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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都是怎么拍显得帅怎么来的,像这样要求的还得多想想。而且,他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格外在意外表的性格,从头到脚打理得都很细致。
后颈留长的几缕发丝束在胸前,合身得体的长风衣也是更在意外形的款型,长靴笔挺,被仔细涂好的红指甲更不必说。
有打扮得很用心的前提在,如果想凸显可爱,她不能像对前三人一样让他凹造型,不然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我有多长时间?”她问。
“到现世的当天晚上十二点为止。”
水落时江点点头。
她站起身。
“您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放松啊,”她一副“这还用问”的语气,振振有词道,“换算到这边就还有四十多个小时,用不着着急,灵感这东西越着急越急不来。”
再说了,也到饭点了,不填饱肚子哪来的精力作战。
晚饭由长谷部操刀,据说她不在这几天的伙食也都是他负责。虽然总顶着张严肃的脸,但意外地家政满分——水落时江不由自主地生出种这样的感想。
“我开动了。”
松开合起的双手,她试着夹了块秋刀鱼,放入口中后旋即眼睛一亮,“味道不错。”
来自主人的夸奖让长谷部精神大振,他本来已经挺直的后背不自觉又直了些。
“真的吗,”他激动道,“主人?”
“啊,是。”
水落时江多少也适应了他这过度的热情。
“我家是专门请了厨师,”她认真地说,“长谷部的手艺完全不输的。”
长谷部感动得热泪盈眶。
“等我再去为主人加道菜!”
水落时江:“”
不不不这个就不用了!
等山姥切跟药研一左一右地把长谷部按回去,她收回的视线转向一边,直盯得加州清光发毛。
“主人”他一块鱼肉咬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含糊不清道,“你这么看着”
“我在思考。”
面对时江的义正言辞,加州清光欲哭无泪。
“说起来,”药研笑着打圆场,“今晚还应该是大将第一次留下来过夜。”
“一起吃饭也是第一次。”
长谷部补充道。
“对了,主人,”他想起什么,“趁着这机会把近侍人选定下来吧。”
“哎?”
时江一愣,“近侍?”
“就是辅佐审神者处理公务的近位。”
诺亚立刻在她脑中解释:“离审神者最近,一般只有一人轮值。”
“但是,”她纠结道,“现在还没什么公务啊。”
这也是水落时江觉得最奇怪的一点。
以对抗时间溯行军的人手不足的理由将她招来,本丸这边的时间也过了一周有余,政府的出阵令迟迟未下,照片倒是一张接一张地让她拍。这很让人怀疑时政的真实目的,时江偶尔甚至会有“时之政府也许根本不在乎他们本丸战力如何”的荒谬想法。
不过,两百年后致力于守护人类历史的时之政府总不至于做出什么让历史断绝在她这一代的事。尽管时江对他们种种举措的原因还一头雾水,但他们给她安排的也不像是坏事,安心照做就是。
至于近侍,连公务都没有,水落时江觉得是没必要专门设立个这职位。
“不止是公务。”
长谷部如是坚持道。
“您要过夜,不是吗?”他说,“近侍的职务还有照顾主人的日常生活,这样的工作就请交给我——”
“啊,我也可以哦。”
加州清光举手。
“看到这么可爱的我,主人心情也会变好吧?”
水落时江很快做了决定。
“轮流吧,”她道,“轮流。”
虽然她觉得根本不需要照顾,平时佣人们帮忙得都有限。
“就按照来的顺序当值——所以第一个,山姥切君,可以吗?”
被叫到名字的人闻言有些发愣。
半晌,他沉默地点点头。
通常而言,她也不是个说完就忘的性格。然而,当水落时江睁眼望着完全陌生的天花板时,还未清醒的大脑用了十多秒才理解到正在敲门的不是和美,而是她昨天才新任命的近侍。
“抱歉,马上。”
她跳下床去用最快的速度洗漱。
像是已经提前为各刀派划分好房间一样,时之政府也为她这个审神者准备过房间,还是令人满意的独立卫浴——她可不想还没刷牙洗脸就去人前。
推开门时,看到山姥切遮在白布下的脸。
“会太早吗?”他问。
“不不,刚好。”事实上是比她平时起床早一些,水落时江倒不在意,“不过这个时间吃早饭好像是有点早,早餐前一起散散步?”
山姥切看着她。
“我可以吗?”
“这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水落时江哭笑不得地摆摆手,“走啦走啦。”
说是一起散步,更像是山姥切跟着她。总是落后她半步,也不出声,就这么走在她身后。
时江起初不怎么适应,回头时看见他侧脸又意识到他就是这种性格,干脆作罢。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直射的阳光一缕缕洒在脸上,安静在这氛围下也不使人尴尬,倒正相反地能让她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日之计在于晨,对她而言正是灵感迸发的时刻。
“早上好,主人。”
远远地就有人打招呼。
“早上好,”水落时江看向哈欠连天的清光,“困了不如回去睡一会儿?”
“只是昨晚没怎么睡好啦。”
又打了一个哈欠,他嘟囔道。
“一直在想拍照的时候该摆什么姿势。”
“”
太拼了。
时江想起一夜无梦的自己,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第135章 刀剑现世()
希望之峰旧校舍,校长室。
一片安静。
“唔噗噗噗噗;”压低声线发出与负责代言的机器人玩偶如出一辙的笑声;黑白熊形象的真身翘着腿坐在办公桌上,她把玩着一本电子学生手册;“没想到来一趟居然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
“不愧是水落前辈。”
她余光瞄向屏幕上的邮件;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我居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不不;所以姐姐那天可能感觉得没错?嘛,虽说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最开始果然没看错水落前辈;要是这真的做到了的话——”
“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全部付之东流”江之岛盾子的语气陶醉;“该是怎样的令人dokidoki的绝望啊!”
“——可惜,”她低下声音,“就晚了那么一点点。”
在她身后;正一动不动被战刃骸用手|枪指着的雾切仁脸色青白交加;他的视线倒没看向枪口;而是在不断往下飘;像是试图在隔着办公桌去确认什么。
“只要你动一下。”
战刃骸当然瞧出他的意图,佣兵冰冷地警告道:“我就杀了她。”
“明明察觉到不对禁止她查下去了,明明威胁她只要做出一点危险的举动就开除;结果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江之岛盾子闲来无事地摆弄着染成鲜红的指甲,“雾切校长真的有保护好自己最最担心的女儿吗?”
她从桌上跳下走过去,弯腰从被打昏的雾切响子兜里摸出一本黑皮的小册子,随意翻了两页。
谁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屏幕边角的红光一闪而过。
“这边也是只差一点点,”盾子遗憾地摇摇头,“雾切同学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栽倒在成功前一步真是让人绝望。”
“遗憾,实在是太遗憾了。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只要能稍微早一些揭开真相,外面的世界现在都不会变得这么一团糟。”
雾切仁没有理会她身为始作俑者还倒打一耙的做法,他开口,“你真的觉得他们什么事都会遵照你的吩咐来?”
他本想转移江之岛盾子的注意力,却不料她满不在乎地一耸肩。
“谁知道呢。”她无所谓道,“那七十多个犯罪团伙,未必人人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恐怖活动又不需要理由,只要大家的目的都是让这个世界陷入绝望,互相利用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就和那个男人一样。”
她没有点明,然而雾切仁也不言而喻地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神座出流。
希望之峰一手创造出的“希望”。
“再说也不是没有和我思想相同的人存在,他们应该已经在行动了吧。”
一扬手将侦探笔记丢到一边,盾子冷笑道:“‘江之岛盾子’只是个符号,是他们向世界散播绝望的象征。而我留在这里,当然是为了下一步计划。”
雾切仁:“你要做什么?!”
“唔噗噗噗,明明是自己亲手钉好的避难所,一觉醒来却在所有人眼中变成了他们的牢房,会发生什么事呢?”
一脚迈出门口,江之岛盾子咧开嘴,“不用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打算杀了雾切同学。只是想抹掉大家的记忆,再向全世界直播这场杀人游戏而已。”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都跟雾切校长没关系了。”
她侧过头。
“——永别了,校长先生。”
灯光一片大亮的活动教室中鸦雀无声。
“你说什么,”同摄影部的志田学姐刚刚撕了外套帮受伤的女生止血,闻言皱眉道,“反击?”
“嗯。”
水落时江又往窗边望了一眼。
“根据我刚才的观察,加上还在直升机里的几个,大约一共有四十人。”
“四十个持枪暴徒,哪边占优一目了然。但是,现在为了搜寻躲在各个教室里的学生们,他们也是分开行动的。”
“五人一组。”
她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对手无寸铁的学生而言,这样完全够用了。如果只是这个人数,我们未必没有胜算。”
“说胜算”
松沢部长不甚赞同道:“他们手上有枪啊。”
“可除了这么做也没有别的方法了,”时江道,“听。”
众人都随着她的话屏住呼吸,果然听见从走廊远处有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的还有一下下的踹门声——毫无疑问,这是那群戴着诡异黑白熊头套的家伙正在挨门搜查躲在里面的学生。
值得庆幸的是前面的教室似乎还没有人在,但要搜到他们这里只是时间问题了。
眼下只剩破釜沉舟一条路。
“相信我。”
水落时江闭了闭眼,最后这么开了口:“我有办法让大家都活下来。”
又是个没有人的空教室,透过被蒙得朦朦胧胧的熊眼,男人看不见半点人影,他收回枪口,将目标转向了下一间。几人经过窗户时,一片黑漆漆的室内看不清其中景象,男人没说话,只是用枪托捅了捅同伙,示意对方也来看这间和亮堂得如同白昼的走廊截然不符的教室。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学生们用来掩耳盗铃的小把戏。
所以男人也压根没留意到门扉虚掩的小缝,他所做的只是又一次抬起脚,猛地踹开挡在眼前的沉重木门。
他这一脚用的力道不小,在木板上都裂开了几道纹路,可在门扇轰然洞开的同时,有什么架在上面的东西也“哐当”摔了下来。
“什——”
一个词都还没来得及说完,桌角重重斜着砸在他脑袋的黑白熊头套上。即便有头套当了下缓冲,身高马大的男人还是被课桌砸得趔趄一步,还不等他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迎胸撞来的椅子让他整个人都登时向后飞去。
男人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他身后的几个同伙见势不对就端起枪想往教室里扫射,可偏偏在这时候,“咔哒”一声,所有人都眼前一黑。
习惯了光亮的眼睛在猛地进入黑暗时自然是一团抓瞎,举着枪的几人没头苍蝇似的面面相觑摸不着方向,其中一人的肩膀歪打正着地撞到了门框,与此同时,有谁的声音轻快地从上方响了起来。
“我在上面哦。”
“?!”
同伙悚然一惊,他正欲抬头,一只独齿木屐就轻飘飘踏在了他的肩膀上。和这轻松的语调相反,来人下手毫不犹豫。短刀的刀背一经击打在他的后颈,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鞍马山的小天狗满意落下,“抓到你了。”
一言未发的小夜左文字动作同样利落,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倒了地。山姥切国广安静地收刀入鞘,一向对枪炮没什么好感的加州清光踢了踢脚边的mp5。
白虎嘶吼一声按倒最后一人,五虎退捏着刀柄低声说:“要是弄痛了请告诉我,我、我会下手轻点的。”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短刀狠狠往下一敲。
水落时江:“”
这样已经根本告诉不了了吧!
“主人!”爱染国俊跑过来,“我按照你吩咐切断电源了——哦哦,你们这边已经顺利结束了?”
“主公大人。”
今剑也一脸担心地凑近,“我闻到有血,主公大人受伤了吗?”
一活动教室的学生打从中途就熄了灯,早就适应了黑暗,这会儿看着突兀出现的这些人,又是疑惑不解又是仍有些心有余悸的恐惧。
桃井:“主人?”
还举着椅子的青峰:“主公大人?”
水落时江甚至还听见有几个女生小小地惊呼一声,显然认出了她们熟悉的面孔。
“来不及解释了,”她胡乱摇摇头,“现在先听我的。”
“还活着的人大致都逃进了这相邻的两栋楼。”
时间有限,时江语速飞快地分配下任务。
“药研带人去1号楼的一到三层,四层以上——鲶尾骨喰,交给你们几个了。这三层,前田平野你们再小心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这些人绑起来,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和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再往上就由博多信浓他们负责。”审神者缓过一口气,“听着,对方远程占优,我们就得避开和他们正面交锋,尽可能和刚才一样打个出其不意,明白了吗?——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
“了解了解。”
加州清光笑着应声,“主人也是,果然还是留点人手在身边以防万一吧?”
“嗯,留下些人在这里保护他们也是好事。”时江瞟了眼身后的人群,“以及,剩下的人,我还有任务给你们。”
直升机上的驾驶员有一搭没一搭用指节碰着操作盘,像他们这样的职位自然不可能像别人那样戴着头套。他不耐烦地往教学楼那边看,心想血洗一所学校哪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冰冷的刀锋就是在这个时候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男人的后背蓦地被冷汗打湿,他艰难地吞咽一下,意识到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对方是什么时候进了机舱。
“不要动喔。”
少女般甜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现在还不想乱来呢。”
不远处的另一架直升机中,相似的一幕同样在上演。
“别耍花招,”胁差压低声音,蓝眸中泛着幽幽的光,“偷袭和暗杀都是我的长项,现在,老老实实跟我走。”
加上几个被押过来的飞行员,几十个人林林总总地绑成了一大串土豆。
“现在安全了。”
水落时江站在走廊里,开口道:“用不着再藏了,都出来吧。”
最初没人应声,好一会儿过去,终于有谁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可能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