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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司夜将火把交到了唐梦手上,唐梦接过,有些莫名,他又想做什么了?
凌司夜却是弓下身子,道:“上来,你该睡一会儿了。”
“又不累。”唐梦撅嘴,说着径自朝前而去。
入了山洞进一直没有合眼,也记不清楚到底过了几日了,现在究竟是白日还是黑夜。
凌司夜缓缓直起身子,眸中掠过一丝心疼,她总是要睡很久的,先前在东宫的时候便是每日都日上三竿才起的,小产后,又入了这万重大山后,折腾地人都瘦了。
无声无息地追上,还不待唐梦回头,便是一掌找她脖颈处劈下。
唇畔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一手接过了火把,一手将她捞入怀里,迟疑了须臾,还是将她往肩上一扛,慢慢朝洞外而去。
俊朗而冷冽的眉宇微蹙着,思索着与这龙脉有关的一切,总觉得一切早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却又隐隐有种莫名的控制感,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怎么回事。
迷失之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也是魔者吧,如果他没料错,应该是七煞之一,能利用人心薄弱之处创造出幻境来。
似乎多股力量都在蠢蠢欲动着,是唐影在掌控着这一切,还是另一个使者呢?亦或者说是魔尊出现了?
走了良久,额上的汗透出了他的吃力来,自己亦是一身的疲惫,该寻个地方好好休息了。
只是,方出了洞口,却突然见一抹红影急急掠过,随之半空中追逐而去的一道黑影,似乎是只苍鹰!
这是怎么回事?
借着他手上的火把才勉强能看到这两个影子,不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黑暗里的,洞内分支众多,根本就无从追踪。
凌司夜微臣的眉头终于是紧拢了,根本无暇追上去,放下了唐梦,却仍旧盯着前方的黑暗可能,那红影极像血狐,林夕哪里去了呢?
那红色的身影正是血狐,只是,那黑色的身影却并不是那小夕儿。
血狐发现自己虽然好久没有大吃大喝了,体重似乎没有多少变化,这跑起来还是那么笨重,根本同年轻的时候没得比。
身后紧紧追逐它的,不是别人的,正是一直苍鹰,黑宝石一样的双眸,仿佛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它,张开的双翅尾巴是红色的,若不张开双翅根本看不出它同一般的苍鹰有何区别。
这,正是失踪了很久很久的啸风鹰!
无尽的黑暗根本敌不过他那一双犀利的黑眸,只是此时它却是纳闷着,这狐狸跑了那么久怎么就不会自己撞到墙壁上去呢?
那日从迷失之林同主人失散后,它仍旧是一直寻这出路,也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给飞了出来,亦是好奇心使然,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不自主地进了这山洞,结果一进来又是出不去了,饿地发慌,除了偶尔寻到一些虫子吃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了,好不容易给撞上了这么一只肥嘟嘟的狐狸,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血狐拼命地逃啊逃,终于是狠下心直直窜入了左侧的一处山洞,它可不敢在朝前去了,再往前面便是山魅沉睡的地方了,这么大动静的,惊醒了可不好!
它认真追着它飞的这家伙是谁,正是当年救了它一命的啸风鹰,一样是这魔宫最底层的妖兽,它终于出现了,只是,似乎根本就忘记了当年的一切!
不断朝前窜跑,终于到达了尽头,却是骤然止步,止不住,朝前滑了一段距离。
这里!
这里!
它隐隐记得的!
是这里,曾经久居的地方!
啸风鹰亦是停了下来,自然而然落在了一旁的鸟架上,黑溜溜的双眸骨碌骨碌四下打转,似乎再观察什么。
这里,悬着好几个鸟架,右侧墙壁下,有好几个小洞口,里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家伙是不是也想起什么来了?
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老了,还是太久太久了,以前的好些事情它都记不起来了,关于魔道亦是只有部分记忆。
这啸风鹰如此追杀它,将它当猎物了,定是比它能记起的还少的,这家伙并不比它老啊!
血狐立了起来,双爪搭在胸前,仰头看着啸风鹰,吱吱叫了一声,就当是打个友好的招呼了。
啸风鹰这才低头看像了它,眸子里尽是狐疑,双翅又渐渐展开来了。
只是试探罢了,血狐却是大惊,一溜烟窜进了一个小洞了去了。
啸风鹰飞了下来,它不过是试探试探这狐狸罢了。
突然觉得这里很熟悉,到处都是主人的气息,难不成之前并不是那女子魔性为醒,而是它认错了主了?
又仰头看向那高高的鸟架,越看越痴愣,它一定是太老了,记性都差了,只觉得熟悉,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里,这么多鸟架,先前定是养了不少鸟吧。
也没有追着血狐而去了,却是直直朝前,前方右拐处的气息更是强烈,那里会有什么呢?!
血狐就窝在洞窟里等了良久,见啸风鹰迟迟没有再出现它这才安心地爬了出来。
回头看看那小洞口,红彤彤的眸中一丝哀伤掠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便是掉头就走,得尽快把小主子寻到,失散那么久,那小娃娃活不下去的。
这里它所熟悉的地方,只是,并不是它的主人住的。
一身因惊吓而红得彻底的皮毛终于缓缓退成了白色,在黑暗里闪着红眸光,努力匍匐在地上,后脚却是走得很急,嗅着隐隐的气息一路而前,认认真真。
越走越远,认真地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整个山洞隐隐明亮了起来,不似一个山洞,更像是一处花园,草丛很是茂密,一团团草丛里就藏着一个洞窟,住着各类小动物,白狐最是多。
而高树上垂下了一个个鸟架子,有些空置着,有些站着苍鹰。
一个女子就坐在亭子里,身姿很是妖娆,一身紧身绿衣裳,及腰的长裙,低领短衫,怀里抱着一直蓝色小兔子,轻轻地抚拍着,一旁案上却放置着一条藤鞭,带着尖刺。
这时,花丛里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过来,一身青色衣裳,五官清秀,双眸灵动,年纪似乎不大。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伺候尊上去?”绿衣女子笑着问到。
“尊上召右使不便打扰。”婢女亦是笑着回答,抱起了那蓝色的小兔子来,很是疼爱。
“右使?尊上近来越发经常召见右使了。”绿衣女子似乎话中有话。
“就是呀,也不把左使召回来,都好几个月了。”婢女有些哀怨。
“瞧瞧,你都快成怨妇了,尊上那么疼你,你就直说了,寻个借口给左使送些什么去,不就能见了嘛!”绿衣女子说得直接,显然这小婢女对左使很是爱慕。
婢女一下子羞红了脸,急急道:“我过去看看那狐狸怎么样了!”
说罢便走下了亭子朝不远处的花丛而去,隐在花丛里的一个洞窟内囚着的正是一只刚刚臣服的狐狸。
双眸红彤彤的,一身皮毛能瞬间变幻出妖红色。
此时,正懒懒趴在洞窟里睡觉呢!
绿衣女子亦是跟在走了过来,陪着这婢女蹲在洞口。
“它的血能腐蚀万物,你又怎么让它臣服的啊?”婢女不解的问到。
“呵呵,百兽都逃不过我的刺鞭。”绿衣女子还是得意。
“我才不信,它的血定也能毁了你那鞭子。”婢女说着便将那狐狸抱了起来,也不怕惊到它。
反倒是这绿衣女子连连退了好几步,正要开口阻拦,却是惊住了。
这狐狸只是暂时受了伤,并没有完全被收服,它竟然不伤她!
小狐狸醒了,很是安分,任由婢女抱着,长长的鼻子在嗅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气息一般。
原本清晰的残象,此时已经渐渐模糊了,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只有渐渐透明了的声音,那婢女同绿衣女子说了什么后便抱着小狐狸朝花园外走去了。
很快,一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残象散,黑暗聚。
306通缉&皇孙()
帝都皇宫一向是冷冷清清的,而东宫的笙箫歌舞声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热闹过了,越发地显得这是一座空城,只主子一个孤独的郡主。
除了下朝后一小段时间里能在御书房里见到天帧帝的影子外,其余的时间皆是寻都寻不到他,先前就没有多少人敢多过问这皇帝的行踪,东宫事发,宫内侍卫婢女大清洗后,就连天帧帝身后当红的徐公公都不敢擅自打听什么了吗,总是一个人静候在御书房里,小心翼翼,提心吊胆,虽不曾打听什么,毕竟也是贴身伺候着天帧帝的,宫里的大事皆是知晓地清清楚楚,这宫里怕是就只有他一人还是向着太子殿下了,却苦于什么消息都不敢轻易带出。
御书房里,婢女手上宽大蒲扇轻轻摇着,一室安安静静,天帧帝合上了最后一份奏折,捏了捏眉心,疲倦之色掩盖不了。
屋内谁都看得出来,皇上的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仿佛得了什么慢性的病症一般。
“李公公,去把无情叫来,朕很久没同他下棋了。”
淡淡的声落便起身,朝内屋走了去。
李公公却是为难了,这无名不是老早就被皇上给囚禁了吗?为的正是撞见了不该见的事,还擅自入了凤仪宫。
皇上这么说这是什么意思?
打算放了无情那孩子了吗?
先前他可是答应了云容好好照顾这孩子的,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来黑牢里他还活不活得下去!
李公公思前想后地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个清楚,这万一皇上日理万机把这事给忘记了呢?那个藏在深宫里的黑牢,他亦是最近才知道的。
这犹豫着,天帧帝天帧帝不耐烦的催促传了出来:“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李公公不敢再多耽搁了,自从东宫事发之后,皇上的脾气越发的阴晴不定了,还是照着办,少问为妙!
徐公公离开没多久,李公公便到,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绣着神秘的远古图腾,似乎是什么宝贝一样,双手端着,甚是恭敬,俯着身子快步朝内屋走了来。
天帧帝躺这竹塌上,一手支着头,双眸微眯,看着前面的琴台,似乎在想些什么,而非假寐。
徐公公见状,不敢打扰,连忙退了一旁,静候着。
良久,天帧帝才缓缓回过神来,直起身子,淡淡道:“端上来吧。”
“是。”李公公将手上锦盒送上,这正是刚从紫阁的太虚道长哪儿取来的。
天帧帝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眸中隐隐藏着一丝欣喜,道:“太虚说了什么没有?”
“禀皇上,太虚道长说了,这是第一回就作罢了,下一次可要皇帝自己去取药。”徐公公如实答到。
“那是自然,今日朝政颇多,着实分不开身来了。”天帧帝说到,在他的多番请求,最后甚至是软磨硬泡之后,那太虚道长终于是肯为他炼制不死丹药了,共要帘子七七四十九对丹药,第一对丹药所花费的时间和采用的药材并不多,仍越往后,需要的时间便越长,需要的药材便越稀罕。
如今一有闲暇便不自然会往紫阁去,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同太虚那么投缘,在那个老者面前,完全不会摆皇帝架子,完全不需要太过深的掩饰。
这锦盒里放置着一对丹药,宫两颗,弹丸大小,黑褐色,很是干涩,没有任何色泽,味道却还不错,淡淡的草药清香。
天帧帝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颗来,细细掂量了许久,一旁李公公已经端着水等候了。
“皇上,太虚道长说了这一对丹药,早晚各服一颗。”
天帧帝点了点头接过了水,服用地有些费尽,药气虽香,入喉却仍旧有苦味。
收了锦盒来,正要想递给李公公,却又止了手,亲自起身来,朝对面琴台而去。
李公公知晓那琴台下有个暗阁藏了好多淑妃留下的东西,心下纳闷皇上怎么就把这丹药隔那儿了,只是没敢多问。
天帧帝在琴台前坐了下来,轻抚着琴弦,淡淡道:“唐府都彻查清楚了吗?”
“禀皇上,来来回回已经彻查不下三回了,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也没有尸体,怕是整府上的人都入了那食人花之口了。”李公公如实回答到。
“呵呵,整座府邸不是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吗?纵使那食人花是凭空出现的,唐夫人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天帧帝冷笑到。
“皇上,依奴才看这极有可能,如今府上到处都是玫瑰,奴才试过了,那玫瑰刺都是带毒的,只稍被刺一下,便尸骨无存,就如同那化骨散一模一样!”李公公一脸谨慎地说到。
“若是毒,那更难不住唐夫人了。”天帧帝的语气更冷了,李公公或许对空山了解不多,他可是知道地清清楚楚了,殷娘正囚在黑牢里呢!
“皇上,奴才这唐府灭地有些邪气,这手段很像是魔道所为!”李公公亦是不敢很肯定。
“魔道,你见过魔道的手段?”天帧帝反问到。
“奴才亦是听了传说罢了。”李公公连忙答到,先前太子入万重大山之前,为绘制地图曾经打探过这片山林的诸多信息,亦是听来了不少关于魔道的消息。
“朕就不相信白狄魔道正如传说中那么邪,若是真是那样,白狄皇室如今为何如此窝囊?”天帧帝冷笑到。
“可是这唐府一夜之间……”李公公仍旧是狐疑着,唐府一夜之间灭尽,怎么都解释不清。
天帧帝站拉起来,蹙眉思索了,背过身,负手,道:“传朕旨意,唐府夫人顾朝云畏罪潜逃着大理寺捉拿归案。”
“皇上这是?”李公公当然明白这主子还惦记着将空山纳为己有,唐夫人会是个得力助手,只是,这通缉也得人还活着啊!
天帧帝转过身来,眸中掠过一丝阴鸷,又道:“唐府的事一句都不许外传,如有违者斩立决!明日就放出消息,朕将于七月十五午时处决唐大将军!”
“奴才明白!”李公公终于是完全明白了,领命而去,若是唐夫人还活着,自然是会主动送上门来的!
天帧帝冷冷一笑,亦是出了御书房朝独自黑牢而去。
黑牢,隐藏在凤仪宫内的一个秘密牢房,牢房对面便会天帧帝养的影卫死士了。
这个连李公公都知晓不多的地方,太子殿下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一踏入凤仪宫便见仪皇后静静地坐着绣花,绣得认真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天帧帝止步,远远地看着她,鹰一般犀利的双眸却是突然温软了下来,往日的种种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脑海。
淑妃在这个地方这么认认真真过多少回他都记得清楚,多年前,每每一下朝他不是往御书房而去,而是直接往这凤仪宫而来。
那日,在陵外见了她一眼后,便经常这样子,在这深宫的诸多地方都会不自主地止步,回忆,无法自拔。
如何没有爱,哪里来恨呢?
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不爱。
恨的反面也不是爱,而是不恨,
爱和恨其实是一个意思的!
缓过神来,冷眸一沉,脚步终于踩重了。
仪皇后顿时大惊,连忙起身跪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恭恭敬敬地跪着。
“下去吧。”天帧帝冷冷说到。
“是。”仪皇后头都没抬,连忙起身退了出去,自觉地合上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