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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没死,原来只是迷药。
陈辰已抱着陈晴下来立在他们当中。
顾峰看着不务正事各自打量彼此的三个活宝,便自个儿带人搜查拷问善后。
苏泽将药瓶递还给陈晴,目光扫到陈辰时倏地变冷。
这个家伙醋意浓!
这个家伙故意的!
这个家伙搞这等动静是要闹怎样!
我为了她,已经很好说话了!
陈晴收好药瓶,为了两人能够和睦相处,她觉得有必要为陈辰的举动解释一番。
她本想甩开陈辰的手。可她发现,这几日来,他对牵她的手有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她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差点死掉,让他狠狠的感受了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才有现今黏着她的举动。这般想着,她又伸出另一手,覆在他手背上,摸了摸,安抚他。当然,她的心里别提有多满足了!
陈晴朝着苏泽甜甜的笑了笑,便是一番由衷的夸赞:“苏泽哥哥,好厉害,在洞窟时,我睡着了,没能见识到你的本领,今晚真是大开眼界哪。恩,你与我二哥一样厉害!”
在她脆脆的哥哥叫出口时,大伙便边忙着手头之事,边怀着各自目的洗耳恭听。
看戏的看戏,担忧的担忧,喜滋滋的喜滋滋,醋溜溜的醋溜溜,准备和稀泥的时刻准备着。
只是她,最后还将他与陈钰相比,她难道还嫌目下的酸味还不够熏天嘛!真是个感情白木的人呀!就算要比,难道不会和四公子本尊,让两个本就暗自较劲的人比嘛!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又没见过陈辰的本领,除拉打猎那会,见识过他的箭术精湛外,平时与她过招,陈辰都是让着她,以致她狂妄的在父亲兄长面前大言不惭的道:“我的剑术二哥教的,连四哥都不是我的对手。”反正,在她眼里,教她本领的陈钰定是武艺异常高强之人!
陈晴双目灿灵的望着苏泽,陈辰面含愠色。
顾峰搜了柳痕公孙幕的身之后,两人便开始面对拷问了。此时,屋内勘察的侍卫拿了张锦书给他。
“苏泽哥哥,我四哥本想告知你用法的,谁知你特积极的,直接冲过去了,四哥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呆在树上,便遣了紫衣过去告诉你”
谁都看出陈辰是故意的,她却在此替他文过饰非。
陈辰压低了嗓音,打断道:“五弟,苏兄明大义,不会计较,你务须多言。”
而苏泽,瞧见她极力的为他解释,本意无非是希望他俩能够和睦相处,起码不是针锋相对。他瞟了眼不可一世的陈辰,心道:算了,为了她,不计较了,不让她为难了!
顾峰过来将锦书递给陈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撤离。”
陈辰瞟了眼锦书,便扔给了苏泽,全然不顾探头在看的陈晴。
陈晴囔道:“我还没看完呢。说什么了。”
陈辰道:“东北联盟,公孙明诈降弃城,等父亲入关,展开包围之势,来个瓮中捉鳖。”
陈晴脸上布满疑云,“这份锦书真得假得,他们斗死斗活多年,他们会联盟?”
陈辰笑道:“外敌当前,恩怨利益都可先搁下,五弟小时候便说过的,怎么,你忘记了。”
陈晴眨眨眼,回忆了一番,然后,双眸一片茫然,道:“我不记得了。”
陈辰道:“我替你记得就好。”
顾峰对这眉来眼去的两兄弟实在是看不下去,甚至片刻的走神,替陈雍想了想,养出这对活宝儿子,到底是喜还是忧。
陈晴这才想起来,若仅仅是江东的事,那陈辰不可能吧锦书给苏泽,那里定然还有关于江东的事。她关心的问道:“苏泽哥哥,江东可有棘手的事?”
苏泽大致解释了一番。
原来,长沙和闽南再次联手了。
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一切皆由利益而变。就比如,柳痕和闽南商议的便是,待灭掉江浙之后,他帮他拿下长沙,他助他当东北的王。
这时,拷问的结果也出来了,锦书内容真实可信。
只是,几人又心生疑惑,就算联盟,也不必将各自计划都详尽的写出来吧!有点匪夷所思!
最后,陈晴掏出另外一个药瓶。陈辰眸光微闪,苏泽似乎意识到什么,顾峰不言,其余诸人更是沉默不语。
陈晴打开塞子,往空中一甩。又是一泓清泉滑向天幕。陈辰拔出软剑一挥,清泉消失。
苏泽大方,陈晴大度,满满一瓶,只剩瓶底些许。
方圆十里内,再无活物。
南城门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战士涌来,直到地上堆满了尸体,他们才望而却步,止在了外面。
可是,托苏泽陈晴的无私大方,倒出了大半瓶,再过一个时辰,毒气便会扩散到方圆五十里,到时,别说整座临城,就连周边的小村落,也都将是一片死寂。
十二人,为了生,屠了一座城。
长安十一年四月二十八,临城十一万官兵与三万城民,一夜之间中毒身亡。
世间无人知晓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根据后来清理的结果来看,城里的柳府有激烈的打斗痕迹,大批进城的官兵死在离柳府五里之处,无人知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杀入柳家位于临城的府邸,到底是谁惨绝人寰的毒杀无辜民众。
秘密只有夜间赶路的这一行人知晓,当然,还有远在东北听闻屠城便猜到概况的几人。
跛脚的陈晴又爬上了陈辰的背,她后悔道:“为何当初落水时,没有想到用断魂散呢,居然被逼进死亡林,体验惊心动魄。”
见识过她瓶瓶罐罐的紫衣阿大心道:是呀,公子你满身都是毒,怎么没记住都带了些什么呢!
顾峰也算是看着她长大,毕竟十四岁的少年郎,又没出过门,突发变故,还要装过镇定,指引大家,多坚强的一个孩子呀。可是兄长来了之后,便开始又哭有抱,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顾峰看着身侧望月的陈晴,想起她挂到陈辰身上哇哇大哭,这个孩子这段日子这般遭遇,确实忍受了不少恐惧,在面对最亲近的人时,便撕下了坚强的伪装,叫他也一阵心疼。
他抬首,望着月牙弯,感慨着江东一行,本来喜事一桩,却死了一船人。苏泽的人,柳白的人,整个临城三万人,还有预备奔赴台城的十一万兵将。
这时,陈晴凑到陈辰耳朵上,很轻声的道:“不过,值得。”
顾峰习武之人,听觉灵敏,即便陈晴声音细如蚊声,他亦听得清清楚楚。
若说前面的死人避无可避,但是临城的十四万人,若非苏泽非要跟着他们,因此气走了苏润,大伙为安全考虑,无法,只能在临城宿一晚。若非陈辰要避着苏泽,以致无意间发现东北的阴谋,若非陈辰要阴苏泽一把,而闹得大打出手,。。
其实,在发现柳痕公孙幕的时候,就注定整个临城要陪葬了。
因为,他们势必要弄清他们的计划,而他们为了生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危险。
可是,什么叫做安全?那就是杀光能够危险他们的闽南兵!
似乎是冥冥中注定,前期死亡林中之事只是序幕,而出了洞窟,来到这个临城,才开始正戏。
只不过,这场戏有些不合常规,哪有序幕长于正戏的!
可又不得不承认,这出戏没唱错。相对于临城死掉的十四万人,序幕里挂掉的一千六七,确实不足挂齿。
陈晴的值得异常清晰的传到顾峰的耳中。
值得!情报!
顾峰心道:确实值得,否则丞相若真的带兵进入桐庐,到时,被他们联兵包围在城内,后果就不堪设想。是该早日赶往东北,禀报这惊天消息。
陈辰明知故问:“为何?”
陈晴声音更轻,此刻她竟然担心被这帮耳尖的高手听去:“由此,我知道,我对四哥的重要了。”
其实,无论她的声音再怎么轻,在场诸位,不论那位,只要离其在五步之内,便可听得一清二楚。
苏泽望着身前的背影,因为重要二字,若有所思。
顾峰眉头蹙了蹙,他感到很无力。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一路的杀戮,原来只是为了证明一个兄长对弟弟的不正常的爱!!而他所认为的值得,还是因为两个男人争风吃醋而意外得到的情报!
陈辰侧脸,脸颊碰到陈晴的唇。
陈晴很自然的扭开些,这个动作这几日老是做,她都已经习惯了。
不过,就是不清楚,陈辰是否故意让陈晴亲亲他脸颊。
陈辰正经的如宣誓一般的道:“在我心里,你一直都重要,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亦如是!无人可取代!”
好煽情!好肉麻!
顾峰脚步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好想离这两活宝远远的。他腹诽,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大男子陈雍,怎么就养出这对活宝来了!
暮地,他又想起陈钰抱着她同骑的情形,他努力找借口安慰自己,认为陈钰肯定正常,有妻,况且他还收下别人的女人,这至少证明他是喜欢女子的。
没错,他们三兄弟,包括默默行在身后的苏泽,都可谓为天之骄子出类拔萃。可如此卓越的男人们为何非要搞些难以启齿的情情爱爱!
他又想起陈晴的出生,七日难产,七日大雨,在她出生时,雨止百鸟临,百鸟朝凤,龙为王,凤为后,凤凰凤凰,凰为雌,凤为雄。
顾峰隐约预感,或许,日后的天下,便是这个让三位天之骄子围着她打转的小少年的。顾峰坚韧硬朗的脸泛出一丝赞同的笑颜。
可不是,小小年纪,有谋略,有担当,有胆识,等等,胆识,恩,毕竟胆小与胆识不是同一概念。顾峰脑海里又浮现出她那副哭的稀里哗啦的场景,好吧,再长两岁,再长点见识便都好了。还有,杀伐果断,屠城,眼都不眨一下。只怕,这心狠手辣比丞相都有过之。
正当顾峰赞许之时,陈晴又用自以为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冒出一句:“四哥,我喜欢你,我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峰如遭雷劈,那可不行,这岂不断后了!
苏泽愣怔,脑袋空白一片。
陈辰侧脸望着她,目光柔软似月华,他毫不避讳的道:“我也是,无论今生,或是来世,我只要你,你是我的唯一。”
第162章 离别心痛挥泪龙江()
不闻不见,震撼少一点。
顾峰快步向前,不过心中犹在隐隐担忧,万一这两活宝当真不娶,当真不碰女人,那谁来传宗接代,谁来接班!
他抬头望着东边冉冉升起的峨嵋月,这实非他担心之事。他笑了笑,主公都放任他们胡来,他瞎着急个啥呀!
陈辰的话,又让苏泽怔了怔,不知不觉中,他放慢了脚步,无意拉开了与他俩的距离。
是畏惧,是退缩,还是压根就不想承认什么?他的目光上移,也望向了天边那弯峨眉。
月底,日月几近同升同落,启明星闪耀,片顷,天际泛白,白云悠悠飘荡,又是一个好天气。
一路甜蜜蜜,一路酸溜溜。
陈辰苏泽明着和睦,暗地里较劲。
奈何陈晴没看出,更是毫无顾虑的在陈辰面前,苏泽哥哥,苏泽哥哥叫个不停,叫得更是一声比一声甜,一声比一声顺溜。
苏泽为了她,几次忍下心中的火气,不和陈辰计较。
大伙儿行路累,但累得有趣味,不过,看好戏,老是憋笑也着实的折磨人。
终于,奇葩三人组在五月初三甬城的码头解散了。
苏泽与陈芙的婚礼自然要延后,目前长沙闽南举兵压境,战事一触即发,苏泽要赶往前线。
巨帆扬起,乘风破浪。
陈晴立在船头,望向岸边苏泽。玄衣猎猎,青丝飞扬,那双饱含柔情的眸子敛尽了龙江的风与浪。但在他的眼里,她仿佛只看到自己乘坐的船,还有同样青丝飞扬,白衣猎猎的自己。
不知为何,她有些伤感,此次一别,何日再见。
洞窟里,他的关爱相护,他的不离不弃,他的体贴细心,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他口中的甜腻,还有对他的毫无理由的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信任与熟悉。
她抬起手,挥动着,眼前的人变得渺小又模糊,她喊道:“哥哥,写信给我!”
这回,她如在洞窟里失神那会,脱口而出直接喊了哥哥。
眼泪滑落,她跑到船尾,再次喊道:“哥哥,我会想你!我会想你的!哥哥!”
为何心里会空落落?为何会隐隐作痛?为何会如此不舍?
她心慌意乱,口中喃喃:“哥哥,哥哥,阿晴心痛,不知为何,就是心痛。”
眼泪模糊了视线,直到,那眼黑色彻底消失。心,好似突然被掏空。离别,她强烈的意识到了伤离别,就如对他突然而来的熟悉,此刻的离别,好似将她抽筋剥骨,让她痛至三魂六魄。
泪汹涌,声凄厉。
一船的人看向船尾瘦小的身影,还有立在他身侧难得没有牵手的白衣背影。感叹五公子,好多情哦!小霸王,也多情哦,路过前线,偏执的一定要送他们到甬城,送他们上船之后,再赶回前线。可惜,终归是有违人道,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陈辰终于出手,将陈晴揽进胸怀,下巴抵着她的头,安抚道:“晴,别哭了,还有我。”
没有称她为五弟,没有自称为四哥,温柔的话语,亲昵的举动,像是情人间的贴心安慰,尽是脉脉温情。
一声带着浓浓情意的晴,叫陈晴哭的更甚,她怀着他的背,埋进他的胸口,眼泪鼻涕全都擦在似雪白衣上。
陈辰轻拍她的背,想起贪狼温池里的那副画面,凤眸微眯,无奈安慰道:“天长日久,总会再见。”
陈晴啜泣,“四哥我也不知为什么。与他分开,我就难受,也不知为什么,我就喜欢看他的脸。更加不知为什么,在甬道中醒来后。就突然对他变了感觉,我不知为何就叫他哥哥,还有,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听到你叫我晴,他自称为我哥哥,还有。”
本来就是带着哭腔口齿不清的诉说,再被大风一稀释,侍卫们竖耳倾听,可到底听了多少,只能各凭本事。总之,没有一个能听出大概,只听到为什么,难受,哥哥,梦这几个词。
还有什么?又只讲了一半。不过,陈辰这回没问。他放开怀抱,捧起她被泪液弥漫的脸,轻柔的为其擦拭着,温和笑道:“他如今当真成你哥哥了,你可莫要再哭了。”
陈辰描摹着她的如画眉眼,眼神满是柔情,随即教训道:“我顶天立地的五弟,可不能为了男人哭哭滴滴,叫人看了笑话。”
陈晴跺个脚,又埋进他胸口,狡辩到:“才不是!”
才不是!不是什么?
陈辰空着的双手又落在她背上,嘴角噙着笑。
晚春偏西的日头落下金灿灿的光芒,洒向船尾相拥的两人,两岸清山绵延,白练延伸至天际,白鹭掠过江面,苍鹰高空盘旋。
诸人瞥到船尾一幕,只觉画面温馨美好。不忍再看,只怪天意弄人,是两个男子。转念又一想,即便一男一女,那也不可,他们可是同个爹!
陈晴靠在陈辰的怀里,看着早已不见的甬城。
伤离别,离别痛,盼相逢,相逢难。
陈晴呢喃一句:“再难,总也能再见。”
陈辰紧了紧怀抱,低眸的瞬间,眼神莫测。
陈晴惆怅哀怨的脸突然一变,昂着头,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