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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讲得那叫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陈雍望着她的眼,想着她的娘,除了这双潋滟的桃花眼相似外,她的个性是一点也不像她温婉可人的娘。
暗卫的报告与陈钰的解释差不多,他本想听听她的解释。可此刻,他却有些难以问出口,一切皆因他十三年前的决定。
“晴儿,你和爹爹一起,留在核城等他们的好消息。”
陈晴蹙眉,不乐道:“爹啊,我也是您儿子哎,既然来东北了,您总得让我出去露一手了,这可是个扬名立万改我名号的大好机会,我不想错过。”
这就是他当年决定的后果之一,她有性别障碍。不,准确的说是角色扮演走火入魔了。
陈雍眸光尴尬了一瞬,提醒道:“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
陈晴嘻嘻道:“除了爹和娘知道外,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呀!世人只知我是您的第五子。孩儿只想与哥哥们一样,助爹爹一臂之力。”
嬉皮笑脸的模样,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陈雍捏须淡笑。
陈晴心中明了,他定是在思索到底该不该放她出征。
不几,钟大夫来了。
陈晴拒绝看诊。
陈雍发话,手若不好,她就好生的待在核城。
陈晴几下思量,便伸出手,不忘提醒道:“轻点”
陈雍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到底是女孩子,从小怕疼,一点疼,便哭着喊疼,如今几近断指,却又忍着。
叹息的同时,他也是心疼万分,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子留给他的,也是他从小疼到大的。他感慨自己定是老了,否则何以老是懊悔呢!
钟大夫一看她的指根,便知晓其伤势。他极其小心的打开由她自己包扎的纱布,露出暗红色的犹如小婴儿手臂大小的中指,指腹中间尚开着一道口子,有些惨不忍睹。
陈晴皱眉看着自己的手。怎么看着比昨晚黑了!
钟大夫一眼看出肿成这样是由于挤压的缘故,但他不多话,只说需要缝合,才能让伤口愈合。
陈晴眉头两跳。
陈雍发话让他动手。
钟大夫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专用包,麻利的穿针引线。
陈晴牵起唇角,看着钟大夫道:“等等。”继而转头朝向陈雍道:“爹爹,我要吃蜜枣。”她想起蜜枣的甜蜜味儿。
这日午后,短短半个时辰内,她吃了陈雍一斤半蜜枣。钟大夫处理好她的手,又另外给她消食丸。
一斤半蜜枣,吃饱饭的她到底怎么吃下去的哦?
陈雍打趣道:“原来我孩儿一直以来,饭都没有吃饱过啊。难怪不长肉。”
陈晴笑笑不答,心道:爹爹你这老狐狸,不就想要我说个疼字出来,然后让我别出征吗!!我才不会上当了!
这几日,由于手指问题,陈晴没去军营,成日里都待在陈雍身边。同时,每日午膳后,钟大夫便会来给她换药及针灸。
这个钟大夫年纪轻轻样貌清秀,医术不同凡响,难怪陈雍将其聘到府里来。短短五日而已,指头便已消肿,伤口也已愈合,只是被素书切开的骨头好像还没长回去,十指连心,陈晴依旧时时刻刻的深深体会着钻心之痛。
她担心五日后还好不了,便私下里问钟大夫。他则告诉她,五日后骨头接牢了,就不会这么疼了。
陈晴尴尬,从头至尾,她可没说过一声疼,她仅是问他骨头能长好否,他怎么就回她不这么疼了呢
她望着他欣长秀挺的水青色背影,一阵惆怅。因为,她又想到了陈钰,想到那夜之后,他对她又开始不即不离了。
其实,这只是她多想了。这几日,陈章陈钰两人都很忙,白日里基本不见人影,只有晚膳时,他们才出现。用过膳之后,陈钰几次要找她,她都拉着陈章话里话外的激退他。他也明白,是那晚之事让她介怀,让她不敢也不好意单独面对他。对此,他也就不强求,想着再过几日,待她淡忘些,再找她。
至于那晚的女人。她很幸运,成了陈钰的新宠,一连五日,夜夜被陈钰宠幸。
陈钰进房,思思甜蜜相迎。
她替陈钰解着裘衣,娇声道:“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陈钰低眸,笑意盈盈,抬手轻捏思思吹弹可破的脸颊,温声道:“五日之后,可有得你等了。”
思思顿手,水灵灵的杏目圆睁,一脸疑惑的望着陈钰。
陈钰勾唇,握住她的纤手,解释道:“五日后,本公子要带兵出征,你至少三个月都会见不到我。”
思思梨涡浅笑,道:“那思思预祝公子旗开得胜。思思在此等公子凯旋而归。”
陈钰俯首亲触她的眼角,告诫道“不许落泪,安心等我回来。”
思思盈着闪闪泪光,满目的不舍,“好,思思听公子,不落泪,安心等公子回来。”
她抽出手,解下陈钰的裘衣,挂好之后,陈钰从背后抱住她,在她头顶轻声道:“此次出征凶多吉少,给我生个儿子。”
锦都传来消息,付珍十月初产下一女,陈雍第一个孙辈孩子,他很是高兴,亲自给她取名盼。
盼!盼什么?盼孙子呗!他是想孙子想疯了!
第173章 给苏泽信()
思思凤目微闪。
这一夜,两人极尽缠绵。
不消十日,于第九日,陈晴的手便已不痛。
陈雍书房。
陈晴摊掌在案上,除中指指腹上有条蜈蚣一般丑陋的疤痕外,这只莹白细腻的纤纤玉手堪称完美。
钟大夫扎针。陈晴看着他下针。看文书的陈雍偶尔抬眸望望向两人。
麒麟鎏金暖炉送暖,一室的宁静致远。
陈雍问道:“我儿的手如何?”
钟大夫道:“公子手骨已经长回,平时只要稍加注意,避免使力,再过半个月,就可恢复如初。”
陈晴紧接着道:“爹爹,您答应的哦,钟大夫说了,骨头已经长回,明日我就与哥哥们一起出发了。”
她这般提醒着,就怕陈雍反悔似的。
陈雍故作愁眉。
陈晴牵起唇角,道:“孩儿知晓爹爹是担心我的手了,钟大夫说了,再过半个月,我的手就会康复。孩儿斗胆,向爹爹求个人,将钟大夫借我一个月,跟我半个月,另半个月给他脚程回核城。”
年轻的大夫面无表情,好像她提到的钟大夫不是他一般。
陈雍未表态,陈晴便对大夫道:“钟大夫,接下去这个月,要辛苦你长途跋涉了。”
钟大夫道:“钟某听丞相安排。”
陈晴笑笑,这个小白脸有点意思。
其实,陈雍也正有此打算,便遂了陈晴的意。
今日晚膳,陈晴自己一席。因为白日里,陈章收到陈雍的派任书,知道了她要当军师,回府碰到她时,就叽里呱啦一阵,意思是说,你不好好的待在核城,非要跟着干嘛,你以为冰天雪地是去看风景的啊。
虽说他这话满满的都是担心之情,但陈晴听着就是不甘。好不容易过了他爹那关,他还要叽叽歪歪,谁都有第一次,只不过她时运不济,碰到了冰天雪地而已,难道她不想阳春三月江南烟雨繁花似锦啊。
晚膳结束,三兄弟各自散去,陈章醒悟过来陈晴为何不要与他同席,便跑去解释一番。
只是,他这人说话有时就很讨打,本来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口,陈晴听着就来气。
可是,她转念又一想,他特意追上来,无非是求她原谅了。于是,她就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如往常一般一同走剩下的路。
陈晴回房,如今手已愈合,可以沾水,今晚她要沐浴一番。
由于天冷,陈辰不在,没人督促她,在手受伤前,她就已七日未沐浴。自手受伤后,又不方便沐浴,如今,她觉得衣裳熏的再香,都能闻道一股怪味。
一室烟雾袅绕,温暖如春。
陈晴拿掉指套,解着衣裳,想着人生第一次的出征。她突然疑问,自己为何一定要出征,天寒地冻,自己可是怕冷的人哪!
她叹息着,还能为啥呀,去年眼巴巴的不就为了一起出征吗!虽然他变了,但依然是她心上的人!叹息完毕,她的樱唇便弯弯的如月牙了,这是梦想成真了。
她爬进了浴桶,拿过胰子,擦着身子,记忆以来,除了江东那会,从未超过五日不沐浴的,这次整整十七日,她自语道:“四哥若是知道我十七日未沐浴,他还会抱我吗?”
抱!他已经抱上隐了,哪还会嫌弃她!
直到全身都搓了一层皮出来,陈晴才从浴桶中爬了出来。
泡了澡,搓揉一遍,全身血液游走欢畅。陈晴擦干身子,抓过白色亵衣时,她突然愣住了。她凝视手中的亵衣,再看触目的排骨,眉心微蹙。
有史以来,她第一次意识到身体问题。
她是知道女人是比男人多肉的,府里的女人们,大街上的女人们,二世祖口中的女人们,她都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但并未亲眼目睹过真容,她看过的都是与她相似的男人们的胸膛。
这一刻,她想到了那晚晚宴时见到的半遮半掩,还有陈钰身上那女子的娇娆身躯。顿时,百感交集,她默默的穿着衣裳。
耳边响起陈钰的声音“你还小,睡觉长身体。”
陈晴道:“难怪你宠付姬了,付姬比嫂子大多了。”
陈晴拧眉,“我这是干啥,什么小啊大的,关我何事,想他干嘛。”
她爬到床上,又道:“我这样很好,大了,就被四哥发现了,以后还想不想和他睡了!”
她躺了会,便起床,给陈辰写了封信。末了,她犹坐着。她犹豫着,该不该给苏泽也写封信。当初船上,她让他给他写信,可是半年过去了,她一封信也未收到。
她想过,或许他不知她在核城,但是他可以将信送去锦都啊,锦都自然会将他的信送来这里。可是,怎么过去了半年,他都杳无音信。
陈晴难免就多想了,江东传来消息,他的战事虽然吃紧,但也都被他一一破解,因为这类消息,她还看到陈雍几次愁眉。
她觉得,哪怕再忙,写封信的时间肯定能抽出来,可是他没有,那说明说什么?
她认为,应该是他冷静过后,想到了曾经的行为过于疯狂,想到了她的性别问题,想到他堂堂男子不该对男人有遐想,于是就不想给她写信,不想与她保持莫名其妙的特殊关系。
陈晴叹气,叹了气,又摸唇,接着便是满嘴的甜腻,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倏然袭来。他的眼神,他的笑颜,骤然浮现。更甚着,她还能感觉到不同于陈辰陈钰,而独属于他的怀抱。
她起身。
她不懂为何甬道出来就变了样,也不敢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经常会想他,哪怕在陈辰的怀里,她偶尔也会想想他。
她一声声的叹息。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放进彻骨的寒气。
突然,她略显哀怨的眸光一凝,便合了窗,重新回去,提笔给苏泽写信。
不管他是何想法,她想明白了。他不写信给她,她可以写给他呀!她只知,她想他,想告诉她,她明日要出征了。
写好了,她将陈辰的信给了陈辰的人,将苏泽的信给了黑影。
她已经知晓陈辰的醋意,她不能让他知道她主动写信给苏泽。
她知道陈雍对苏泽的忌惮,她也不能让陈雍知道她与他私下里有书信接触。
于是,她无奈,退而求其次,只能给这个黑影。而这个黑影便是陈钰的人。
她在想,何时,她也要培养自己的人,否则自己永远处于被监视当中。尽管,她知晓,他们是出于好意。
然而,给他的结果,就是下一刻,他来到陈钰门外,发射暗号。
正在缠绵悱恻的陈钰听到他的暗号便匆匆结束出门,转去书房。
陈钰打开信,入目的是她端正秀气的小楷。
苏泽哥哥:
见信如晤,时光如梭,半年已过,阿晴明日出征,特告知。
十一月初七,阿晴书
陈钰凝眸。紫衣报告详尽,船上陈晴挥泪一幕如亲眼所见,写信给我,我会想你,他都知晓。
他也知晓,即便没有她的要求,根据苏泽的所作所为,他也会写信给她。可是半年来,她都未收到一封他的来信。他相信,是他爹悄悄的处理掉了。另外,他也相信,身在锦都的陈辰也收到苏泽给她的信,以他的用心,这些信也不可能会到她的手中。
他握着信,浅浅一声叹息。
他的晴儿找他的人送信,说明她已明白了陈辰的醋意,但不明白他缘何而醋,更不明白他也是有醋意的!
她这是难为他,给她送过去,他心有不甘。不给她送,日后,大家总会再见,以她的个性,若是知晓真相,她定会记恨他。她可是个会翻旧账的人,被她记恨,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想着苏泽,想着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能让她将他以兄长相待,能让她因等不到信而焦急的主动写信过去,寥寥几句平淡至极的话,表达的是深深的思念之情。
他拿着信,凑近烛火,火焰嗖的窜高。
记恨又如何,他要的是她的一辈子,他只要她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七个月后,六月初八。乌桓塔里河畔。
陈军营。
“陈军师这一计漂亮,拿下乌桓,过了塔里河,抚顺就是我们的了。”
“是呀,是呀,丞相五公子,想不到小小年纪,计谋过人,一个离间计,就让羌族放弃与乌桓的联盟,乌桓失了多年盟友,三场仗下来,损失惨重,他们不想被灭族,最后选择归顺我们大周。”
“自大周建立以来,乌桓可是我们最北的疆土了!”
“你们不知道吧,最近军中都在传,当年萧贼与鲜卑联兵,就是陈军师使计,让鲜卑内乱,如今鲜卑还打得一塌糊涂呢。”
“恩,听说了。丞相的四个嫡子,个个都是人杰。”
“那不废话,虎父无犬子,丞相是英雄,难道他的儿子们会是狗熊啊?”
“嘿嘿,说话注意点啊!”
“哎!我这不兴奋的一时口无遮拦了嘛!”
“也是呀,去年四月出征,到如今已有十四个月了,在外久了,怪想念家里老小的!”
“快了,快了,过了河,我们就能回去了。”
“对,我们再坚持,拿下最后的胜利,大胜而归。”
。。。。。。。。
军营角落里是兵将们热血沸腾的慷慨对话。
抚顺还未拿下,陈晴已然成名,因为她离间了羌族和乌桓。
公孙强怎么也想不到,陈钰会横穿东北,绕道乌桓,进攻他抚顺。更想不到,他会轻轻松松的拿下乌桓。
他与羌族的关系固若金汤,抚顺的缺口便是乌桓,而乌桓又附庸着羌族。只要羌族在,谁都不能动乌桓,只要乌桓这道防线在,谁都别想越过湫白山脉,进入他抚顺。
这下,他焦急了。
核城也是自陈钰出征后,就再未传出消息,他更是着急。
可着急归着急,他还要想法自保。他下令,由内打开湫水山的通道,带兵擒拿陈雍。
你们老子在我手里,你们三个小子还赶动嘛!!
这法子,似乎挺不错!
不过,就好像,想要在外打开湫水山的通道,没有可能!
因为,他们发现,通道口外,驻扎着大量陈军,自他们跑进湫水山内之后,这些追赶而来的兵,便在此处驻守着,从未离开过。
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