研究机会,她比谁都珍惜,这一点,钟亦可很清楚。
看着车外飞驰的街景,钟亦可想象着梁弈林醒来的画面,泪水一直不停的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
第180章 奇怪的老人()
佟佑安几次侧头看向钟亦可,却均是欲言又止。
从来自信满满的他,在梁弈林突然转醒的这一刻,竟有些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摒掉那些奇怪的情绪,努力告诉自己,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梁弈林都夺不走潇儿的心……
很快就到了家,钟亦可飞速下车,等都没等佟佑安,一个人飞快的跑进了门。紧随其后的佟佑安被关在楼宇门之外,只好无奈的等着再有人进出时打开门进去。而当他过了很久终于得以进她的家门时,看到的是紧闭双眼焦躁不安嘴里含混不清的念着“潇儿”的梁弈林,和伏在他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的,几乎哭肿了眼睛却始终对他轻笑细语念着往事的钟亦可。
他倚在门框处,默默的打量着梁弈林。
已经昏迷了半年多的他,被她照顾的很好,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利索干净的,如果不去深究他苍白消瘦的脸,他似乎还是当年那个俊逸清朗的少年,不过是睡了一场长觉而已。
那么,当他这场长觉转醒之时,等待他们三人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
他恨不得梁弈林能够完全恢复如初,甚至能像曾经那样和他大打出手,那样的话,他是决不会让着他的。可他就怕他醒后落得个什么残疾,那样的话,恐怕他会永远盘踞在钟亦可心头最重要的位置,谁也无法取代。
心思沉重的佟佑安缓缓收回目光,慢慢走出了卧室。
他现在没什么可做的,只能是等着方俐的到来。
而这一刻的槿城,方俐正在匆匆赶往机场的路上。槿城飞往南城的航班比较多,她赶上了最近的一班,也便没另行找佟佑安帮忙。
满脑子都是梁弈林能发出声音这个奇迹般的转醒迹象,她一心专注于对梁弈林这个特例情况的思考,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跟着她上了同一个航班,又一路跟着她出了南城机场,抵达了钟亦可所在的住址。
房间里的众人忙着梁弈林的事,楼下的花坛边,一个身影缓缓踱步的同时,拨出了一个电话。
“怎么样?查到梁弈林的下落了没有?”电话刚一接通,那一端就传来一个期待而焦急的声音。
“还没有,不过,我现在跟踪方俐来到了南城,我会盯住她,有情况就告诉你,别着急。”
电话那端的声音非常恼火,“章先生,这些年里,我给你的钱可不算少,我也并没让你做什么复杂的事,不过是让你关注梁弈林,可你呢?你把他给我关注丢了不说,到现在还找不到他人在哪!还让我别着急?啊?”
章一皱了皱眉,“这件事呢,我也不多做解释,总之我会把梁弈林的下落给你找到。你消消气。”
面对那端的火冒三丈,他耐着性子又安抚了片刻,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收起,长长叹了口气。
他章一做私人侦探做了快二十年,被称为京城第一神探的他,还从没有过把一个大活人给跟丢的糗事。说来这也怪他大意了,当初接下这笔出价奇高的大买卖,经过一番调查,又发现梁弈林是个生活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工作狂医生,他以为是自己披星戴月苦干多年的辛苦被老天同情才砸给他这样一单买卖。所以他在紧盯梁弈林三年多都没发现任何异动的时候,就放心大胆的把他放在一边,全力给别的客户服务去了。
谁知道当对方再让他汇报梁弈林近况的时候,他发现梁弈林竟然已经从医院辞职了半年,而且查无去向!心急如焚的他经过层层盘查,总算查到了为他办妥离职手续的方俐头上,可那个方俐无论家庭背景还是个人资历都不是个普通人,他对方俐的调查进展非常缓慢,而她的轨迹除了医院还是医院,似乎根本挖不到线索!就在他几乎想另寻途径的时候,突然发现她急奔机场,于是他便立刻跟了过来。希望他这次能有收获,不然这一单买卖将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
而电话那端又着急又愤怒的男人,把手机重重拍在了桌上。
儿子,你到底去哪儿了?你不会出事吧?
当年不得已诈死,瞒过所有的人,可即使我换了新的身份重新生活最记挂的还是你。这三年多来我始终暗中差人给我汇报着你的情况,知道你很有出息,赚钱不少,还和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交往,我很高兴。我打算再过几年等当年那场风暴的所有痕迹都彻底消失时,就去找你,即使不能向你坦白我的真实身份,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就好,可是怎么忽然间就没了你的消息……
我的儿子啊,你千万要好好的……
男人仰头靠在沙发里,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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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亦可的家里。
她始终紧张的看着方俐,甚至连佟佑安是什么时候把她搂在怀里,她都没察觉。
“他的情况比预想的要乐观的多,甚至,我觉得可以称之为奇迹。”方俐的表情明显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按理说他的大脑里只残留了20%的中枢神经元,是很难把各种感觉完成丘脑内的神经元更换,进而投射到大脑皮层,让感觉区兴奋起来而后产生意识。可是现在竟能测到他丘脑内同时产生了特异性和非特异性投射系统,虽然活动很弱,但是已经足够让人震撼。我觉得,这说明之前我给他进行的刺激是有效果的。参考他目前这种状况,我需要尽快研究如何进行下一步的针对性刺激,并且~”她看着钟亦可,“你一定要继续坚持每天和他聊你们的往事,尤其是他印象最深的那些,这对他的苏醒非常关键。”
钟亦可连连点头,方俐又说道,“不过,我建议还是把他尽快带回槿城,毕竟南城离我太远,不能第一时间洞察他的状况。而且,之前佟先生给他安排的槿城那处康复居所,比你这里条件好很多,也安全的多,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钟亦可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只要是对林子的康复有利,我都没意见!”
佟佑安揽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的紧了紧,沉默许久的他也点头同意,“我会马上安排尽快把他平安送回槿城。”
方俐又交代给于老师和钟亦可一些重要事项,便匆匆赶回槿城准备这件事,在离去前,她忽然停住脚步看了一眼钟亦可,“还有你,最好也回去一趟,半年了,你也需要复查一下。之前你不同意去瑞典找莱斯登先生,这次为了梁弈林的事,我特意把他请来了,他初步定在新年过后到槿城,所以,你最好别错过这个机会。”她又扫了一眼佟佑安,意味深长道,“既然有人不惜一切把你的命救回来,你应该珍惜,不是吗?”
钟亦可看着床上依旧不安稳拧着眉的梁弈林,轻轻点头,“好,我配合,既然林子可能会醒来,我绝不能辜负了他的舍命相救,让醒后的他失望。”
方俐和佟佑安对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方俐随后便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