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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我们可以,就是不能骂我儿子,骂我儿子,骂我儿子就等于骂我夫妻俩!”白素厉声,而缠绕在楚隐身上的魔光越来清晰了。
“你们一家子都不讲理!白素,快让那臭小子把驱玉术还给我丈夫!”
是林若雪的声音,人已经到了楚隐身后。
白素脸上有些抗不住了,只是,一回头,却不见了凌司夜和儿子。
而另一边,魅離也出现了。
似乎都是讨债而来。
此时,凌司夜和小司夜正躲在一旁旁观着。
“爹爹,我都看了好几回,还是盗不走娘那招数!”小司夜说着,一脸十分认真地盯着他母亲看。
“就那束缚之术?”凌司夜懒懒问道。
“嗯,她的最了不得,上手了才能见魔光,神不知鬼不觉的,入玄铁灵城的时候,她头一回使我就惦记着了。”小司夜这声音虽是稚嫩,却是大人的语气。
凌司夜这才缓缓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大惊了起来。
这才想起了自己和白素不还在玄铁灵城里吗?
怎么就出现在这儿了?!
缓过神来,冷不防站了起来,大喊:“白素……过来,是幻术!”
而声放落,周遭的一切便瞬间都不一样了,恢复了原本的幽深巷子。
只是,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
车内,白素正靠在凌司夜肩上惺忪的双眸里满是惊慌,而凌司夜则瞪大了双眸,瞬间的清醒。
方才那幻象梦境,应该是孩子的心底的愿望吧!
难不成是那第六大铁匠,动了他儿子的主意!给了他们一个如此荒唐的梦!
两人心照不宣,急急下了马车。
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原本就在前方的那打铁铺早已消失不见了。
凌司夜赶了过去,拾起地上一枚菱形玄铁来,一下子明白了,朝白素那大肚子看了过来。
白素一脸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抚着,心想,这儿子以后怕是宠不得了!
这幻术被他盗了!还现学现卖了!
两人山了马车,往竞技场方向而去。
好一会儿白素才掀起车帘来,道:“凌司夜,以后这孩子你来教,我来养。”
“这教养教养,不都是父母一起做的吗?”凌司夜反问。
于是,一路两个人便研究起了这“教养”问题。
490疑云&躲()
魔塔里,一切都归于平静。
而塔外,一切亦是平静。
两方的平静,是否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谁都不知道。
万重大山一处万丈深渊之下,幽静的峡谷,花开遍地。
即便此时已经是寒冬,这儿却是四季如春,诡异的气候或许是因为这地势的奇特。
林若雪已经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却怎么都摸不清这地形来,也不知道为何陆长老漫山遍野地找就是找不到这儿来。
此时,林若雪正在院落里吃着小点,太虚道长这隐居生活可闲适了,林若雪来后,他亦是尽心照顾,将她的身子骨养得可好。
奈何林若雪的心情却是好不了,总是绷着一张脸。
太虚知道,除了他说了实话,否则这丫头不会对他笑。
忙了大半日,大冬日里都能出一身汗,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呼呼的野生莲子羹出来,就为这野生莲子羹,他可是漫山遍野地跑了一趟。
“丫头,来来来,趁热尝尝,新鲜东西。”太虚乐呵呵说中,把那莲子羹往石桌上一搁,便在林若雪对面重重坐了下来。
林若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莲子羹一眼,也不说话,当然,不会不吃,她可是铁定心好好地养身子,肚子里的孩子可七个多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出生了。
身子骨定要顾着,才有气力等玉邪回来。
小心翼翼端着那汤羹来,径自吃着,十分的理所当然,看都不看一眼对面那太虚道长正吹胡子瞪眼睛呢。
“丫头,味道不错吧?”太虚问道。
“还成。”林若雪冷冷答道。
“你愿意跟我说话了?”太虚乐呵呵说道。
“有事吗?”林若雪反问。
“没事,就同你说说话,你说吧,这深山老林里,就咱两个人,不多说说话,这哪天出去了,人话都忘记怎么说了。”太虚说道。
“原来你还会说人话?”林若雪故作惊诧,问道。
“你什么话?”太虚怒声,又一次忍不住拍案而起。
“就是人话吗?听不懂吗?”林若雪再次反问。
“臭丫头,想找茬是不?”太虚果真是被气着了,锊着花白的长胡子,脸都红了。
“不是,要同我说话,就请道长您说几句真话!”林若雪亦是站了起来。
太虚道:“真话不都跟你说了嘛,是你自己不信,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林若雪道:“那闲话不多说。”说罢转身就走。
似乎次次都是这样子,从来就没有谁先妥协过。
“丫头,站住,带你去奴宫魔塔,去不?”太虚终于是开了口。
“去!”林若雪脱口而出,立马止步转身。
“去了回来,你可别不理睬我了!”太虚提了条件。
林若雪看了他一眼,秀眉微微一簇,挺着大肚子,缓缓走了过来,道:“太虚道长,我也才多久没理睬你,你就受不了了,您可不是适合隐居的人,更不像是胆小之人,这一直躲着藏着,究竟是有什么缘由?还有按照你所说的,上一回,你一会儿承认自己是左使,一会儿又说左使死于那把匕首之下,我可一直等着您来解释这矛盾。”
林若雪在太虚面前止步,顿了顿,也不给太虚说话的机会,继续道:“还有一点,那青铜匕首又是怎么落在你手上的?”
“这个嘛……哎呀,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真假跟我也没关系啊,都是听来的!”太虚开始狡辩了。
林若雪也先不反驳他,又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说当年左使心智全无,屠戮众生,那为何这羲风入了堕魔之地,意识却还清晰?”
这话问罢,疑惑全都抛出了,林若雪这才眯眼看着太虚,等着他回答。
良久,见太虚仍旧没多大反映,索性又道:“太虚道长,难不成你同这堕魔之地有关系?!”
太虚的目光显然是闪躲了起来,急急转身,道:“你不走就留着看屋子,我自己去!”
“怎么,被我说中了?”林若雪继续逼问,心下亦是惊了,她方才不过是随便说说的,难不成真被她说中了!
太虚没回答,身影一掠便消失不见了。
林若雪一急,想追上去,然而,却是骤然止步,冷不防惊了!
是胎动!
这孩子又踢她了!
早该频频胎动了,只是,这孩子似乎很安分,鲜少会打扰她。
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亦是知道自己追不上太虚道长的,只能等下去了。
凌司夜和血影,这二人一定要争气啊!
值得肚子里宝贝安静了下来,她这才放松了,低垂着眸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领口,那扣在锁骨之间的菱形玉石仍旧完好着,温润不已。
不知道玉邪现在在做什么,但是知道他好好的……
玉邪此时正在药方里替宁洛熬药呢。
几个人轮流伺候着,即便宁洛推辞了好几回,他们都不让宁洛亲自动手。
昨日哥儿几个又到出口去试探了一次,这一回没有破那七重山便感觉到了血腥的气息,只是,依旧想不到外头的会是谁。
“俏俏,我还是觉得你师父最可疑了,要不寻不出第二人来啊!”魅離很是直接地说到。
几个女人正坐在茶店里喝茶,宁洛和司徒忍他们一大早出去了,还未回来。
“我也觉得他可疑,可是我也没办法。”涟俏低着头,连着好几日都不见笑颜了。
蝶依凑了过来,低声,道:“今日又是玉邪在熬药了?”
“嗯。”魅離点了点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了,若是他入了心魔阶,这万一走不出来,那可怎么办?”蝶依的声音更低了。
“若真是血族占了天下,以外头那人的修为,林若雪怕是早出事了。”涟俏脱口而出,这件事,之前她就问过玉邪了。
“就是怕这事!”蝶依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了,总之我们几个谁都不许出事,血影和白素也去了那么久了,只不准早出魔塔了!”魅離说道。
涟俏隐隐一声叹息,转头去,却见宁洛和司徒忍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条件反射一般,一见是他,她便想躲。
491有缘还无缘?()
客店里热闹,大街上却是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行人。
涟俏迈出门槛,径自离开,也不理睬司徒忍和宁洛,甚至连同蝶依和魅離打个招呼都没有。
宁洛和司徒忍已经落在了,店小二殷勤地送来了茶水和糕点。
魅離和蝶依看着涟俏远去的背影皆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丫头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见到宁洛顶多就低头,或者不说话,或者找借口离开。
今儿个倒好,一句话不多说,连借口都省了,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怎么,同你俩闹矛盾了?”司徒忍打趣地说道。
“俏俏是个会闹矛盾耍性子的……姑娘吗?”魅離故意拉长了尾音,不看司徒忍,而是看着宁洛,显然是刻意说给宁洛听的。
“呵呵,是个姑娘,总会闹闹矛盾,耍耍性子。”司徒忍又说到,明显是替宁洛解围。
“闹也不是同我俩闹腾,我们姐妹仨从来就不吵架的!”蝶依说道,语气亦是怪异地很,亦是看着宁洛,根本无视司徒忍。
“哎呦,这什么时候成了姐妹了,你俩之前可没少找涟俏的麻烦,还鸡蛋里挑骨头呢!就在我们逃亡路上。”司徒忍笑着说道。
“是啊,以前不了解嘛,相处久了就喜欢她了,这人啊,总是要相处久了,了解多了,光看表面一下子喜欢上,往往都会是始乱终弃的!”蝶依冷笑着说道,这话里的话在场的可是任何人都听得懂,更别说是宁洛了。
宁洛始终都是一言不发,静静地品着茶点。
司徒忍听了这话,亦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得闭嘴,不再当宁洛代言人了。
“宁洛,你倒是说说话!”魅離终于是忍不住,点名道姓了。
宁洛这才抬起头来,唇畔噙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道:“嗯,有什么事吗?”
“涟俏走了,她见你就生气了。”蝶依急急说道,手上一杯茶狠狠地搁下,惊得整个店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司徒忍轻咳了几声,起身来,道:“我找玉邪商量点事去,你们慢慢聊。”说罢转身就走,留下了宁洛一个人,面对这魅離和蝶依两对审视的眸中,似乎要开始一番严刑拷打。
宁洛却是一脸认真了起来,缓缓起身,挨近蝶依,打量了良久。
蝶依连忙后退,一脸狐疑而戒备,道:“我警告你,别打我的主意,这利用第三者逼退涟俏的事儿,太狗血了,我可不做!”
宁洛笑了笑,道:“蝶依,你这鱼尾纹都出来了,这几日怎么不着妆了?”
蝶依一愣,随即缓过神来,啊地一声,便一溜烟不见人影了,乐得宁洛大笑了起来。
然而,魅離却没有走,冷冷地看着宁洛这一脸嬉笑,眸中尽是复杂。
宁洛回头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魅離却抢了先,道:“难道人家姑娘不嫌弃你这身子骨没多少日子了,愿意伺候你,你好歹别伤人家的心。”
宁洛这才收起了一脸玩笑,坐了下来,淡淡道:“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世事无常,缘分亦无常,人心更是无常,总要给她留着点机会,一头栽我身上,多不值得。”
“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珍惜当下吗?当下的不争取,不珍惜,有何资格多言以后?”魅離反问,一脸异常的认真。
宁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是问道:“那丫头怎么了,真同你俩闹脾气了?”
“明知故问!”魅離没好气地说到。
“既然都问了,你不妨说说。”宁洛笑着问道,只是笑里的苦涩,何人能看得到?
“明明关心,还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俗气不俗气?”魅離仍旧没好奇。
“罢了罢了,你不说,我自个儿去问。”宁洛说着也不等魅離回答,起身便朝门外走了出。
魅離却是愣着,宁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俏俏了!
难不成,有戏了?!
正要追出去,蝶依早已落在她前面了。
“你不是走了吗?”魅離纳闷地问道。
蝶依白了她一眼,道:“还不是配合着他演戏,这家伙也不容易,你说咱这样是不是逼他太甚了?”
“不逼不成!若是可以,还想逼着他生米煮成熟饭呢!”魅離低声,狠狠地说道。
然而,这话却是引起了蝶依一阵沉思。
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奸笑地看着魅離。
“当真?”魅離问道,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不假!”蝶依答道。
“再多寻几个人来?”魅離又问到。
“最好是所有的人都同意了!”蝶依说着,渐渐眯起了那狐狸眸子。
二人也忘记了追宁洛去了,竟是第一个携手,乐呵呵往药铺里去,这大计定要大伙一起商量的,最后是能寻司徒忍或者是楚隐拿头。
这样似乎宁洛发怒,也好有人能挡着。
而整条空荡荡的大街上,就只有涟俏和宁洛二人,一前一后走着,离得可远了,涟俏根本就没有发现宁洛就跟在她后面。
不知不知便往无尽溪这边来,这边的城门早不知所踪了,只留着高高的石门槛。
涟俏坐了下来,望着远远蔓延而去的无尽溪,手臂撑着粉嫩粉嫩腮帮子,清秀的眉头紧紧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知道宁洛已经靠近了,她这才急急转过身来,条件反射一般拔起了那匕首,一脸戒备。
宁洛一愣,随即笑了笑,道:“这忘忧城里还有谁能让你这么戒备?”
说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自然,仿佛之前的好几日的刻意回避和冷落,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忘忧城里,人人都能让我戒备!你们都是魔者体质,随时随刻都可能入心魔,就我一个人危险!”涟俏认真说道,亦是这么自然而然,仿佛眼前的是楚隐,是玉邪,是司徒忍,是苦哭二人,是烈焰,就偏偏不是宁洛!
“怎么,不相信我们?”宁洛说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不能让我完全放心。”涟俏淡淡说道,很现实,没有多少情绪。
“刚刚同蝶依他俩闹矛盾了?”宁洛问道,似乎是刻意的。
“没有。”涟俏依旧是淡淡答道,心下却是惊了,纳闷了,这家伙想干什么?
“那是同司徒忍闹矛盾了,不想见他?”宁洛又问道。
“才不是,我又跟他没什么话说!”涟俏急急解释,一脸狐疑了起来,只是,没敢看他。
他就坐在身旁,她可以自然而然地同他对话,却不知道为何,终究是没用勇气直视他。
“那可是那客店里的其他人?”宁洛继续问道,唇畔噙着玩味和戏虐的坏笑,这一副花花公子痞子样,涟俏并没有看到。
“那客店里的其他人是人吗?不过都是幻化出的人,能闹出什么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