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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绎昀喊自己的声音,蒋洛站起身子从宋绎昀的另一侧走过去,直直的走到安凉的面前:“我妈她不是故意的!安凉!”
“啊——”
安凉慌张的挥舞着手臂在面前想要推开声音近在咫尺的蒋洛,又害怕再听到什么话语反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用力地、狠狠地。
胸口猛地袭来一阵痛楚,安凉只听见宋绎昀暴怒的声音,仿佛这些声音在她的世界里天旋地转,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晃荡。
她是应该死的,哪怕死得突然。
过去那些年和蒋洛认识时是她认为最幸福的日子,也是人生中用掉了所有幸运的日子。她不期盼更多,她宁愿唯唯诺诺的来离开他,最好整个世界都再也听不到跟他有关的消息……
可是……
睁开满是泪水双眼,安凉眼前见到一片鲜红的血色。她意识到是胸前的伤口扯开了,却不知为何因为这痛楚和血色变得狂笑起来,一声一声,坎坎坷坷,断断续续,仿佛有什么声音从她的胸腔奔涌出来。
“安凉!”
从和宋绎昀的对峙中回过神来,蒋洛察觉到安凉的不对劲,一个滑跪跪在了床边,一只手紧紧地盖在了她冰冷的手背上:“安凉?安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可是你先把身体养好可以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
“我不想好!”
从指缝后探出猩红的双眼,安凉看着蒋洛也微微泛红的眼眶,摇起了头:“我一点都不想好!阿洛,我一直都想活得好好的,起码我有念想,起码我觉得能够和你在一起可以当成我的动力。可是……即便我的那位养父再如何不济我也叫过他‘父亲’,他也曾经作为我的亲人生活在我的身边照顾了我。即便不是你的母亲亲手害死的,可这里头的差别又有多少?我的家,原本当初就已经让我觉得恐惧了,因为我当了他们的女儿他们的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外面的人说过多少这样子的话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我害怕,我是个扫把星,可是……你们家却要把最后一根稻草折断。阿洛,你瞧瞧我还不够千疮百孔吗?我的心口现在因为你切切实实的有了个伤口,我现在能坐着跟你说话都是捡回来的命。我不追了,和你的那些寄望我不想要了。我没权利去追究你的母亲那可能只是小小一手笔的动作就牵引出来的人命,我累了,真的累了……”
膝盖传来阵阵的痛楚,蒋洛看着安凉那显然不愿意再看见自己的样子,心痛得仿佛要连呼吸都断了。
他缓缓地站起来,深深地凝视着安凉许久许久,才回头看了一眼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宋绎昀,最后脚步虚浮的走出了病房,“嘎达”一声将房门也一同关上。
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安凉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大。
宋绎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就这么一直站着,静静地看着她。
…
蒋洛私下在收购蒋氏集团股份的事情并未大肆公布,和徐嫣娜频繁出入在公众场合的事情也给媒体许多报导的理由。
直到蒋氏集团传来蒋洛被任命为最新董事长的时候,这个城市才渐渐变得不一般起来。
安凉转了院,拆东墙补西墙一般的和宋绎昀借了钱交给了柏渝,也不去管柏渝最后能不能让蒋洛收下。
因为宋绎昀的关系,安凉住进了军院,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比福尔医院的更为浓郁。
白天里安凉就坐在窗前,大腿上永远都放着那个被子弹打穿了一个孔洞的速写板,夹子下也永远都夹着一支速写笔,最上方从未更换过的纸张永远崭新白皙。
听到手机信息的提示音,安凉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草草的看了一眼短信内容就打开了浏览器查阅起新闻。
“嗯?”
见到最上方的头条,安凉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蒋氏集团新任董事长蒋洛非蒋氏亲生子。”
点开新闻一字一句的仔细往下看,安凉的眉头越皱越紧。
即便想到了所有事情包括她的生死,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祁夫人居然能够先发制人的将这样一顶帽子反过来扣在蒋洛身上,这舆论根本不会等着蒋洛拿出证据后才开始发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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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偷了国家公物()
咯吱——
从病房门走进来,宋绎昀看见安凉背对着自己却紧紧地握着手机,心下一沉,不安的问:“在看什么?”
安凉闻声回头,想将手机举起来却手臂一酸,举到一半就僵在了半空,不由得面色尴尬垂下了手,笑笑道:“新闻。”
宋绎昀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了过去,俯下身问道:“很不舒服?”
“你最近很有空?”
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她仍旧笑着:“几乎每天都来一次,不嫌麻烦?”
“嗯,不嫌。”
宋绎昀顺势坐在了她身侧的椅子上,一脸正色:“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一样会知道,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也不想要瞒你。那天你和蒋洛吵了一架,这些天他是没有跟你联系,但是我知道他派了人到了医院附近来,也全是为了你。你性子傲,闹闹别扭什么的我一个局外人觉得无所谓,只要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可以了。新闻你看到了吧?我也看到了。秦想的场子我和几位叔叔聊过,所以他那些生意也不太能做下去,清清白白的生意没多少,现在也算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和原来一样一直想要跟我联系,可现在已经没办法跟你联系了吧?”
安凉听着看了一眼自己设置成飞行模式的手机。
“不过今天的新闻我倒是挺好奇的。”
宋绎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那份资料还是我给你的,我也算是明白的,你如果想帮蒋洛,你跟我说,我还是有能够帮他的地方的,即便我并不是很想帮他。”
安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谢谢。”
宋绎昀也跟着一笑,随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拆整放入花瓶中。
安凉拧回头去,看着宋绎昀严谨刚硬的侧脸轮廓,心底叹了口气,目光缓缓的下移,最后挪到了他佩在腰间的配枪上。
因为她住入了军院,而一向忙碌事多的宋绎昀却每天都有时间往这里跑,身上几乎都穿着正规的服装,这些应该与他身份相符的东西自然也跟着。
默然收回目光,安凉滑下手机的通知栏,将飞行模式关闭,“祁夫人”三个字立刻就出现在通知栏里,是一条简短的短信。
宋绎昀在病房里待了小半个钟就离开了。
站在窗前,直到看着宋绎昀从医院大门走出被接上了一辆越野车离开,安凉才从自己神游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其实蒋洛是懦弱的,在某种程度上那一再忍让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吃不消。
她身上这些伤疤的确伤痕累累,苏旋这位应该让她感到亲切的人在多年前的做法也让她觉得无法接受,可是这些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加在一起都没有办法让她欺骗自己说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她已经把证据交到了蒋洛的手上,也和祁夫人说起过这个问题,那蒋砚天并非蒋氏血脉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可为什么祁夫人还敢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说蒋洛才不是蒋家血脉?
从第一次和蒋洛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开始,安凉心中就明白,他的心里一直以蒋家为重,说起很多问题的时候也总是说不能让蒋家丢了颜面或是这些事情不能够让外人知道,可到头来真正丢了颜面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这也是祁夫人还敢于反咬一口的原因!
可是,她即便清楚地知道,却没有办法帮他。
在外人的面前,蒋洛甚至还是祁夫人的儿子,和蒋砚天是同胞兄弟,这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表面关系也都是因为蒋晨国不能够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是现在的局势,说明了又会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吗?
在她看来,让祁夫人再这么一直胡搅蛮缠下去,他们才会真的回不到平坦的路上。
祁夫人还敢在这个时候邀她见面,只怕底气是十足的。
…
第二天,宋绎昀仍旧一身正装的到医院来看望安凉。
宋绎昀到的时候,安凉正从洗手间端了一盆水出来,因为手不稳,和刚刚进门的他撞了个正面,水直接从他的腰部蔓延下裤腿。
“没事。”
宋绎昀皱着眉头看了安凉一眼,将她手中的盆子接过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才将手机、配枪和别在皮带上的一个徽章拿了下来。
“对不起。”
安凉抱歉的看着他:“衣服和裤子都湿了……”
“没事。”
又说了一声“没事”,宋绎昀走到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病号服:“我先穿着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我回去再换就好了。”
安凉点了点头:“好。”
宋绎昀笑着往洗手间的房间走了几步,忽的又停下了脚步,拧过头来看向她。
虽然被水淋湿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全身几乎都是水情绪也有些烦躁,他隐隐感觉到她哪里有些不同却一时间想不明白。与她对视了几眼,他只好收回视线往洗手间走了进去。
听到关紧门的声音,安凉斜睨着被宋绎昀放在桌上的配枪。
…
等宋绎昀换好了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后,不过才三、四分钟的光景。
整个病房安安静静的,他一手拿着换下来还在滴水的服装,脑海中猛地一震,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
看了一眼安凉平时最喜欢坐在的窗前的位置,看到那里没有她的身影他才将目光望向了一侧的一个桌上。
那个桌上放着一个他刚刚从她手中接过来的水盆和一个徽章,而被他自己放上去的配枪这个时候却也不知所踪。
他的手机呢?
这个时候宋绎昀才意识到哪里不对,而这一次的恐慌却比过去的每一次更加令人害怕。
他翻了一下病床发现安凉的手机也不知所踪了,连忙打开门冲了出去。
跑到楼层咨询台,宋绎昀一脸怒气的抢过了电话,而负责的护士因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多加阻拦,他脸上的怒意吸引了几位知道他身份的人在一旁驻足围观起来。
“喂?”
听到电话里传来声音,宋绎昀握紧电话,咬牙问道:“你在医院门口,见到安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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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祁夫人的最后通牒()
整整两个小时,安凉才从医院打着出租车到了快要出市范围的海湾。
天色还早,这个时间也有不少的私家车经过这里。出租车越往上开,人影和车影就逐渐要看不见了。
“姑娘,你还要上去吗?”
出租车司机忽然放慢速度从后视镜看了安凉一眼:“这前面以前是个工厂,听说早就搬走了,这里看也没人,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安凉透过车窗打量了一下外面的景象。
这里的确冷清很多,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到一辆车经过,更别说人了,所以她也理解司机的担忧。
可是,如果她是自己要来的,那么司机这么反问她,她肯定也会觉得是记错地方了,但约她见面的是祁夫人,那么即便是在墓地见面她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奇怪。
“我就在这里下吧。”
瞄了一眼计价表,安凉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整钱递给司机:“不用找了,谢谢师傅。”
推开车门下了车,安凉才往前走了几步,司机就打开副驾驶座的车窗朝她喊道:“姑娘,这里这么偏僻,也不好叫车,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一下?我看你就是走错地方了,等下子看到那地方不对就会下来的。”
紧张害怕的心情在司机随口一句的询问下倒显得暖和起来。
安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然后抬步往上方走去,背脊挺直,仿佛是在走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
这上面的确有好几个废弃的仓库。
这里原来应该是一个工业区,现在也已经荒废了。在几栋厂房中安凉一眼就见到了祁夫人在短信中提到有黄色涂鸦的厂房,定下脚步深深的凝视了许久,才往厂房走了过去。
才走到厂房的门口,里面的人仿佛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回到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个男的将她的包收走,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她的裤兜,往前一步似乎是要动手来拿裤兜里的东西。
安凉皱着眉头面带怒气的后退了一步。
“算了。”
祁夫人站在厂房的铁门内,看着安凉生气的模样,淡然一笑:“让她进来吧。”
安凉瞪了一眼想要拿她手机的人,然后往里面走去。
这里被布置得还有些干净,与外面生锈破旧的样子区别还有些大。
祁夫人领着安凉走到了一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然后坐在了一旁的一张皮质沙发上,抬起眼来:“你胆子还是挺大的。原来一直在军院里,想见你一面真的特别难。听说你和蒋洛闹掰了?他要和徐嫣娜结婚的事情闹得风风火火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往祁夫人走近了一点,安凉仔细的看着她的双眼:“我是从军院里跑出来的,虽然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但到底是宋绎昀将我带进去的,我不见了肯定会找我,祁夫人你如果这次邀我前来不是想要我的命就长话短说吧。”
“有的时候还是挺喜欢你的,但在其他身份上你还是入不了我的眼。”
祁夫人将一旁的一个文件袋丢到了地上,在离安凉几步远的距离之外,用下巴得意的指了指:“你打那个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是很生气的,我觉得你心中应该有数。你想要我长话短说那我就长话短说,这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你,让你回来你也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给蒋洛带来多少的麻烦,反而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这是我自己的失策,也不能全怪你惹我不高兴。这是我给你弄的新的身份,你出国去吧,别做你的侯安凉,也别做什么蒋洛的前任,你就安安静静的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也消失在砚天的面前。”
安凉微微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砚天来求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能够让你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似乎想到了什么,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砚天说他对不起你过,说你们认识挺久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你们居然还认识,怪不得他从回国之后就一直怪怪的。既然你也知道砚天的身份我也不需要多跟你说其他的话了,他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他第一次用那样低声下气的语气来拜托我,我没有办法不答应他。你出国去,从你出了这个大门开始你就当做不认识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与我有关的那些事情。你这个身份原本就和我们有很大的区别,总是靠这么近害的也只有你自己。你看看你身上的伤,那一次没能让你死,你引以为豪的手不是也废了吗?我还给你开了一张银行卡,里面的钱足够你安分守己的过完你这一辈子,只要你别再搞些事情跟我们扯上关系就可以了,你就继续当那个和我们扯不上关系的贫民就可以了。”
蒋砚天……
安凉从容不迫的往前走几步蹲下将文件袋拾了起来,然后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一张张的细看查阅,快要看完的时候忽然笑了一下:“祁夫人,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吗?”
“当然。”
祁夫人高傲的挑了挑眉:“那份文件我查过了,国内没有一家正规有权利的机构接受过你的委托验DNA,你即便拿出来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