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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是最高点了……”玉邪喃喃自语,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巧合地占了先机!
淑太后至今没有消息,是不是该分兵守住龙脉了呢?
底下的大军骚动不已,几名大将皆是慌了,纷纷前来。
“王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扎营了好几日,过不了孤城,也该撤退了吧?”一名大将军先开了口。
玉邪沉默不已,思索着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是呀,王上,你说句话吧!”
“后方若真的大水泛滥,咱狄胡位于北方高原,那可是天下必争之地了!何不挥师回去?”
……
见玉邪没有回答,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了起来。
玉邪依旧沉默着,一脸的凝重,宁洛究竟是想做什么?
他熟知黑勾玉,凝红珠,和血狐的力量,今日的一切他早该预料到的。
当初却只说洪涝只会泛滥到西界,只会将战船送往帝都!
“有船!”
“快看,是战船!”
突然,一旁传来了两名大将惊诧的声音。
众人急急望去,只见一批排列整齐的战船缓缓出现在水平面上,仿佛从天边行驶而来一般。
越来越近,玉邪的眉头却蹙得越来越紧。
他认得出来这些战船的,正是曾在孤城里见过的,只是,并没有这么多。
这是宁洛亲自命人打造的战船,即便是血狐之血都侵蚀不了,谁都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么材料。
是淑太后来接他们了吗?
众大将如是想着,心下终于是送了一口气。
而玉邪依旧不语,视线至始至终都落在那最前方的大船上,船头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了。
巍峨的战船,扬起高帆,顺着风的方向,急速前行着。
这领航的大船,船头上,宽大的甲板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
一身白衣翩然,墨发飞扬,腰上插着那随行携带的千丝纸扇,负手而立,身影颀长而孤独,似乎还显得单薄,不似先前那么有股力量感。
他亦远远望着玉邪,没想到再见会以这样的方式,本不该是他亲自来接玉邪的。
他也没有料到黑勾玉会出现,会被投入西界底。
一切本出乎了他的意料,却又回归到了他最早的计划,他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
千丝纸,单薄如实,遇水不湿,遇火不化,即便是再毒的水,沾不湿便腐蚀不了!
若非这千丝纸,怕是他早已命丧西界底了!
那一股洪流将他和白素冲散,他一直在找她,却无奈这么眼睁睁看着血影将她带走了。
玉邪早已凌空而起,飞了过来。
宁洛笑了笑,拿起折扇轻轻摇着,还是那一脸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模样。
这样的宁洛,才是众魔者所熟悉的。
“你到底玩什么!把每个都人转动团团转!你到底想做什么!”玉邪大怒,几乎是咆哮。
“巧合罢了,我原本以为不会发展到这地步的!”宁洛笑着说到。
“你给我认认真真交待清楚,这洪水到底会泛滥到何种程度!”玉邪依旧愈发的愤怒了。
“若是凝红珠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便会止于万重大山脚下,凝红珠延迟了甚久,我也无法估计,或许狄胡能够保住。”宁洛淡淡说到,合起了折扇来。
“你真的早就知道这后果了!”玉邪一脸不敢相信。
“是。”宁洛点头。
“那你还满口仁义道德,统统都是谎言,你非得把大家耍得团团转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根本就来不及逃生!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比血族还可恶!”玉邪怒吼。
“原本的计划灭血影,灭血族,于万重山脉重建魔刹帝国,百姓撤退路线,时间,我都估计得分毫不差,你领狄胡军民,淑太后和宁亲王领白狄军民,即便是徒步,亦来得及,而天朝则由这一批战船护送,只是,没想到魔尊醒了,而魔煞不醒。”宁洛解释到,转过身去,按在船舷的手骤然一紧,青筋浮现。
玉邪没有注意到,蹙着眉头,思索着,道:“这是原本的计划?”
“是,黑勾玉寻不到,西界水的蔓延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反倒为这一场大迁徙增加了时间。”宁洛淡淡说到。
“你装死!”玉邪厉声问到。
宁洛却是大笑了起来,按在船舷上的手越发的紧了,道:“千算万算如何算得出生死,我不过是留了个心眼,离开孤城前将一切交待了淑妃和宁亲王罢了。”
“本要我守着狄胡,那为何又让我率军守奴宫,奴宫到底是什么地方!”玉邪问到,心下所有的疑惑都要问得清清楚楚,这家伙的话不可信,完全不可轻信!
“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宁洛笑了起来,又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没想到魔煞不醒,更没料到黑勾玉会出现,这水泛滥地那么快。”
“奴宫同魔煞有关系?”玉邪纳闷了。
“同尊上有关系。”宁洛淡淡说到。
“怎么回事,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了!”玉邪急了。
“若非不得已,若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真不想动用奴宫!”宁洛淡淡说到。
“你说不说!”玉邪心一急,一枚玉石就这么威胁在宁洛脖颈上了。
然而,心下顿惊,宁洛竟是没有躲,这家伙的武功远远在他之上的,竟这么容易被威胁了!
“威胁我?”宁洛笑了笑,道:“如今水速极快,想必血族也往北边来了,将这批大军留在龙脉,同我原本的死士共守龙脉,狄胡若是守不住便弃了,分一只精兵出来虽我回白狄奴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玉邪反问,心中早已相信,却生怕这家伙又瞒下什么。
“不相信也可,你可以等到宁亲王的穿将魔煞他们送到这里。”宁洛淡淡说到,不着痕迹地推开了玉邪的手。
“你怎么逃生的?是不是尊上也活着?”玉邪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其实方才第一眼见他,最想问的便是这个问题了。
“都忘了我的千丝纸了吧?”宁洛笑了,修长温润的手摊开,手心出一只五彩千丝纸鸢便缓缓飞舞了起来,拖着长长的光尾,美极了。
玉邪并没有注意到这只五彩千丝纸鸢的不同,朝前方缓缓驶去的几艘大船船底看了去,一脸的惊叹,原来是这样。
这船只不被腐蚀的秘密原来是这样!
“你救了尊上对不对!”玉邪问到。
“魔煞绝了情,这样也好。”宁洛淡淡答到。
“你什么意思?”玉邪不解。
“就当她死了吧。”宁洛笑了笑,转身便要走。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玉邪快步追上。
“身为魔道史官,我当然要尽力知晓一切,领军去吧,我给你两艘船,一只精兵足够,到了奴宫,你便知道了。”宁洛说着入了船舱,玉邪正要跟进去却被几名侍卫拦下了。
虽依旧满腹的不解,却也不得不止步。
唯一的放心便是宁亲王去接应魔煞了,林若雪那丫头应该不会出事的!
舱内,宁洛早已瘫坐在榻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那纤尘不染的衣裳。
在这昏暗的船舱内,方才那只五彩千丝纸鸢依旧是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就绕着宁洛打转,似乎有了灵性,很是焦急。
411别像唐梦那样把眼泪都流我身上()
凌司夜一批人本是出帝都一路往北。
却因宁亲王一封密函而改变了方向,往西陲而行。
原来不单单是帝都西界这里,白狄孤城的水亦不停再朝四方泛滥着。
众人在星月俊落了脚,百姓早已逃散,一哭一笑和烈焰寻了大半日才寻到了几匹战马,还是这从星月镇的守军处寻到的。
城里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人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塌陷,空了所有的屋舍,又是一座空城。
魅離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瘫倒的长椅来,照顾着林若雪做下,这丫头过于奔波,似乎动了胎气,一直都不怎么舒服着。
这或许也好,她倒是完完全全安静了下来,任由魅離为她忙东忙西,也不怎么开口了。
“没想到宁洛没死啊!”开口的是蝶依,心下同所有人一样揣测着白素说不定与存活的机会,却怎么也没敢说出口。
即便这太子殿下绝了情,依旧没有人敢轻易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来。
“宁洛为何要玉邪往奴宫去,不守着狄胡和万重大山,反倒往奴宫去,他又想做什么?”洛水姬开了口,对宁洛已经彻底没了好印象。
“没说清楚,就让我们往西行,尽快同宁亲王回合,尽量避开北上血族。”司徒忍答到。
“他凭什么都说清楚,所有人都被他骗得团团转,他不会想……”
洛水姬话音未落,便被楚隐冷冷打断了,“黑勾玉出现谁都没有料想到,主子魔性恢复不了,亦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
“难不成奴宫那能寻回主子三魂?否则守着奴宫作甚?”洛水姬反问到。
凌司夜只是静静地听,一切事情他都知晓,记忆,是别人说的,他根本没有那种亲身经历的体验,如何能体会到什么呢?
上一世,早就过去了,而这一世,诸多的秘密似乎开始一点一点在揭晓着。
侧过头,看不到那师徒二人,却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离他很远,离七魔七煞也很远,不知道两人又在密谋着什么。
“待到了奴宫,自然知晓一切!”楚隐淡淡说到,退到了凌司夜身旁,从方才至今,这主子一句话都不说,谁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否对这一切有兴趣,还真就怕他议事兴起转身就走了。
噬心虫的滋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哭一笑背好了马,烈焰探清了近道,这下子才得闲走了过来。
而云容也回来了,无情一下子便上前来,很乖巧地地上了水。
然而,云容却来不及喝,急急道:“水流的速度加快了,到这里来估计不到半日,必须走了!”
众人皆惊,原本估计着逃了这么远了,至少也能休息半日吧!
凌司夜不语,却一跃而起,利索地落在了马上,转向太虚道长,长鞭指着,冷冷道:“太虚,你和烈焰带路。”
“是。”太虚道长点来点头亦是翻身上马,这一路这主子还真没少折腾他,不会是怀疑什么了吧?
“师父,马儿不够,我同你共乘一匹吧。”涟俏说罢也不等太虚同意,一下子便翻身上马,反倒做在太虚身后了。
“成何体统!还不下去。”太虚厉声训斥。
“真的没马了,要不你下去走路?”涟俏笑着说到,身后大伙还真就上了马,除了云容同无情,魅離和林若雪,其他人都是独自一匹。
“你同蝶依一起,赶紧下去!”太虚低声。
只是,话语一落,凌司夜的长鞭便甩了过去,惊得他的马儿直奔二前。
凌司夜随即跟上,速度极快。
“喂,你有没有觉得主子有点不一样了?”苦哭一边疾驰着,一边问到。
“他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同以前一样过。”肖笑吸了吸鼻子,狠狠挥鞭较快了速度。
“他急了,他今天好像急了!”苦哭很快便追随,大声喊到。
不过一会儿,两人就落后了老远了。
“水都追上来了,能不急吗?”肖笑亦是大喊,似乎不太愿意多谈,直视前方,不再理睬苦哭。
苦哭无奈,追上了云容,本想问件事情的,这才想起无情同云容在一起,无奈摇了摇头,只得专心追着凌司夜而去了。
而凌司夜今日似乎真的心急了,疾驰着,若不是需太虚和烈焰引路,怕是没有人能追上他了吧。
呼啸而来的风迎面扑来,这种感觉在熟悉不过了,风突然锋利的刀片,从脸色掠过,极容易受伤。
没有人看到他睁开了一直逼着的双眸,迎着风就这么疾驰着,那双深邃的眸中,却是那么空洞,没了神彩。
又是狠狠一鞭朝太虚马上打了去,逼得他再次加快速度,而烈焰亦不得不紧紧跟上,他才知道路的嘛。
涟俏倒是乐了,紧紧抓在太虚的衣裳,躲在他背后,一脸乐呵呵地,她喜欢这速度。
“师父,我看太子殿下一定是怀疑你了,你休想逃。”大声说到,即便再大声,混在这样的风声里,亦只有太虚勉强听得清楚。
“废话,这群人里连那无情小娃娃都看出来了!”太虚的声音也很大,是怒吼,着实被这个小徒弟缠地没办法。
“师父,那你说说宁洛要大家往奴宫去做什么?”涟俏问到。
“又是废话,这群人里连那个绝情的主子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太虚很是不悦。
“说不说?”涟俏还真没那么好惹。
“说,你说去吧,你就告诉他们我也属血族,看看谁信你。”太虚已经被威胁了好几回了。
然而,涟俏一松手,他却是长鞭一挥,将她困住了。
“丫头,师父求你了成不,这不关咱的事情,咱走吧,别趟这混水了。”
“师父啊,你想去哪里呢?除了万重大山,除了奴宫,你还想去哪里呢?”涟俏可是比太虚还要苦口婆心了,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语气着实让太虚受不了。
“这两个地方你想去哪里?”太虚问到。
“还有得选择?那就去奴宫嘛,同他们一道,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涟俏心下一喜,这老人家似乎打算松口了。
“我们先走。”太虚认真说到。
“你果然知道奴宫!”涟俏亦是认真了。
“又一次废话!”太虚白了她一眼。
“你先告诉我宁洛为何要大伙到奴宫去,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先前能暂封了血影的魔性!”涟俏问到。
“我若没有猜测,宁洛先前把赌注压在魔煞身上,现在失败了,他不得不选择魔尊来抵抗血影。”太虚第一次这么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白素果然没死!”涟俏心下大喜,还真不愿意见凌司夜这么好端端的一个男子这般颓废,若是他日魔性能醒,该如何撕心裂肺地痛啊!
“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他守着奴宫,也只能是这么一个目的了。”太虚说到,话音一落,身后又是一鞭子打在了马上,惊得涟俏再次主动抓住了他的衣袍。
“师父,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要往奴宫去!唯有尊上能杀得了血影,这并非说她能力强过唐影,而在血影毫无反抗的情况下,她可以做到罢了。按你的说法,难不成这奴宫里有什么东西能帮到尊上?”涟俏直接问到,隐隐感觉这老人家又要打太极了。
“你同我走,要不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太虚果然是有条件的,他要走,其实很容易,只要没这个臭丫头寸步不离地拦着,威胁着要暴露他的身份。
“想必真同你走了,你也不是带我去奴宫。”涟俏冷笑,她可没那么好骗。
“你到底想怎么样?”太虚终于怒了。
“没怎么样,就跟着他们,我来保护他们,你要走,告诉我奴宫里有什么秘密,我便让你走,走得远远地,永远都做缩头乌龟去,最好是躲到水里永远别再出来。”涟俏认真说到,知道师父定同血族魔道有何牵连的,真真鄙视他不敢面对,关键时候立场也不鲜明,不敢站出来!
“没大没小,有你这么放肆的吗?你以为你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