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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宗主第一回亲自去见林若雪,谁都不让进去,那么久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屋内,床榻上的人不再如先前那一脸苍白了,双眸闭着,薄唇轻抿,完完全全是睡着了的样子,仿佛只要轻轻一唤,他便能醒来,一脸邪魅玩劣地说笑。
林若雪沿着床沿坐着,颈脖上的疼痛已经消失了,只是锁骨间那黑色玉石不似平如里那么色泽温润了,暗暗淡淡的,真就如她总说的石头一般了。
小手轻轻抚着他那紧闭的双眸,高高的鼻梁,流连到了那性感的双唇,不过就这十来日,他消瘦了好多。
臭石头,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心中暗暗地问着,双眸却不再湿润,其实她很想哭的,只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双眼里的血丝迟迟没有退去,如今跟兔子眼有的拼了。
那夜,就这么瞬间,生死之隔,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她的世界仿佛就这么跟着他坍塌了一般。
“林姑娘,这可是你的东西?”宁亲王第三次问到。
那夜之后,这小姑娘终于是恢复正常了,饭也肯吃了,却是一句话都不同任何人说。
林若雪仿佛没听见一般,视线仍旧落在玉邪身上。
“姑娘,这东西,可是你的?”宁亲王再没耐心,将手中那黑勾玉递到了林若雪面前去。
林若雪瞥了一眼,又抬起看了宁亲王一眼,视线依旧回到玉邪身上,双唇依旧紧抿。
“不知好歹!”宁亲王心中一怒,伸手朝玉邪而去。
“不许碰他!”林若雪终于开了口,小手狠狠推开宁亲王的手。
“你这丫头终于肯说话了?”宁亲王挑眉看着她,自知心上中的毒不浅,却仍是一副尊不可犯的样子。
“在他醒来之前,我一句话也不想跟你们说!”林若雪没好气道,声音很是干哑,还几日没开口说话了。
唐影只告诉她,这老家伙正是白狄的宁亲王,是他真正的主子,欧阳晴明和百里醉都是听命与他的,他想得到黑勾玉,其他的便没有再说了。
究竟是为什么要背叛唐夫人,为什么连唐梦也瞒着,他不说,她也不再多问,最终选择了玉邪,那么一切便都听玉邪的,只要他醒来。
“他若是永远都不会醒了呢?”宁亲王反问到。
“你会醒!”林若雪坚持到。
“他不会醒的。”宁亲王仿佛是故意的一般。
“这家伙要是敢不醒,你永远也别想得到黑勾玉!”林若雪一脸怒气。
宁亲王一愣,这是什么逻辑?
“本姑娘告诉你,你最好想办法让他醒来,否则永远别想要黑勾玉!”林若雪这回说得清楚了,是威胁!
“你威胁本王?”宁亲王心中一惊,这小丫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他大吃了一惊。
“是!”林若雪很是认真答到。
“它已经在本王手上了!”宁亲王冷哼。
“你不是它的主人!”林若雪亦是冷哼,连唐影也不知道他要这东西究竟何用,她更不关心,就只要玉邪醒来。
宁亲王逼近一步,道:“本王杀了你,它便易主了。”
“老家伙!”林若雪怒骂。
“你!”宁亲王气结,还是头一回有人敢如此大不敬!
“我怎么了?年纪一大把,仗势欺人,本姑娘都替你儿子女儿害臊了!”林若雪不屑地说到。
“臭丫头,别以为唐影保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宁亲王身影一闪,来到林若雪跟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林若雪却没有丝毫畏惧,艰难地开了口,道:“你答应了唐影,言而无信,本姑娘再替你儿女害臊一次!”
“本王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正往白狄而去,唐影是永远都不会在回到白狄的!”寻到血狐,他会走,也许为敌,但定不会是友,盼他放下唐梦是徒劳,唯望殿下并非认真,早早能放手了。
“那本姑娘也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杀了我们,你也得死!”林若雪说着,那血红色的双眸里仍是认真无比。
她自小就是十分小心谨慎之人,害人之心没有,防人之心时时刻刻都有。
“解药呢!”宁亲王明白过来,而另一手早已疼痛不堪了,方才不过是被她的指甲划过罢了,竟瞬间下了毒。
“放开我。”林若雪道。
宁亲王瞪了她一眼则这才狠狠甩下手来。
“隔十日左右,别忘了问我要解药,否则这毒性会一日一日延伸,直到全身疼痛麻痹才大爆发,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这藏与护甲中的毒药她本来是专门配制给唐梦用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用的。
“臭丫头,你就不怕本王把你交给天朝吗?”宁亲王威胁到。
林若雪瞪大双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反问道:“天下局势如此清楚,你欺我弱女子不关心国家大事,还是自己老糊涂了?”
白狄同天朝从无往来,这宁亲王在白狄的地位她岂会不知,交出她一个将军之女,他想自找苦吃吗?
“呵呵,你倒是说说天下局势如何。”宁亲王挑眉问到,他低估了这臭丫头了,本以为她只个就知道哭的弱女子罢了。
“天下格局,天朝为尊,北方狄胡、南边离族皆尊皇上,定时朝贡,东临沧海,唯有西部的白狄,不相往来。”林若雪很是自信答到。
“天朝位尊,呵呵,那你可知天朝十年前赋税制度纰漏极大,今日国库仍是亏空?”宁亲王冷笑反问到。
“本小姐没心思同你讨论国家大事,更不会轻易信你!”林若雪不以为然,天朝泱泱大国,国库岂会亏空,即便真有此事,宁亲王又岂会知晓?!
“或许,本王不会把你交给天朝,交给你林大将军便可。”宁亲王眯起那鹰一般犀利的眸子来,心中多多少少有所打算的。
林若雪却没有一丝畏惧,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一肚子阴谋诡计!本小姐不想和你废话了,等玉邪醒了,你想说什么再跟他说,本小姐全听他的,还有,林将军不会认我这女儿的,我更不会认他的!”说罢视线又回到了玉邪身上去,若是认了,欺君罔上,那便是林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啊,也不知道太子殿下那谎言能保唐梦多久了,殿下竟如此救了唐梦这完完全全吓到了她。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区区小毒难得了本王吗?”宁亲王似乎是第一回被如此忽视,连又寻了话。
“既然是区区小毒,你就自己去解吧,本姑娘正好没心情配药!”林若雪看都不看他,小心翼翼地替玉邪掖了掖锦被。
“臭丫头!你没有现成的解药竟敢对本王下这种毒!”宁亲王却是怒吼,气得那长长的胡子都扬了起来。
“下这种毒难道就一定要有解药吗?”林若雪理直气壮地反问,她也是刚才想起了的,这船上估计是寻不到她需要的药材了。
“你!”宁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养尊处优,运筹帷幄的王者形象。
“把那老太婆叫来,否则我就不配解药了!”林若雪临时有了主意,再次威胁。
“唤孟婆来需几日路程,本王唤她来,还需你来解毒!”宁亲王冷哼,狠狠拂袖便要走。
林若雪没多解释,视线仍是停留在玉邪那俊美而虚弱的容颜上,低头轻轻在他额上印了一吻,红彤彤的双眸中不经意又流露出了哀伤来,她只知道他会活着,却不知道他何时才会醒来,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去考虑,等待,唯有等待。
舱外,楼船早已过了那高大如山的大闸门,明明是暗河的上游,过了那闸门,水却越深,河道却越宽,能容下好几艘高大的楼船并行通过!
船缓缓放慢了速度,最终停了下来。
船头甲板处,欧阳晴明和百里醉相视一眼,皆不纳闷不已,惜若仍是注视在水面上,心不在焉,不知思索着什么。
这时,宁亲王缓缓走了出来,右手包扎着纱白绷带,隐隐可见透出来的血迹。
“宗主,你的手?”百里醉急急问到,欧阳晴明却是大惊,出什么事了,若雪怎么了?!
宁亲王却是扔个了欧阳晴明一个小瓷瓶,道:“给你五日的时间,把这个交给孟婆,让她配出解药,若是配不出,再把她请来。”
“宗主,你的手是……”欧阳晴明紧锁起了眉头来,一脸担忧。
“哼,那臭丫头倒是真有两小子。”宁亲王冷哼,没再多说,便转身离开。
百里醉连忙取过那小瓷瓶来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小段染了血迹的白纱布,血迹是几近暗黑色,很明显是中毒了。
“五日……”欧阳晴明自言自语。
“顺道去看看我那白宫是不是也跟红楼一样新建起来了,殿下,真不好惹!”百里醉笑了起来,一猜不中欧阳晴明的心思。
“嗯。”欧阳晴明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是自顾自掐指算着能挤出多少时间来,原本要很久很久才能在回皇都去了。
178禁足()
“啪啪啪。”
“咚咚咚”
……
一阵猛敲狂打,门外看守的人听得心惊胆战,仿佛这门就要被撞开了,只是却丝毫都不敢动,心跟着那急促的敲打声砰砰砰地跳着,
从来没想过太子殿下会带女人到无泪地宫来的,更从来没想过殿下会把女人囚禁在他寝室中,一个一点都不温柔的女人。
深邃而有昏暗的长廊中,两个人影越来越清晰,皆是一身合身的白衣,面容清秀,正是哭笑二人,一人还亲自端着饭菜。
“都三日了,主子怎么还不来?”苦哭无奈问到,一日三餐都是他二人亲自送来的,总是要万分的小心翼翼,即便凌妃娘娘被殿下锁了一身武艺,他俩却一丝都不敢掉以轻心。
“指不定今晚就回来了。”肖笑答到,这几日主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连萧老都不知道。
“要不,咱帮帮凌妃娘娘?”苦哭低声怂恿。
“你可别拉我下水,若是殿下知道了,非把你仍火炉里烤了不可。”上回的冰窖,这厮还没待够吗?
“要不,咱跟云容姐说说,云容姐要答应,殿下可能不会怀疑到咱头上来的。”他们的办法其实很简单,无法是寻个借口让皇上召见凌妃罢了。
“你可别害了云容姐。”肖笑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云容姐未必肯帮凌妃娘娘。”
苦哭点了点头,自是明白肖笑的意思,凌妃入东宫,不过同殿下一要求便夺了云容姐这多年来的一切权力,若是换成他俩,哪天突然冒出两个人到无泪地宫来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怕是他俩早闹开了。
“笑,云容姐可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呀。”
“咱凌妃娘娘的脾气可不比她好。”肖笑说到。
“什么咱不咱的,两个都是自己人,不过我看好云容姐,毕竟跟了殿下那么多年了,殿下就是担心皇上怀疑,才没纳她为妃,依我看,等咱殿下登上皇位,这皇后定是云容姐的,这凌妃不过是殿下一时兴起罢了。”苦哭心中早有偏向。
“你错了!”肖笑很是自信,道,“主子都在凌妃去给咱爹磕头了,你媳妇他是认定的了!”
“好像也是……”苦哭若有所思。
肖笑亦是若有所思,道:“说殿下和娘娘在唐府里出了什么事了,都没回东宫呢,直接就到这里来了。”
“定是娘娘哪里又惹殿下不高兴了呗,还是云容姐好,一切都打点地妥妥当当的,不会给殿下惹麻烦。”苦哭还是偏心云容了。
“你俩鬼鬼祟祟作甚呢?”突然,背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苦哭险些丢了手上的东西。
急急回头一看,却是个戴着黑白各半的面具的高大男子,正是萧老。
新一批面具杀手已经组建好了,面具他私自撤去了那哭笑之脸,以黑白二色取代。
“老大,你终于出现了!”
“是呀,这几日都没见你人影呢,那面具还满意吧!”
二人早就同这萧老混的熟稔了,都以他为首,看得出来,他的劝说有时候主子还是会听的。
“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给殿下送去!”萧老看了二人手中的东西一眼,不悦地说到,这段时间四处寻找旧部下组建面具杀手团,一个个皆是他亲自盼望筛选,此外他还给殿下备了份大礼,且不说东宫,就是无泪地宫的事,他都全然不知道。
“这是给凌妃娘娘的送的,殿下这几日都没过来。”苦哭连忙解释。
“凌妃娘娘?”萧老一惊,顿时紧蹙起眉头来,只是这凌字,国姓,是大忌讳,照规矩,即便是皇后都不能冠上这字。
苦哭忙又解释:“就是殿下大年三十夜纳的侧妃,不知怎么惹火了殿下,被关在屋里都三日里了。”
“这凌妃娘娘是哪家的女儿?”萧老心中满是纳闷,难不成他脱离朝廷皇宫太久了。
哭笑二人立马靠了过来,一副告密模样,皆是低声。
“唐大将军府上的七少爷听过没?”
“就是皇上的御用廷尉,唐大人。”
萧老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这和凌妃娘娘有何关系?
“她是女子,一直女扮男装,瞒过所有人!”
“殿下强掳了她来,瞒着皇上她怀上孩子了,就大年三十夜纳了妃,赐了国姓凌子,皇上说了等孩子生下来了,若是男孩就公开她的身份,册封太子妃。”
萧老却是瞬间愣住了,似乎无法理解这两句话一般。
“老大,这娘娘可不好惹,你以后可得好生伺候着。”
“可不是么,都关了三日了,你听听这声音敲门声越来越大了。”
哭笑二人好心劝到,萧老这才缓缓抬起头来,道:“你们是说唐、大、人!”
“对!”哭笑二人齐声。
“让我来吧,我送过去。”萧老眸中尽是复杂和惊诧。
苦哭连忙递上,一脸欢喜,“老大,那你可得小心点,凌妃娘娘诡计多端,就是那一身功夫都被殿下锁了还老想着逃出去呢!”
“放肆,有这么说主子的吗?”萧老教训到。
“反正你小心点啦。”肖笑亦到,即便萧老再严肃,两人都根本就没有一丝畏惧。
萧老蹙了蹙眉便朝长廊深处而去了,越往里走,声响越大……
宽大的石室内,灯火通明,却难掩去一室玄色的冰冰冷冷的玄色调,偌大的床榻上,唐梦懒懒地倚着,裹着那紫狐裘大袍,一手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卷,另一手拉着一条幔帐卷作而成的粗绳,急急地拉了几下,那挂在铁门上的书卷便重重朝铁门上敲打了过去,一声一声,仿佛一个被冤屈了的囚徒拼命敲门喊冤一般。
都连续敲了三日了,外面的人也该告知那家伙了吧,竟然还不来看她一眼,一走便是整整三日,最可恶的是还封了她的武功。
蹙着眉,隐隐担忧着,他是不是去差千丝纸之事了,或者说他已经差到了什么,若是直接去唐府,那又该如何。
心中顿时烦躁了起来,关于唐夫人,关于空山,关于唐影,好多些事情想不明白,那段缺失的记忆仿佛将一切打乱了一般,先前并不怎么在意,如今却越发地想去回忆,只是每每亦思索,便觉头晕脑涨,什么都想不起来。
突然,哐当一声,落锁的声音,唐梦急急起身,利索地收起那绸缎和吊着的书卷来,心下纳闷,这三餐都是苦笑二人送来的,皆会先敲门,一阵苦劝得她点头答应不走才会开门,怎么今日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