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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便是真正的鬼宗了。
一片灯火辉煌,却是悄无声息,犹如人间地狱一般死寂,见不到任何人影。
孟婆婆蹙着眉,穿过一重重宫殿,心下纳闷着宁洛这几年来武功进展到底有多块,竟然破了十殿阎罗,不留任何打斗的痕迹。
终于在第十殿驻足了。
“宗主,有何吩咐。”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来,只见阴暗处走出了个人来,正是这第十殿的阎王,转轮王。
“宁洛用了多长的时间过这十殿的?”孟婆婆蹙眉问到。
“一个时辰,宗主,这魔道少主,不得不防。”转轮王低声说到,自是明白宗主同白狄魔道的交情的。
孟婆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仍是直直朝前,脚步显然慢了。
第十殿后,是一条小路,路口处立着一块石碑,刻着“黄泉路”三字。
小路两边开满了妖红似火的彼岸花,很是热闹,反倒衬托出这里的凄凉寂静。
再往前,便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了,是一个断崖,低下万丈深渊,一侧,暗河水倾泄而下,形成了瀑布。
一座长长的铁索桥延伸到了对面,这便是奈何桥了。
对面,一座小木屋,木屋旁一个土台,为望乡台。
宁洛就站在土台上,看着对面的孟婆婆,温文尔雅地笑着。
“婆婆,别来无恙啊!”宁洛走了过来,就站在铁索桥中央,发丝衣袍翻飞。
“宁少主恢复地很好啊!”孟婆婆亦是笑着走了过去,宁洛双腿并非天生残废,而是因走火入魔,她本以为医治好后,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却没想到他的武功竟比以前还深不可测了。
“正因此事,亲自登门拜谢婆婆。”宁洛笑地很有礼貌。
“登门拜谢,你这是不请自入吧。”孟婆婆却很是直接。
“呵呵,婆婆只爽快人,宁洛确是有一事相商。”宁洛扬笑,眸中掠过一丝精光。
“屋内请。”孟婆婆却是沉着双眸,一直担心的,似乎已经来了,当初答应宁亲王皆用西界一事,看样子注定要被牵扯进去的。
入了小木屋,孟婆婆亲自为宁洛倒了杯茶。
“可是孟婆汤?”宁洛打趣地问到。
“宁少主敢喝吗?”孟婆婆笑着反问。
“忘情之毒可不好受。”宁洛说罢,端起茶来饮了一口。
“宁少主,当初老身只答应把西界借与王爷一用,可没有答应连鬼宗都牵扯进去。”孟婆婆先开了口,心下多多少少知道他此行目的。
“既然借的是西界,应该包括西界底吧?”宁洛亦是挑明了话。
“西界底一动,整个地下世界皆毁,鬼宗也幸免!”孟婆婆骤然蹙眉,脱口而出!
“天帧帝一直找那三样东西,不是为淑妃陵,而是为了打开西界底。”宁洛直截了当。
孟婆婆道:“待上游工程结束,三样东西都到手了,大战一起,天帧帝便顾不上了!”
西界底是一个巨大的金矿,知道的人并不多,天朝年年入不敷出,国库年年亏空,难怪天帧帝会如此上心这事了!
“战后,白狄亦需要这批财富,我可在别处重建一座鬼宗,只要婆婆点头。”宁洛淡淡说到。
孟婆婆看了宁洛良久,她知道,他这是先礼后兵,或者,他只是来告知她一声的。
这个孩子,真真不像个孩子。
“宁洛啊,你这年纪轻轻的,怎么想那么远,如今太子殿下尚不知自己身份,三样东西亦没有集齐,这战争不一定能起。”孟婆婆叹息到。
宁洛淡淡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怎么不见少主?”
“流连花丛,都忘了回来了。”孟婆婆笑着说到,楚隐,确实是流连花丛啊!
“那么多年了,还未寻到噬心的解药吗?”宁洛问到。
“这解药啊,怕就是一个情字了,只是,这孩子本就无情,哪里解药啊!”孟婆婆眸中掠过了一丝哀伤。
“一生无情,无牵无挂,未尝不是件好事!”宁洛感慨着站了起来。
孟婆婆迟疑了须臾,亦是站了起来,道:“宁少主,破西界底一事真没得商量?”
“婆婆该准备准备了。”宁洛淡淡说罢,便朝那铁索桥而去。
孟婆婆却是一脸复杂了起来,当初真不该答应宁亲王的,本不问世事,却没想到西界最后会成为一切事端的源头。
西界底若真被攻破,鬼宗能保得住多少呢?还要花费多少年的心血才能建造出这么一个远离一切纷繁复杂的清净之所呢?
“来人,去东宫把少主找回来,就说鬼宗要迁移!”蹙眉,厉声,全然没有了那一贯的慈爱之色。
“是。”隐在黑暗中鬼差立马现身,应声而去……
东宫。
桂嬷嬷已经回来了,彻夜不眠,如今太子殿下的音讯全无,且不说不好同宁洛少主交待,就是她这心里头亦难受着。
事情扑朔迷离,真真假假难辨,到底是太子要摆脱天帧帝的掌控,同凌妃演出的戏码,还是天帧帝为牵制唐府,而令太子上演这被刺失踪的戏份呢?
“嬷嬷怎么还不睡?”是云容的声音,她怎么会回东宫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桂嬷嬷笑着问到,收起了一脸的纠结。
“闲来无事,过来瞧瞧。”云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淡淡答到,空了的一臂,袖子随风轻轻扬着。
“殿下有下落了吗?”桂嬷嬷试探地问到。
“仍是下落不明。”云容对这桂嬷嬷早有了戒备,就在知道唐梦真正怀孕的时候。
桂嬷嬷眸中复杂掠过,也不再多试探,淡淡道:“云姑娘断了一臂,会怪凌妃娘娘吧。”
“嗯。”云容点了点,她怎么会不怪唐梦呢?
“这可不是下人该有的心思!”桂嬷嬷提醒到。
“只是心思罢了。”云容眸中掠过一丝冷笑,一手握紧自己那空荡荡的袖子。
“你断了一臂,娘娘没了孩子,这也算是扯平了,当下人的,永远都斗不过主子的。”桂嬷嬷将她的反映尽是看在眼底,在宫里伺候了大半辈子了,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呢?
“你根本不相信凌妃刺杀了殿下对吗?”云容却是挑眉问到。
桂嬷嬷心下一怔,这才缓过神来,被这丫头给套出话了。
“呵呵,看样子还真是不能相信,殿下安好便好,老身就能睡得安稳了。”笑了笑,也不多说破,起身便要走。
“桂嬷嬷。”云容却唤住了她。
桂嬷嬷止步,没有回头。
“桂嬷嬷,淑妃娘娘真的是鬼宗的人吗?”云容问到。
桂嬷嬷这才转过身,笑到:“你这丫头真真不简单,殿下连这事也告诉你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云容说到。
“你查到什么了?”桂嬷嬷靠近。
“没什么。”云容却是转身就走,亦是今夜刚刚从义父那里问出来的,皇上寻那三样东西根本不是为了淑妃陵,而是为了西界,鬼宗统治着西界,不属任何国家,怎么会是白狄的!
256依米花&入魔?()
深山密林,鸟叫虫鸣,流水声淙淙,一派勃勃生机。
林若雪迫不及待跳上岸,一脸欣喜,直直便往前跑。
“你慢点!”玉邪停靠少了小船,追了上来,一把便将她揽入怀里。
“瞧见没,前面竟然会有戈壁!真不可思议!”林若雪一脸惊叹。
“这万重大山里,各种地势皆有,且不止是深林,亦是有草地,沼泽,荒漠。”玉邪解释到。
“那儿说不定有依米花!”林若雪说到。
“依米花?”玉邪不解。
“走啦,过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林若雪一脸神秘,这一路上她可没少耽搁,一来真不愿意同玉邪去骗唐梦,二来,万重大山简直就是座大毒库,若是让她待个一年,准能把毒经上的毒药全部寻到,连着解药都一一给配出来!
“先告诉我,又是什么毒物了?”玉邪一脸不悦,紧紧搂住她的腰,前日收到消息,凌司夜失踪了,加冕一事延后。
这样也好,瞧这女人的兴奋样,他也不介意多陪她几日。
“你自己看。”林若雪从袖中取出了一本墨色封面的经书来,书页已经都泛黄了,年代很是久远。
“毒经?”玉邪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嗯,几年前无意中捡来的,是个好东西!”林若雪一脸神秘地翻开那经书来,一一给玉邪做了解释,有哪些她寻到了,哪些她根本就听都没听说过,还有哪些是她误打误撞给自己配出了新品种来,如数家珍一般,说得很是详细,且越说越兴奋。
“怎么就只到忘情?”玉邪不解,这书后面还有许多空页。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那个大师没写完就丢了吧!”林若雪猜测到。
“噬心虫是什么东西?”玉邪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多奇怪的名字。
“估计是一种虫子吧,就单单这一页没写详细来。”林若雪答到。
“你方才说的依米花就是这个?”玉邪又回翻了一页,上头详细记载着依米花的效用。
“嗯,蓝色幽灵的解药,这花很是奇特,就只生长在戈壁上,只有四瓣花瓣,分别是红、黄、兰、白四种眼色。”林若雪解释到。
“倒是奇特。”玉邪笑着说到。
“嗯,不过这花,要用五年的时间来长根茎,第六年春天才会开花,就小小的一朵,就开两日就连同母株一起枯死了。”林若雪淡淡说到。
“笨女人,现在是夏季,哪里会有依米花,你还乐成这样!”玉邪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下却暗暗记下了这花。
“你才笨呢,我就寻课母株,带回来种!”林若雪白了他一眼。
“那也得戈壁才行嘛。”玉邪挑眉,反驳到。
“我就试试,没试过怎么知道别的地方就真种不了了!这书上这么写你就这么信了?”林若雪反问到,亦是挑扬双眸。
玉邪无奈,耸了耸肩只得拥着超前而去,一路上却是小心翼翼地留着记号。
而另一边,隔着大片大片的山林,一样是茂密的丛林,虫鸣鸟叫,溪流淙淙。
小舟逆流而上,白衣男子就立在船头,手中捧着书卷。
经书上详细记载着蓝色幽灵的解药,依米花。
小舟缓缓停了留下了,男子下了舟,朝前方望去,两岸的鸟叫虫鸣声已经越来越弱了,再往前便进入毒瘴了。
唐夫人不仅给了这摘抄的毒经,亦是给了解药,一切想得那么周全,怎么就只让他一人来了呢?
这万重大山其实并非传说中那么可怕,只要沿着水路,只要识得天下万毒,定是能走出去的。
也不多思索,从来就是这样,不问原因,只问结果。
望着水中倒影,缓缓摘下脸上那半边银白面具来,缓缓蹲下颀长的身子,修长的手指仿佛无可奈何一遍打散了倒影,掬起清凉的水,泼了泼脸,该打起精神了,夜里就入毒瘴,夜里是血狐觅食的时候。
他也不知道就这么沿着这条溪流能不能寻出血狐来,若是寻不到,他就等吧,将毒经上的毒物尽数寻来,就在前方那片毒瘴里把血狐引出来。
突然会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就在这荒无人烟的深林里住下来,无鸟兽打交道,过着寂静的日子。
要是梦儿在,那该多好。
不过,她一定受不了这种安静吧。
这时,几道黑影落了下来,正是先前来探路的黑衣人。
“影少主,要沿着这水源一直走吗?”为首的那人恭敬问到。
“尽头寻到了吗?”唐梦淡淡问到。
“可同白狄。”那人如实答到。
“嗯。”唐影却没有多大反应。
那人蹙眉,又道:“少主,要不要改道?”
“寻到血狐,正好回去,需要改吗?”唐影反问,心下清楚,这帮人并非来开道了,而是来监视的,沿着溪流走,何须开道?
“是。”那人不敢再多说,正要隐去,却被唐影唤住了。
“太子殿下有消息了吗?”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着,离得很远很远,但不是凌司夜。
“少主,我等皆在山中,怎么会知晓外头的事。”那人为难地说到。
“说。”唐影双眸骤冷,缓缓戴上了那银白面具。
“是,太子殿下一而再改道,最后在悬崖上,因凌妃娘娘刺杀,两人连马车一齐跌落山崖,至今下落不明,天帧帝已经软禁了唐府,天下通缉唐七少。”那人如实答到,跟着唐影那么久,知道这个男子杀人比宁洛少主还不会手下留情的。
虽大深山上,却仍旧同孤城那边保持着联系,靠的便是万重大山里再常见不过的白头鹰了。
唐影心下却是微微一怔,她刺杀他?
然而,随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原本那寒彻双眸不知何时早已温软如故,淡淡道:“两边都没有消息吗?”
“都没有,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天帧帝下的套,天帧帝想要空山,已经动手了。”那人恭敬答到。
“空山没有什么动静吗?”唐影继续问到。
“唐夫人没回去,殷娘也没回去,看样子是把守严密了,天帧帝身边那李公公被蛇咬伤了正修养着!”
唐影唇畔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示意他们离去。
“属下告退。”声落,一干人等皆是隐去。
唐影转身,足尖轻点,身形一幻,人早已落在了一旁高大的树上。
倚着粗大的树干,取出解药来,已经是被淹没粉的解药,依米花,这么好听的名字,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纵使站在这离地面数十仗高的大树上,依旧看不到夕阳,茂密的森林挡去了所有的视线。
白色身影顿闪,竟是落到一旁一颗更高的大树上,穿梭而上。
终于,一片开阔,比远处那夕阳还高。
眺望整片连绵起伏的大山,看着夕阳缓缓而下,金灿灿的阳光渐渐褪去,整个片山林慢慢暗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直到缓过神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皓月当空。
身旁,五颜六色的千丝纸鸢悬浮了起来,折射着月光,流光溢彩,就如同拉着长长尾巴的精灵一般。
面对的那方面,正远远一小片灯火,应该是孤村吧。
也不知道,他那个小徒弟怎么样了……
孤村。
虽是刚入夜,却早已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灯火最亮处莫过于村里刚竣工的那座宅邸了,谁都不知道这老夫妇俩如何一夜暴富的,却都知道定是同寄养在家里那孩子脱不了干系。
一如既往,吵闹声又传了出来,夹杂着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还有刻薄的怒骂。
邻里都习以为常了,谁都不敢出来劝说什么。
“你自己算算,从第一天到现在,你打破了我多少瓷碗,这可都是银子,你陪得起吗?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耍小姐脾气了不成?!”老太婆也不怒,就是轻摇着蒲扇,尖酸刻薄地说到。
“成,咱就把她当大小姐伺候,也就两个月,两个月后看她师父到底会不会回来!”老头子亦是闲适地抽着旱烟。
“我师父一定会回来的!”小娃娃虽小,个头只有桌上那么高,一身上下却透着一股韧劲。
“老娘也盼着他能回来,好跟我把这笔帐给算清楚了!”老太婆冷笑地说到,心里早就当那男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