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月凝只觉得胸口闷的慌,她将玉佩贴身收好,刚打算洗漱睡下,便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家小娘子,刘家小娘子,刘屠夫出事啦!”
出事?
刘月凝一阵心慌,赶忙打起油纸伞去开门,只见一个身穿粗布短褐的大汉正一脸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位叔伯是?我家爹爹怎么了?”
刘月凝并不认识眼前的大汉,但想到刘屠夫说过的义行镖局,难道是叶叔叔派来通知她的?
“我是义行镖局的行脚,你家爹爹在半路遇到山崩了,你快跟我来吧!”
“什么!”
听到大汉的话,刘月凝只感到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
只见她步伐凌乱,靠着门框支撑了一会,声音颤抖。
“这位叔伯,不知我爹爹现在如何?”
“唉,一时半会说不清,你随我来就知道了。”
大汉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
看到大汉这个表情,刘月凝的心瞬间下沉,她忍着泪水假装镇静。
“请稍等,我这就锁门随叔伯前去。”
门被很快的锁起来,刘月凝撑着伞便随着大汉消失在了巷弄里。
而一旁谢家大门后,谢夫人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关上了自家大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她的房间里,拿起绣绷接着绣了起来。
三日后,刘屠夫回到家中,发现家中空无一人,疯了一样冲了出去到处找人。
义行镖局得知此事,也帮着刘屠夫一起寻找。
刘屠夫报了官府,官府却只是派了个小吏来不痛不痒问了几句,便再也没了下文。
刘屠夫这才想起来隔壁的谢家,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谢家,这是他与谢家同邻十载,第一次敲响了谢家的门。
谢夫人还是开了门。
看到门口头发斑白面容苍老的刘屠夫,谢夫人好一会才认出这个从未交际过的邻居。
“谢家夫人,可有见过我那女儿!”
刘屠夫连客气的话也不多说,直接开口询问,可想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焦急。
谢夫人抿了抿嘴,眼神飘忽的说道:“并不曾见过,可是令爱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谢夫人说完,刘屠夫便昏倒在了门前,只留谢夫人一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屠夫这昏倒,是心力交瘁,累的。
他本来就是日月兼程的赶回来的,刚回来女儿就不见了,不眠不休的找了两天,心里难受,自然就撑不住了。
好在还有叶镖头这个好兄弟,不然刘屠夫一个独户,还有什么人能照顾他呢?
“月凝,我要起来,月凝还在等我去找她!”
本来健壮的刘屠夫,几日下来枯瘦如柴,气若游丝还在床上挣扎着要起来。
叶镖头刚刚找了一圈回来,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唏嘘不已。
他好不容易劝刘屠夫躺下休息,便听见手下的镖师回报,刘月凝,找到了!
第39章 心字成灰()
细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油纸伞上,让刘月凝感到莫名的烦躁。
泥泞的小路溅起的黄浆染脏了刘月凝粉红色的马面裙,更不要说已经湿漉漉的绣花鞋了。
“这位叔伯,我爹爹究竟如何?这条路貌似不是南桥村的方向!”
刘月凝面色苍白,这一切都透着不正常的诡异。
“现在才发现,有点晚了。真不知道是该说我运气好还是你蠢。”
大汉憨厚的笑了笑,话语间却吐露着一股子的痞气。
“走吧,别让我动手,不然有你好受的。”
荒山密林中人烟罕见,刘月凝握紧了拳头,久久没有说话。
穿过这片林子,本就漆黑的天空更是如墨池一般,不远处灯火点点,竟是一户田庄。
大汉上前敲了四下门环,便听见门后头传来一个声音:“谁啊,大晚上的来敲门!”
听到声响,大汉依旧镇定,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仿佛是在传达什么。
“送花的!”
“哦,可是我家老爷要的那株白玉兰?”
门后头的人接着问道。
“是的。”
大汉应了一声,大门便“吱”的一声开了。
从门后头露出半个身子,是个同样穿着粗布短褐的瘦子。
他长的尖嘴猴腮,眼光混浊,但一眼便瞧到了大汉身后被绑住双手的刘月凝,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果然是我家老爷心心念叨的那株白玉兰,这是赏钱,你走吧!”
说着便探出身子来,一手递给大汉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一手从大汉手里接过绑着刘月凝的那根绳子。
“谢谢贵人!”大汉憨厚一笑,立马就动身走了,而那瘦子则拽着刘月凝进了庄园。
大门“吱”的一声又合上了,门内和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门外看着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田庄,内里却是雅致秀气,别有洞天。
“去,把这株白玉兰给老爷拾兜干净了,老爷高兴了一定重重有赏!”
瘦子叫停了一个打扮的很是露骨的丫鬟,把手中的绳子递给了丫鬟。
丫鬟应了一声,便拽着刘月凝走了。
刘月凝试图和这个丫鬟沟通,但这个丫鬟好像不会说话一般,一句也没有回答过刘月凝。
她把刘月凝带到了一个精致的房间,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个诺大的汤池,此刻还冒着丝丝水汽。
丫鬟二话不说就硬服侍着刘月凝洗漱了一番,又强迫着刘月凝穿上了一身雪白的齐胸襦裙,料子轻薄,很是透明。
刘月凝只感到全身犯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煞白了起来。
“莫不是”洗漱后的刘月凝被关在一间很是豪华的厢房里,想到在她的猜测里那个绑她的人会对她做的事,她焦急不已,在厢房里四下翻找着什么,然而厢房的主人仿佛早就猜到了刘月凝的想法,房间里没有任何尖锐的物品。
没过一会,门外便传来瘦子的声音,“老爷,白玉兰已经在屋里了。”
“恩,做的不错,爷重重有赏,都退下吧!”
门被推开,一个肥硕的身影出现在刘月凝的眼前。
“果然是你!”
刘月凝怒火中烧,“钱宝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钱宝安上前几步,本来就肥硕的他随着走动身上的肉都抖了抖,“我当然知道啊,我的小美人,爷可是想你想了好久了!”
他诡异的笑了,满脸的肥肉让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更本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你快放了我,小谢郎君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要有什么事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刘月凝后退几步,被逼到了床边。
“你以为你的小谢郎君会来救你嘛?他呀,少年得意,金榜题名,被当朝宰相榜下捉婿,怎么还会记得你这个小地方的村姑呢!”
钱宝安似乎很享受刘月凝这样的恐惧,他从小就被父母宠惯,无法无天,却在书院被人与谢骓阳作比较,一个是俊朗少年天纵奇才,一个是肥头大耳蠢钝不堪,自有谢骓阳以来,钱宝安就觉得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谢骓阳的阴影之下。
本来还有家室可以高谢骓阳一头,现在谢骓阳金榜题名,位列探花,自然不是钱宝安这小主簿家可比的。
什么都不能比,唯有这个女人,刘月凝,是谢骓阳心心相念而不得的。
本来钱宝安是打算纳了刘月凝做妾室的,奈何刘月凝有个从过军的爹,虽然在临安不是什么人物,却也是干过刀头舔血,人头军功的人。
这样的人,钱宝安比较惜命,自然是不敢惹的。
但是前些日子他遇见了一个贵人,为他算了一卦,说他只要纳了刘月凝为妾室,就会官运亨通,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个人可是皇帝的同胞弟弟安阳王身边的黑袍道人,掐指能算天命的仙人,就算刘月凝没有他说的那么好命,但只要抱上了安阳王的大腿,还会怕一个小小的探花吗!
多年的不甘和早已扭曲的心理让钱宝安放下了顾虑,安排人手做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只要刘月凝没了贞洁,不嫁给他难道要去尼姑庵做姑子吗!
何况他还有个当主簿的爹,把失贞的刘月凝纳为小妾有什么难的。
“小美人,来,让爷好好疼爱你!”
钱宝安扑向了刘月凝,谁也没发现,在钱宝安那被肥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黑气。
“不要小谢郎君”
刘月凝挣扎着,流下了两行清泪。
钱宝安是个变态。
也许是因为太早“启蒙”,也许是因为平常太不节制,所以他的功能是不行的。
不行却不代表不能,他无法在人身上发泄,就只能借助各种“工具”。
比如那个为刘月凝梳洗的丫鬟,就是钱宝安买来虐待的。
所以对于刘月凝来说,没有什么词汇是比噩梦更能形容的了。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被大夫灌回命,让钱宝安的下人抬回去放在了刘家大门口。
于是就有了前面的一幕,刘月凝找到了。
只是状态不大好
第40章 缘灭()
谢骓扬的确是才高八斗。
就算是在楚京这样聚集了天下英才的地方,凭他的才华和样貌也是拔得头筹。
他又提早来了楚京,虽然有些水土不服,但总归是在春试前调养好了,神采奕奕的去参加了春试。
他的名次也是在头筹,探花郎,走马观花,一日看尽楚京繁华。
当朝宰相榜下捉婿,要将嫡次女下嫁给他,谢骓扬却礼貌的委婉拒绝了。
“先生好意,本不该有辞,只是学生有青梅一人,早已定下终身。”
宰相亦是这次春试的主考官,谢骓扬这样称呼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
宰相虽然有些不悦,但对于谢骓扬这样诚实的告知,还是欣赏多过不悦的。
谢骓扬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郑重的向宰相行了个大礼。
“贫穷的时候,学生的诺言尚且作数,如今学生富贵,自然当一诺千金,断不敢背信弃义,做那甚无心肝的绝情人!”
“学生书院苦读之时,书中圣人便教导学生君子当磊落,先生大义,若学生当真背信弃义,先生自然也是看不上学生的。”
宰相心中很满意他的表现,面上仍不动声色,厉声对他说道:“男子三妻四妾平常之数,探花郎未免有些意气用事了些!”
谢骓扬没有被宰相的厉声栗色给吓住,坚持己见的摇了摇头,“先生,学生的确年少无知,但此时此刻,忄青爱之事,还是真挚为好。”
这样一番说辞,若是换了其他的大人,必然要觉得谢骓扬狂妄粗口,不堪重用。
但恰恰宰相为人中庸,支持嫡统,对于皇帝宠溺贵妃孙氏不立正统太子早就心有不喜,如今谢骓扬为人诚实,行事光明,倒是正好入了宰相的眼。
“也罢,是老夫障了,年轻人很有想法,果然是白马过隙,人才辈出,老了!”
宰相叹气,并没有为难谢骓扬,反而在殿试结束后为谢骓扬的官场之路扫清了大部分的障碍。
恰逢谷雨时节,谢骓扬在楚京站稳脚后便向翰林院告假,回乡接谢母和刘月凝进京。
谢骓扬刚回到临安,便见一行人扛着八台聘礼走向他家那条小巷弄。
“奇怪,四下邻里不是没有待嫁的姑娘么,怎么还有人下聘?”
谢骓扬有些好奇,本来也是顺路,他就随着这行人一同进了巷弄。
熟悉的青石小路,黑灰的墙壁,转角是是刘屠夫家!
谢骓扬呆愣的看着一行人把八台聘礼抬进了刘月凝家。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失神走向了刘屠夫家的院子,眼前的刘屠夫却让他更加惊讶。
才一年不见,那个本来健壮的汉子竟然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笔挺的背佝偻了起来,黝黑的头发也斑白了一半。
“刘叔”
谢骓扬下意识的叫了刘屠夫一声,只见刘屠夫慢慢的转过身来,面色铁青,死气沉沉。
“是谢郎君啊”
刘屠夫沙哑着说了一句,好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皮,末了还是垂下了头,透着一股绝望。
“究竟是怎么了?月凝呢?”
谢骓扬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切的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儿,回来了!”
谢母的声音从谢骓扬的身后响起,看到了院子里的刘屠夫,仿佛害怕一般,一把将谢骓扬拽出了刘家小院。
“不要再去刘家了,那里太脏了!”
谢母脸色惨白,激动的对谢骓扬说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娘,刘家发生了什么!”
谢骓扬脸色同样很难看,他不在的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家那姑娘不检点,看上钱主簿家富裕,和钱主簿家的儿子暗渡陈仓,如今要给人做妾了。”
“不可能的!月凝不会的!”
听到谢母的一番话,谢骓扬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刘月凝是什么人他知道,她绝对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我要去问月凝,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骓扬忍着情绪就要进刘家大门,谢母一个情急,就一巴掌扇在了谢骓扬的脸上。
“你敢去,今天我就撞死在这里!”
“我就说那刘家小蹄子不是什么好货,都已经不要脸的自荐枕席了,还勾的你连魂都没有了,一回来家都不知道要回,就眼巴巴的去捡双破鞋!”
谢母其实心里知道刘家小娘子不是她说的这样子,但她真的是气急了!
谢骓扬是她的命,将来又是要为官,是绝对不容许有任何污点的,她是不会让刘家娘子这滩烂泥溅脏了自家儿子的!
“娘,今日我是定要去刘家一问的!”
面对暴怒的谢母,谢骓扬更是不肯回去,执意要去刘家。
谢母本来就体弱,这些天在刘家隔壁心中倍受煎熬,早就是郁结心胸了,被谢骓扬这般气急,一口气没有缓上了,直愣愣的就倒了下来。
“娘!”
谢骓扬赶忙扶住谢母,他只是想去刘家看一看刘月凝,并不是想把自己的母亲气晕过去。
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了,谢骓扬一把将谢母抱起,去找大夫了。
而刘家大院里,刘月凝就在大门后的缝隙里痴痴的看着谢骓扬远去。
薄薄的院门,更本就阻挡不了那样大声的争吵,谢母说的那些话,刘月凝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
刘屠夫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对谢母的印象又恶劣了几分,自从那次登门找谢母询问刘月凝失踪的情况,他就发现了谢母的不对劲,但估计也就是看到了刘月凝被骗走,不敢说出来罢了。
思及谢母不过是个寡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刘屠夫就算是想责怪什么,出于人伦理德,他也没法去怪什么。
只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不免气愤,自己女儿的事情,她谢常氏难道会不清楚吗!
今天却在这里中伤自己女儿,还说出如此不堪的话!
“月凝,乖,回房间去吧!”
刘屠夫咳嗽连连,还不忘安慰女儿。
刘月凝收回目光,父亲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波折了。
“爹,把这些聘礼收下吧”
第41章 从此谢郎是路人()
清明时节的前一天,踏着小雨,一顶红色的小轿抬进了钱府。
因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