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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晴解释道:“化骨为干,化肉为枝叶,化血为汁液。”
她指着流出的血色汁液再道:“那鲜红的汁便是人血。”
陈晴答的没跑题,但不是紫衣想要的答案。她才不想知道这些树干树叶是由什么变成的,于是,她又换了个问法:“公子,这人好端端的如何会变成树?”
陈晴回首看着故作镇定的紫衣,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二哥只给了我上部,他说下部失传了。”再唤着顾峰:“顾将军,我建议你离那血远一些,说不定玄机就在那血上。”
她又从袖中取出洞口捡的红色心型果,镇定道:“若这些是招魂树的话,那么山洞内的草便是镇心草,它们只长在招魂树的上方。方才在洞口看见这些草的时候,我有怀疑过,因为书中只说它的果实是心型,并且提到它只长在招魂树上方,然并未提其它的。
那时我并不相信有什么招魂树,所以对这个草也就怀疑了一瞬,只觉的好看就捡了几个,现在看来,那些天方夜谭的志怪也并非子虚乌有。你们一人拿一颗,这是好东西,能够驱邪避魔的。哦,它们没毒,你们放心拿。”
就捡了几个?
只有跟了她一年的紫衣清楚,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被众人宠爱的五公子是个极度贪心的人!
三人看着她双手捧着那么一大包,默默的各取了一个放在怀中。
这种时刻,大男人顾峰苏泽也不会推辞说什么:啊,我是男子,我不信这些,不怕这些了!我行得正坐的直,夜半不怕鬼敲门。在这个毫无道理可言的地方,谁也不会与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们宁可信其有。
顾峰道:“五公子平素里都看的什么书啊,二公子四公子那是文采斐然,三公子虽不好念书,但他的兵书还是会看的。我是好奇你怎么会懂这些星宿招魂镇心这类,这类按理说都是神棍们的知识范畴啊。”
顾峰的话,也是苏泽的话,他低眸打量着她。
陈晴言笑晏晏:“哎,顾将军,谁规定了什么书非得要什么人看了。你想啊,若非我看的这些书,我们如何知道天梁是什么,这些又是什么东西呀。走吧,我们找出口吧。”
在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后,那棵被砍断插到烂泥里的半截树枝瞬间化为一潭血水浮在烂泥上,并且血水如一条蛇迅速的将周边的树连接起来,不几,整片烂泥地被血水织成了一张血网,而树仿佛就是血网上的结。
整片树林霎时苏醒!
领头的顾峰看到血网,驻足疑惑道:“这又是什么情况。”
陈晴催促道:“别看了,快跑了,它们织网抓人种树了。”
苏泽道:“你不是说没下部,不知道如何变树吗。”
陈晴道:“我是看紫衣害怕,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啊,你们别踩到血啊。”
这烂泥不是一般的难缠,走一步,陷一脚,拖水带泥,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拖沓着走。
大家避开烂泥上的血网艰难行进。突然地上的网移动了,顾峰立马抬头扫视四周,吃惊问道:“招魂树会移动吗?”
陈晴不以为然道:“会啊,由人变成的,肯定会移动了。”
顾峰再问道“他们会思考吗?”
陈晴道:“不知道,树又没脑子,应该不会吧。”
身后紫衣有些急迫的道:“公子,树都朝我们来了。”
陈晴吃力拔着腿,气喘道:“它们要抓人,肯定朝我们了。”
紫衣继续之前被她善意掉的问题:“它们抓到人之后,具体如何将人变成树的。”
陈晴尽管走的费劲,回答紫衣的问题还是很带劲的:“也并不是都会将人种成树,它们只挑些资质好的,由五颗大树将这人围住,这五颗大树分别分一条根自他的脚底钻入双脚,其中两条根往下扎根到土里,三条根穿透双腿身体,再从双手及头顶伸出变成树枝。
然而,这个过程人又死不了,直到身上的肉全部被吸收移到新长出的树枝上,他才完全化为树的模样。不过你们看那些树,我觉得他们没有死,他们倒像便成了树妖。”
紫衣越发惊恐,问道:“那些没挑上的人呢。”
陈晴道:“当养料,外面的花花草草需要阳光雨露,这里的树由人变,也是由人滋养的。资质不好的,群树有份,众多树根扎向他,直接吸干骨血,毛也不剩。”
紫衣听得毛骨悚然。
阴风阵阵,枝条飘飘,黑泥中的血网醒目。细看下,还能发现红色的血流在急速的流动。
须臾的沉默之后,苏泽问道:“为何是五颗树一起围攻。”
陈晴想也不想,随口答道:“五马分尸不也是五匹马呀。配合人的四肢和头吧。”
第65章 苏泽瘟神()
四人中,苏泽最忙,除了观察四周,注意脚下,还要看着身侧的陈晴。
他略思索道:“不会这般巧合,既然这树在天梁,天梁属于南斗星群,南斗星群又恰有六星。你可知招魂树是何时才有的。”
陈晴想着现下不是应该逃跑吗,就算有问题也该如紫衣顾峰一般问为什么会动啊怎么变之类的问题,他怎么尽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她转首觑了他一眼,只见他俊隽的脸神色凛然,与她相似的花眸有着让她不容藐视的气势,心中异样感悄然滑过,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和星宿论一样久远吧,反正它们都属于神棍范畴,我又不是神棍,只是无聊时,翻了几本书,略懂而已。”
恰在这时,陈晴脚下打滑,“啊”一声,向前倒下,眼看就要触地碰到血网了。
苏泽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上一提,神色难掩慌张,沉声道:“小心。”
陈晴心有余悸道谢:“多谢苏大人又救我一次,我都不知日后如何偿还你的恩情了。”
苏泽又是一句举手之劳。顿了顿,再问道:“那些血有什么问题。”
陈晴解释道:“那些血一旦碰到地,便会与这里所有的树联通,与它们交换血液,人变树没了眼睛,靠枝叶传递信息,信息难免偏差。所以,你看他们像是在摸索着缓慢向我们靠近。若是碰到了那些血,它们就知道了确切的位置,就会迅速朝目标行进攻击。再说了,这些大树,天知道它们存在了多少年,上千年的血居然还是血淋淋的会流动,这种东西你愿意碰吗,多不吉利啊。”
听到这,顾峰惭愧道:“这次多怪我非要砍棵树看看它们怎么重新生长,否则也不会有血网形成。”
陈晴道:“顾将军务须自责,即使你不砍倒这棵树,我们走了这么多路,它们也已知晓有人进林。”
虽这般安慰顾峰,但陈晴也疑惑:若说顾峰将树劈倒,从而诱导了血水,让沉睡中的它们顷刻间苏醒而引起它们的猎杀。但是林中这么多的树,难道误闯的人们也都为了看如何重新生长而将它们砍倒吗,这个解释未免太牵强了。
他们走的缓慢,树移动的也是缓慢。但是数目巨大的树从四面八方移过来,那也是要命的。片刻,他们便被群树包围。现下,即使没有血网,他们也已无路可走。
嫩绿色的长枝条很是温柔的抚摸着四人,大家挥剑砍下这些张牙舞爪的绿条,看着它们掉到地上化成烂泥,然后又从被砍掉的地方重新长出。这感觉像是活见鬼。
四人聚在一起,比肩靠背挥着长剑砍着怎么也砍不完的长枝条。
顾峰嘶喊道:“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做这种树怪。”
紫衣道:“公子,紫衣谨遵二公子之命,至死都护你。”
生死关头最能看出人心,陈晴百感交集,想着紫衣是个好女子,若是能出去,一定让陈钰纳了她。
“好,若是能出去,我给你做主,嫁给我二哥。”
这三人始料未及,这等时候,她还想着当月老牵红线!
紫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辩解道:“公子,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做好分内之事。”
陈晴立马截了她的话:“你一个女子,迟早要嫁,嫁谁都是嫁。你既是我二哥的人,嫁他有何不好。不必多言,顾将军苏大人在此,我不打妄言,出去后,我自会安排好。”
嫁谁都是嫁,嫁他有何不好!
陈晴向来这般豪放的语气,既然说出这种话,她自然也会想方设法去兑现。
可那三人听得却不是个滋味!
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在这里大放阙词,且不管她能否实现,总觉的她口中的二哥不是锦都里那个发光无限的丞相接班人,而是可以被她玩弄于鼓掌的猫。
三人无言以对。
群树已气势汹汹的围起了一丈见方的区域。
四人似乎砍枝叶砍累了,也不管它们落在身上了。
万条垂下的绿丝绦中,他们手持长剑大义凛然的对仗群树。
群树仿似感受到了他们的浩然之气,都停止不前了。
是以,四人与群树开始第一回合的僵持。
地底下的招魂树林中,阴风阵阵,枝叶飘飘,这让举剑良久不动的四人感到寒冷从四肢百骸侵蚀道到了心。
静默片刻。
苏泽突然发音:“何以它们不进攻,是因我们只有四人,它们不知道如何分配吗。”
精神高度集中的陈晴被他突来的一句惊吓了,埋怨道:“嘿,我说苏大人,拜托你小声说话了。我安安静静的想问题,被你这么一来,我的思路都被打乱了。”
苏泽惭愧:“是苏某的不是,不知公子何问题,在下虽不才,但也愿与公子一起参详。”
陈晴哪在想什么问题,她就是被惊吓了!
只是不能让人知道她被吓的事实,才顺口捏了个谎,未曾想苏泽还这般体贴的要帮忙想问题。于是,她淡淡的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就是你的问题了。”
紫衣疑惑问道:“苏大人,您是怀疑,它们是在为如何五五分配而停止不前吗?”
苏泽小声道:“是的,若将我们当食物,即使它们不围上来,那些树根也早已伸到我们脚下,刺入我们吸血了。”
若问何为乌鸦嘴,苏泽这般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眼前的烂泥地里有东西滑来。
务须怀疑,这里除了他们还有招魂树,没别的生物。这些潜藏在地表的东西自然就是那些能吸血能扎根长枝的根了。
陈晴呱呱抱怨:“苏泽,刚刚叫你别说话,你为何充耳不闻啊。”
苏泽很坦然的辩解道:“你只是让我小声说话,我也听你的,方才有压低嗓音讲话。”
这个男人真会狡辩!
陈晴重重一哼。
顾峰顿觉不妙。这般时候,这位公子何以甩起了脾气,忙不迭的和稀泥:“公子,或许是巧合,树虽是人变的,可成了树没头没脑没眼没耳的,看不到也听不到的。现在怎么办,这些根还有五尺距离就扎到我们了。”
陈晴看着飘拂在身上的长条叶,道:“抓住叶子,爬到树上去。”
在他们抓住枝叶往上一跃的时候,慢腾腾滑动的根顿时如闪电般窜出地面,直冲向他们,好像是瞄准了射向他们的利箭。
四人当中,陈晴由于身体不适,手脚力道不在线。因此,她的这一跃明显矮他们一截,眼见冲向她的五条根就要扎到她了。
然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时刻守在一旁关注她的苏泽松开握着枝条的手下滑,回首一挥剑,劈掉了那五条根。
霎时,殷红的血自此五断根中磅礴射出,它们在烂泥上好像很痛苦的翻滚着。而被砍断的那五节根直接掉落泥地,瞬时化为五条血迹。
而其余的根继续往上追踪另外三人。
他们三也是豪气的一挥剑。顿时,血流如注,喷向四面八方,烂泥地一片猩红。
与此同时,本来慢吞吞移动的树此刻疯癫般的乱转乱碰。
他们四人本以为上了同一棵大树,但招魂树这么乱转转了几圈,移动了几番之后,才发现,他们上了两棵树,并且这两颗树有仇似的,越离越远。
陈晴其实最想同紫衣一起,紫衣这人不但忠心武艺也好,与顾峰一起也挺好,他的武艺好,忠心于父亲,对她不错也会照顾她。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与苏泽上了同一颗树。
她坐在树杈上,抓着树枝打量着站在另一树杈上的他,越打量越发觉的他是瘟神。
凡是与他沾边,她就觉得没好事发生过。
上了他的船,船沉了。
虽然进了死亡林一路险象环生,但没碰到他之前的三日两夜还是安安全全的。可一遇到他,柳白就追来了。
这个人还说来救他们,既然救他们为何又不多带些人马?虽然他的武艺不错,但对方人多势众,再好的武艺又有何用!不然以多欺少寡不敌众这些词如何来的!
一接近他,就发烧,头晕无力,到此刻还是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莫名其妙的掉进了洞底!
又莫名其妙的被抱到了招魂林。
陈晴以为自己打量他是不动声色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殊不知在她愤懑的时候,脸上已悄然的蕴满了怒意与嫌弃。
当然,她的这幅表情尽数落入了时刻关注她的苏泽明亮双眸中。
很奇怪,虽然刚认识,但苏泽大致猜出她的心思。
他抿唇,心中苦笑,环视四周。
招魂树营养过甚,枝叶茂密。幸亏他们四爬上的树都是大树,即便分开的远了,犹能两两相望。他站的地方可以说能俯视群树,目测招魂林,有千亩之大。
这也难怪方才抱着她走了一圈之后,他的两臂略微觉的酸累,尽管她比他的所有女人都轻。
这时,远处的顾峰紫衣似乎在树上跳动,好像要往这边来。
陈晴立刻喊道:“你们呆着别动。”整个空旷幽深的地洞回荡着她清脆的嗓音,久久不去,好似天籁,在这绝望的地底带给绝望的人,生的希望。
苏泽不惑问道:“这又有何讲究?”
他认为这种危机时刻,大家应该一起,而不应分散。何况现在树已停止移动,他两轻功又不懒,在树上跳来跳去也不会摔下去。
陈晴抬眸,直直的看他,想着这人长得倒是玉树临风朝气蓬勃的,谁曾想就是一瘟神!本想着不与他说话,免得又惹了一身霉。但又考虑到如今是和他一起的,万一惹毛了他,他对她不管不顾,身体不在最佳状态的她可能会应付不过来。
于是,她勉为其难的扯了扯嘴角,道:“不知道。只是怀疑,这些树好像是故意将我们分的这般开,分开之后又静止不动,好像就等着我们在树上跳。然后等我们跳起时,它们再移动周边的树,好让我们掉落到地。这些树不简单啊,有思想,有谋略。”
陈晴摇了摇头,澄澈的目光落在蜿蜒在洞壁上的火苗,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谁这般缺德造的这些地下洞窟,凿山挖洞开瞿,耗时耗力又耗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成的。招魂树,镇心草,这些都属于传说的事物,更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死亡林,雷劈的峡谷,地窟,它们有关系吗?”
苏泽向她讲诉了他所知晓的死亡林。
陈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直看到他的红晕自两颊飘到了脖颈。
苏泽早已被她盯的别过了脸。
这时听到她发出几声不正常的声音,他又回眸看她,只见她低着头,身形有些发抖。他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鬼使神差般的跃到了她身边,蹲下关心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