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头微微有些难忍。
德宝适时的开口,释义道:“如贵人有所不知,因着镇宁大人是咱们娘娘的幼弟,皇上恩准其能自由出入储秀宫。只要不骚扰其余妃嫔小主即可。眼下贵人您再此,所以奴才前来通报一声。”
“那便好。既然皇上早有恩旨,那就不算违抗圣旨。请大人进来。”如玥端身坐好,又抚了抚皇后的额头。镇宁走上前来,恭敬行礼:“奴才见过如贵人。”
“非常时期,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如玥没有看他的面庞,只关询道:“天才刚亮,大人就来了。必是才当完值吧。心里在焦急,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皇后娘娘才能安心养病。”
“谢贵人提点,镇宁心中有数。”镇宁往前走了一步,双眼来回的游走在皇后的面庞上。心痛不已:“皇后娘娘她还未苏醒么?”
如玥起身,适时的后退了一步:“想必大人还有好些话要与皇后娘娘说。如玥正欲回宫更衣,就请大人替本宫陪伴在皇后娘娘身侧吧。”
“有劳贵人。”若在平日里,镇宁的心里,也很渴望能与如玥多说上两句话。只是此时,他的眼里唯有这个颜色枯槁的长姐,除了忧心,便是痛心。再也看不到旁的颜色了。
“有劳石御医陪伴在侧。”如玥淡然吩咐了一句,石御医赶紧应下了。沛双并着芩儿与如玥一路不行回宫,三人不时轻叹,却又没有过多的言语。
步入永寿宫,沛双才奓着胆子问道:“皇后娘娘何以受惊的真实原因,小姐您会告之喜塔腊大人和二阿哥么?”
如玥没有正面回答沛双的问题,而是反问沛双:“连你也是奓着胆子来问我,你觉得我能轻易宣之于口么?”
芩儿连连点头,认同如玥的看法:“兹事体大,漫说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有,也不能轻易的告诉他们二位。毕竟他们都是皇后娘娘真心想要呵护的人,无论怎么,都不能让他们犯险呐!”
“芩儿,皇上的三阿哥绵恺是哪一年诞育的?”如玥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顺着嘴就问了出口。“乾隆六十年的时候,这会子才不满三岁呢!”芩儿不明白如玥何以这样一问。
“哼,是我疏忽了。”如玥似想起了什么,一边由着沛双与芩儿为她更衣,一边细细说来:“昔日听闻皇上的三皇子是贵妃为侧福晋时诞育的。竟就以为三皇子与二皇子年岁差不多。却不想,他仅仅是个不满三岁的小皇子。难为贵妃这样极力想要谋害皇后,无非也就是为了这个小阿哥吧!”
“小姐您是说咱们该给贵妃提个醒儿了?”沛双好似明白如玥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明白的是小姐想要在三皇子身上做足文章,不明白的却是这个程度到底在哪儿?
莫不是也要让贵妃尝尝失去至亲的痛楚吧?
“贵妃不是素来喜欢摆弄毒虫么?小孩子皮肤那样柔嫩,若是”如玥没有继续说下去。芩儿却接着道:“若是在这个时候,三阿哥出了什么乱子,想来贵妃也没有心思针对皇后娘娘了。”
“小姐,您安心便是,奴婢知道该怎么办。事不宜迟,奴婢这就细细去打探,瞅准时机再下手。”沛双心急为如玥办事,说话就要走。
只是人还未走出门口却有被如玥叫住:“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实在不该受这样的罪来加重我的罪孽。罢了,就拿皇子身边的奶娘开开刀吧,总归我也不是贵妃那样狠辣的心肠,给她醒个神儿也就是了。”
芩儿赞许的颔首,眼里涌出了泪意:“小主您当真是有心了,若这后宫里,再多几幅您这样的好心肠,必然能少好些麻烦。”
“但愿如此吧!”如玥不觉得自己真是什么好心肠之人,倘若贵妃把她逼急了。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第76章 世态炎凉()
返回储秀宫的时候,唯有芩儿陪在如玥。也幸而永寿宫与储秀宫不算远,来回两趟步行倒也不觉得吃力。
“小主,您要是累了,咱们就在这儿歇歇脚。”芩儿指着眼前一处风亭,劝如玥不要走得这样急。
“皇后娘娘病情不稳,不回去瞧着,我心里总不踏实。”这一整夜,皇后都没有醒转的迹象,高烧也没有消褪,如玥怎么能不着急。“倘若皇后娘娘有什么不测,你觉着后宫权势尽数会落入谁的手中?”
芩儿看了看四周,并无人紧跟。顺喜儿并几个小太监也是远远的跟在她们身后。遂道:“皇上膝下的皇子唯有二阿哥与三阿哥。若是以恩宠计,可能权利会下移也未知。但若论绵延子嗣此等功劳权衡,必然是贵妃。更何况,咱们这后宫里,贵妃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重。”
“所以,若是此时能挑起皇上对贵妃的不满,那才是真正的缓兵之计。”如玥思忖着如何才好,没注意脚下的一颗猫眼石,忽然一滑,整个人险些跌倒。
“如娘娘,您没事儿吧?”将如玥扶住站稳的人,竟然是二皇子绵宁。
“小主,可有受伤?”芩儿也是一脸的焦急。
如玥定了定心,才笑着谢道:“多谢二阿哥出手相救,本宫无事。”
绵宁微微一笑,纵然是笑着,眉宇依然拧得十分紧。“如娘娘的双眼通红,显然是昨夜没有安歇之故。现下精神欠佳这才会踩空了脚步。若非是为了皇额娘,您也不会如此。若要道谢,也该是绵宁谢您。”
好似一夜之间,如玥当真觉得这个二皇子长大了不少。看来大婚到底也是有好处的,先前那个满腹怨气的少年一转念,就成了堂堂正正的皇子。
当然,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生在皇室,如同生于忧患,必然不能高枕无忧,自幼就得懂得为自己谋算。
“说本宫没有安歇,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双眼也熬得格外红,一会儿让你皇额娘看见了,准会心疼。”如玥打心里疼惜这个孩子,由人及己感念自己的身世,更是痛不可当。
全天下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额娘的怀抱。
旁人哪里会知晓,没有额娘的苦楚是多么的心酸难忍。
“儿臣之所以在此恭候如娘娘,就是想亲口问您一句。皇额娘她她是不是”绵宁的话卡在了喉咙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对他来说,要下多么大的决心才能问出口,自己额娘是否当真不久人世。
“你随我进去看看吧。”如玥没有等他问出口,也不知该做怎样的回答。只好柔柔的握住绵宁的纤细如竹枝的手:“皇后娘娘若是醒了,也必然想着二阿哥。”
“我儿臣不想进去。”绵宁立在原地,动也不动,双腿似灌了铅一样沉重。
如玥何尝不知晓,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敢进去。
他必然是怕亲眼瞧见自己的额娘受苦。
“傻孩子,有你在身边,你皇额娘才能安心养病你知道么?”如玥忽然觉得绵宁很像当年的自己,额娘临终前病在床上,她怎么也不肯去看。
也只因为她一时的懦弱,没能送额娘最后一程。这成了如玥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痛楚。
午夜梦回,她是多么想回到那个时候,哪怕攥着额娘的手,口中一遍遍唤着额娘,陪着她走完这一世最后一刻也是好的。
可惜,很多事一旦错过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绵宁没有落泪,但如玥早已泪流满面。
“二阿哥,您还是进去吧。或者皇后娘娘有些话,只想对你说呢!”芩儿知道如玥的心思,也规劝了二皇子几句。
“如娘娘,您陪着我进去吧!”绵宁何尝不想进去,这条路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每每鼓足了勇气,可到了最后一步,就是不敢迈进殿门。
御医已经说了,皇后的病无力回天。
去瞧了,也必然是见皇额娘垂死的哭痛。
绵宁当真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所有不幸的事,都要降临在他皇额娘的身上?
他不知从哪儿听说的,亲人离世前会憋着一口气等自己最想念的人。只要不见这个人,她就会因为不甘而提着一口气继续等下去。绵宁甚至傻傻的认为,只有这样皇额娘才不会断气不会离开了结了这一世。
也正因为如此,绵宁才更不忍心走进去。
每走一步,他的心情都格外的沉重,好似走在刀山火海一样的难受。“如娘娘,我。”
停在内寝门外,绵宁停住了脚步。
如玥紧紧攥着他的手,却满是爱怜的口吻劝道:“你已经大婚了,又是咱们大清嫡出的皇长子。你可以怕,可以哭,却不能不面对。绵宁,你懂么?”
也许现实比自己的想想要残酷许多许多,可你不能不去面对啊!如玥在心里为他鼓气,她知道皇后拼命护下的二皇子必然不是懦弱之人。
“我”绵宁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甩开了如玥的手,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舅舅。”镇宁还没走,正陪在皇后身旁坐着。见如玥与二皇子都来了,连忙起身行礼。如玥静默的走进来,问袭儿道:“可换过湿绵巾了么,皇后娘娘的烧退了?
袭儿含着泪,缓缓点头:“不时的换过了,可娘娘的烧似乎还未褪尽。”
绵宁走上前去,噗通跪倒在皇后的卧榻边:“皇额娘,儿臣来了,您看看我呀。皇额娘,皇额娘”绵宁的呼唤,声声震心。
如玥强忍着泪意,生生别过脸去。“芩儿,咱们去耳房坐坐,让二阿哥好好陪皇后娘娘说说话。”
绵宁回过头来,挂着泪水的面庞硬是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如娘娘。”
耳房就在厢房的右侧,倒是不远。
如玥才坐定,袭儿就端着一碗粳米白粥和几碟小菜来。“小主您精心照料了皇后娘娘一整夜,粒米未进。奴才吩咐小厨房煮了些清粥,想来食欲不振吃这个最是落胃,您多少也用些吧!”
芩儿见如玥心里难受,必然是没有食欲的。也劝道:“小主,您多少用些吧,要是连您也病倒了,可怎么是好哇。”
正说着话,门外当值的小太监通报,说是诚妃来了。
袭儿紧走几步,拦了诚妃进来。
“我这几日贪凉,身子不舒坦。昨个硬是睡了一天。今儿一起来,才听娉儿说储秀宫出了事,皇后娘娘病倒了。这不就赶着来了,怎的妹妹不进去照顾着,反而坐在这耳房里?”诚妃一股脑的说了好些话。
“姐姐有所不知,二阿哥在里面陪着娘娘说话呢!”如玥朝诚妃施礼:“姐姐先歇歇脚,再去瞧皇后娘娘不迟。”
“二阿哥来了,那皇后娘娘可醒转了么?”诚妃听着娉儿说,宫里传言皇后娘娘快不行了。心里着急的不行,这会儿见二皇子都来了,可见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心头一紧,眉宇便团簇在了一起。
如玥摇了摇头,惋惜道:“尚未苏醒。”
诚妃端身正坐,默默无语。
耳房本就不算大,这会儿有人不少,倒是不觉得冷。加之清粥徐徐腾起香气,弥漫了一室,诚妃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几声。
“姐姐还没用过早膳吧?正好,袭儿才煮了清粥,吃着落胃,您就先用些吧!”如玥示意芩儿将粥端给诚妃,才接着道:“姐姐也病中,实在不宜劳心。这是皇后娘娘这病来的急,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说不着急,那都是假的。”
“嗨,可不是么!我这心里呀,没着没落的。连早饭也没顾着吃,这会儿虽然肚子空乏,可就是吃不下去什么东西。”诚妃愁云不减,只觉得心里翻滚着不安,难受的厉害。“听说昨晚,是妹妹在此侍疾的?”
如玥颔首。诚妃道:“难为妹妹这样有心,这会儿也不见皇后娘娘醒转,不如妹妹先回宫去歇歇。这里就让本宫来侍候吧!”
袭儿心里难受,悄默声的掉泪。皇后娘娘虽为后宫之主,可当真病倒了,身边也无非就只有诚妃与如贵人照拂着,旁人再没瞧见一个。
正想着这事儿,诚妃倒是问了起来:“其余宫里的可来敲过了?”袭儿咬了咬唇瓣,摇头道:“昨个就传出了信儿去,各宫里倒是都来过了,也都送了好些药材来。可御医说娘娘病中需要将养,小主们就又都走了。”
“哼,我还不知道么?八成是知晓娘娘病重,都往别的高枝儿上攀去了。”诚妃愤愤道:“也不想想,娘娘昔日是怎么待六宫姐妹的。这会儿娘娘遭了难,她们都找自己个儿的生路去了。尽是一帮没良心的。”
“可不是么。”如玥似笑非笑:“贵妃昨儿还说过‘良禽择木而栖’的话呢!她们可不是得赶紧着去讨好了么!只是姐姐实在犯不着和她们生气,身子是自己个儿的。”
第77章 回光返照()
内室里换上了内务府新送来的蜜合香,才燃着就觉得置身花海,芬芳沁人。浓郁的香气遮盖了中药苦涩的味道,也为储秀宫添了一抹难得的生气。
皇后昏睡了整整三日,沉沉的昏睡伴随着时好时坏的高热,迟迟未苏醒。这几日,也唯有诚妃与如玥交替的陪伴在身侧。淳贵人倒是来过一次,将家中送进宫来的千年人参敬献于皇后娘娘补身,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如玥来时,诚妃正揉搓着皇后的手,为皇后疏通经络好使她的身子不那么僵硬。“姐姐,您也回去歇会儿吧。”如玥轻叹了一声,走上前去缓慢轻柔的坐在床榻边,提起皇后的另一只手小心仔细的揉捏起来。
“方才皇上来了一小会儿,询问了皇后的病情,与我说了几句话就又走了。”诚妃的眼眸仅仅一瞬间明亮,复又是深沉的落寞。
“皇上政务繁忙,又要不时的侍奉在太上皇身侧,顾及不到后宫也是再所难免的。”如玥这话更像是在宽慰自己的心。
诚妃吃味儿一笑,终归垂下头去没有作声。
芩儿添了些炭,眼看着火炉的光亮也大了些。
“今儿是二月初六了吧?这一阵子忙着,也顾不上什么日子了。”诚妃的手有些酸乏了,缓慢的放了下来。
“可不是么,今儿都二月初六了。”如玥柔柔叹息一声,才又道:“皇后娘娘这一病,就是四五日不见醒转,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如何才好。”
诚妃睨了如玥一眼,许是映着炭火的缘故,如玥的面庞稍微红润了些。说话间睫毛不时的抖动,樱唇浅勾,无论从哪个角度瞧去都是不凡的美。诚妃一时怔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看着。
“姐姐在看什么?”如玥见诚妃许久不做声,忍不住问道:“可是如玥容颜憔悴,不堪入目?”说着话,如玥情不自禁的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诚妃坦然一笑:“妹妹说的正好相反,即便是这些日子吃睡都不济,憔悴了些。但妹妹花容月貌却丝毫没有半分受损。必然是上天都眷顾着妹妹,也难怪皇上总是放不下你,天生丽质的美人总归是最可心的。”
芩儿听着诚妃的话,也不住的打量着自家小主。只是她心中却有另一番见解。小主美貌倒还是其次,关键在于小主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最懂得皇上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什么时候不需要什么。
陪王伴驾最紧要的,就是懂得揣度皇上的心思。猜准了,看透了,想不得宠也是难事。
有这样的心智,再加上上天眷顾的容颜,在后宫翻云覆雨绝非难事。
芩儿信心满满,总觉得如贵人一定能成为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妃子。
“姐姐谬赞了。”如玥收敛了笑容,淡然一笑:“后宫里最不乏的,便是各有千秋的美人面吧!更何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