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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毫无疑问,奴宫这里最是危险了!
“淑太后,宁亲王爷,凤舞公主,请。”司徒忍让开了道,十分直接,谁都知道,这里的危险。
或许,只有涟俏独自一人出来。
或许,永远没有人出来。
或许,血影和凌司夜一道将这里便会末日战场。
“我要留下来!”凤舞急急开了口。
然而,淑太后却是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便往船上走去,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司夜,只是,还有白素要寻,而涟俏方才显然是来不及把话说完,那丫头似乎要她带话给宁洛或许太虚!
七重山,到底是什么隐语?!
林若雪看着玉邪,然而,玉邪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拉着她便跟着淑太后而去。
“隐。”
“忍”
两个个男子同时开了口,相视一眼,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不管,总之我是不走的。”魅離先放了话。
而一哭一笑索性转过身去,不参与讨论,他俩绝对不会弃主子于不顾的,回龙脉,在他兄弟俩眼中就是逃跑!
蝶依看了司徒忍和楚隐一眼,淡淡道:“你俩可不是主子,少自作主张,若雪那丫头情有可原,其他人谁都没有借口走,所以都不能走。”
“就是,不能走,没有理由走,反正我是不走的。”烈焰紧接着说到,而洛水姬就站在他身后,不说话。
“万重大山和龙脉的血族可不好应对,难不成你们就这么把那么重的胆子交给林若雪他们夫人和宁洛吗?”楚隐淡淡问打到,血奴根本不是人族士兵可以轻易对付的。
万重大山这一役,并不比守在这里容易多少。
烈焰和洛水姬相视一眼,似乎开始动摇了。
司徒忍却是没有楚隐这耐性,冷冷开了口,道:“留半数人,走半数人,老规矩!”
“成!”云容终于开了口,无情一直被她护在身后,鲜少说话,都一直在听,再想,曾经,白素还未入东宫为妃的时候,就这么提醒过他,在东宫里,多看少说,多想了几遍再做。
不知为何,突然很想很想见见那个女人了。
七魔七煞的老规矩其实很俗,就是群殴。
但凡被打到者,自觉退出。
众人齐齐退开来了,皆同意司徒忍的意见。
不一会儿,便是一片混乱了起来,皆是高手,谁能轻易失手呢?
无情远远站在一旁,满腹的狐疑,这么些皆不是愚笨的主儿,怎么就会有这么费时间妃精力的老规矩呢?
奴宫外是一片令人无语的混战了。
而奴宫内,涟俏正继续着她的谎言。
其实从奴宫上,到第十八层后破结界,估计不用多久就能追上凌司夜了。
她却是将血影带到了奴宫后,要他先过这十八层驱魔塔。
先是故意费了大半日的时间,虚张声势地破了后门的结界,而后,又是费了好长的时间,在这结界之上,又加了一层七重山之结。
因而,血影和羲风现在仍旧在第一层等这她。
“你到底再磨蹭什么,这又是作做什么?”羲风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以为这结界是一般的封印之结那么好破的?我不处理好了,一会怎么出来?”涟俏反问到。只是,她做的正是封死出口。
血影静静打量着这一批漆黑的空间,一言不发。
又是过了好一会儿,涟俏终于是拍了拍手,转过身来,道:“好了,可以走了。”
“往何处?”羲风又问到,原本还对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的,如今看来,对她,不得不提防!竟然连血影都伤不到她,要用这威胁之法。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魔道的地盘,你问我,我问睡去!?”涟俏蹙眉反问,原先就只讨厌羲雨,现在连这羲风都觉得碍眼了,但凡血族,都不是好东西,包括她那胆小怕事的太虚师父。
血影一脸思索模样,径自往前而去,羲风连忙跟上,而涟俏却是止步了,总觉得这四周有些怪异,心里毛毛的。
“难不成你要前面?”血影回过头来,对涟俏问到。
“呵呵,我可不识路!”涟俏皮笑肉不笑,连忙跟了上去,若是再不走,这家伙定是会逼她前面带路的。
虽然匕首在手,他伤不了她,但是她还是不想硬碰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知道凌司夜现在怎么样了。
三人就这么走着走着,突然,脚下原本的大理石地板竟是凭空消失了,这么突然,然而,没有谁掉落了下去。
仿佛凌空一样,只是,亦是没有人运气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
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这下子可真真就是无天无地了。
“怎么回事?”羲风看向了涟俏。
涟俏立马白了他一眼,道:“拜托你别什么事都问我成不,不懂的你不会问你主子吗?”
“你?”羲风答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呵呵,我算是明白一个道理了!”涟俏冷笑着说到。
“什么?”羲风不解。
“若是想真正了解一个人,你看看他在乎的是什么便清楚了,包括他在乎的东西,在乎的人。”涟俏眯眼笑到。
她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为何会那么疼爱他妹妹了。
436师徒……()
这个果真是一个无天无地的世界。
血影沉着眸子,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羲风不明白涟俏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想开口,见主子那一脸严肃,便也闭嘴了。
涟俏这时候却越发的感觉毛骨悚然了,总觉得在这黑暗的四周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似乎密密麻麻的,一阵阵阴气越来越近。
血影缓缓抬起头来,仰望上空那无穷尽的黑暗,唇畔泛起一丝冷笑,骤然拉过羲风,狠狠在他身上借了力便直冲而上。
一口鲜血就这么从羲风口子喷出,涟俏却是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个空间里怕是没有可以借力的下东西,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心下一惊,幸好血影方才拉的不是她!
羲风根本承受不了血影方才那一脚,整个人弓着腰,捂着肚子,口出的鲜血不断流出,连连重咳。
涟俏是有些同情他的,只是她此时比较同情的还是自己,也不思考什么,亦是学着血影的样子,猛地在他背上借了力道,亦是冲天而上。
如果,涟俏狠心一点,就借这机会杀了羲风,她以后便不会那么后悔了吧!
然而,时间若有如果,哪里那么多恩怨纠葛,爱恨情仇呢?
也且不说这恩怨纠葛,爱恨情仇。
如果有如果,哪里那么多贫苦穷困,那么多郁郁不得志呢?
没有如果!这四个是很久以后,羲风告诉她的。
涟俏并冲不了多高,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是,渐渐地她感觉到自己的一丝丝的重量了。
而方才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被证实了。
四周,无数的利爪朝她涌来,似乎是野兽,又似乎是人,或许,是鬼,是魔。
她更是戒备,两首皆是紧握匕首,一把是她管用的武器,而另一把便是太虚千交待完嘱咐的了。
看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她可不怕,就怕那么些摸不着见不得的恐惧。
而握紧匕首亦不是准备两手作战,而就是怕这爪子太多了,一不小心把她这宝贝匕首偷了去,身处这魔塔的她可就彻底完蛋了。
一手握着那青铜匕首负在身后,小脸上依旧是俏皮的笑,另一手的匕首渐渐泛出青色的光芒来,再她一声“掣”之后,随即横扫而过,青色的光芒犹如剑气一般将四周渐渐挨近的利爪横扫而过。
然而,这四周的利爪竟然丝毫无损,仍旧继续朝她伸来。
涟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她方才为干脆了事,已经是尽很大的力了!
怎么会这样!
看样子她太小看这驱魔塔了!
秀美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驱魔塔尚且这般,那修魔塔会是怎么样一个境地呢?!
似乎难以想象!
眯眼扫视着四周,负在身后的匕首将要挥出,却是一道白影朝她掠来,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竟是直直朝一旁的无数的利爪而去!
“啊……”涟俏根本没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大声惊叫!双手护着脑袋,双眸紧闭!
她感觉地出来,无数的……利爪……从身旁不停地掠过,想象地出自己此时正穿梭在一群利爪里。
不是怕,而是恶心。
拥着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血影,这么近的距离,她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这股血腥!
恐怖之际,不知为何,一个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这个男子魔性未大发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不得不承认,他不语,他不懂,他沉眸静思的时候,是如此的温柔,比那冰凉凉的太子殿下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呢!
又是突然一个念头,可不可以不杀他,可不可以帮他过了心魔阶?!
随即,这两个念头都消失了,她连心魔阶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岂能轻易谈过心魔阶呢?
很快,身旁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血影一落地便放开了涟俏,而涟俏急急退了两步,正要开口,却是骤然大惊,他一身白衣皆是血迹,身上无伤,看样子是方才那些利爪了。
若不他,过这利爪林者,岂能毫发无损?
这是第几层考验了呢?
这儿,可以落地了,似乎是一个断崖,而血腥味比方才重了很多。
涟俏分得出来,并非血影身上的,而就在前方那片黑暗里。
“在前面,是夕儿。”血影淡淡说到,便朝前面走去,身影很快便没入黑暗里了。
涟俏大惊,竟是这么快!夕儿是他的直系血奴,他能察觉到,并不奇怪。
急急追了上去,只盼着上了第十九层能拖延长一点时间了。
四周已经不那么黑了,渐渐明亮了起来,光就是从前面一道石墙散发出来的,那光勾勒出了石墙上壁画的形状,涟俏一看便认出来了。
看样子这魔塔里每一个结界都是一样的了,至少,二十层之下的都是一样的。
脑海里又一个念头蹦了出来,是不是可以将这个家伙封在这墙里呢?
随即又自己打消了这念头,自从入了魔塔思绪似乎开始凌乱了。
封不住他的,是她凌乱了,有些莫名的头疼。
血影亦是认得这结界,没有说话,退到了一旁,还算有点耐性的。
涟俏有些累了,只是还是开始那套故弄玄虚,手舞足蹈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戏再也演不下去了,终于乖乖地打开了结界。
然而,当他们到了第十九层,却是都惊了,连血影亦是变了脸色。
那巨大的琉璃血房里,林夕正一点一滴在蚕食着羲雨!
涟俏连忙回过头,干呕了起来,血影却是上前,那瘦骨嶙峋的手缓缓抚上琉璃房,冰凉凉的触觉,他再熟悉不过了,亦曾经在这里被困过,饿过!
只稍喝一口里头的血,便会消一份魔性,这便是宁洛所谓的封印。
涟俏不知道如何是好,真不该将羲风困在这里,当初到底是谁的主意啊!这个死法,即便是大奸大恶,也不至于啊!
“夕儿,想出来吗?还记得师父吗?”血影淡淡问到。
羲雨已经被蚕食殆尽,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双眸满满的血腥,唇畔竟是泛起了一丝稚嫩的笑来,道:“记得,师父。”
血影手中力道骤然加重,整个琉璃房便就这么瞬间破碎了,里头的血并没有流下,而是消散不见,而林夕眸中掠过的那一丝不属于她的妖媚却是被忽略了。
437各走各路()
血色琉璃房就这么破裂成了无数的碎片落了一地,却不见任何一丝血迹,唯有夕儿而唇畔,血迹残存,并着那一丝天真的笑,更是邪得令人毛骨悚然。
涟俏在一旁不动神色地看着,总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降魔捉鬼这么些年来,虽然骗吃偏喝的干了不少,遇到真的妖物亦是有的,而最怕的便是这样子的孩子,怨气,邪气,执念比大人还可怕。
夕儿就这么看着她师父笑,十分的乖巧。
血影蹲了下来,伸手小心翼翼替他拭去了唇畔的血迹,淡淡问到:“谁准你吃了羲雨的?”
夕儿脸上的笑容顿僵,低下了脑袋,可怜兮兮地答到:“夕儿饿了,饿了好久了。”
“现在还饿吗?”血影没有任何表情,继续问到。
“嗯。”夕儿点了点头,竟是缓缓看向了一旁的涟俏。
涟俏条件反射一般退了好几步,一身鸡皮疙瘩全浮了起来,这孩子开什么玩笑!
血影站了起来,瞥了涟俏一眼,道:“送她出去。”
“好!”涟俏脱口而出,马上要走。
“急什么。”血影身影一掠,拦在了她面前,又道:“先把二十层的结界打开了。”
涟俏装傻,赔笑道:“这孩子都饿了那么久了,我先送她出去吧。”
然而,话语一落血影那瘦骨嶙峋的手早已搭在她肩上了。
涟俏负在身后的一手紧握着那青铜匕首,心里犹豫不已,她敌不过他,而他却也伤不了她,只能这么僵持下去。
她是不是可以就这么同他僵持到了天荒地老呢?
下楼的结界已经被她下了七重山之结,同外头原本的结界形成了双重结界,即便是谙熟结界术之人都很难打开,何况是血影呢?而入二十层的结界,她不破,血影轻易入不了。
到底该怎么做呢?
要不要冒险就止于这一层呢?
“师父,我陪你进去,我看见她送魔煞进去了。”夕儿却是冷不防开了口,她怎么可能睡着呢?涟俏送凌司夜入二十层她看得清清楚楚,亦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涟俏愣了,连握着那青铜匕首的手都有些软了。
血影依旧是那么面无表情,却是缓缓逼近涟俏,声音很低很低,亦是冷得令人头皮发麻,“你送凌司夜入二十层?”
涟俏吓得下意识点头,随即缓过神,急急退了一步,握紧了匕首,道:“白素在里头,他当然要进去的!”
看样子她不用纠结了,定是要这么说来圆自己的谎。
“开结界!”血影厉声。
“好!”涟俏想都没想,转身就朝那堵石墙而去。
血影紧跟其后,根本就再也不顾不是一旁的夕儿。
好一会儿的故弄玄虚之后,通道开启,涟俏第一个入,却是没有顺着风的方向直走,就在侧边,她就等着林夕,这孩子不论如何都要今早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然而,正当她要动手之际,却发现自己根本抵不上林夕的速度,她的速度相当于能追上血影了!
过了结界,世界便立马不一样了。
皓月当空,四周一片广阔,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死寂地犹如盘古开天辟地之前,没有任何生命迹象,风不清东南西北。
魔塔第二十层,修魔塔第一层,一共有三阶,心魔阶,灵阶,幻阶。
凌司夜到底在哪里呢?!
到底该往哪里一个方向,才能找到入心魔阶的入口呢?
林夕就静静跟在血影身后,同先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双眸空洞,只知道要跟着他。
涟俏同血影一样,环视着四周,寻找着方向,只是,参照物只有顶上的皓月,正中空,根本分不清东西和南北。
“带路。”血影淡淡说到。
涟俏正想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