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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澄此时满脑子尽是三皇子,心中的恨意肆意。“好你个皇后,竟然这样阴狠。”说这话,贵妃风一般的闯了进去。
茉儿站在原地没有动,只对着如玥甜美一笑。
第79章 圈套()
如玥立着不动,倒是茉儿沉不住气走上前来:“贵人莫要怪罪,只是娘娘既然已经进了内寝,就必然有话要单独对皇后娘娘说。这里也实在不需要有这么多人陪着了,您说是么?”
沛双一听茉儿这话,当即恼了:“岂有此理,漫说是贵妃没有这样的话。即便有,我家小姐也是为皇后娘娘侍疾的,断然不能听了旁人的摆布。若是有人仗着自己主子的身份狐假虎威,可别怪我沛双脾气拗,不那么好唬弄。”
如玥并没有动气,反而觉得茉儿的话在理,遂笑道:“沛双、芩儿,你们扶着袭儿在外殿侯着就是。我随后就来。”
“小姐,您实在不必听”沛双还欲分辩什么,却是对上了如玥诡异的眼色,一瞬间明白了什么。“走就走,当我们喜欢留在这里看尽下人脸色受闲气呢!”
由始至终沛双都没给过茉儿好脸子看,可茉儿的气性完全不在这里,丝毫也没有介意的样子。
茉儿也不待如玥走出去,就轻声叮咛小旦子:“等会儿不管内寝有什么响动都好,咱们只做不觉。可千万别搅了两位娘娘的好兴致。”
小旦子欣然应了一声,一点也没有忧虑似的。
依着平日里察觉到的蛛丝马迹,如玥不难猜透茉儿的心性。现下看来,就连贵妃身边这个小旦子,竟也不是那么衷心的狗奴才了。
当真是让人觉得好笑,贵妃手段惯来刁毒,可到头来却是被自己亲信之人算计了。当真是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此时茉儿挡了如玥在内寝殿外,表面上的确是为贵妃娘娘办事,赶走碍手碍脚之人。实则却是摆了贵妃一道。
倘若皇后真的出了事,皇上必然龙颜大怒。可内室里除了贵妃与皇后便再无一人,不是她钮钴禄睿澄要置皇后于死地,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任凭贵妃满身是嘴也无法分辩了。
稍微一动心思,这贵妃就轻而易举的让茉儿算计了,且还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这个小巧伶俐的茉儿,可当真是要让如玥刮目相看了。
然而事情也是有些蹊跷的。叫如玥猜不透的,则是这茉儿本就是心思缜密之人,为何要将自己的心思抖落的这样透彻,让如玥看得一清二楚。难不成是茉儿存心要向她投诚么?
暂且不说皇后娘娘危在旦夕,此消彼长,贵妃必将取代皇后的位置。就单说如玥如今的身份,区区的贵人,哪里就值得茉儿这样掏心掏费的投诚了??紫禁城不缺花花草草,更不缺貌美如花的贵人。
放着贵妃这样的靠不去攀附,反倒是要投奔如玥了,怎么叫人不稀奇呢?
换而言之,防人之心不可无,如玥也不得不提防着茉儿。倘若是她与贵妃联手,妄图铲除异己的伎俩呢,那就得从长计议了。
为今之计,唯有暂时按兵不动,待看个清楚再决定不迟。
于此同时,诚妃满面欢愉的亲往皇上的毓庆宫报喜。
常永贵见了她来,心里也是犯了嘀咕:“诚妃娘娘前来,可是皇后娘娘醒转了?”
“还真叫你给猜着了,皇后娘娘大好了。还不快领着我给皇上报喜。”配合着自己的谎话,诚妃满面欢欣。
“皇上,皇上大喜啊!”常永贵才推开书房的门,诚妃便闪身闯了进来。也顾不上行礼,径直说道:“方才石御医为皇后娘娘施了针,不想娘娘竟奇迹般的醒转,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皇上,您快随臣妾去储秀宫瞧瞧吧!”
“果真么?”皇帝龙颜大悦,连手上的折子也掉在了地上。
常永贵忙躬着身子来捡,却被皇上喝止:“捡它作甚,还不去备辇。朕与诚妃一并摆驾储秀宫,去瞧瞧皇后。”
“是,皇上。”常永贵也是心情爽利,这些天眼见着皇上因为皇后的事儿吃不下睡不宁,自己也跟着着急。如今皇后醒转了,想必皇上的心踏实了些。
“皇上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醒来不一会儿,便觉得腹中饥饿呢!幸而袭儿一早熬了些清粥,臣妾看娘娘用得可香呢!”诚妃欢欣无比的笑着,脸上的光彩与心中的酸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在她跟在皇上身边这样久,早已学会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好。在皇帝看来,诚妃的笑容真诚欢愉,根本是无可挑剔的喜悦微笑。
“若然如此,那便太好了。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照佛着。”皇帝许久没有对诚妃说过这样动容的话,现在听来,只觉得一切都如同虚幻。
“臣妾不敢领功,这些日子若非如玥妹妹事事勤力亲为,精心侍奉在皇后娘娘身侧,只怕娘娘也不会痊愈的这般快。若论用心,臣妾实在不及妹妹一半。”诚妃知晓皇上心中有如玥,
顺水推舟的说些好话,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总归难得后宫里出了这样一位善良又重情义的好女子,能帮衬着她也未尝不是自己的福气。
“朕也知道如玥劳累了,这些天你们花了不少心思为皇后侍疾,朕都看在眼里。你们是替朕保全了皇后,保全了朕与皇后数十年来的夫妻情分。朕心甚慰。”皇帝眼中的光芒,刺痛了诚妃的眼睛。
多么希望这一刻就这样停住,与皇上同乘一辆辇车,坐的这样近。说着满心感激的话语,虽不及柔情蜜语来的那般甜蜜,可到底也是暖了自己的心。
诚妃良久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笑着。她很想问皇上,倘若有朝一日,皇上知道自己是欺骗了他,还会看在今日心中的感激而原谅了她么?
或许真到了那个时候,皇上只会翻脸无情吧?
诚妃由此及彼,想起后宫这数十年的岁月。总觉得皇后这一生太不值当了。
虽然有着万凰之王的显贵身份,母仪天下。可正是这样的尊贵,扰的她日夜不宁。有多少个夜晚,皇后是安枕无忧的一觉睡到天亮呢?
旁人惦记着她的地位,而她却无时无刻不想保全自己,保全自己这满身光环的显赫。
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拼尽全力护住的一切,到头来终究还是都成了一场空。
皇后唯一有的,不过是与皇上的一个皇子罢了。
可她诚妃,却连一个皇子也没有。
乐喜儿守在储秀宫外,一眼就瞅见了皇上的车辇。紧着蹿进了宫门,向如玥报了信儿。
沛双暗中观察了茉儿与小旦子好一会儿,也来禀告如玥:“小姐,贵妃没有出来,茉儿她们好似一点也不着急。”
如玥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沛双道:“你就和袭儿、德宝一并跪在这里候着。待会皇上进来了,你们只管请皇上往内寝去就是。我自去宫门外迎皇上入宫。”
车辇才停下来,皇帝就急匆匆的走了下来。常永贵赶紧扶着诚妃下辇,却听皇上问道:“如玥?你怎么一个人立在宫门外当风处啊,身旁也没个奴才跟着。”
诚妃也是诧异的不行:“妹妹怎么哭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儿?”诚妃故作懵然不知的样子,焦急的追问道:“是不是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你快别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皇帝近前一步,沉音问道:“出了何事,只管告诉朕。”
“方才贵妃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可石御医吩咐说皇后娘娘病情才稍稍好转,实在不宜见客。如玥就一番好意相劝贵妃娘娘先行回宫,岂料娘娘误会了臣妾的心意。只说臣妾是故意要与她为难,非但将臣妾赶出了内寝,还动手打了皇后娘娘身边的袭儿姑姑和德宝。
这会子更是把内寝里的宫人们都轰了出来,径自闯了进去。臣妾无用,请皇上赶紧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她这是要做什么?”皇帝的心咯噔一声:“先别说了,你随朕进去看看。”皇帝说这话,一把握住了如玥的手。
似有一股暖流击中了如玥的信义般,切切实实的安全感,切切实实的温暖。如玥忽然觉得皇帝离他很近,两颗心挨在一起很近。
“皇上,皇上您总算来了,您快去瞧瞧皇后娘娘吧。贵妃她”袭儿跪倒在地,匍匐到皇帝脚边。
皇帝尚未开口,却听见内寝翠珠散落噼啪坠地的清脆响动。随即便是皇后娘娘撕心裂肺的怒斥:“钮钴禄睿澄,你就这般心急的盼我去死么?你就这般心急的要做皇后么?二阿哥,本宫的二阿哥是无辜的,断然不许你动他一根毫毛。”
紧接着就是贵妃抵触性的反抗:“你说什么,你疯了,放手,你放开我。”这声音在皇上听来竟是那么刺耳,如玥瞅准了时机,率先踢开跪倒在身前的小旦子闯了进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皇帝也顾不得仪态,跟在如玥身后闯了进去。
贵妃面如死灰的颤栗不止,皇后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水,径直倒了下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我”如玥惊惶的声音都变了调,恨不能一时唤醒皇后。眼尾凌厉的余光恶狠狠的剜割着贵妃的面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恐怕还由不得你来问我。”贵妃虽然慌乱,可此时也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心中咽不下这口气,难免语调生硬。
“若是朕来问呢!”皇帝一把攥住了贵妃的右手,睿澄手上的紫翠玉串子完好无损。皇帝愤恨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第80章 难辨()
“皇上,臣妾也多有不明啊!”睿澄瞪着圆圆的双眼,心里觉得委屈,泪水就噙出了眼底。“是皇后娘娘她硬拉着臣妾,说了好些没头没尾的话,臣妾也不知娘娘究竟是何用意”
“住口!”皇帝心里暗恨肆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几乎是看也不看贵妃,就吩咐常永贵去请是御医来,又斥责贵妃道:“跪到廊下去候着,朕不想听你废话。倘若皇后有事,朕必然不会原谅你。”
如玥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为皇后娘娘高兴。皇上因为她而大动肝火,对贵妃说了这样的重话。且还是当着妃嫔与宫人的面。
让功利心这样重的贵妃情何以堪,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呐?
尽管如玥厌恶贵妃,却也难免替她难受。换做是皇上这样对自己,又该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到了这个时候,睿澄自然也不敢奢望皇帝能信她的话。可若是连辩驳的机会也不给她,当真是太绝情了。
眼下看来睿澄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便是皇后一早设下的圈套。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心急,太鲁莽,怎的就忍不了这一日半日了。想来是皇后知晓自己必死无疑,这才将这僭越皇后的死罪,应扣在自己头上了。
要怪自己太不够小心了,睿澄胸口顶着一口气,闷的几近窒息。喜塔腊慧凊,你好歹毒的心呐。明知道自己不久人世了,却还要拖着我下水。
睿澄恨不得扑上去掐住皇后的脖颈,让她把话说清楚。可是她心里这会子再清澈也无济于事,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看见诚妃与如贵人愤恨的松了一口气,睿澄怎么会猜测不到。整件事必然也有她们从中作梗,否则单凭一个垂死挣扎的皇后,岂会是她的对手。
常永贵看似恭敬的走上前去,心底也满是厌恶,道:“贵妃娘娘,您还是听皇上的旨意吧。别叫奴才为难。”
“皇上”睿澄不死心的唤了一声,无奈皇帝正抱着皇后起身,将人稳稳的搁在床榻上。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皇后喘着粗气,目光却含了无比欣慰的得意之色。情不自禁的朝着贵妃,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睿澄心中发恨,却也无可奈何。僵硬着身子起来,正要随着常永贵往廊下去。岂料如玥快人一步,拦在了她面前。“你干什么?”睿澄愤恨的问道。
如玥不想白白便宜了贵妃,仅仅是跪在廊下未免惩罚的太轻了。正欲伸手,却被诚妃抢先一步,一把从贵妃的头上拔下了凤凰振翅的金步摇,哐啷一声丢在了贵妃脚下。
三千青丝一瞬泄地,睿澄还未及反应过来,挽着的长发便无声的散开在背后。“诚妃你你竟然胆敢以下犯上”
诚妃不慌不忙,镇定的对上贵妃的眼神:“贵妃这话,臣妾可不敢当。但皇后娘娘危在旦夕,臣妾不得不为娘娘打算。贵妃既然要跪在廊下,那还是脱簪待罪,诚心忏悔的好。”
“既然是待罪之身,脱簪也实属应当。”皇帝不预备与贵妃废话,见了是御医来更是完全没有了耐心:“赶紧出去。”
这一句话,皇上连最后仅有的一点耐心都用完了。睿澄听着,好似千万根银针扎在自己全身一样难受。与其自讨没趣,倒不如退下去的好。
她再也不愿意看皇上一眼,绝情至此,再没有什么好期盼的了。
看着贵妃绝望的背影,如玥除了欣慰,也终归看明白了。后宫的恩宠,无非就是皇上的心。女子们斗来斗去,也不过是为了皇上的心里多一份相信自己。
成为真正的宠妃,无疑就是要皇上时刻以自己的喜欢为喜欢,以自己的厌恶为厌恶。
唯有得到皇上的在意,才能让皇上去在意,旁人又是谁胆敢不在意自己心尖儿上的人了。
当然,这些事偶一为之似乎并不难做到。
难就难在,长久的将自己置于皇帝的心尖儿上。
如玥转过身看着皇后苍白如雪的面庞,心痛的不行。到了生死关头,为了皇上微薄的怜悯,身心早已不算什么,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也得用上。
“皇上,皇后娘娘她显然是再度受惊,五内血气翻涌才”石御医知道皇后这会儿清醒着,好些话实在不知该如何当着病患的面儿说出口。
皇后苦笑着,回握住皇上的手:“皇上,臣妾怕是不行了。今年的迎春花怕也是看不到了皇上,臣妾臣妾唯一不舍的,就是您与绵宁”
皇帝蹙紧了眉,除了紧紧攥住皇后的手,再不能言语。
诚妃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如玥的手背,示意她退远一些。这个时候,皇上该有许多话,要与皇后说吧!
如玥随着诚妃走了出来,立在耳房门侧。“方才娘娘为何不让如玥拔去贵妃头上的金步摇?”如玥恨恼贵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诚妃心中的算计,她也并非全然看不透只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皇上当真如她们所想的那样凉薄。
“你知道贵妃这个人素性记仇,我这样做尚且招致她的怨恨。更别说是你了。”诚妃提防性的心思如玥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如玥不愿相信,皇上亲眼瞧见了贵妃伤害皇后,还能让她有翻身的一日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诚妃贴在如玥的耳边,声音极其细微道:“要皇上长久的记住一个人的好来,难。要皇上长久的记着一个人的不好,也难。贵妃到底是有皇子的人,东山再起不过是时日上的事儿罢了。”
如玥有些灰心,气馁道:“难道经过这样的血痛,也能轻而易举就忘记么?”
诚妃没有回答,只笑着颔首。
“那皇后娘娘也太不值得了。”如玥不明白,为何皇上的恩情可以反复至此。明明这一时心里塞满了怨恨,怎么一段日子故去,就能释怀了!
“在你看来,什么才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诚妃这话倒是把如玥问住了。她自己也算不清楚这一笔帐。
然而诚妃似乎并不是真的要如玥回答,反而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