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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只觉得苦哭他们似乎也没打算理睬他们,没发现那三人的异样。
带东西都搬运好了,三人相互看了看,眸中皆是惊诧,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竟是一样都带了大帐篷,食物,水,甚至整个火房都搬了过来了,留下了不少的侍卫和婢女,其他的都留船上了。
除了脚步声,驻扎营帐的敲打声,整个堕魔之地都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没有。
一边三人傻傻地守着,另一边三人埋头做各自的事情。
就这么过了一整日,天都黑了下来。
营帐外染了火把,照亮了周遭,阵阵饭香也飘了出来,从三个营帐里走出了婢女来,皆是端着丰盛的饭菜往苦哭他们这边来。
而这时候,突然,一道身影急急落了来来,大惊道:“云容和无情呢?”
来者,正是司徒忍!
一下子,楚隐,魅離和烈焰全都出了营帐,本就没见到司徒忍和云容还有无情,只当他们回龙脉去,路上错过了。
“蝶依,云容和无情呢?”司徒忍顾不上理睬楚隐他们,厉声问道。
蝶依却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一手打开,无动于衷!
司徒忍顿时大惊,楚隐他们亦是惊了!
“是奴术!”魅離脱口而出。
“云容不会和无情入了堕魔之地吧!?”烈焰怯怯说道。
司徒忍往那旋窝里看了一眼,顿时烦躁了起来,手紧紧攥住了!
“云容怎么……”楚隐亦是不安了,奴术若非本人,根本就解不开的!云容这么去了,若是回不了,这三人便是要永生为奴啊!这可怎么办?
“到底出了什么事,去的怎么会是无情!”魅離直直摇头。
司徒忍无奈,走到一旁,扫了一眼三座营帐,淡淡道:“你们不守着龙脉,来这里做什么?”
楚隐没说话,别过头去,而魅離亦是不回答,拉着蝶依,虽知道是无用功,却还是同她说着话。
烈焰却是受不了司徒忍这么淡漠的语气,冷冷道:“那你呢?之前你不也是反对魔煞和尊上入堕魔之地?”
“不赞同,但是主子既然如此决定,我亦是遵从!”司徒忍亦是冷下了声音。
“我们……我们就是闲着没事过来看看,这儿也不是你们的地盘。”烈焰连忙辩解,明明就是放心不了,过意不去,却还是不肯承认。
堕魔之地何其危险,心里真正在意的还不是刚刚回复的魔道又遭劫难。
“这里不是你们喜欢来就来,不喜欢来就走的地方!”司徒忍骤然厉声,只当烈焰这话是挑衅。
魅離看了过来,亦是怒了,道:“司徒忍,你现在当什么好人啊,当初不也是你和楚隐两个人最不喜欢小主子的!”
楚隐一下子就转身过来,冷冷瞪了魅離一眼,依旧不说话。
“你瞪我干嘛,我说错了吗?全都是你们俩!”魅離心里的话也不藏着掖着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现在不是翻旧帐的时候!”楚隐终于开了口。
“魅離又大声什么,你不也有份!”烈焰亦是怒声。
“都是你们唆使的!听太虚说什么小主子是祸星,我看太虚才是祸害!”魅離厉声说道。
“你能不能就事论事?小主子是一回事,堕魔之地是另一回事。”司徒忍说道。
“我们同你的担心一样,就怕俩主子沦为堕魔,这有错吗?”烈焰问道。
“成,你们没错,你们可以走了。”司徒忍说罢便转身朝旋窝入口而去,竟是要纵身而入!
三人连忙追上,及时拦了下来,楚隐那藤蔓都缠满了司徒忍的脚,缠得死死的,若是他一动用忍术,那这里可没人能寻到了。
“放开!”司徒忍厉声。
“忍,你自己知道里头多危险的,至少,你也替你主子守住龙脉!”楚隐淡淡说道。
“就是,七魔就剩下玉邪了,至少你也替你主子守着龙脉,退一万步说,至少你也为他守着这出口。”魅離亦是认真了起来。
烈焰不语,死死地拽着司徒忍的衣袖不放。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却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四人齐齐低头,却见苦哭他们正埋头大吃,狼吞虎咽,也不知道饿了多久了。
魅離叹了口气,淡淡道:“先把肚子填饱吧,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这争执算是暂时停了下来……
而堕魔之地中,无情和云容一前一后终于是寻到了中心地带来。
只见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池子,池中中央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边上昏睡着的青衣女子正是涟俏!
“涟俏姐姐!”无情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云容紧跟其后,却不忘戒备,提防着周遭可能潜在的危险。
只是,这一路走到这里,堕魔之地怎么不像太虚说得那么恐怖呢?
这里,不过是一个地下世界罢了,甚至不比当初的西界来得阴森!
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走近了,两人皆是大惊不已,只见涟俏一身是血迹,而一把匕首竟插在地缝里,刀身都是裂痕,似乎就瞬间会断裂一样。
“涟俏!”云容抱起涟俏,轻轻拍着她的脸。
“俏俏姐姐,你快醒醒!”无情说着,连忙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灌着涟俏喝。
这么一呛,涟俏终于醒了过来,重重咳个不停。
云容和无情原本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而涟俏一清醒,见了那即将断裂的匕首,却什么都来不及解释,连忙道:“快,断了就再进不去了!”
说着急急盘腿而做,运足了气,双手结印!
顿时,那匕首渐渐幻光芒来,一把小小的匕首,竟是将这地缝一点一滴逼开,而血就这么从涟俏嘴角流了出来。
而那布满结印的匕首,凌空而立。
“这是怎么回事啊!”云容大惊。
无情却什么都不多问,立马出手相助,黑龙长鞭甩入了缝隙之间,狠狠甩动。
“他们在里面,这是洪荒的入口!一旦合上,便很难再打开了!”涟俏艰难地说道,照理说,根本不可能因为凌司夜那一剑就给劈开了这出口,要么便是巧合,遇上洪荒出口大开,要么便是另有原因了!
一道白光瞬间萦绕在那匕首上面,云容一头大汗,尽了权力。
终于,扯开了一道大的入口,只是,撑不了多久,涟俏急急纵身而入,云容大惊,还未开口,无情却是跟着下去了。
“无情!”云容只得随后而入,而就在她身影没入缝隙之时,那凌空着的匕首瞬间断裂,竟是连一丁点残骸都不存,粉碎地彻底。
轰然一声,整个堕魔之地都震了,入口闭合,这大血池底的缝隙竟就这么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过一样!
只是,入了这缝隙,真正的苦难才开始,否则当初凌司夜和白素也不需用那么长时间才出去了。
这缝隙里,竟是藏着无数的血虫!
凌司夜手中有青铜长剑相助,而他们呢?宁洛呢?
地缝里,一旁黑暗,只有前面一道光,似乎是一线天一样,虽然近在眼前,实际上却是很远很远。
“宁洛……”涟俏大喊了起来,却听不到任何一丝回音。
“主子……”云容亦是喊了出来,一样没有回音,蹙眉道:“看样子,是个窄小的通道了,否则该有回音的。”
无情一手被云容紧紧牵着,另一手摩挲着,终于是触到了墙壁,正兴奋地要开口,涟俏却是急急将他拉了过来,手中一道圆形光印急急打出去。
顿时一股黑血溅了过来,葬了无情的脸!
“是血虫!”涟俏大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血虫的啃噬!难怪被凌司夜这么一劈就能打开了!
“血虫?”云容不解。
“算是血族的起源了,听师父说过,没想道真的还存在。”涟俏淡淡说道,心下顿时不安了。
不知道这通道里究竟有多少血虫,要护着这两人安全走过,岂那么容易,她自身都难保了!
而宁洛,他在哪里?
566一煞殁,抵洪荒()
这一条路,越走越窄小。
云容和涟俏将无情护在中间,越往前走,越是小心翼翼。
周遭一片漆黑,只有前面的光亮,指引着方向。
一路寂静,涟俏将发生的一切都同云容和无情详细说了。
“这么说,这原本就是洪荒的入口,千万年来被血虫侵蚀了,主子那一剑劈下才会导致入口大开?”云容问道。
“我估计是这样了,要不没有其他的原因,除非是这通道本就要打开,不过这也太过巧合了。”涟俏答道。
语罢,手一挥,又是一道圆形光印朝一侧封印而去,又是血虫!
“如果这样,这里的血虫本该很多的。”云容纳闷了。
“你两个主子,和宁洛走在前面,凌司夜手上有青铜长剑,那把剑是血族克星……至于宁洛……”涟俏没说下去,一路上就一直在回避着这个话题。
这么久了,宁洛要么已经出去了,要么……
无情很是懂事,一句话不多说,一身戒备,手中黑龙长鞭紧紧握着。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阵越来越大声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三人不约而同止步,涟俏的脸色顿变。
这声响……
“云姨,我没事的。”无情说着,挣开了云容的手。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涟俏亦是自身难保吧,何况云姨还要护着他。
“真不该让你俩也进来。”涟俏无奈苦笑,将两人护到了身后。
“俏俏,我来吧,你重伤在身呢!”云容急急说道。
只是,话音刚落,窸窸窣窣的声音却从两侧墙壁急速而来,仿佛就是一道波澜在墙壁里推了过来一样。
“躲开!”涟俏大喊,狠狠推开了云容和无情。
还来不及结印,瞬间两侧墙壁便爆裂开,无数的血虫,密密麻麻涌到了她身上,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而两侧仍旧有无数的血虫涌出!
“俏俏!”云容大喊,一道白光瞬间流窜而出,封住了一侧墙壁的洞口,死撑着勉强拦住了部分血虫,而无情什么都顾不上连忙上前,将是想用自己的身子去堵另一侧的洞口。
而就在这时候,白光乍现,将整个狭窄的通道照得亮如白昼,而那一条条血虫亦是现了身,有硕大如鼠的,有细小如咀的,密密麻麻,恐怖地令人恶心。
已经看不到涟俏了,只有一堆如山一样的虫!
一团白光将无情护住了,而他身后,同云容身后一样,亦是不断涌出的血虫,正一点一点侵蚀着那堵白光。
亮了,才看得清楚,或许,什么都没看见,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无情惊得整个人都愣了,不知所措,亦无能无力。
而两侧墙壁都松动了,前面后面,隐隐看得到一波一波的动静往这洞口涌来,看样子是这墙里困住的血虫寻到了出口了。
云容早已一脸苍白,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急急大喊,“无情,走!”
“不要!”无情口快哭了,小小的身子在眼前那队血虫面前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看着云容嘴角的血翻涌地越来越厉害,手里紧紧握着黑龙长鞭却是无能无力。
也不躲时不时朝他袭击而来的血虫,竟是徒手,拼命地打开覆盖在涟俏身上无数的血虫子。
而这么一动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这些虫子似乎没了力气一样,他一打就散,一落地便是尸骨不存!
顿时大喜,一定是俏俏姐姐没事了!
泪滑落,却是笑了,对云容道:“云姨,你撑着点,俏俏姐姐还活着!”
说着,拼了命一般,双手不停地推开那一整堆虫子!早就忘记了恐惧而恶心。
云容见了那落地即化的血虫,亦是送了一口气,只是一口黑血就这么喷口而出,整个人都站不稳了。
不能倒下,没确定涟俏还活着之前,一定不能倒下。
一身功力,尽数赋予了堵着两个洞口的白光,连她自己都惊了,竟是可以支撑那么久,只是,这光终究是开始暗淡了。
而无情没看到,亦是没有发觉光的暗淡,还是埋头拼命地找涟俏。
云姨看着无情,突然好想让他抬起头来。
脑海里浮现出当初的一切来。
这孩子第一天入东宫,第一次见她,第一次被她训斥,第一次维护她而不满凌妃。
突然觉得她的无情真的长大了,不用她在暗地里念叨他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了。
这孩子,六岁入东宫,便一直都是她在带了,虽不是他的亲娘,却是疼得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除了对主子不放心之外,就只有这孩子了。
是不是,现在长大了,她也可以放心了呢?
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泪却缓缓淌下,混入了唇畔接连而下的鲜血。
无情啊,如果能活着走出去,你来替云姨继续照顾主子和小主子吧。
这时候,骤然,那虫堆里光芒大方,一个圆形结印一下子浮现,而所有的血虫遇这光便顿时化成了灰烬。
涟俏的身影缓缓出现,她竟是将自己困在结界里,抵挡了一切。
“俏俏姐姐!”无情大喜。
正要上前搀扶,却被那结界震开,而涟俏蜷缩着,手臂抱膝,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云姨,怎……”无情急急抬头,话未说完,整个人便愣了。
只见云容一脸煞白地可怕,唇畔的鲜血同这苍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整个人摇摇欲坠,噙着血迹的嘴角却是微微扬起,朝他笑着,只是,眸光早已涣散。
“娘……不要……”无情就这么脱口而出,连忙上前,却还未来得及抱着她,云容却这么轻轻倾倒而下,这时候才看得清楚,整个后背都被掏空了。
一时间,两侧的白光消失,无数的血虫再次蜂拥而上。
无情什么都不顾不上,抱着云容,这一声藏了很久很久的“娘”脱口而出。
在他心里,云姨便是娘亲了。
只是,她永远都听不到了,残缺不全的身体便是变得越来越脆弱,仿佛一触碰便会碎掉一样。
而无情身后,涟俏已经醒了,随着她缓缓站起,两侧的血虫竟是纷纷退了回去,甚至有些落荒而逃,诡异无比,而一道白色身影急急落下,正是宁洛,同涟俏一样,一脸苍白。
“娘……”
无情终是忍不住恸哭了起来,自从入了东宫便没有这么哭过了,似乎要将藏着的泪全都哭出来一样。
死死抱着云容不放,奈何,这具躯体已经开始冰冷了,从后背开始,尸骨开始湮灭。
涟俏愣愣地站在,看看宁洛,又看看云容,似乎没缓过神来,而手却是在颤抖着,双唇都紫了。
“不要……娘,你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丢下无情……”
无情哭着,声音越来越大声,最后却便嚎啕大哭拉起来。
只是,什么都做不了,拼命要护着云容的尸首,却根本做不到,就连他紧紧握着的那冰冷的手,亦是渐渐地渐渐湮灭,粉碎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整个人都就这么一寸一寸消失了……
最后留在无情手中的,竟是连骨灰都没有,空空荡荡。
被血虫侵蚀者,要么食血,要么便是侵肉蚀骨……
无情就这么愣住,跌坐了下去,愣愣地看着空空两手,缓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