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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立即接见了使者阳须文旦。事后,大叹:“壅蔽之害,乃至此哉!”
第二日当着满朝文武,对他与汪广洋道,“朕居中国,抚辑四夷,彼四夷外国有至诚来贡者,吾以礼待之。今占城来贡方物既至,尔宜以时告,礼进其使者,顾乃泛然若罔闻,知为宰相辅天子,出纳帝命,怀柔四夷者,固当如是耶?”
无辜挨了一顿臭骂,他当然不高兴,碍于君臣之礼,他还是让心腹陈宁给上了一份奏折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加上他听说礼部尚书,相国汪广洋都已经上了折子谢罪,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本以为皇帝会就此作罢。
谁知皇帝不依不饶,竟派遣锦衣卫查这件事到底是谁主使的。锦衣卫是什么人,他心中自然清楚,没事也能找出三分毛病来,皇帝让锦衣卫查办,那就足以说明皇帝不信任朝廷的大臣了,好在此事在他看来是礼部的事情,就算皇帝要追查,也是追查礼部的罪责,但皇帝处置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皇帝先抓起了汪广洋,没多久,他收到了皇帝斥责汪广洋朋党欺君,将汪广洋贬谪海南。当船行到太平时,朱元璋追究其在江西包庇朱文正,在中书省又不揭发杨宪阴谋等罪过,下诏赐毒而死的消息,为了占城国王“阿答阿者,竟杀了堂堂大明相国,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也让他感到有些不安。他越来越觉察到皇帝要对他动手了。
但他不怕,就在前几日,他已经得到了李善长的暗示,有李家的免死铁卷,纵然皇帝对他动了杀机,他也丝毫不惧,更何况满朝文武都是他的人,就是李善长也留下了话,皇帝既不能杀他,亦不能控制他,他胡惟庸何惧之有。
谨身殿。
朱元璋一身滚龙袍,端坐在龙椅上,今日的朝会他并没有让人告知胡惟庸,却通知了满朝文武,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堂下站着的人明白,谁才是这个朝廷说话最算数的人,谁才是他们真正的君王。
朱元璋阴沉着脸,一双锐利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扫过,无人敢于他对视,唯有他居高临下,俯视面前的文武百官。
大殿一阵沉默,压抑的气氛压迫的每个人心头踹不过气来。
站在文臣首位的御史中丞涂节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仰望,前两日皇帝派锦衣卫请他入宫,告诉他让他做好揭发胡惟庸的准备,当时他还想不答应,可碰上朱元璋那两道杀人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他没了继续对抗的勇气,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今日一早就有锦衣卫去了他的府上,告诉他皇帝让他揭发就在今日的朝会。
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唯有答应。这会儿正在脑海里思索着待会儿该如何揭发胡惟庸的罪状,说句实话,他并不想得罪胡惟庸,胡惟庸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他作为胡惟庸的心腹,知道的一清二楚,但越是这样,他越不敢多说,倒不是他对胡惟庸忠义,实乃这些杀头的勾当里,都有他浓厚的一笔,揭发胡惟庸,那便是揭发自己。他还想多活几年,怎么可能与自己过不去呢?所以,他只能揭发自己没有参与的,而在众多的勾当当中,唯有毒死刘伯温这一件事上,他没有半分的参与,所以这是他最好的揭发借口。
站在他身后的前御史中丞商篙,此时也在暗自揣摩,他早就接到了指令,今日早朝要揭发胡惟庸,他等这个机会已经多年了,胡惟庸、陈宁把持朝政,平日里飞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不是顾忌他们权柄太大,他早就上了奏折,总算老天爷有眼,胡惟庸竟惹怒了皇帝,这样好的机会,他岂能错过。
朱元璋缓缓收回了目光,用冰冷的语气对着群臣道:“诸位爱卿,今日早朝可有事要朝奏?“话音一落,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便落在了涂节的身上。
涂节身子一颤,忙上前道:“回禀皇上,微臣有要是要奏!“
朱元璋拖着长长音调“哦”了声,道:“涂爱卿不比较拘礼,只管奏来便是!”
涂节咬了咬牙,心道:“胡大人,这可怪不得下官啊,谁让你飞扬跋扈得罪了陛下?下官这么做也是保命而已!”心中默念了几声,咬牙朗声道:“微臣要揭发,中书省左丞相胡惟庸在担任中书省相国之时,骄横跋扈,擅自决定官员人等的生杀升降,先阅内外诸司奏章,对己不利者,辄匿不上报。各地喜好钻营、热衷仕进之徒与功臣武夫失职者,争走其门,馈送金帛、名马、玩物不可胜数。”涂节的声音不大,但一来是早朝,众官员畏惧朱元璋的霸气,谁也没敢说话,空旷的谨身殿内显得极为安静,二来,不少官员已经知晓今日早朝的目的,故而沉默不言,凝神细听,所以涂节的一番话,人人听得清清楚楚,至此,群臣里开始嘀咕起来。
朱元璋的一双三眼角里,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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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7章胡惟庸的结局2()
涂节见朱元璋不吭声,心知不满意,如今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胡大人只有对不起你了。
“微臣,还要揭发!胡惟庸还千方百计地拉拢因犯法受陛下谴责的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令其在外收集军马,以图谋反。!“
“启禀皇上,微臣也有要事禀奏!“商篙没想到揭发第一功竟被涂节抢去了,生怕他在继续说下去,自己所知道胡惟庸的罪状全被他说了,当下也不顾涂节有没有说完,抢先一步抱拳道:”微臣揭发胡惟庸在位时,他得知大将军徐达对他不满,曾诬奏其奸行,后竟诱使大将军家的守门人福寿意图谋刺徐达!“
锦衣卫蒋歓禀奏:“胡惟庸子堕马擅杀家奴,侵占没官妇女,占城使来贡不报、夺取百姓田产,数不胜数,锦衣卫附带人证、物证。”
话音一落,礼部尚书上前道:“微臣揭发,胡惟庸派遣明州卫指挥林贤下海勾结日本,欲借兵为助;;派封绩称臣于元嗣君,请出兵为外应……?”
吏部尚书这时也走上前,抱拳道:“微臣揭发,数年来,胡惟庸利用权势,擅自征用漕运船只,为其运输私货,所得产入私囊……?
刑部尚书不甘落后,急忙上前抱拳道:“微臣揭发,新科状元吴伯宗为人温厚,但内刚外柔,不附权势,不屈奸邪。左丞相胡惟庸利用职权之便,趁机拉拢,结党营私,玩弄权术。不肯随附,胡惟庸怀恨在心,借事将其谪居凤阳。“
“臣等揭发,胡惟庸利用权势,谎称在他定远老家的井中,突然生出石笋,出水数尺深,谎称是祥瑞之兆。心生二心……?“说话的却是设置不久的六科给事中。
“臣等揭发……?“
端坐的朱元璋面色铁青,身子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愤怒,竟忍不住颤抖起来,那双杀气腾腾的三角眼,光芒四射,仿佛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宝剑,随时就要杀人一般。
“谋刺徐达;毒死刘基;与李善长勾结往来谋逆;通倭这一罪名是到了洪武十九年,即1386年才发现的,派遣明州卫指挥林贤下海勾结日本,欲借兵为助;通蒙古称臣于元嗣君这一罪名,则是到了洪武二十三年,即1390年时才发现的,派遣元故臣封绩致书元嗣君称臣,并约为外应……胡惟庸身为相国,竟如此胆大妄为,在他眼里还没有朕……?”
群臣身子一颤,谁也不敢抬头看朱元璋,但谁都能想象着朱元璋此时的必定是铁青铁青的,杀气腾腾。
“哈哈……哈哈……?“朱元璋忽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朕一直挑选的相国,竟是一条想要朕性命的蛇毒……可笑,可笑啊……?“
朱元璋一阵大笑后,忽然面色一寒,猛的在御案上重重的拍了一记,喝道:“来人!“
门外立即有几个盛装的锦衣卫冲了进来,跪在殿外抱拳的应声道:“末将领命!“
朱元璋吐了口气,扫视了一下群臣朗声道:“朕自临御以来,十有三年矣,中间图任大臣,期于辅弼,以臻至治,故立中书省以总天下之文治,都督府以统天下之兵政,御史台以振朝廷之纪纲。岂意奸臣窃持国柄,枉法诬贤,操不轨之心,肆奸欺之蔽,嘉言结于众舌,朋比逞于群邪,蠹害政治,谋危社稷,譬堤防之将决,烈火之将然,有滔天燎原之势。赖神发其奸,皆就殄灭,朕欲革去中书省,升六部,仿古六卿之制,俾之各司所事,更置五军都督府,以分领军卫。如此,则权不专于一司,事不留于壅蔽,卿等以为何如?”
群臣一愣,许多不明白今日皇帝此举的大臣,便在这一刻,恍惚之间明白了过来:“皇帝,这不是杀胡惟庸啊,是废宰相制啊!”
“吾皇英明!”不知谁喊了声,群臣也跟着喊了起来,偌大的谨身殿,一片赞扬之声。
朱元璋居高临下俯视脚下俯伏在地上,口呼“圣明”的臣子,他知道自己隐忍多年的目的,今日达到了!
“速速抓捕胡惟庸,陈宁等党羽!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朱元璋冰冷的声音在大殿缓缓响起,久久不去。
“是!“蒋歓应了声,转身离去。
金陵胡府
胡惟庸正在书房,诵读洪武六年编纂的《昭鉴录》,这本书是朱元璋为警戒诸子向善,曾命礼部尚书陶凯、主事张筹等采摘汉、唐以来藩王善恶可为劝戒的,编辑成书。因陶凯出任湖广行省参政而未成。于是又召秦王傅文原吉、翰林编修王僎、国子博士李叔允、助教朱复、秦府录事蒋子杰等续修。于洪武六年三月初一日编成。缮写为二卷,宋濂作表进呈,朱元璋赐名《昭鉴录》,颁赐诸王。
因为这本书是皇家子孙才能看到,他虽是相国却也无权过目,但他还是利用自己的权势,让人从太子府邸弄到了《昭鉴录》的手抄本,一直放在家中没有细细查看,今日早朝无人知会,他便想起了这本手抄的书。
正在诵读,忽听得门外一阵喧闹声,跟着御使陈宁冲了进来,不及细看,便叫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胡惟庸放下书本笑道:“陈大人莫不是天塌下来了,何以你如此惊慌啊!”
陈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事不好了,涂节反水了,在今早向皇帝告密,将大人与卑职密谋之事,一一告知了陛下——?”
陈宁茶陵人。元末为镇江小吏,从军至集庆,馆于军帅家,代军帅上书言事。朱元璋看了后,很是喜欢,便召试檄文,见词意雄伟,乃用为行省掾吏。后来出为松江知府。用严为治,积蠹弊,多所厘革。寻改山西行省参政。召拜参知政事,知吏、户、礼三部事。洪武三年,坐事出知苏州。寻改浙江行省参政,后来受胡惟庸荐,召为御使大夫,为人颇有才干,胡惟庸坐了中书省后,以他坐中书省阅天下兵马籍,与御史中丞涂节是胡惟庸的左膀右臂。深得胡惟庸信任。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胡惟庸大吃一惊,这涂节是他的心腹,平日里胡作非为,结党营私,哪一样少不了,这是这样,胡惟庸一直认为他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想不到他会反水。
“不可能,不可能的……涂节不会这么做的?”胡惟庸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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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8章胡惟庸的结局3()
陈宁见都这个时候了,胡惟庸还不相信涂节背叛了他,当真是心急如焚,他替胡惟庸坐镇中书省,平日里花重金收买了不少宫中太监、侍卫,今日早朝的消息,他一早就知道了,得知涂节率先向皇帝高密,他心中大恨,急急忙忙来告诉胡惟庸,他并没不是很担心,满朝文武都是他们的人,就是边关也有他们的人马,皇帝若当真要办他们,那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要杀的话,那是满朝文武百官,皇帝敢这么干么?“
心中虽并不焦急,但他对涂节这个害群之马的恨意无形中多了几分,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事关自家性命的事情,他岂能就此放过,所以一定要除掉这个害群之马。
可涂节一直都是胡惟庸的心腹,在胡惟庸心目中,地位甚至要高过自己,本没想到要扳倒他,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这一次还不能一举铲平此人,日后,整个中书省还不都是自己的!想到了胡惟庸日后成就大事后,对自己的信任与重用,陈宁便觉得体内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卑职心腹今日一早从宫中送来的消息?说皇帝朝会——?“陈宁急急道。
胡惟庸心头又是一惊,扭过头望着陈宁道:“你说什么?”
陈宁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胡惟庸,喃喃道:“皇帝朝会?“
“你是说今日皇帝早朝了?“胡惟庸额头溢出了汗珠,此时此刻他觉得事态严重了,皇帝只怕是要动手了?”
陈宁依旧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胡惟庸点了点头。
胡惟庸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你我一个身为中书左丞,一个御史中丞,堂堂的一品二品大官,文官的首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陛下早朝,却独自不叫我二人?“
陈宁额头上也溢出了汗珠,他张大着嘴巴望着胡惟庸,此时此刻他感觉到危急了,刚才一味的思索如何收拾涂节,对皇帝朝会没让他二人去,并未深思,此时经胡惟庸一提醒,顿时吓得一声冷汗:“皇帝是真要动手了?“
“大人,皇帝他……,我们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陈宁慌了,早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自若。
胡惟庸额头汗珠如雨般低落,他眉头紧锁,嘴唇不断的哆嗦着,忽然一抬头道:“为今之计,唯有尽快联合安关外人马,提前动手——?“
陈宁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道:“不错,我们有陆仲亨、唐胜宗、费聚、赵雄四名侯爵,还有李相国支持,怕他何来?“
胡惟庸重重的吐了口气,道:“皇帝既然撕破脸皮,就别怪我胡惟庸对不住你了?“
胡惟庸“嘿嘿”地狞笑几声,立即铺纸研墨,想写一份计划,叫人去宫外联络陆仲亨、唐胜宗、费聚、赵雄侯爵,还有那个海盗陈祖义,万一打不过,去海上也不错……?“
陈宁见胡惟庸镇定从容,倒也放下心来,见他要写字,急忙从书架上拿起一块香墨来,想帮忙磨墨。
“砰”地一声,一阵脚步声,跟着府上管家,喘着粗气,一头一头撞开房门抢了进来。
胡惟庸一愣,随即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见我在处理要事么?还不滚出去!”
那管家却没用动,只是望着胡惟庸嘿嘿一笑,道:“滚出去,这一次只怕是老爷吧?”
胡惟庸一怔,还未问话,门外又人冲了进来,是他的小儿子,一见他便急急说道:“爹爹,外边来了好多官兵……?“
“官兵”两字,刚刚说出口,门外一阵响动,跟着一阵响动,胡府上下一时鸡飞狗跳起来,后院里听了这么大动静的家眷,纷纷闻声而出,一见这么多官兵,人人害怕,这个叫了声:“老爷——”哪一个叫一声:“爹爹——?”
整个胡府热闹非凡。
胡惟庸阴沉着脸,对着门外喝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门外传来一人“嘿嘿——?”一声冷笑,便大步走了进来,恰好胡惟庸的小儿子,站在门前,走进来的那人狞笑了声,也客气,提起大腿对着胡惟庸的小儿子后背,猛的踢了一脚,胡惟庸只听得“哎呦——?”
一声惨叫,自己的儿子张牙舞爪地飞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在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