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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直直的栽在地上。
咚的一声响,前头四人齐齐回头。沈邑武明明在身侧,却没能抓住妹妹,见沈亦欢昏倒在地上,脸上瞬间变得十分慌乱,捞起地上的沈亦欢一把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脸颊,却没人回应。萧珏忙施展轻功去追赶李泉,不必再去安置马匹
“欢妹妹这是怎么了,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赶快送医啊”萧阮见着两个大男人不知所措的样子,着急的吼了出来。
铁衣适时出现,“主子,属下刚刚看过了,离这儿最近的医馆要走过这条街,尽头处一拐就到了”
沈邑武喜出望外,将妹妹抱在怀里,这就要走。马蹄声急促,萧珏骑着马带了一包散碎银子赶回来了。
萧阮提醒道:“沈家哥哥不如让我哥哥骑着马带着欢妹妹过去,咱们再去也不迟”萧阮一个劲儿给萧珒使眼色,示意他走上前去。
月白色长袖上银线绣的兰草在阳光下隐约有光,伸出双手接过怀中人。沈邑武咬咬牙将沈亦欢交给萧珒,萧珏见此下马领着沈邑武和萧阮回了马车。萧珒将沈亦欢牢牢的抱在怀中,执鞭往医馆去了。
“顾沆之,我恨你”沈亦欢在马上倍感颠簸,像是回到了婚嫁时一路赶往凉州似的。在怀中呜咽咒骂,萧珒以为她哼哼唧唧以为十分不适,又加快了速度,两道月白色融为一体在街上骑马狂奔。
过了一刻钟便到了医馆,有小厮出门将马带到后院。萧珒抱着沈亦欢,大步流星走向内室。今日出诊的是一名女医唤做柳柳,午时燥热,医馆中也是空落落的。
“你将这名姑娘平放在床上,柳三,带这位公子打盆水来”柳柳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去诊台拿了药箱。
一番望闻问切后,柳柳才放下心来:她瞧着来者贵气不凡却十分焦急,怀中的姑娘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喃喃自语,唯恐是什么大病”
“大夫,我家小妹如何了?”萧珒在一旁干着急的等待着,见柳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上前询问。
柳三贴心的给亦欢用凉帕子擦拭着脸,每隔一会儿就换一张额头的帕子。渐渐的,沈亦欢呼吸趋于平稳,面上也有了红润。
“小姑娘本就身子骨弱,前些日子是否受了风寒?听你们口音应当是北方人,福州气候湿润,这两日天气又热,姑娘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这才中了暑气,还好你们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无碍了。”柳柳轻挪碎步,身形娉婷腰肢柔软。绕过诊台,去了后院。再回来时端了一小锅绿豆茶,她贴心的递给萧珒一碗绿豆茶“看你着急的样子,用一碗茶降降火吧”
萧珒笑着接过,其余的几人也终于到了。柳二柳三见来了四五个,去取了茶碗,给他们一一奉上。
柳柳见沈邑武眉目间同小姑娘相像,出口询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姑娘的兄长?姑娘现下已经无碍了,只是还没醒来,暂且不要担心”
沈邑武端着茶碗,魂不守舍的坐在床前,看着妹妹脸颊额头肿起的鼓包,一阵痛心。这些日子自从知道亦欢的遭遇后,时常揪心者,今日近在咫尺却没能护好妹妹,更加自责。
柳柳见他这个样子,不知道有些话是否应说,犹豫了几许,“公子,可否方便一叙?”
沈邑武不解,却还是随着柳柳去诊台。
“公子,令妹脉象紊乱急促,心中似有郁结未解,不知家中可有丫鬟发现,令妹夜半时常被人惊醒?”柳柳说话十分直白,怕沈邑武听不懂,还特意放慢了速度。
“什么?被惊吓醒来?怎会有此事?我妹妹确实心中愁绪万千,其余的事情也是我这个兄长失职,还望姑娘赐教”沈邑武心下骇浪波涛,若是如此,这人当真是极其可恶。
柳柳轻声细语的安抚沈邑武:“无需担心,柳柳开一副方子,一日两次,煎三碗水给小姑娘服下,你们不是福州人士,回了家中定要好好盘查一番。”
这群人非富即贵,个个都很儒雅规矩,想来是什么大户人家;大户人家里头的龌龊,柳柳为女眷行医见了不少,只希望这小姑娘不要沦为权力的牺牲品,故而出言相劝。
沈邑武极其正式的对柳柳行礼道:“姑娘医者仁心,多谢姑娘提点,沈某感激万分”
柳柳研磨执笔写下药方交给柳一抓药,那头听见萧阮惊呼:“欢妹妹你可终于醒了”
沈邑武拱手告辞,急急走到床前,见亦欢完好无损,只有两个肿包证明着刚才事情的发生。沈邑武心中有愧,着急也不敢上前,站在萧阮的身后,垂头有些丧气。
柳三将冰块装进布袋里,递给亦欢:“小姐,现在脸上敷一敷,过会儿就消了,可能会有些疼,您忍着些”沈亦欢结果冰袋,道了声谢,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兄长。
萧珒一一给了赏银,从药房取了药,付了诊金药费回来时见沈邑武还是有些愧疚的神色,悄声对他道:“沈小姐不会怪你的,还不快好好照顾着?”说着从背后推了他一把,趔趄险些摔到的样子逗笑了亦欢:“哥哥,你也不小心着点”
萧阮用过绿豆茶肚子凉凉,却又咕噜咕噜直叫,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哥哥,阮阮饿”
萧珏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李泉听见小主子这样说话,插嘴道“前头有家酒楼,听说乳鸽一绝,还有金陵特色的鸭血粉丝汤,现下沈小姐身子无恙,不如就近在这儿用午膳吧”
沈亦欢点了点头,就要下床,沈邑武一把按住她,抬手将鞋子穿到她脚上,这才将她抱下床。
出门时,柳二送来一副纱面,又奉上一把竹骨伞,道是柳大夫所赠,一行人谢过后这才拜别医馆众人,往酒楼去了。
刚出了医馆大门,李泉就见姜家海运行管事陈炎手中拿着一叠画像塞给来往的众人,眼下是行人正多的时候,也不知堂堂主管顶着炎日在做些什么。
“李泉,去问一问”
第25章 。陈炎旧事()
李泉快步走向前去,因着今日上午才见过一面,上前招呼道:“陈管事都忙完了?响午头的在这里做什么?”
陈炎看到往这里来的一行人,萧珏面色含笑,萧珒不苟言笑,萧阮扯着亦欢跟在二人后,沈邑武在妹妹身后手执青伞,为萧阮同沈亦欢挡去烈日。萧家兄妹他不识得,周身沉稳贵气难挡,兄妹三人皆为男装各自的气度不同,路过的小姑娘还有的偷偷朝萧珏身上扔香囊。
萧珏并不嫌弃也不羞涩,坦荡的谢过接下转交给妹妹,惹得姑娘们个个眉眼含春,大有一番一眼就看到了未来几十年的错觉。可视线一转又看到萧珒那张冷面,竟都有些嫌弃。福州的姑娘们,各有所爱,却唯独不爱这种。
陈炎出神的功夫,几人都走到了跟前儿。陈炎并无藏掖画像反而拿出几张给这几人,李泉行商各地,见多识广是姜元柏的评价,陈炎唇边一抹温和的笑容:“表少爷,表小姐,李老板,这几位想必就是顾家少爷了,陈炎在此有礼了;这是我兄长陈阳的画像,十岁那年走失在城外,如今十三年过去了,兄长杳无音信在下却能放弃,每至响午时分便在这醉霄楼外给来往的客商抄录这些画像,若有一二信息还望不吝告知”
萧珏接过画像,给几人一一传看。萧阮出声问询道:“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人尚未有音信,恐…唔”
萧珒适时的堵上他的嘴,面有歉意:“舍弟唐突,还望陈兄见谅”
陈炎的情绪没有意料中的波动,依旧是挂着笑容:“无碍,这种话,自我七岁那年就听惯了”
沈亦欢此刻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直借靠兄长的力量,沈邑武见几人在门外聊起来了,出声打断道:“几位仁兄不如咱们去楼中边坐着边说,顾家兄长与李老板都是走南闯北的人,不如陈管事与我们一同用膳,多告知我们一些信息,这样也方便我们帮你啊”
陈炎有些为难,萧珏看了一眼李泉暗示,便知他心有所想若能和他牵上话,对查探一事有利而无害,说道:“陈管事不要为难了,沈小姐有恙在身,若在这儿一味相劝,只怕也是不好”
陈炎这才注意到沈邑武身侧的亦欢,爽快的答应道:“我即为主家,又是姜家的管事,自然是要照顾好表小姐的,醉霄楼是姜家三房的产业,现在并到大少爷手下管理了,我便代替少爷招待各位了,还望各位不要推辞”
沈邑武先发了话:“既然如此,多谢陈管事了”
“请”
冯徵见陈炎今日领了一行人入内,隔着主桌就对陈炎叫喊,语气中有些不满:“陈管事今日得空?”
陈炎闻声便知这铁公鸡心中所想了,先让小二招待几人去了惊鸿厅等候,又安排了几句才往帐台前头去。
“冯管事,京城的沈府是咱们四小姐的婆家你可知道?”陈炎并不急着解释,反而引导着问话。
“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冯徵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屑。
“四小姐家的儿子女儿可是咱老祖宗的嫡亲外孙女?”陈炎不慌不忙,换了个姿势倚在柜台上,险些惹了一袖墨水
“这是自然,好了好了,陈炎你不要给我买关子了,你就说今日是记在大少爷名下还是你请客?我这醉霄楼可不打白条”冯徵不想同陈炎玩这文字问话了,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前些日子沈府家少爷小姐来福州,昨日才到,大少爷吩咐我照顾好他们,自然是记在大少爷名下,冯管事可还有疑问?”陈炎展了衣袂,不等冯徵回话就往楼上走去
“上好的太平猴魁,四大招牌菜,除了这些可别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糊弄我。”
冯徵气的牙痒痒,明明一批进入姜家,他陈炎跟着大少爷在码头掠尽油水,却让自己在这酒楼里管事兼账房,处处被他压一头。楼上的又都是姜家老祖宗放到心肝上疼的二位,怎么也不敢招惹了他们去。
“呸,混帐东西”这话虽说着泄愤,但冯徵转头就安排了四个布菜的姑娘去楼上侍奉。
醉霄楼的四大招牌便是嫩烤乳鸽,金汤鲍鱼肥牛锅,素炒秋葵,白灼菜心。两荤两素上了桌,因着人比较多,陈炎又点了乳鸽汤,碳烤嫩炙,荷叶鸡,酥炸小黄瓜四样专供的特色菜。因着沈亦欢胃口不好,陈炎又要了一份烤蛋卷,玉荷酥,清汤白面单独搁置在亦欢面前,沈亦欢兴致缺缺,在他们讨论商事时,看着陈阳的画像有些出神。
“陈管事,你家兄长是怎么走失的?身上可有什么独特的东西?胎记又或者是痦子之类的”沈亦欢见陈炎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故而出声问道
陈炎搁下筷子,用盐水漱过口才道:“十三年前花灯节上,我吵着要吃栗子糕,兄长被我缠的没办法,将我搁置在姜家门前,一人前去,可我等了半夜人群散去都没有等来哥哥”
提起这段往事,陈炎语中才有些哽咽,稍稍平复了心情,这才又道“胎记什么的都没有,兄长与我总归有些相像,唯一一个东西便是这半块缠枝纹镂空凤血玉佩,是父亲为我二人做的,一人半块;哥哥调皮,就在自己的半块上刻了一个阳字。”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半块凤血玉佩来给在坐的几位细细观看,眼眸中有一汪死水,就像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种气氛感染下,平时最不着调的萧阮此刻也低着头观看。
传到李泉手上是,他细细观看道:“这做工到不像咱们的手法,我老李游商这么多年,若在一路上有了线索,必定快马加鞭送到你跟前”一番话说的甚是诚恳,陈炎的眼中光芒更甚,举杯相谢。
最后传递到萧珒手上,他将玉佩抬起仰视,复而还给陈炎:“这玉佩的材质与做工像是暹罗那边的工艺,中原并不多见,若是你兄长是被人牙子拍走的这玉佩很有可能流传出来,与其你一味的散发这轮廓模糊的画像,倒不如借助姜家的力量,广购凤血玉,说不定还能有些收获”
陈炎惊叹于面前这个未加冠的十五岁少年郎,洞察力与见识度旁人很难出其右:“你说的对,家父早年经商至暹罗,与一位大师有缘才得了这块玉佩,多谢顾兄支招,他日若能再见兄长,必定亲去长安相谢”
说着就要举杯相敬这些人,又对沈邑武沈亦欢道:“两位少爷小姐给了陈某莫大的信心,虽相识甚短,多谢你们相助,兄长找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杳无音信,大少爷却一直支持我,姜家于我又再生之徳,大恩不言谢,各位的朋友,陈某交了”
“炎兄言重了,坐下用膳吧,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屋中有杯声清脆,有肺腑之言,也有姑娘温暖银铃般的娇笑。
总会有那么一些小心思,在人群中偷偷望着你,看着你一颦一笑就填满了整颗心。
第26章 。夜探赵府()
午后,阳光已然大好,被雨水冲刷过后的天空更加湛蓝,几人在醉霄楼外分别散去。
萧珏三人回了斜阳居,李泉则负责将沈家兄妹送回姜府,一下午的时光就悠然度过。傍晚时分姜元柏才从商行回到家中,他从陈炎口中得知亦欢昏倒的事情,先叫来了家中大夫诊看无碍后这才禀明了姜老太太。
近晚膳时分,姜家三姐妹才一起齐齐出现在沈亦欢面前。姜太夫人昨日就打算将沈亦欢介绍给姜家众人,今日这才得了空闲。
圆桌上,姜太夫人坐在正中,沈亦欢坐在老太太身侧。姜明晗姜明歆坐在前头,姜明若却被安排在离亦欢最远的一边。许是这两日被关在暗房里知道怕了,脸上神情恹恹,只是偶尔抬起头瞧见亦欢时眼中还有些愤恨。姜明歆头上戴着的正是亦欢送的小礼物,不经意间瞧到自己妹妹忿忿的神色,示意身侧的婢女前去斟茶提醒。
江氏同李氏二人并未入席,一直在老祖宗身侧侍奉。隔着一块松墨屏风,外间男席的沈邑武也因着自己出众的学识惹的几个兄弟连连称赞。姜元枫原就是姜家嫡出孙子中唯一走科举之路的人,得知沈邑武远求学于洛阳,心中更是敬佩,连灌了他几盏青梅酒来。
两席中充斥了欢声笑语,亦欢本就生病以茶代酒,沈邑武却被几个表兄弟灌的行走间踉踉跄跄,一时倦怠之意涌上,免不得要姜元柏领着回了韧阁。
子夜将至,姜府乃至整个福州城,灯火逐渐消失。黑夜衬着夜空中的星星越发明亮,皎洁的月亮只余弯弯。
“唰——唰——唰——”三道黑色的身影越于房上,小门外的红灯笼上金笔一赵。三道身影自是萧家兄妹三人,铁衣领着五个锦衣卫已经探过赵府,三人走起来顺利异常。
查探了约莫一刻钟,三人并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便在假山顶上坐着俯瞰赵府。这时,只听“梆梆“两声,一道长袍身影悄声出门。萧家兄妹迅速跟在身后,旁侧有树高耸,提脚跃上,伏在枝桠上,黑夜中只有树枝沙沙的声音。
“东西可带来了?”老者哑声问
“一百两黄金,今日都是外头进的,无一不是上乘货色”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两张纸来,又列开身子给他看了看后头的两个麻袋。
长袍老者拿出一个盒子,也不讨价还价,开盖后有金色光芒闪耀。黑衣人接过掂量掂量份量,满意的离去了。
长袍老者又从门里叫出五六个人来,将两个麻袋抬着往赵宗南屋中去了。
待人走了一段路程,萧家兄妹才从树上下来悄悄跟上前去。前头的人只管做事,并不问询它事。漆黑的路上只有脚步声点点。
赵府正中院子是赵宗南所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