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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告诉你们也无妨。”那老者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仿佛是在回忆一些往事。
天极早就观察过他的伤势，自信就算是自己将所有丹药给他，怕也无法保住他的性命。也因为如此，他才敢如此挑衅他，只不过还是有点畏惧。
“我的确是星池宗门下，而且我还是飞羽的师兄。”
天极一听到这里，虽然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暗惊讶。想那飞羽和龙圣是何等惊才绝艳之辈，他们的师兄怎么也不能差了去吧？这老头居然说自己是飞羽的师兄，怎么也让人难以相信。
“呵呵！你一定是在奇怪我怎么会是这幅mo样是吧？”那老者仿佛猜中他的心思，摇了摇头笑道。
“其实，我虽然不及飞羽和龙圣那等惊艳，却也不会是现在这幅mo样。可惜当年年少轻狂，以致于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恩，有兴趣地话，可以听我讲个故事。”
听到这里，别说是天极了，就连东琳也明白，这家伙肯定是因为犯错而被逐出师门的。只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模样？而且他又为何会困在妖界呢？看来这故事是非听不可了。
“其实天界四脉四宗的实力是一种平衡，每年出现的优秀弟子也都是较为均衡。然而，飞羽的出现却是打破了这种平衡。”
“飞羽本是蜀中一官宦世家子弟，却是fang荡不羁。当时星池宗宗主奉先下山游历，发觉此子天赋异禀，千年不遇。”说道这里，那老者不由得苦笑了一番。
天极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而且还很好色！
“可惜，就是有点好色。”没想到那老者果然如此一说，倒是让天极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仙界有云：凡有能者出现，必有乱象，想来此子必将成为关键人物，于是奉先便度其修行。”
“想这等人物的出现，必定会产生非同一般的影响，飞羽也是如此。当时星池宗道行最高的本是奉先的三弟子重信，而且一直被认为是星池宗的下任掌门。”
“飞羽的出现显然是打破了这一切，短短十二年便突破剑道不说，居然只用一百多年时间便修得元婴。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飞羽偏偏就能办道。当时整个二代弟子修得元婴的仅仅三人，另外两人的修为都在六百年之上。”
天极心道，没想到飞羽那么厉害，看来他能混上这宗主之位还真不是盖的。东琳一听，倒是对这个叫飞羽的产生了浓厚兴趣。
“飞羽的出现倒是让元老堂感到不安，凡有异人出现，必奉大劫！”
“于是元老堂便卜了一挂，果然！”
32。 追溯
“元老堂一算，妖界居然蠢蠢yu动，大有图谋人间之势。”说到此处，老者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当初。
天极就在心里估mo着，好像当年妖族和天界大战，妖族败北，莫非就是指这次战役？
“元老堂估测，如果妖族来犯，飞羽一定是这场大战的关键所在，于是长辈极其重视飞羽的修炼，而其他弟子难免会有所不服，特别是重信。”
“刚开始重信也是勤加苦练，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重新得到师傅的认可。可是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飞羽，而且师傅也一心都在飞羽身上。”
“人是有yu念的动物，这种yu念可以成就一个人，却也可以轻易就毁了他，重信很不幸地成为了后者。”
东琳听得神了，听起来到挺像自己看过的一些武侠电视剧，于是忍不住tuo口道：“他该不会是一个没想通，就去勾结妖族了吧？”
东琳此话一出，那老者刷地一道目光扫射过来，吓得东琳不由得一颤。
然而那老者却只是稍微打量了她一番，便冷笑道：“这位姑娘真是兰心蕙质，聪灵得紧。你打哪里来的，没人会在意。不过，每个世间自有它的法则，锋芒过显，迟早是会吃亏的。”
他此话一出，东琳和天极都一怔，莫非这家伙一眼就看破了东琳的灵魂并非本身？
那老者却也无视他们的反应，便继续道：“没错，他是去了妖界。”
“妖界想图谋人间，奈何却担心天界插足，而重信的私yu正好可以利用。于是，妖族答应，只要他盗出天界的‘天命鉴’，一旦图谋成功，便将蜀地划给他。”
“天命鉴？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比孕灵石还重要么？”天极奇了，这样看来，这天界的弱点还真是太多了。
“其实这‘天命鉴’和‘孕灵石’算是一对互补法宝。‘孕灵石’在于稳固天界根基，而这‘天命鉴’则是一条沟通桥梁。”
“天界是借山灵之气生成，却又是超tuo于物外的一个空间。其实有点类似于传说中的无上法界。天界之人本也无法与人间沟通，可是天界之人无法做到无上法界那样心无旁骛，他们自命不凡，自称为仙，自认为可拯救苍生。于是便修炼了一种叫做‘天命鉴’的法宝。借助此法宝之力，便可开启通往人间的大门。”
听到这里，东琳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原来这古时候的神仙之说是这么来的。
天极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如果这重信盗出‘天命鉴’，那么这天界的修真者将无法干涉人间界之事了？这一招果然阴损，换我也这么干！”
东琳听天极这么一说，不知为何，身ti一怔，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担心什么她自己却又说不上来。
“说的没错。”那老者点了点头继续，“可是很遗憾，重信在**‘天命鉴’的时候被他的师妹龙圣发现。”
“师姑？”天极一惊，没想到这故事里还有龙圣的戏份。
“没错，怎么龙圣现在还在天界？呵呵！那时候龙圣上山时间并不长，禀赋也是颇高。只不过飞羽过于出色，否则这龙圣也并非等闲之辈。”
“当时龙圣的修为自然还是不及重信的，重信本想杀了她灭口，可是这丫头心思巧得很，硬是把重信给耍了，重信见事情败露，便逃往妖界。”
天极听他这么一说，便心里暗笑：那可不是么？遇到师姑，哪怕你修为再高，见了她还是躲了为妙。听这口气，这个叫重信的怕就是他本人，看来那是段难以启齿的过往。还是不要追问为好。
“没了‘天命鉴’，这对天界本身并不能产生多大影响，可是却无法通达人间。眼看人间就要面临妖族的侵扰。”
“而重信却不知道这‘天命鉴’居然也是靠‘孕灵石’所积聚的灵气而存，一旦与‘孕灵石’分离，就会吸食周围一切事物的灵气。”
“所以重信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吸食了不少灵气，后来竟然变得越来越苍老。而当此物到了妖界，也是造成妖界灵气丧失。妖皇一怒，怀疑重信有意至此，便毁了那‘天命鉴’并将之关押。”
天极一听便忍不住问到：“人间界现在既然还好端端的，据说当年妖族还败北，难道没有这‘天命鉴’也可以到达人间？还是说天界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
“嘿嘿！小子反应很快嘛！”那老者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当时还是二代弟子的飞羽就说了，这‘天命鉴’乃是人为之物，则人之力自然超越物之力。然而，如果要突破某种事物很困难，那就可以试着去顺应它。”
说道此处，老者忍不住赞叹道：“飞羽真的是个天才！”
“各界之间的衔接处一般都会存在一个混乱层，这个层中其实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要破之并不容易。”
天极突然想起当初自己刚进入妖界所遇到的那个混沌空间了，心想要是被那玩意儿吞噬，想再出来怕是……咦？等等！吞噬？难道飞羽当初是利用那种空间将妖族封印的？乖乖！
“飞羽的提议可以说是旁人想都没想到过的，他居然说，大家也不用去人间，就在天界利用天界的力量引导天界与人间界之间的混沌空间，使之在妖界上空生成一个特殊空间。这个空间的力量足以吞噬整个妖界。”
“当时妖族正侵犯人间，全然不知天界的打算，当他们醒悟过来之时，却只看见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缺口，整个妖族都被之吸收。”
“飞羽这将计就计之策，让天界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便封印了妖界，可以说这是整个天界都为之歌颂的经典一战。”
东琳不由得露出钦佩的表情，“这飞羽当真是神人也！真想见识见识。”
“如果你见了他，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天极翻了个白眼，他可一辈子也忘不了自己刚上山时的待遇。
33。 手札
天极突然心中一动：“那叫重信的难不成也跟着妖族被一起封印了？”
那老者闻言却望天叹了口气才道：“没错！”
“真是可悲……”东琳轻轻地摇了摇头，tuo口而出，却被天极轻轻碰了碰，便赶紧住口。
“重信其实已经后悔自己和妖族私通，可是悔之已晚。妖族虽然都已经有所灵性，奈何毕竟都是由兽类进化而来。一般的低级修行者哪有太高的觉悟，重信落在他们手上，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折磨。就算他想逃出去，却也是难上加难。”说着，老者环视了自己周身，露出一抹苦笑。
天极已经敢确定这位老者定是那重信师叔，可是看他现在这样，估计是活不了了，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些感触。
“你是飞羽的弟子吧？看来你们是为那孕灵石而来，可惜了，不可能的……”那老者轻摇着头道。
“为何不可能？”天极奇了，他也能想象，这孕灵石是妖界费了老鼻子劲才盗出来的，所藏之处，必定凶险，不过也不能说是不可能吧。
“没想到我死之前还能见到门人，也罢！也罢！我怀里有一副妖界地图，是我绘的，好歹在这里呆了几百年。另外，把我的骨灰带上，一定会有用的，我这副躯壳大概也就能有这么点用处了吧！”说着，那老者便叹了口气。
天极和东琳对视一眼，心想他的骨灰对他们会有什么用处呢？刚想询问，却见那老者周身突然腾起一股强大气流，直将三人逼得退开。
接着，一道赤色雷电旋转开来，老者的衣服被气流涨得鼓鼓的，仿佛是吃饱了风。
三人只觉眼前飞沙走石，完全看不分明。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才平静下来。
三人上前一看，却只觉一股凉气袭上心头，那老者已经完全化为一堆灰烬，然而他的衣物却仍旧是完好的。
【题词】
星池勤剑舞
有心宏图
技不如
苦！苦！苦！
一念入歧途
大罪愿赎
寻归路
误！误！误！
“大罗覆心经！”天极忍不住叹道，此术他在星池宗的修炼秘籍里就有见过，是一种**的心法，当时天极就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变tai的仙法。
今日一见，不由得感觉更加变tai了。就是打死自己也不会去修炼者玩意儿的。
天极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老者的骨灰包了起来，无论他的骨灰有没有用，既然是自己的师叔，那也该带回星池剑宗去。
不过，他却发现，那衣物中还有一本有点破旧的手札，想来便是他说的妖界地图了，于是将之拾起，小心收好。
东琳mo了mo自己一时兴起收留的妖界小鬼的头，然后朝向天极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那两个人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
天极看了眼先前两人消失的方向，翻开那老者留下的手札说道：“看看这上面有些啥，说不定真有点用处。”
说实话，东琳到不是很认识古代文字，不过这年代正是唐朝年间，所用正是现代所谓的繁体字。虽然东琳在这方面没有特殊研究，到也是能认得不少，故而读起来也不算吃力。
那本手札只有薄薄的十几页，天极翻开第一页，却见上面是一幅简图。其上用圈圈表示了一些比较关键的地方，而一些重要的领域也有所标志。看来这是一副位置关系图。
先前两人走过的那岩浆之处应该就是图中的‘熔岩火域’，而与那火域相连通的森林，也就是现在他们所在的这座森林应该就是‘万妖林’。
看到‘万妖林’三个字，东琳不由得笑了笑：“万妖林？这名字起得可真有水准了。好像这里除了那么个妖族小部落外，就没有什么妖族了吧？居然起个这名字，不是故意迷惑人么？”
那妖族少年一听，便狠狠瞪了东琳一眼，情绪还有些激动：“万妖林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在我还没炼化cheng人形的时候这里居住着很多妖族，可是……”
东琳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连忙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天极看了眼东琳，再看了眼那妖族小少年，望天翻了翻眼皮：“那个……时代是在不断更替中前进的嘛！那时候也许这里很繁荣，只不过时过境迁，而谁又能预测千百年后这里会是什么情况呢？就不要揪着过去的阴影不放，往前走才是重要的吧！”说着便咧嘴一笑，东琳和那小男孩都不由得为之一怔。
“对了，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天极想当初自己在星池剑宗就是被人家小鬼来小鬼去，现在终于自己也可以过过隐了。
“我叫水月。”小男孩眨巴了两下清澈的大眼睛说道。
“水月？好女气的名字，不过你长得倒也很秀气，蛮适合你的。”东琳一听，忍不住笑道。
哪知那小鬼却是赏了她一颗白眼才道：“我和其它妖族不同，我在修炼cheng人形之前是一只‘海鲈’。”
“海鲈？那是什么玩意儿？”天极又没住在海边，自然不会听说过此等动物。
“什么叫什么玩意儿？我就是由一只海鲈修炼而来，我们是雌雄同体的生物。”
“雌雄同体？”天极和东琳一听，齐声道，双双露出惊讶的表情。
水月看两人这表情就忍不住嘴角一抽，不过还是解释道：“我们海鲈在五岁之前是雌性，过了五岁就会慢慢变形，成为雄性。”
“哇！还有这等事？太神奇了！”天极瞪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可思议。
东琳的表现就要坦然多了，既然他都说自己是雌雄同体，那就没啥奇怪了。平时那动物世界也没少看，自然也不足为奇。
“不过一旦开启灵智法门，修炼成妖，特别是修cheng人形过后，我们便可再有一次选择性别的机会。”
“咦？”这下东琳好奇了，这还能自己选择性别的么？道：“怎么个选择法？”
“呃……”一说到这，水月的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地下了头，小声道：“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位男子，就会变成女性，反之则是男性。我……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所以……”
34。 何去何从
“呵呵！明白，明白！”天极一听，贼贼地笑道，“以后想知道小水月有没有怀春，只用看他变没变性就知道了。”
“你……”
“是啊！是啊！甚妙！甚妙！”东琳心想幸好自己将这小子留下来了，看来果真有趣得紧。
不过现下找到要去的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而第一页那个图只是画出了个大概方向，还是太简略了。
于是天极翻开第二页。
这第二页却是一幅插图也没有，，天极粗略看了眼，上面大概就是对前面那几个主要地方进行的解说。
其实这段解说就足足写了四五页，写得算是较为详尽了，不过天极却是没有细看。
他们现在要去的自然是妖界的中枢，只用找到去那里的路就可以了，其它的地方么？现在没打算去，了解那么多做啥？
于是，天极便问水月：“妖界最厉害的人物在哪里？你知道么？”
哪知水月从入这妖界以来就一直呆在这‘万妖林’里，虽然听闻了很多外界传奇，比如说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