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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态放平了,对方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正常情况下,其实应该是文静先做出改变,但宁心觉得,那可能没那么容易。
朝他温柔的笑笑,她捧起他的脸,专注的望着他,“你依然要对她很好,因为她是你的母亲,但你却不必要求她也如此,因为你心里缺失的,我都会补给你,所有的”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他们都有彼此。
“我这么优秀又百变,没什么是不能满足你的,对吧?”她偶尔不客气的怼他,就是化身为了他的“好基友”。
“你怎么可以”他忽然语塞。
“嗯?”
摇了摇头,林司南埋首在她颈间,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宁心眼观鼻、鼻观心,俏皮的眨了眨眼,“你一定是在感叹我怎么能这么温柔贤惠,庆幸自己遇到了我,是吗?”
说完,还没等林司南说什么,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先乐了。
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夸自己,说实话,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低头窃笑着,宁心却没想到他语气认真的对她说,“笑什么,你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是这样庆幸着,庆幸自己遇到了你,庆幸你肯喜欢我。”
这样一个他,能够得到她的喜欢,没人知道他有多开心。
“嗯”仔细看着他,宁心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说的也是实话。”
“”
还真是不谦虚!
“这次的情话还不算太土。”宁心继续说。
“”
他应该谢谢她的夸奖吗?
“你平时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做什么来改善心情?”
“喝酒。”
“除了喝酒呢?”
“跳舞。”他面露纠结。
“什么?!”
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林司南的声音明显压低,“跳舞。”
“你会跳舞?”宁心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嗯。”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后悔告诉她了。
林司南甚至已经预见了自己被她笑话的情景,简直不忍直视。
果然——
他才说完,宁心就两眼冒光的推着他让他露一手,“那你跳一个给我看看,快点、快点。”
“宁心”
“不跳的话我就回隔壁睡觉去了。”
“你不是说今晚不走吗?”林司南皱眉。
“前提是你得给我跳舞啊。”
“”
最后,他选择了妥协。
*
林司南的舞蹈,很勾人。
这是宁心的第一感受。
他跳的那支舞,和她从小学习过的都不一样。
伦巴。
隶属于拉丁舞的一种,十分热情奔放。
因为没有舞伴,所以这支伦巴是属于林司南的独舞,却偏偏看得宁心移不开视线。
乐曲一阵阵的传进她的耳朵里,而她的眼中却只能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原本平整服帖的衬衫被他解开了颈间的几个扣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隐没在领口处。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额前细碎的发影。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旋转,都让宁心都觉得眼前晕晕的。
明明跳舞的人是他,可她却也好像被带进了那股氛围当中。
只是,这股气氛太低迷了。
甚至他跳的越轻快,她越是能够看透他心底的哀伤。
这支舞
太悲伤了。
最后的尾音落下,林司南静静的站在客厅中央,身上的汗水打湿了衬衫,隐隐勾勒出他线条完美的颀长身材。
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局促的喘息。
忽然,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攀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太喜欢这支舞。”她低声说。
“抱歉”
他把悲伤传递给了她。
摇了摇头,宁心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我陪你重新跳一支。”
这样雷声轰鸣的雨夜,已经不适合有再多的忧伤了。
她以为他跳舞是为了发泄,却没想到,他是放任伤感将自己包围,这并不是她乐见的。
如果他自己无法走出来,那她陪着他就好了。
听到她的话,林司南微愣,“你也会跳伦巴?!”
“不会。”
“那”
“我会跳华尔兹。”
“可我不会。”
“”
这就尴尬了。
不过,宁心随即却觉得不对劲儿,“你不会华尔兹?!这怎么可能?”
依照林家的家世,这些社交礼仪应该是必会的才对。
或许是猜到了宁心在想什么,林司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那个时候正处在叛逆期,为了气我爸,就故意没学交谊舞而学了伦巴。”
虽然这事儿有点不着调,但宁心倒是相信他干得出来。
“我教你。”
“好。”
林司南等的就是这句话。
笑眯眯的低头看着她,他的眼睛晶晶亮亮的。
教他溜冰、教他跳舞,这些都让他觉得幸福极了。
仿佛两个人多了很多共同的回忆,不再简简单单是两个无关的个体。
“等你教会了我,我以后每天陪你跳。”
“”
他这么一说,她忽然不想教了。
天天跳,还不得把她腿累断了!
但腹诽归腹诽,宁心却还是仔细的给他讲着华尔兹的基本舞步结构,“华尔兹的基本舞步是由前进或后退、横移、并脚三步构成一个基本旋回。”
一边说着,她一边给他示范。
“方步是由一个前进基本步和一个后退基本步在运动中构成的,进左退右的形式叫做前进方步,退左进右的形式叫作后退方步。”
“嗯。”
“你进左脚,我退右脚。”她示意他迈步,然后同时讲解,“这个时候要有侧身动作”
应该是因为有舞蹈功底的原因,林司南学的很快,至少比他上次学习溜冰时强多了。
主要是他记舞步的速度很快,而且动作很到位,基本不需要宁心纠正什么。
“不错嘛,学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是你教的好。”林司南时刻不忘抱大腿。
宁心扬眉笑笑,表示收下了他这句奉承。
“这次配合音乐试试。”她打开音响,动人的旋律流泻而出。
将房间内的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色,林司南绅士的朝她伸出了一只手,“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抱歉,不可以。”
“”
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看着林司南一脸郁闷的站在那,宁心忍不住轻笑出声。
终于将手搭在了他的掌心,她微扬起下颚,傲娇的像是一位小公主,“给你这个荣幸。”
她微微踮起脚尖,伸出另外一只手假装提起虚无的裙边。
伴随着音乐声,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彼此一点点的靠近,两颗心也仿佛渐渐贴近。
翩然起舞,眉目传情。
她在他怀中旋转,长发微扬,两人合拍到了极致。
忽然想起了什么,宁心的声音轻轻传进他的耳中,“众荷喧哗,而你是挨我最近、最静、最温婉的一朵我喜欢看你撑着一把碧油伞,从水中升起”
是洛夫先生的一首诗,众荷喧哗,从她口中读出来,带着别样迷人的风情。
她向池心轻轻扔过去一粒石子,他的脸便哗然红了起来,惊起的一只水鸟,如火焰般,掠过对岸的柳枝,再靠近一些,只要再靠她近一点,便可听到水珠,在他掌心滴溜溜地转。
他是喧哗的荷池中,一朵最安静的夕阳,蝉鸣依旧,依旧如他独立众荷中时的寂寂。
原本她走了,可走了一半又停住。
等他,等他轻声唤她
柔美的曲调、动人的旋律、文艺的诗歌,以及令人迷恋的她。
构成了一支甜蜜的华尔兹,让他终此一生都再难忘记。
见宁心的声音消失,林司南忍不住开口,“怎么不念了,我还想听。”
那些原本枯燥的诗歌,会在她的声音中变的神奇。
就像原本让他没有兴趣的华尔兹一样,现在都开始吸引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晚心情不好的缘故,宁心格外顺着他,他说想听,她就继续念,“写了四行关于水的诗,我一口气喝掉三行,另外一行,在你的体内结成了冰柱;写了五行关于火的诗,两行烧茶,两行留到冬天取暖,剩下的一行送给你,在停电的晚上读给我听”
“宁心,说话算话。”
“嗯?”她疑惑。
“记得写诗给我。”她自己承诺的。
“”
惊叹于他的脑回路,宁心觉得无言以对。
想了想,她还是照实对他说,“我倒是读过不少的诗歌,但我自己不会写,你太高估我了。”
“那你摘抄两首送给我也可以。”
“你想要什么类型的?”
“嗯”林司南思考了一下,“就表达你对我深切爱意,或者是彰显我们美好生活的就可以”
“”
还真是不客气呢。
*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跳了不止一支舞的时间。
到最后,宁心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一丝精神问他,“你心情好点了吗?”
林司南抱起她走进卧室,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宁心,我没有心情不好。”
见到她的那一刻,再坏的心情也变好了。
她是像是一阵温暖的风,足够吹散他生活中的所有阴霾。
拂了拂她散在耳边的发丝,他的眼中满是深情。
“林司南”陷入梦乡之前,她轻轻唤了他一声。
“嗯?”
“以后不开心的话,也要像今天这样告诉我,不要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那样的他,会让她心疼,“知道吗?”
“好。”他握住她的手。
“偶尔,我也会粗心的没有发现,所以你要主动对我讲。”
“嗯,一定。”他无声的微笑,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很晚了,睡吧。”
“晚安,明天见”
静静的坐在床边凝望着她的睡颜,林司南的指腹一下下的轻轻摩擦过她的眼睫,想象着这双眼睛睁开时,里面盛满了对他的爱意。
他何其有幸,能够得到她的感情
“宁心,你不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怀疑自己遇到你,只是一场梦。”
在梦里,他遇见了她。
记得花开碧树,不顾衾冷锦疏。
梦中事,笑是真笑、哭是真哭。
唯有每天看到她,他才能稍稍安心。
原来
一切都是真的。
她感情是真的,她的安慰也是真的。
这是林司南生平第一次有向人倾诉悲伤的欲望,心里压抑的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一路上开车回来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好在回了家,宁心悉心宽慰。
此后的很多年,林司南甚至都清楚的记得当晚的心情。
但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即便他再难过,至少那时还有宁心陪着他,其实是幸福的
第415章 双木非林(结果)()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单单是意识到这一点就足够人想入非非。
何况,林司南“垂涎”于宁心已久。
但那份贪念,源自心底的喜爱,与情欲无关。
或者说,不是完全发自情欲。
所以这一晚,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她的床边,专注的望着她的睡颜,仔细的将她的模样刻入脑海中,此生难忘。
直到天色将明,他才去了隔壁的房间冲凉洗漱。
早上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然后一边整理房间,一边等着宁心起来。
她不用上班,林司南也就没有特意去叫她。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已经快九点钟了。
“睡得好吗?”他担心她会认床。
“嗯。”
按了按额角,宁心微微蹙眉,脸色略微有些发白。
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刚刚起床时她就觉得有点头晕,太阳穴疼的难受。
见她神色不对,林司南赶紧走过去看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儿。”宁心摇头,“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了。”
“抱歉”
他也跟着皱起眉头,眼中带着心疼。
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等到那么晚,又陪他谈心又陪他跳舞。
想到这些,林司南就不免觉得,自己这个未婚夫是不是当得有点失败,怎么什么事儿都依赖着宁心,让她一个女孩子反过来关心他。
他们的角色是不是对调了?
随意扫他一眼,宁心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挑眉朝他笑了笑,她轻轻捶了他一下,“谁关心谁这种事是要根据每个人的情况来看的,有谁规定一定是男人安慰女人呢?”
“但是”
“如果是我不开心,那当然该是你来安慰我,相反的,自然该是我来安慰你。”
“你不会觉得我很懦弱吗?”
“不会呀。”
他只是想要得到一点关心,想让她心疼而已,和懦弱是两回事。
而且,他有点太小心翼翼了。
“林司南,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每过一天,我们相聚的时间就会少一天,与其小心翼翼的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潇洒肆意一点呢?”
“该怎么潇洒肆意?”他好奇。
“我喜欢你,这还不够你嘚瑟的吗?”她笑的明媚,“我允许你尽情挥霍我的感情。”
“宁心”
那一刻,林司南无法形容内心的激动。
他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别人挥霍自己的感情,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深的爱意才能让他这样毫无理由的信任他。
相信他不会,也根本舍不得那样对她。
很多很多年以后,林司南都记得宁心说过的这句话。
因为,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听过有谁对他讲过同样的话。
除了她,再不会有人那样无条件的对他好。
即便有,也都不是他的宁心。
*
虽然昨晚等于是一夜没睡,但林司南还是准备照常去上班,并没有因此想赖在家里休息。
林染母亲去世,林楦怎么说都要跟着忙碌一番,公司还需要他坐镇才行。
不过,在去上班之前,林司南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宁心,“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的脸色的确很不好。
“真的没关系,你快点走,我再睡个回笼觉就好了。”宁心坚持不肯去医院。
想着朝辉他们都在家里,林司南也就没有勉强她,“那你好好休息一下,要是还不舒服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嗯?”
“放心吧。”
“吧唧”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他这才终于出了家门。
随着房门关上,宁心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一边揉着太阳穴走回卧室,她一边回想着自己最近头痛的状况越来越频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快出来了,再过几天就能知道了。
这样想着,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过去,只是头不太舒服,她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醒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朝辉他们都在林司南家里。
“你们怎么过来了啦?!”
“是林先生让我们来的,他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