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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有线索,是什么线索,那帮人究竟是什么人!”嫣然捂着脸,回过头来。
唐梦笑了笑,道:“公主先别急,当下养伤最要紧,若不尽早上药,脸上这疤怕真好不了了。”
“别骗我了,好不了!”嫣然公主眼中的泪又落了下来。
“公主,宫里有得是良药,定能保证恢复公主的容貌,只要公主乖乖地听太医的话。”唐梦的语气依旧温尔,正想伸手替她擦泪,却又收了回来,这种情况下可是最培养感情的了,她还是防着,皇上赐婚好应付,将来被缠上了那就难办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058似乎慌了()
“谁?不许进来!”嫣然连忙侧过身子,另一手也捂上了脸。
来者却是凌司夜,身后跟着几位太医,正是方才逃走的那几位。
“微臣见过殿下。”唐梦连忙起身。
嫣然公主一听,亦是连忙起身,一手捂着脸,欠身道:“嫣然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凌司夜亲自将嫣然扶到榻上,扫了一眼,一地凌乱狼藉,仍是轻轻拉着她的手,柔声我问道:“怎么把太医赶出了?”
“我……”嫣然别过头,带着哭腔的声音透出了丝丝娇羞,原来这高高在上的天朝太子也能如此温柔。
凌司夜轻轻拍了拍嫣然的手,道:“公主安心在宫里疗伤,四王子一事我天朝定会倾尽全力追查的。”
“谢谢殿下。”嫣然公主点了点头。
“四王子一事由唐大人全权负责,公主当时在场若有什么线索或者怀疑都可同唐大人说。”
“嫣然明白。”嫣然又是乖乖点头。
唐梦站在一旁,只觉得凌司夜对女人还真有一套,不用哄不用骗的,性子再烈再娇纵的女子在他面前似乎都会自然而然乖了下来。
太医留了下来,婢女们也都纷纷进来伺候了,唐梦同凌司夜一齐离开,唐梦走在后头,两人皆无话,过了这长廊便是出宫的路了。
“昨日去哪里了?”凌司夜突然停下了脚步。
唐梦亦止步,答到:“昨日唐梦也去了猎场,殿下可能没注意到。”
凌司夜转身,眸子透出不悦,方要开口,却突然抓起唐梦的手来,蹙眉问到:“谁伤的?”
唐梦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迹,小指上一道口子不深却呈暗黑色,难怪她一点痛觉也没有,应该是方才不小心被嫣然公主射出来的铃铛所伤,铃铛上有毒!
“不小心碰伤了,多谢殿下关心。”唐梦说着想挣开他的手,却被牢牢握住。
凌司夜没有说话,却覆了唇,轻轻吸允,唐梦一惊,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毒血慢慢被吸允出,手指渐渐有了知觉,他的唇仍旧停留在她的手上,异样的触碰,微微酥痒,却让唐梦莫名地心惊胆战。
“殿下……有人来了……”艰难地说出这话来,似乎两人在偷情,但是不得不提醒,前面宫女近了。
凌司夜这才放开她来,唇边勾起戏虐的笑来,道:“唐大人也有怕的事啊?”
她真会有怕的事吗?若是有,又岂会暗助洛觞复查玉面木狐狸一案!?
“那是当然,唐梦肉体凡胎,所畏所惧之事多不胜数。”他一离开,她便清醒,小指上传来的疼痛也瞬间涌上心头。
一群婢女走来,默默欠身作礼,才从旁离去。
“手给我。”凌司夜一脸甚是认真,伸出手来。
“小伤而已,不劳殿下了。”唐梦温雅浅笑,一动不动,毒都吸出来了,他还想干嘛,吸血吗?
凌司夜蹙眉,唐梦警觉,身子一闪,这回躲过了。
“殿下日理万机,唐梦就不多耽搁殿下了,就此告退。”说罢急急退下。
“站住!”
“殿下,这是宫里……”
凌司夜没有说话,却是扯下衣角上一条丝条来,拉起她的手,一脸认真,小心翼翼地替她将伤口包扎好。
“可以了,回去记得上药,记住,别留疤了。”又打量了一眼才放开她来。
“多谢殿下,唐梦告退。”唐梦扯了扯嘴角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
凌司夜没再为难,轻轻擦去唇边的血迹,一脸若有所思,方才,她似乎慌了。
059易容禁术()
皇城南门,一辆带着唐府标志的马车停在城外,唐夫人同唐大将军执手同行,七个少爷在后头远远地跟着。
三年五载才能回来一趟,不过几日便又要远赴南疆了,唐梦暗暗感慨,此时其他三处城门外,定也是如此惜别场景吧。
“皇上若执意赐婚,就让梦儿回空山吧。”虽因嫣然公主伤病未愈,赐婚一事延后了,唐大将军依旧耿耿于怀。
“放心吧,此事变数甚多,前些日子还传闻公主对太子殿下有意呢!”唐夫人笑着说到。
“有夫人在,我也放心,呵呵。”唐大将军笑了起来,大手紧紧握着唐夫人的手,有些话总说不出口,这个出身武林的妻子为他牺牲多少,他心中皆明白。
唐夫人抬起头来,替唐大将军理了理衣领,细细地打量了丈夫这一脸岁月的风霜,淡淡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唐影那孩子呢?这回怎么不见他?”每回回来唐影都会见见他的。
“我也好久不见他,不知又被梦儿差去哪里了。”唐夫人说到,她也该问问了。
“这孩子今年也二十又三了吧,是不是该为他解了禁术?”唐大将军无奈地叹息,唐影是孤儿亦是夫人收的徒弟,自小便被夫人施了易容禁术,只要取下耳后大穴处的两枚银针便可恢复原本的相貌,只是,只有施禁术的人才能取下。
“再过些日子吧!”唐夫人淡淡地说着,眉头轻笼。
这时,前方几个将士御马而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唐大将军的那匹赤兔马。
“将军,该启程了!”
赤兔马很同人性地走到了主人跟前,唐夫人轻轻拍着马背,无奈道:“还想多陪你走一段呢!”
七位公子这才都上前来,皆依依不舍。
“爹,放心,七弟由我们兄弟几个照顾着,出不了大事的!”老大唐天擎说到。
“嘿嘿,爹爹,娘也由我们兄弟几个照顾着,放心吧!您下回回来时,保证娘还是痴心不改!”唐梦开玩笑地说到。
唐大将军笑了起来,唐夫人却睨了她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很不舍地替唐大将军拢了拢披风,低声道,“一路小心,别忙起来就忘了给家里来信。”
“你身子弱,府上的事都交给官家,别太操劳了!”大唐将军亦是低声,说罢转身上马,正色对七位公子道:“你们在朝中当差,切记安分守己,结党、营私、舞弊、受贿诸事皆不可为!”
“是,孩儿明白。”七个少爷齐声。
唐大将军点了点头,双眸温软地看了夫人一眼,这才掉过马头,同几位将士疾驰而去。
背影渐远,唐夫人仍挥着手。
“娘,走吧,这儿风大。”唐梦搀着唐夫人说到。
“是啊,娘,上车吧,这儿风大,别着了风寒。”六少爷亲自驾车到了跟前,这回一个下人都没带。
唐夫人叹了叹气,才转身上了马车,几位公子陆续上了车,唐梦留在外面同六少爷一起驾车。
“你这丫头还不快进去,在外头吹风!”六少爷没大唐梦几岁,总喜欢唤她丫头,几次在外人前不留神改不了口。
“六哥,要是你妻子总跟你这样子一分开就是三年五载的,你受得了吗?”唐梦一脸若有所思。
“嘘……”六少爷白了唐梦一眼,低声道:“娘估计又要难过好几日了,你小心让她听到!”
“要是我呀,铁定变心了。”唐梦亦是低声,虽还未喜欢过谁,但是正常推理,这种情况,她应该会变心吧!
“呦呦呦,你不会想嫁人了吧!”六少爷一脸不可思议,七妹要想嫁人,那该是件多么这麻烦的事啊!
“我就问问。”唐梦没好气地说到。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辆非常眼熟的马车,八轮驷马,较暗的黄色,九龙飞天,流苏垂角,除了太子,谁还敢用?
“娘,是太子!”唐六少爷连忙停了车。
众人下车,静候一旁,唐梦心中纳闷,时辰不早了,这家伙要出城吗?
蒙面黑衣婢女上前来,对唐梦道:“唐大人,殿下有请。”
唐梦骤然蹙眉,而一旁唐夫人和几个哥哥都看了过来。
“呵呵,面具杀手一案,迟迟未有线索了,殿下怕是急了。”尴尬地笑了笑,又对那婢女道:“请姐姐传个话,唐梦查到线索定立马禀告。”
“唐大人,殿下就在车中侯着了,大人请。”黑衣婢女仍是恭敬地说到。
“梦儿,殿下有请,定是有要事相商,你快去吧。”唐夫人开了口。
“是,娘。”唐梦点了点,心中百般不愿,却不得不朝前方那华丽的马车而去。
060女人心苦()
车内,暖塌、火炉、案几一应俱全,凌司夜修长的身躯横条在暖塌上,支着头,见唐梦上了车,才懒懒起身来。
“可惜本太子来迟了一步,送不了唐大将军了。”亲自替唐梦斟上了一杯酒。
“唐梦待家父谢过殿下这份心了。”离他远远地坐了下来,唇畔噙笑,俊雅而温尔,纵使心中波澜,却极少显露丝毫。
“唐夫人身子可安好?”凌司夜又问到。
“安好,多谢殿下关心。”唐梦仍是有礼有节。
“桂花酿。”凌司夜亲自递上了酒杯。
唐梦接过,道:“殿下今日唤唐梦来,不会仅问候家父家母吧?”
“手好了吗?”
“多谢殿下挂心,已经好了。”酒香很近,他似乎很喜欢这桂花酿,只是这酒香比不上萧老酿的。
“连道了三个谢,唐大人定要同本太子这般客气吗?”凌司夜逼视地问到。
“殿下是君,唐梦为臣,唐梦胆小,不敢逾越。”说罢,慢条斯理地端酒杯来,轻饮了一口,又道:“多谢殿下赐酒。”
凌司夜眯起犀瞳,厉声道:“围猎那日,你去哪了?同谁饮的酒?”
“那日共饮之人甚多,不知殿下问的是何时?”年年都去寻萧老,怎么偏偏那日饮多了呢?
“共饮之人,一一道来。”凌司夜倚着下来,薄唇边泛起冷笑。
“已过多日,哪能记得清楚,不知殿下为何问起此事?难道同刺杀案有关?”唐梦问到。
凌司夜冷笑,道:“同刺杀案无关,倒同面具杀手一案有关。”
“望殿下明示。”唐梦蹙眉问到。
“玉邪……”凌司夜故意拉长了语气,缓缓道出了这两个字来。
“唐梦不明白殿下说讲,还望殿下明示。”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面具杀手是他的人!
只是,此事,是因嫣然公主,还是,他本意就要杀玉邪的?
“看样子唐大人嘴很硬啊!”凌司夜锐利的眸子锁住唐梦的双眸,话语中充满警告的气息。
“若有新的线索,还望殿下告知唐梦,此案可比那玉面木狐狸一案还要棘手。”唐梦叹息到,根本毫不畏惧。
“新线索?呵呵,我若把这线索交给父王,你说此案会是什么结果?唐大人知晓四王子便是传闻中的玉邪公子,亦曾追踪过四王子行踪!”凌司夜扬眉问到。
“殿下既知晓这线索,这案子何须唐梦再查?”唐梦反问到。
“呵呵,父王需给狄胡一个交待,此事唐大人找替死鬼的本事,本太子信得过。”凌司夜索性将话说开了。
“还以为殿下将赐婚一事常挂心上,有意为我解围,没想到殿下另有目的。”唐梦亦将话挑明了,平白无故地让她再次助纣为虐徇私枉法,她怎么能答应呢?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凌司夜扬唇笑到。
“殿下不妨说说,这一举两得,另一得,是哪一得?”看样子他和唐影有着同样的目的了,玉邪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呢?
凌司夜挑眉,问道:“你先前追踪玉邪,又所为何事?”
“好奇而已,不知殿下信还是不信?”唐梦调侃道。
“当然,出自唐大人之口,本太子统统都信!”凌司夜笑了起来,又替唐梦满上了一杯酒。
唐梦方动手要取酒杯,手却冷不防被凌司夜拉了去。
“怎么留疤了?”细细地查看她的小指,蹙眉问到。
“多谢殿下挂心,小事罢了。”唐梦想收回手,却挣脱不了。
“不必谢,本太子吻过的便属于本太子所有,这双手也不例外。”说罢,唇已落下,印在她小指上。
“殿下还有如此癖好?真让唐梦的手受宠若惊。”笑着地说着,已不似第一回那般心惊胆战。
“是吗?”凌司夜抬起头来,冷不防将她一把拉入怀中,邪魅的唇印下,紧锁在她那娇唇之上。这一吻,他上回就想尝了。
唐梦下意识地想推开凌司夜,却反倒被他拥得更紧,柔唇只能任由他辗转肆虐,越是挣扎,越是浓烈深允,索性闭眼,任由他去。
心却是无比的沉静,乱过一次,便不会再乱第二次。
良久,凌司夜才放开了她,厮磨着那血一般鲜红的唇边,低声邪魅道:“无须受宠若惊,这也是本太子所有了。”
“强取向来是殿下作风,唐梦并不吃惊。”唐梦退了一步,娇唇边噙着一丝笑意,透出的却是无限的嘲讽。
“本太子更想尝尝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味道。”凌司夜眯起犀瞳,再次逼近。
“殿下,可有听过一个比喻。”唐梦气定神闲,理了理衣领。
“说来听听。”凌司夜挑眉问到。
唐梦仍是那淡淡的语气,道:“女人的心像梨子,一开始很甜,吃着吃着,才发现,心是苦的。”
凌司夜止步,骤然笼起眉头。
唐梦温尔一笑,道:“殿下,案情若有何发现还望告知,唐梦先行告退了。”说罢便掀起车帘,跳落马车。
凌司夜缓缓坐了下来,深邃的黑眸中透出了阴沉,心,是不是苦的,也他尝过了才能下定论。
061玉奴()
林间小径,两篇的树丛皆已暗黄枯索,北风呼呼呼地吹着,地势渐渐高,四周景色便越发的萧条。
一男一女从坡下缓缓走了上来,男子骑在马上,五官轮廓深邃,很是俊美,只是,一身青色袍子极不合身,外披的狐裘披风亦显得短小了。
女子裹着一件毡袍,牵着马,气喘吁吁地往坡上走,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尽是不悦。
“喂!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快把这石头给我拿走!”
终于上到了坡上,林若雪耍开手上缰绳,扯开衣领,锁骨见一枚菱形黑色玉石正扣在上头。
那日一大早醒来便被这恩将仇报的家伙暗算了,非要她将他安全送到皇城内,才肯放了她。若早知道他是传说中的玉邪公子,即便一辈子内疚她都不会再回来救他的!
“那可不是石头。”玉邪再次耐心纠正。
“再好的玉也不过是块石头,你给我下来!”林若雪手中马鞭指向了高高在上的玉邪。
“这还是郊外呢,万一我命丧途中,你于心何忍呢?”玉邪按着胸口上的伤,长长叹气,一副可怜模样。
“命是你的,我心为何不忍?”林若雪反问到,扯着颈上那玉石,怎么扯都扯不来了,没有一丝儿疼痛,还真是撞邪了!
“本公子全身上下都被你看了去,你怎么着也得对本公子负点责任吧?”玉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