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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女儿身边,戳了丫头额头,宠溺道:“同世子爷也敢开这样的玩笑,仔细你爹听见扒了你的皮”
沈亦欢却从姜氏身侧起身,跪在席上:“女儿要同世子解除婚约,求娘亲爹爹成全”
顾沆之怒目而视:“沈亦欢,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今日来是探病的不是来受辱的”
沈亦欢身板挺得直直的,看着姜氏,眼中尽是恳求。
第3章 。解除婚约(一)()
沈二爷与永安候为同榜进士,世子顾沆之只大了亦欢五岁,是看着沈亦欢长大的,结亲一事更让两家亲上加亲。世子一早跑来沈府探望亦欢,下朝后永安候同沈二爷说起,二人皆是开怀一笑。二人下了朝便匆匆往沈府走,待轿子停在门前,竹琴忙不迭上前行礼。
“见过侯爷,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唉,您快去看看吧“竹琴有些慌乱,当着永安候的面也不知如何说是好,只好匆匆带过。
沈二爷瞧见竹琴这副模样,还以为自家宝贝闺女病情复发,十分着急,与顾候忙去了府内,沈崇锡面上略有歉意,正欲言,顾侯爷抬手制止:“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去吧,欢儿身子要紧。”
顾候便由小丫鬟领着去了前厅旁侧的茶苑等候,侍女便上了茶具以供其消遣。
待沈二爷进了小厅就看见女儿跪在地上,眼角似乎还闪烁着泪水;大姑娘同顾沆之站在一起,他见这幅样子,有些不满,可又见世子瞧着十分生气的样子,这下可有些纳闷:平日里女儿同世子小儿在一起时虽偶有口舌之争,但却不似今天的景色。
姜氏起身给沈二爷挪了位置,附耳对他道:“二爷,欢欢要解除婚约”
沈二爷心中疑惑重重,抬起眼睛望见沈亦善低眸在顾沆之身后,气儿不打一出来,可看向自家姑娘十分心疼,话中有几许不耐烦:“欢欢这病刚好几天,就这样让她跪着?竹画,还不赶紧扶小姐起来。沆之,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亦欢撇过头去,不愿意起身,顾沆之的心又凉了半分。
他被沈亦善拉到一旁小声安抚,看着跪在那里的沈亦欢,也十分心疼,不过短短几天他们二人竟是到了见面就剑拔弩张,全然是口舌之争。现下他冷不丁的被点名,稍掀衣角跪在沈亦欢身侧,回答道:“沈叔叔,小侄不知确实不知,几日未听到欢妹的消息,心中焦急的很,今日得父亲允准一早去鸢尾胡同买了她最爱吃的芙蓉糕,原想着她病着十分闷,又买了几本闲话本子给她解闷,谁知今日一到这儿,唉。。。妹妹张嘴就要解除婚约,想来是小侄的确惹恼了她,不过十岁的小姑娘,原也是我该让着她的,今日是小侄做的不周到。”
沈二爷右手抚着衣角垂首听他详述,却没什么不对的事情,他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回想一下这几日女儿的行为,却有些古怪:不爱说话也不爱行动,成日的只喜欢浇花品茶习字,病好了也没了往昔活泼生气,但以为她是病着也就没有细想。
“欢欢,父亲要一个理由”
沈亦欢低着头坐在一旁,听着顾沆之的话,险些不争气的掉下泪来。前世他在没有爱上沈亦善的时候的确对自己很好:蓁珑阁的首饰,锦绣坊的绣裙,鸢尾胡同的芙蓉糕,自家门口的薄皮儿馄饨,北大街的小酥饼每次来都要带上好多。亦欢不能出门,每隔四五天就等着顾沆之给自己买好吃的,她被爹娘管的严,不认识谁家姑娘小姐也懒得出门交际,整日和府中姐妹玩闹。幽幽叹了口气,自知父亲是疼爱自己的,如今不得不为,她拔下头上玉簪狠狠摔碎在地上道:“父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这婚约女儿一定要解。
她跪爬着到案几前,咬牙到:“女儿昏迷了三天像是走过了未来数十年的日子,人间八苦一一感受,女儿不愿在这世上承受梦中所受痛楚,还望父亲成全”
沈亦欢终究还是落泪了,她躬身伏在地上,恍若出嫁前拜别父母。她太软弱,更恨自己的无能。她的父亲被牵连贪墨案,那时在长房拨弄下,沈府早已分家,二房一脉流放,她的父母亲死于流石,兄长下落不明,自己远在凉州裴府受尽裴母折磨,可占了她身份的那人呢?
沈二爷和姜氏对视了一眼,对这个理由甚是不满。
“欢欢,梦境虚无,不可当真,只这一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顾侯父子俱在,我再问你,却要解约?”沈二爷不慌不忙,娓娓道。
沈亦欢以袖拭面,掩去泪痕,也挺直脊背坚定的说:“是”
她心中十分雀跃,父母亲是最爱自己的,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自己。只差最后一步了,她心下有了主意,起身扑倒在姜氏的怀里撒娇:“娘亲,答应女儿吧,女儿今年才十岁,不要嫁人”
这话说的丝毫不顾及顾沆之气的通红的脸,更是斜睨他一个挑衅的神色,地上青衣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又能沉稳到哪里去呢?沈亦善想走上前去,却被身侧的红麝抓住了袖子,生生止住步伐。
沈二爷不着痕迹的看了沈亦善主仆二人一眼,轻咳两声:“善善,今日没什么事情,你还是回去吧;沆之,你父亲在前厅,先过去同你父亲说一声”
沈亦善站在一边,像是空气一般,心中的小九九却是转了又转。听到沈二爷让自己先回去,只能乖巧的行了个礼出去了,只是守在竹林旁,等着顾沆之出来。
顾沆之应了声是,神魂不宁的出了门,要他同父亲说什么呢?说自幼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闹着要跟自己解除婚约?
“世子哥哥”沈亦善见他一出门就赶忙出声叫住。
“善善妹妹,你不是回去了吗?在这里做什么?”顾沆之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世子哥哥莫要愁眉不展了,阿欢年岁还小,平日里被二叔和婶娘宠坏了,脾气大了些,哥哥不要同他计较,今日估计只是被梦魇了,指不定过几日就好了呢”沈亦善贝齿轻启,气若幽兰,徐徐道来让顾沆之舒心了一些。
“多谢你,善善,欢妹若有你一半懂事,今日也不至于此了。我先去找我父亲了,告辞”说着便往前厅走去,不给沈亦善再言的机会,短短几句话却也让她着实开心了。
前厅,永安候身边是竹琴一直在伺候着,询问了沈亦欢进来的情况,也算大致了解了今日的情形。约过了有一刻钟,看见自家傻儿子垂着脑袋走了过来,一脸的失魂落魄。顾候沏了杯茶给儿子,张嘴便道:“沈家姑娘要退亲?”
顾沆之更是难过了,“父亲,我……我……“
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话,一点也不像在沈亦欢面前气焰嚣张的模样。
“你虽看着沈二长大也却是很疼爱她,可你却从不让她成长,一味的护在你的羽翼下,说着她只有你能欺负,沈二这次落水静养了七八日,怕是身边有人指点,突然开窍了般,这样的姑娘,没有自我,又怎能做好我永安候府的当家主母?”眼瞧着自己父亲一连串的犀利言辞,顾沆之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反问道:“父亲也要同意退亲吗?若儿子不同意呢?”
永安候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沈尚书爱女如命,不惜同顾府交恶也要断了这门亲事,你信是不信?”
“儿子相信,可,欢妹就因为一个梦要同我解约,这着实荒谬”顾沆之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竟也是同意的,起身拱手“还望父亲不吝赐教”
永安候搁下茶盏,理了衣袂起身“走吧,去小厅见一见沈二姑娘”
第4章 。解除婚约(二)()
沈二爷和姜氏在小厅中依旧宽慰着沈亦欢,连同沈亦欢自己也在想,这一世重来不会再让长房欺辱到自己头上,可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是命运各归各位还是去寻求真正的新生?前一世,家里请着先生,自己也只是粗略识得几个字,除了在音律上小有造诣外,别的都长成了顾沆之喜欢的样子。单纯,憨厚只躲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这便是自己想要的吗?从她醒来的那天开始,一直有个疑问萦绕在心头:我是谁?
沈氏夫妇见女儿也不说话,也不哭泣,只安静的坐在一旁不知道,他们的话听进去了没有,沈二爷只好对姜氏说:“既然女儿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得罪如璋了。”姜氏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听从夫君的意见。
“沈家老二,你我认识近二十年,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呢?”这边是顾候带着顾沆之进了小厅,言语中还是当天同窗的戏称。
三位长辈打发沈亦欢和顾沆之出去,他比沈亦欢高了一个头多,走到前去对沈亦欢说:“阿欢,随我来”
沈亦欢知道父母必会为自己争取的,便乖乖随顾沆之出去了:“世子爷,有什么话您快说吧,小女心意已决”
近响午的太阳有些毒辣,虽是站在长廊上,免不得还是有些晒到亦欢,顾沆之走到她跟前,为她挡太阳。少年颀长的身影打在地上,偶有几束光照入映衬着侧脸,是一副极好的皮囊,如果当初他没有爱上沈亦善,或许亦欢会一直爱着这个人。
“亦欢,父亲一路同我说了很多,或许是我年长你几岁,明年就要参加会试;如此种种,让此刻的你心神不安;也是我不好,素日里总爱欺负你一些,这些话说的或许太早,你是要成为我妻子的人,如今不过十年,当真是一点机会也不愿意给我吗?
“世子爷,我不愿把你当哥哥,也不愿嫁你为妻,亦不愿同你来往;大人们一句笑言,我尚未及笄你未加冠,未来十年的光景没人说的了,我也不愿意冒这个险,便是赌注,总归要多几个赌盘不是吗?若只有一个庄家,岂不是太无趣”沈亦欢面对顾沆之的时候,不自觉就言辞激烈了些,说到最后竟是十分轻蔑的语气。
顾沆之袖中双拳紧握,额头青筋隐隐,在亦欢面前,总能让他轻易失去风度。
“这么多年的情分,岂能说断就断,多说无益,不过在等一个十年罢了,若十年后你依旧待嫁闺中,那我这永安候府主母之位永远为你留着;口说无凭,击掌为誓,如何?”
沈亦欢挑眉,这种话上辈子听的腻了,不知道背地里他对沈亦善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可最后的结局不也是这般不堪吗?她更是轻蔑的扯出一丝微笑,从袖中伸出手来,洁白的藕臂令顾沆之慌神一些,因为他脑中忽然涌上那日水池边,沈亦善摔倒在自己怀中,修长的脖颈落在自己眼中。
沈亦欢道:“击掌为誓,如若违反,天打雷劈”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在长廊中回响。待击完掌,沈亦欢不愿再单独和顾沆之共处一处,转身回了小厅,想知道长辈如何说。
本以为这边是狂风四起,不曾想这头三人在悠闲品茗。
沈二爷不知这位老友心中如何做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顾兄,真是对不住了,小女着实顽劣,结亲一事,不如就此作罢”
永安候朗声大笑:“我就知道你为了你家闺女不惜翻脸也要同我退亲,永安候世子妃的名头,放眼京城,只怕也就你家二姑娘不稀罕了,罢了罢了,当初也是一句笑言,此刻也该放手让孩子们自己成长了。”
姜氏这便要起身谢过,却被顾候制止:“你们夫妻二人爱女如命,我不愿损了我们同窗情谊,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沈二爷原本还悬着的心掉了下来:“兄长但说无妨”
“婚约暂不能彻底解除,待欢欢及笄三年内,若尚未定亲,我们家傻小子也没成亲,婚约依旧有效,如何?”
沈二爷一听此言,当即同意:看来顾沆之是当真喜欢自家女儿,以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女儿还小,自然可以慢慢教。
“爹爹,娘亲,顾伯伯”沈亦欢与顾沆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侯爷世子对视一眼,见顾沆之脸上隐有笑意,顾侯爷便知事情已成。
“阿欢,你顾伯伯同意了,还不快来谢过,这件事情终归还是你太不懂事了。”
看着自家老爹在外人面前故作严肃的样子,沈亦欢强忍住笑,谢过三位长辈。顾沆之站在自己父亲身后,垂头不语,只想遮掩住自己失望的情绪。
顾候伸脚往后踹了他一脚,竹叶青青上沾染上了尘埃,只听顾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不争气的样子真是丢尽你爹的脸了,明年会试若是不中,候府大门你就不要进了,改姓沈吧,没出息的小混蛋”
沈氏夫妇听见这些话也当作没听见,对视一笑,便上前搂着自家姑娘。眼看到了响午,就吩咐厨房设宴款待永安候父子二人。
西府的长房三姐妹从沈亦善回去以后便躲在屋中议论着,姜黄色衣服的沈如蕴,一旁粉色倩影则是沈嫣然,这二位都是庶女,沈嫣然小亦欢一岁,行三,是苏姨娘所出;沈如蕴才七岁,行五,是孟姨娘所出。
“长姐,沈二那个蠢货真的要退婚?”沈如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
沈嫣然倒是沉稳的不像是个九岁的姑娘,一双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
沈亦善看着自己妹妹不争气的样子,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问了一句:“你们两个不争气的,到底是谁推沈亦欢下水的?这几日你们两个都躲在屋中不敢出门,怎么?怕沈亦欢那个短命鬼死了你们被二房一家刁难?”
沈如蕴和沈嫣然都低下了头,看着模样,沈亦善也不用问什么了,这二人真真蠢材,当着侯爷的面也敢做出这种龌蹉事情来。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追究你们什么了,二房现在估计乱作一团没时间管你们了;父亲养在太夫人名下,可世家贵族那个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说好听些我是嫡孙女,可哪个能比得上二房三房这亲生的来呢?你们都注意些吧,如蕴,你先回去,嫣然,你留下”
沈如蕴原本看好戏的心情被一扫而光,灰溜溜的领着奶娘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沈嫣然乖巧的走到长姐面前:“长姐,您别生气了,我和如蕴妹妹那天也不是有意的,沈二那天炫耀她新的的镯子,我和如蕴一时气不过,长姐您又和世子在说话,我们俩一合计就推了她一把,谁知道池子里有乱石,她撞伤了脑袋是老天爷开眼,我们可真不是有意的”
沈亦善想起那他们二人品酒作诗就有些暗喜,再往前望去仿佛闻见那日他身上的竹叶清香,睁开眼后,连带着面前的沈嫣然也是舒服的,再加上如今沈亦欢同顾沆之解除了婚约,她暗想道是不是自己胜算就更大了呢?
沈嫣然眼睛一转,又道:“长姐,听您的话,沈二现在像是傻了一样,不如我们邀请几个小姐妹来家里做客,也好让他们瞧瞧沈二现在的模样如何?”
沈亦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沈亦欢不爱同外人交际的,这样能成吗?”
沈嫣然低低的笑了,“我们长房请客,同二房何干,沈府不过就那么大,指不定就遇上了,她沈二还能管得了太夫人的意思?”
沈亦善同意了,日子定在了十天后,十五的日子,是最好不过了。
第5章 。静池风波(一)()
京城贵女圈十几岁的嫡女本就不多,为首的则是定国公家的嫡三女苏潋,她的姑母是当今皇后,诞下太子萧珏与宣王萧珒,朝瑰公主萧阮更是深的皇上喜爱;再则就是永宁侯府的嫡次女楚娴玉,她的姐姐是宠冠后宫的淑妃,二人常常争锋,各领一派。沈亦善与楚娴玉的年龄相仿,如今楚娴玉十五及笄,却因着痴恋睿王,跋扈在外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