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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就只有金鳞一个,画楼就这样晾着背部,轻声道:“八姐。”她想等着金鳞开口找话题,她是个外来者,知道说什么?
金鳞扑哧笑了:“慕容画楼,今儿你可是喊了两回八姐,真是破天荒了。”她的手轻轻在画楼的伤口上划了一圈,像根羽毛一样让人直痒,“谬大夫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给你上的留疤药。”
画楼肩膀骤缩。
金鳞满意地笑了,却听画楼闷声笑道:“那就留个纪念吧,好歹救了云媛一命。”
金鳞就止住了笑,手指往下按了按,疼得画楼又是嘶叫:“云媛姐姐修为高深,是姐妹中最有可能筑基的,现在都炼气六层了,要你来救?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她承你的情。这招可真险,不偏不差,你算得也准得很。”
“云媛也是这么想的?”画楼很好奇云媛的态度。
金鳞收回了手,不再逗弄她的伤口:“我能知道她怎么想的?要是我能知道当年也不会和你一样拼死相救了,我看你这算盘要落空了。当年我差点死了也没换来半点好,现在见了面最多也只是点点头。”
说完她便撩起右腕绑着的粉带,粉带束了个蝴蝶结,俏皮好看。
画楼呼吸一滞,那处的伤疤好像自杀割腕留下的一样,不过听她的口气恐是为云媛也挡了一刀。
她也学着金鳞摸上了疤痕,笑着说:“怎么不去疤,莫非也是谬大夫给你治的?”
金鳞拉开她的手,将粉带又盖上,看不出什么:“是啊。谬大夫和云媛姐姐的交情最好,他觉得我有什么不良目的似的接近云媛姐姐,所以就那样了。”
“一口一个云媛姐姐,八姐,你这么舍不得云媛姐姐,不如我替你嫁人吧,免得你在魏家老惦念着。”画楼被她一口一个云媛姐姐绕得晕,她上辈子就叫云媛,金鳞这样觉着像叫她似的。
金鳞笑道:“这是魏瑾晁告诉你的?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了。”
金鳞扶好她的铜镜,眨着眼睛整理青丝。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魏瑾晁好像喜欢你?”金鳞抬眼睨了她一眼,又问道。
画楼肃静道,她想让金鳞知道她的态度:“我也很喜欢她,八姐,让我嫁给他吧!”
这话说得好直接。
屋子里就沉默了下来。
能嫁给魏家的嫡子,对于慕容府的随便一个庶女,都是造化。
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机遇的。
金鳞倏尔笑起来,拖着锥子脸坐在铜镜前,玩笑道:“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这种事情不是你我说了算,不过,若是你能过得老夫人那关,再答应我个条件,姐妹一场,我倒愿意成全你。”
画楼就感激地朝她笑了下,金鳞能做到这一步,她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金鳞立起身子来:“谬大夫的药极好,估计睡一晚明早就好了,你好像很久不去陪老夫人诵经念佛了,不如择日去吧。”
画楼想了下,就邀请她:“和八姐聊天很开心,不如明日一起去吧,也好搭个伴。”
金鳞略一停顿,说好,就离开了。
她刚走出垂花门,橘香就进来了,她紧张地瞧着画楼的伤,一时红了眼眶。
对于橘香这个丫鬟,画楼还陌生的很,如今她这般情绪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吩咐她换一床新褥子。
画楼思索着得向橘香打探点什么才行啊,最要紧的就是明日要见到的老夫人的规矩。
她很仔细地问,还要问的有技巧,得到的消息就有点慢。
好在,一切都在渐渐明朗开来。
第3章 示好()
翌日大早,伤口果然就复原了,留了一条狭长的疤痕,摸上去有明显的疙瘩。
画楼笑了笑,这里不是修仙世界么,他谬某人只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神,总有办法灵丹妙药消除的吧,摇头不管,打开衣柜找起衣服来。
哪知打开衣柜后她就愣住了,身体的原主到底是怎么样的审美观,衣服居然都是纯色的,一箱子花花绿绿的。
说好的淡蓝色白云绣褂呢?
画楼哀嚎不已。
她忽然想起来三儿的审美的确和别人有几分不同,她们那个年纪的喜欢淡雅素净的,纯啊,她前世就比较喜欢淡色。但三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敢挑战,她们两个呆久了可能没那种突兀的感觉,但别人看来,三儿就特别扎眼。
她们两人走一起逛街经常是种视觉反差,只是魏瑾晁并没有见过。
虽然是闺蜜,但是他还不知道她认识三儿呢!
画楼笑了笑,随手就挑了件淡蓝色褙子套上,下面系了白线裙子,把前面浓密的刘海拉了开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梳了个发髻,用木簪子插上。
她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该凸凸该凹凹,当然还有成长的空间,稚气未脱又因媚眼如丝添了一股风情。
原主定是没有这样的颜色的,她这般打扮,是照搬了三儿的习惯。
照着镜子笑了笑,就开了门去,橘香在垂花门口等了许久,见她出来,忙跟到她后面。
出了院子,看到金鳞就站在林荫树下,她依旧一身鹅黄色,腰间束花蝶结飘飘欲仙,沉稳的性子俏皮的打扮。
她看见画楼的妆容,不由眼前亮了亮。
画楼绽放出如花笑脸,甜甜地叫了句“八姐”,蹦蹦跳跳地就拉起她的胳膊,很是亲热,差点让金鳞一个踉跄。
“慕容画楼!”金鳞露出薄怒,“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呼金鳞吧,咱两的交情,还不到这么亲热的地步!”忙抽出手来。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还接着演?
画楼哈哈笑起来,哪里会依她,娇气又道:“八姐。”
金鳞就又打了个寒颤。
一路说话,两个小姐前面走着,橘香和桂香在后面尾随,穿过了很多条道道,才终于见到了老夫人清新古旧的院子。上面一个梨花木匾牌刻着:花忍居。
这个位置很偏僻,离主屋有长一段距离,出入多有不便。
画楼四处看了看,她想起橘香说的,老夫人特别喜静,又是个吃斋拜佛的。
她脑海里瞬间勾勒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捻着佛珠对着佛像念念有词的样子。
这个时候,有几个妙龄女子跨过垂花门走了出来。
应该是自家姐妹了,她们的年纪都差不多,十三四岁,都长得很俏丽,各有千秋,见到金鳞和画楼,她们的笑声也只是停顿了下,打量了两人几眼,擦肩而过后又笑谈着什么。
“进去吧。”金鳞淡淡道。
画楼笑着说好。
丫头是进不去的,橘香和桂香就守在外头。
两人掀开了绿珠帘栊,放缓了步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是三房的八小姐和九小姐来了。”戴妈妈轻声说道。
屋内帘幔不少,吹得一晃一晃的。
走进了些,画楼才看到蒲团上端坐一尊雍容万丈的女人,然而却打扮简单朴素,并不花俏,从背后看上去似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画楼略微错愕,此人莫非就是她们的祖母,老夫人么?
“老夫人。”金鳞谦恭道。
画楼也道老夫人。
那妇人并不应声,只是弄着佛珠,很是冷清,戴妈妈笑着招呼她们:“两位小姐还似之前一般抄写经书吧。”
画楼和金鳞皆静声点头,屋子里惯有几张为小姐们准备的书案,两人找了位置坐下来静静抄起来。
画楼抄着就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幼时族里有个神叨叨的小叔也喜欢念经,疯疯癫癫地要拉着她去念经,她不肯,就罚她抄,后来小叔没逼她抄写的日子里,她偶尔也会手痒去抄写,不知不觉练了一手毛笔字。
这套经书她没见过,但下笔时凭空生出一股顺畅之感,想来原主也经常来此抄书。
抄写经书是以前惯常做的事情,来到陌生的世界里做这样的事让她略微安心下来,越写越入迷,也不知道抄了多久。
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
戴妈妈歉然又好奇道:“画楼小姐,今日就到这吧,你都抄了一天了。”
没人打扰的时候浑然忘记了时间的流动,这一回神过来只觉得腰酸背痛,身体都要垮了,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从早晨到了傍晚,一旁早没了金鳞的身影。
画楼心里吐槽,怎么走了也不喊喊她?
老夫人在闭目养神,道:“过来。”
声音不大却威严,听了声音就觉得神经中枢都绷紧起来,画楼心中叹了口气,这种感觉前世的族长也让她有过,她低眉顺眼地走过去:“老夫人。”
只见老夫人朝空一抓,手中就出现了一枚黑色药丸,递给画楼道:“吃下去。”
语气可不似打赏。
画楼接过来,心里颇觉古怪,但还是闻言吃下去。
不甜,无味。她略微放心。
忽然身体如热浪席卷,冒出透明的黑气来,令她宛如置身火炉骨头要被融化一样,是不是中毒了:“老夫人。”她祈求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越来越痛,她满地翻滚挣扎差点失去意识,戴妈妈递过来碗她就猛然灌下去,身体才舒畅些,低头看自己喝了什么,有烧纸灰在内,又是大吃一惊,是吃了烧符水吗?
戴妈妈笑着说:“老夫人”话语里有些惊喜。
画楼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吃了药,又喝烧符水,又不是碰上了脏东西。
搞什么鬼啊?
老夫人语气冷清,喜怒不显:“她的身体并不能完全承受药力,再好好磨磨才有可能,直到没有喝下符水也不会死为止才行。现下,还是只有云媛能做得来。”
戴妈妈又道:“云媛小姐毕竟是嫡女,若是画楼小姐也能做这件事情,对哪边都好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很可能有危险,就算是云媛来做,出现意外的几率也不小了?
画楼听不懂她们说的事情,忙起身恭敬道:“画楼姓氏慕容,甘愿为族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夫人有事尽管吩咐。”她要抓住老夫人这艘船,为嫁给魏瑾晁做谋算。
戴妈妈对她主动请缨略微惊讶。
而老夫人就又默不作声,深不可测的样子,好久才说:“回吧。”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答应。
高深莫测的人果然最讨厌了。
戴妈妈带着她出去,为她掀起帘栊,道:“小姐回去要多念经,老夫人就会喜欢你。”
老夫人喜欢念经竟到了如此地步?
画楼心里腹诽,忙道谢,这才带了橘香回去。
还没走到岔口,就又有姐妹结伴而来,画楼弯着嘴角照旧走着,待到她们走过去也没打招呼才松了口气,又继续和橘香说话。
橘香对老夫人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知道那黑色药丸的来历,她换了话题,问起戴妈妈的事情来。
熟料戴妈妈也颇为隐秘,橘香只知道她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画楼就叹了口气。
魏瑾晁给她说的信息根本就不够用,在慕容府里她还是一头黑,况且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问。魏瑾晁有些地位,是否知道那黑色药丸的来历呢,为了嫁给他吃的这些苦她也得告诉他
直到现在,那黑丸带来的痛苦,想起来都颇为肉痛呢!
还有很多事情,她问橘香也不安全。
问多了就会露馅。
还是得依靠魏瑾晁。
“慕容画楼!”金鳞的声音。
画楼正怪金鳞把她丢在老夫人那儿,一个人开溜了呢,就猛然抬起头白眼过去。
却注意到金鳞身边的人,赶忙露出练了无数遍的笑脸:,惊喜道“魏瑾晁!”
好巧,刚想着他就来了。
远远的,金鳞就和魏瑾晁站在一处,画楼笑得很开心,她一眼就瞧出两人不搭配,不由挑了下眼。
魏瑾晁一身衣长过膝,交领直裰,看起来冒着一卷书生气。
他只比画楼大了三岁,目前也稚嫩的很,可灵魂到底换不掉,撑着正太的脸,总是冒出一股子沉稳的气质来,怪扎眼的,可金鳞对他似乎心不在焉,两人的气场就没有暧昧的感觉。
“八姐!”画楼走进他们,笑道。
金鳞引了魏瑾晁过来,知道二人有话说,就示意橘香和她一同离开。
橘香自是不肯的,主动请缨给他们望风。
她一定很奇怪,什么时候,自家小姐和魏公子认识了?
“瑾晁。”画楼笑望着魏瑾晁,她目光盈盈,像载了两汪的池水,游荡着爱意的轻舟。
第4章 达成()
翌日,她早早起身净面,挑了件葱绿的家常薄纱衫,发髻盘后,插着赤土木簪,露出光洁的额头,尽量简单。
索性下人也进不得花忍居,她便让橘香呆在院子里,独自去了花忍居。
本以为起得过早,谁知到的时候已经有人踏出了垂花门,一行人见到她赶来,都放慢了脚步。
画楼脚步立时顿住,她一眼就认出人群中风光霁月的云媛。
云媛身材高挑,穿着蓝边白纱衣,腰间挑线丝带圈了几圈,左侧打成蝴蝶结,是时兴的绑法,梳着高髻,插了把白骨色玉簪。
很是素净。
听说云媛一心修炼,就算在府内都极少露面,只是她也要给老夫人请安,府里的规矩对嫡女们很宽松的,一月只需请安几回即可,没想到今日就撞见了她。
那么,她身边这些人也都是尊贵的嫡女了,她们身上灵力波动的饰物,可不是庶女能有的。
画楼便垂着眼退到一边,给她们让道。
偏偏有人不安生,往常与云媛不对付的嫡女娇滴滴笑道:“云媛姐姐,那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她就是三房排行老九的庶女?”有人附和。
画楼心中叹气,大伙住同一座大宅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嫡女再怎么矜贵,也不可能认不出她。
看来云媛的人缘不怎么好。
她想起自己以前有段时间也特别不招人待见,后来周旋妥协了一番,才让接触的人对她改观的。
她好奇云媛会怎么回应。
云媛并不说话,走过来递给她两瓶聚灵丹,静静地看着她,眼睛很清澈。
她没有端架子,偏偏给人一种她处在雪山高巅俯瞰人世的距离感。
魏瑾晁说得对,这个女子和她前世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相差甚远。前世她话也不多,但给人感觉是温婉的,只冷在心里,而云媛,则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画楼笑了笑,接过药瓶,落落大方地道了声谢。
她的眼睛是少有的妩媚,含水的杏眼笑起来风情自然流露,她长得不俗,但扎在这些嫡女堆里就没有了光华,只是她的眼睛太加分了,乍看之下,分外扎眼。
就有人冷哼一声,端着嫡女的架子又不好和个低贱的庶女计较,嫡女可以和嫡女不对付,但嫡女对上庶女就有些掉价。
但纷纷心想:狐媚子!
云媛点点头,率先错身走了,步伐很有韵味,不轻佻极自重,画楼看了一眼,心想:真是个大家闺秀。
她又是愣了一愣,接着无声笑了起来,称赞云媛,不就是称赞了她自己么。
她过了垂花门,又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正端坐在蒲团上念经文。
画楼不由皱了下眉头:这一天天地念,真的不会厌烦吗?
戴妈妈看到她,又让她坐下抄写经书。
老夫人房里来来往往许多人,跟着她一起抄写经书,换了几批,一直到傍晚时分,戴妈妈推了她才回过神来。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