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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了,好景总是不能长啊!
想着想着,翻了个身,面向牢门,却是冷不防吓了一大跳,这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宁洛!
一身白衣,更显清瘦,俊美无涛的五官,沉静的气质,只是脸色却是苍白得连不懂医之人都看得出他的病弱。
这正是曾经那运筹帷幄,深居幕后,不动声色的白狄世子呀!
“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俏俏呢?”太虚道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牢门口,一脸兴奋地问道。
“她累了,睡着了。”宁洛淡淡说道。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太虚问道,却突然警觉了,宁洛来做什么?
“嗯,来看看你,天凉,给你多添床被褥。”宁洛说罢,身后走出了两个侍卫,还真是给太虚送被褥来的。
“就你小子心细,其他几个兔崽子还真把我当敌人了!”太虚感慨道。
宁洛没说话,静静看着侍卫将那被褥铺好,人离开了,他在走了进去。
“怎么不走?留下了做什么?”淡淡问道,他很清楚,这里还没有人能困住太虚。
“走不了啊,你瞧瞧这镣铐,手上脚上,还有脖颈上,你那几个兄弟姐妹,一个比一个狠!”太虚说着,晃荡着一身的铁索,哐哐当当的声响一下子在地牢里回响了起来。
“道长既然想留,我住上面吧,这儿太凉了,对你身子骨可不好。”宁洛浅笑着说道。
太虚一愣,其实一直等着那孩子质问他关于魔塔,关于堕魔之地,关于他的身份,诸多事情,只是宁洛却一直没有问。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好心要带他上去住,难不成有陷阱?
七魔七煞,即便是楚隐和司徒忍,还有玉邪,三个人加起来都敌不过一个宁洛的脑子啊,他断然要万分小心的。
“不碍事不碍事,我喜欢凉快,这里挺好的,也蛮安静的!”太虚道长开始推辞了起来,还是不要轻易受诱惑地好啊。
“道长,带白素和凌司夜出来,我们一起封了魔塔需要多少功力,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有没有其他办法?”宁洛问道,那么自然而然,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生死无关的事情。
他怕他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太虚这没心没肺的人都疼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宁洛却又认真道:“是不是一定需要我参与,如果不需要,涟俏或者道长可是教教其他人。”
“需要!”太虚想头没想突然脱口而出,“就必须是你!”
是不是给他一个理由,他便可以继续撑下去呢?
只是,涟俏何曾不是他继续撑下的理由呢?
然而,他撑得住吗?
“惟愿两个主子尽早回来吧。”宁洛说着,便转身往牢房外走,
并没有锁牢门,对太虚似乎很放心。
太虚着实憋不住,急急追了上去,道:“宁洛,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是谁?你就这么相信我封魔塔一说?”
宁洛止步,那线条柔软的唇畔泛起了一丝无奈的笑,道:“嗯,相信。”
“为什么,连涟俏都不相信我!”太虚身影一掠,拦住了宁洛面前。
“你有太多机会,致魔道于死地了,亦有太多机会收拢血族了,你都没有,一个一直想置身事外之人,必定是一直在逃避之人,何况多为难呢?”宁洛反问道。
“这些道理他们都懂,就你一人相信我!”太虚说着说着,大笑了起来。
“道长,既然有心封了魔塔,有些事情,能忘记便忘记吧。”宁洛淡淡说道,他也不知道太虚究竟是什么人,先前大多的谎言了,全都是他一一自己推翻了,既非血族之人,又能活那么久,又知道堕魔之地的秘密,既然他想彻底封了魔塔,自然有他的苦衷,怕真相都在那堕魔之地里吧!
很多时候,独自一个人守着秘密是痛苦的,然而更痛苦的是被人逼着怀疑着,甚至误解着,却又不能说。
如果可以,任何人都会希望能分享出自己的秘密的。
这种感觉,他体会过,所有他懂。
听了宁洛的话,太虚心下一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虽然最后那真相没有告诉他,却突然有种被他理解了的感觉。
“走吧,道长可不是住的惯牢笼之人,待龙脉顶再亮,便是凌司夜和白素回来了,道长可千万记住了。”宁洛淡淡说道,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了。
“宁洛,你也记住,封魔塔需要你,必须是你!”太虚大喊,只是,回应他的只是回声而已……
此时正是深夜,龙脉的灯灭了大半,安安静静的,宁洛很快便回到了洞内,涟俏正睡着正香,趴在塌沿,双眸紧闭,小手还死死揪着被耨。
宁洛怕醒了她,不敢乱动她,只是又小心翼翼替她批了件衣裳,这已经是第四件了,已经醒了很久了,就看着涟俏,不知道做些什么。
然而,这第四件外衣披上去的时候,涟俏终于醒了,第一反应便是往榻上看去,不见人,立马站了起来。
宁洛就坐在一旁,无奈摇了摇头,道:“俏俏,我在这呢。”
536暂时的办法()
“俏俏,我在这呢……”
熟悉的声音,一味低沉地很好听。
虽然半个月不到,却漫长无比。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一直执着于一件事,那么必定能成功呢?
涟俏这么相信了,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她这么告诉自己,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宁洛活下去,续命丹没了,她可以再炼,天谴到,她可以挡!
即便是一辈子都忙碌着这两件事,她也愿意。
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如何生活,不管做什么,都是欢喜的事。
不过几日不见,她却是比宁洛还要清瘦,小脸上泪迹未干,却是倔强无比,还未来得及开口,早已被宁洛一把拉了过去,拥入怀中。
相拥,无言。
千言万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良久,宁洛才淡淡开了口,道:“俏俏,你累吗?”
涟俏一愣,随即怒声,道:“不累,宁洛,你也不许累!”
她突然慌了,知道,他想放弃了。
“瞧瞧你,本来就瘦小,现在都瘦地皮包骨了,也不怕我不要你。”宁洛笑了起来,笑容却同那双唇一样,苍白。
“没关系……”涟俏亦是笑了,话却哽咽了,“没关系,我……我要你就可以了。”
腰上顿紧,只感觉这个男人都快将她揉碎了。
“嘿嘿,你也不舍得我吧,所以……不要放弃。”仍旧再笑,泪也缓缓淌下,落到他脖颈上。
宁洛避而不答,知道淡淡道:“俏俏,你可不是会哭哭啼啼的人。”
“宁洛,你答应我,不要放弃!”涟俏认真说道。
“俏俏,这是命数。”宁洛答道。
“我管它什么命数,什么劫难!命是自己的,为何要交给天做决定?”涟俏怒声反问。
宁洛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依旧是淡淡问道:“困了吗?睡一会儿吧。”
他确实是一直在逃避,没有把玩的,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做到的事情,从来就不会承诺,何况是对她的承诺。
“宁洛,既然你把命交给了上天,何不交给我呢?相信我,会能让你活下去,一定能!”涟俏直视宁洛,认真说道。
“傻瓜,你不过是一个驱魔师罢了,如何能逆天?”宁洛无奈笑了起来,他这一向机灵多变的俏俏何时变得那么固执了呢?
“续命丹我可以一直替你炼,五雷天谴我可以一直替你躲,除非我这双手废了,双足残了,除非我从此再记不起你宁洛是何人!”涟俏一字一句说的认认真真。
她多么希望宁洛能点头,能给她继续撑下去的力量,只是,他却一直在否定她,也一直在否定自己。
他一定不知道,这样子,她才会累。
“傻瓜,你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呢。”宁洛淡淡说道。
啪……
骤然,涟俏一巴掌甩了过去,那么冷不防,下手那么重。
宁洛完全没有防备,苍白的唇畔缓缓淌出了一行鲜红的血来。
“当初我们怎么说的,当初决定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有考虑那么多吗?是不是因为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们在一起本就是个错误?”涟俏怒声质问。
宁洛没有回答,眸中尽是哀伤,他原本以为涟俏会很坚强很坚强的,是不是他估计错了呢?
她比他估计中的,还要坚强,坚强地让他不忍心。
一辈子就在炼丹和躲避天谴的日子里渡过,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涟俏见宁洛没说话,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宁洛,我突然觉得自己爱得很卑微,要求着你活下来,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不要爱地那么俗气,不要故意气我走,不要为将来担心那么多的吗?”
宁洛无奈笑了起来,道:“是啊,说好不要为将来担心那么多的,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说好了,能有多少日子,就过多少快活日子,究竟是谁洒脱不了了?”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洒脱不了了,成不?”涟俏怒声,“你就不能从我这一回吗?”
“不能。”宁洛淡淡答道,心狠地连自己都惊诧了,只是,话还是说了出去。
涟俏心顿时一紧,仿佛冷不防被什么狠狠咬了一口一样,疼得连呼吸都重了起来。
“涟俏,不能,当初说好的,欢欢喜喜陪我走完剩下的路,然后洒脱地继续你的人生。”宁洛继续说道,既然狠了,就狠到底吧。
顿时,沉默了,一室的寂静。
良久,涟俏才缓缓抬头来,看着宁洛,却是淡淡笑开来了,道:“对不起,是我又冲动了,饿吗?我替你找吃的去。”
“不饿。”宁洛淡淡说得,轻轻拥住她,抱着,感受着,也不多说什么。
这是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争吵吗?
算是吧。
涟俏沉敛着双眸,靠在他怀中,她看得出他的疲惫了,不想再同他吵下去了,只是,她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呢?
如果这份爱注定要她卑微,要她一直强求,向天强求。
那么她认了,她涟俏不是会轻易放弃之人!
明日起,该开始寻续命丹所需的药材了。
果然,不一会儿,宁洛便开始昏沉沉了,涟俏伺候着他入睡后便往地牢而去。
是该去见师父了。
地牢里,太虚正优哉游哉地在墙上画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笔墨,整个牢房里摆设得很整齐,该有的家具应有尽有,而牢门始终是开着的。
他根本就是来去自如,不想走而已。
“臭丫头,想师父了?”太虚道长笑着说道,手中仍旧忙活着,墙壁上画的东西连涟俏都看不出来。
“续命丹的药方呢?”涟俏淡淡说道。
“怎么没规矩?!来见师父就为那药方?”太虚骤然厉声。
“师父,续命丹药的药方呢?”涟俏又问道。
太虚这才转过身来,见了涟俏,顿时大惊,连忙上前搀扶,道:“怎么折腾成这样了,才几日不见啊!”
“给我药方……我要开始炼丹了……”涟俏这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太累太累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太虚早已亲自熬好了一碗汤药。
“宁洛都病倒了,你若在倒下,谁来救他呀!”太虚说着无奈摇了摇头,将那热滚滚的汤药端了过来。
涟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也不顾不上烫,大口将那汤药喝了个精光。
一喝完便急急问道,“师父,你答应给我续命丹药方了?”
“你刚一开口我就知道你心里的打算了。”太虚笑着说道。
“药方!”涟俏乐得立马伸出手去,很久没那么笑过了。
“急什么。”太虚蹙了蹙眉头,这才小心翼翼从袖中掏出了一纸药方来。
涟俏急急强了过去,生怕太虚道长后悔一样。
太虚无奈摇了摇头,道:“俏俏,师父真不该让你同魔道有任何交集,若当初不教你驱魔术,或许你就不会认识宁洛了。”
“你别提起他,我心烦!”涟俏没好气说道,却是认真看着那药方。
“怎么了,吵架了?”太虚挑眉问道。
涟俏眼眶一红,也不回答。
“都这时候了还能吵架,宁洛怎么欺负你了?”太虚认真问道。
“他不同意我救他!本以为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没想到这么迂腐!真真看错他了!”涟俏赌气说道。
“这样啊,趁现在还来得及,要不师父带你走吧,铁定让他们谁都找不到!”太虚试探道。
“才不!他不让我救,我便偏偏要救他!”涟俏重声说道,赌气一般。
“唉……”太虚却是长叹,不再开玩笑,道:“宁洛他还不是为你好,你这年纪轻轻的,炼什么丹,师父这一把年纪了都厌倦炼丹的日子啊!”
“我就偏要,炼成了老太婆,也死皮赖脸地赖着他!”涟俏说道。
“别说师父没提醒你,这天天同丹炉子接触,还真会老,你这初练者,还真得终日看着丹炉子!”太虚认真了起来。
“我才不怕,他要真敢嫌弃我,我就真能放手了。”涟俏笑着说道,尽是苦笑。
“涟俏,你怎么遇到宁洛就给变傻了呢?以前还挺机灵的个孩子啊!”太虚感慨道。
“师父,这几味药材不常见,哪里才有?”涟俏问道,早已将药方里一大推药材都默记在心里了。
“这几味都在万重大山里,先前我住的那峡谷就有。”太虚说道。
“好!我采药去!”涟俏说着起身便要走。
太虚道长连忙追上,道:“涟俏,你等等,你可考虑清楚了,炼丹可很毁容貌的,那雾气对容貌伤害极大,你这细皮嫩肉的,别这么折腾自己了,宁洛的担忧是对的呀!”
“你又骗人,你怎么还一脸容光焕发的。你跟宁洛就是一路子的!”涟俏气呼呼反问道。
“师父这还不是老了,这张老脸怎么折腾不都这个样子!”太虚无奈说道,他这可不是吓唬涟俏,炼丹确实不好。
“我才不管。”涟俏说着便要走。
“俏俏,你听师父一回吧,你这样师父心疼啊!”太虚语重心长了起来,从未有过的认真。
涟俏一愣,随即一下子扑到太虚怀里去,似乎要哭了,道:“就师父真心疼俏俏,就师父对俏俏好!宁洛他就知道气我,欺负我!”
“那是当然,师父不疼你疼谁呢!”太虚心疼地安慰。
“那师父替我炼丹吧!”涟俏看似脱口而出,其实已经谋划已久的了。
只是,太虚仍旧沉浸在这久违了的师徒情深里,根本没有察觉,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那是当然了,药材也都师父来寻,我们家俏俏要什么,师父都能给你寻来!”
“谢谢师父!”涟俏大喜不已,终于松了一口气了,这样子她便能安心陪着宁洛躲避五雷天谴了。
她才不管宁洛答不答应,总之她就这么做了。
师徒二人相拥着,太虚眸中泛起泪光,还真是很久没有抱抱他这小徒弟了,而涟俏却是沉着双眸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气这师父,怀疑这师父,却从来都是这样,最无助的时候,还是为来找他。
像一个同父亲闹翻的女儿,闹得太大,还是会回来。
他就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