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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明白点各种缘由的檀香沉香缄口不言,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冯皇后说着,“慕采女,你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按罪当满门抄斩,来人先将慕采女压下去,听候发落!”
“那可真是太好了。”慕蕊说着,神情冷漠,却是没有一点担忧慕叔父与慕夫人的模样。
慕馨看得想扇慕蕊一耳光,然后一时克制不住激动,就真动了手,凤鸣宫里回荡着清脆响亮地“啪”的一声。
慕蕊捂着右脸颊,怒视着慕馨还没等慕蕊说出个一二三四来,慕馨就先怒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当是幼年时玩闹的游戏吗?”
冯皇后冷眼看着慕馨,说道:“要吵架也别在凤鸣宫里吵。”
冯皇后如此说了,慕馨后续的话也不便在冯皇后面前说,慕馨就住了嘴,直到慕蕊被压回华阳宫的东偏殿。
洛妃与阮贵嫔一同呆在主殿里,从窗户中看到东偏殿的景象,阮贵嫔面露不愉,“晦气。”
然而在侍卫看守着华阳宫的东偏殿时,这两个人一个也没出来,只是看着被压回来的慕蕊与在慕蕊身侧的慕馨。
等慕蕊被压解到华阳宫东偏殿时,本应有几个宫女守在东偏殿内部的,只是几个宫女都很有眼色,早看出慕馨对慕蕊有话要说,便不做那碍眼之人,先自请去门外候着。
一时间,殿内就剩下了慕蕊与慕馨两个人。
慕馨有心想续着先前的话头说,却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只能从头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想要什么?”
慕蕊与慕馨之间隔着一尺来长的空间,是她们两个人相处时必定会出现的一个间距,慕蕊看着东偏殿里的角落对慕馨说,“这些事情会导致什么结果,就是我这么做的原因,所得便是我想要的,表姐你非逼着我这做妹妹的明着说我想你死吗!”
慕蕊的话语中带着满满当当的恶意,砸得慕馨有些晕头转向,她与慕蕊自幼不和不假,但怎么会到了想要她的命的地步?
一时间慕馨的心底颇有些愤懑,“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就是你这么做的理由?你就没考虑过爹娘兄弟吗!在这皇宫里行差踏错半步便可能找来杀身之祸,谁给你的胆子弄出巫蛊这样的事端!”
“与你何干?”慕蕊的口中吐出足以冻结空气的冰冷字眼,“那又不是你的家人。”
慕蕊始终不愿意承认,慕馨是属于慕府的一份子,是从慕蕊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的,是从慕馨从江南北上京城到达慕府的那日起。
“说真的,表姐,我简直恨死你了。”慕蕊的神情与语气都渐渐平静了下来,却仿佛像是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你刚来府上的那段时间,府里上下都怕怠慢了你,娘亲爹爹都围着你转,那时候我只有哭得很大声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慕馨冷冷地看着慕馨,“其实还要谢谢你,让我在五岁的时候就能明晓了被人忽视与无助之感。”
慕蕊不看慕馨反应,继续说道:“后来这样的现象略微改观了,我却发现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都被匀了一份给你,甚至有些本应该属于我的,你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若是能公平的抢回来也就算了,可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娘亲总是让我去让着你!你是长姊,难道不该是让着幼妹?”
“再长大一些的时候,娘亲便总爱拿你来教训我动不动就是‘看看人家馨姐儿’,真是不懂你这样的蠢货为什么可以得到娘亲从未改变过得称赞?”
“后来你入了太子府,入了宫,我虽在闺阁,但总能听到别人说些宫中险恶的话语,我本是放下了,我本想着你抢了我那么多的东西终于得到报应了,”慕蕊盯着慕馨的眼睛,“可是你过得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嫉妒与恨。”
慕馨也看着慕蕊,慕蕊稍微矮她一些,慕馨一抬眼便可以看到慕蕊的头顶,慕馨从来不知道慕蕊心中的这些想法,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午夜无人之时嫉妒得发疯。
幼年背井离乡哪是她所愿?她也想如慕蕊一般在父母身旁,而不是寄人篱下受人白眼。
慕蕊只看到了她在慕府里过得好的一面,却是没看见她初来时慕夫人的抵触,下人们的议论,慕馨假装自己不知道整日里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笑得脸都要僵了,在那些象征团圆的节日里哭丧着脸,希望能得到多一些的关爱。
而慕夫人慕叔父说到底还是偏爱于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慕蕊与慕蒙新年里裁衣所需的衣料,从不与其他的庶子庶女以及慕馨一同挑选,而都是单独做的,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慕馨笑了起来,“可是娘或者叔母到底还是更爱护你的,叔父也是,甚至连慕蒙也是如此,你是被府里的人千娇万宠长大的,你竟是不明白也没看出来吗?”
“时至今日你还不懂吗?皇宫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叔父和叔母拼了命的要把我推进去,却死了命的要拦着你,”慕馨冷声说道,“你后来入宫,叔母便开始要求我照顾你,我还想问一句,你这样的东西是何德何能得这些关心与爱护?”
慕馨抬起脚步,走向了慕蕊,将她们之间那道一直存在的间距缩短,而慕蕊却不住地后退,直至被慕馨抵在墙角,慕蕊听到慕馨低声对她说道:“我不会为你求情的永远也不会,因为我同样嫉妒你,而且已经嫉妒得快要疯了。”
慕蕊愣了一下神,这才反应过来她也有值得嫉妒的地方吗?她也有些地方是比慕馨要强得吗?一瞬间,那些怨恨与不甘似乎都可以转变成了洋洋得意,原来慕馨并不如她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完美坚不可摧。
慕蕊还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慕馨已经转身抬步要走了,慕蕊看着慕馨背影,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说道:“我没那本事知道皇后的生辰八字,那个写着皇后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的别人给我的。”
第83章 大选之期()
也许是多年的心结打开了,将那些深埋于心底的话说出以后,听到了慕馨的心声以后,慕蕊心中的怨散去了许多,甚至连知道注定只有一死的结局,慕蕊心中也出奇的平静。
慕蕊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是洛妃,那天她还说了许多的话,有些我已记不清了,但总归着都是鼓动我去对付你的。”
慕馨听到了慕蕊的话,却没有停留,只是径直地离开了华阳宫,往景阳宫而去。
而景阳宫里,元熙帝已在此等候多时。
“馨儿,厌胜之术之事,皇后已经全部说与朕听了,慕采女着实十恶不赦,该得重罚一番。”元熙帝带着怒意,心中不满慕蕊的欺骗与陷害。
慕馨听着元熙帝的话,却是忍不住想着前些日子,不曾来看过她一眼,不曾来看过她的孩子一眼的元熙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晃神。
直至元熙帝轻声地呼唤着慕馨,慕馨才回过神来,对元熙帝说道:“慕蕊虽犯下大错,但是终究是我慕家人,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馨儿,你太重情义了些。”元熙帝叹道,不再提及此事。
让后宫中的妃嫔风声鹤唳战战兢兢了大半个月的厌胜之术之事,终于在慕蕊认罪的第二日彻底落下帷幕。
慕馨不知道元熙帝是否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但是对慕蕊的处置却是未曾殃及慕府与她,只是判决了慕蕊死刑赐了一杯毒酒三尺白绫。
慕馨再未前去华阳宫看过慕蕊,也不清楚慕蕊走的是否心甘情愿,她只希望下辈子慕蕊能有一分通透,可以心宽一些,不将幼年时的不愉一直放在心上。
慕蕊的葬礼也无声无息的很,或许是看着慕馨仍是有些悲伤于慕蕊的离世,这件事元熙帝并未让慕馨插手,而是全由安贵妃来办。
故而慕馨不知慕蕊被葬在了何处,总归不是皇家的妃陵,也不是被人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
厌胜之术之事,宫外之人也都有些耳闻,自听说了是慕蕊犯下的事,慕夫人数次递牌子入宫请求慕馨求情,且时常在景阳宫哭诉只求慕蕊不死。
慕馨不胜其烦,而从元熙帝旨意下达以后,慕夫人却是再没有递牌子入宫过。
转眼便是盛夏,厌胜之术一事日渐被宫中之人淡忘,而另一件大事,渐渐的被摆在了慕馨眼前。
晨间,凤鸣宫里。
洛妃满脸奚落的神色,对着冯皇后也对着满宫的妃嫔说着,“本宫记得自己曾提过呢?后宫的姐妹还着实健忘,眼下大选之期将至,宫外地方上已准备完毕,不知先前一直从未思索过这件事安姐姐慕妹妹是怎么想的?”
慕馨没有白白忍下这份奚落,而是杠上了洛妃,“可真不巧,皇上说了今年的大选之日要么推迟,要么取消。”
洛妃异样地看着慕馨,不服气地说道:“慕妹妹此话何解?总不见得,是皇上见慕妹妹辛苦伤心才有此一说,还是慕妹妹在这里信口雌黄?”
洛妃的话语咄咄逼人,不过慕馨却是心里有底的,只是站起身来,对着后妃们福了福身,开口道:“索达和亲使团将至,为表我朝诚意,皇上言明了今年的大选要么推迟,要么取消。”
妃嫔们恍然大悟,冯皇后却是愈发的忌惮慕馨了,这事元熙帝还未向她提及。
冯皇后不愿再理会一众妃嫔们,便散去了请安,唤来檀香,问道:“前些日子娘送予我的方子在何处?”
“娘娘,那些方子有半数是您曾用过的,剩下的那一半则是些看上去就不靠谱的东西,还望娘娘三思。”檀香劝慰地说道。
冯皇后不信慕馨如此得元熙帝荣宠是因为什么风光霁月的原因,在她看来保了慕馨荣华富贵的不过是那一双儿女罢了,只要她有了孩子,那么皇上自会垂怜于她,不会再去看那些旁的妃嫔。
“烟罗留下的那个方子呢?”冯皇后又问道。
“烟罗死去时,连同那方子一并毁了,而且那个方子的所需药材与忌讳皆甚为奇异,怕是无人能将其默写出来,”檀香说着,看了看冯皇后的脸色,“娘娘,您先前亏了的气血尚未补回,想要子嗣之事,还是延后些好。”
而慕馨在景阳宫里与被她邀请前来的安贵妃一同商量着和亲队伍迎接之事,此事虽说大部分应为礼部所备,但是宴请索达来使,在延庆殿,这便是慕馨所需要操心的地方。
而玉润在这时候前来通禀,“叶贵嫔求见。”
慕馨此时在与安贵妃商量正事,无暇闲谈,也对于叶贵嫔前些时日不曾登门一事心怀些怨恨,便对玉润说道:“告知叶贵嫔,今日本宫没有空闲,叫她改日再来。”
玉润将这个意思带给叶贵嫔,叶贵嫔倒是没有赖着不走,甚至带着笑意对着玉润道别,浑然是一派大度通达。
可是直至回了钟粹宫的东偏殿中,叶贵嫔才放出了自己真正的情绪,喃喃自语,“真是不明白啊,为什么呢?明明该是她报应到了,怎么便这样结束了?不劳而获之人都可以这样长久地享受着吗?娘亲,你是不是在骗我?”
素琴没能听清叶贵嫔说的是什么,但是能感觉出叶贵嫔因慕馨的拒见而伤心,便出言道:“慕贵妃若是因此不愿与娘娘往来,娘娘便也不与她来往便是,后宫中又不是只有一个妃嫔一位贵妃。”
叶贵嫔的眼神中带着不解与疑惑,却是说道:“怎可忘恩负义?本宫能够扶养柏儿,还是多亏了慕姐姐帮忙。”
素琴到底还是不明白自家娘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得不再提及此事。
而景阳宫里,慕馨正听着玉润的禀报,“娘娘,刘选侍有喜了。”
“刘选侍真是有福气。”锦兰说道。
本也是元熙帝一时在兴头上刘选侍才得了元熙帝的喜欢,不过几日而已,元熙帝便厌倦了刘选侍,不成想刘选侍有了身孕,倒是能够在宫中立足了。
不过刘选侍有孕的消息倒是未曾在宫中起些波澜,后妃们的目光都在前朝,等待着和亲队伍的到来。
第84章 和亲公主()
说起这索达和亲的人马,在两年前就该来了,只是特别不巧,不是遇上了天灾人祸,就是公主不适应大安的水土,生了病需要将养些时日。
索达似乎也知道这般行事不妥,此次和亲队伍入京之时,便将原本的使者换了,换了一位可以让大安感到索达诚意的人选。
元熙帝是在延庆殿之中见到这位索达使者的,那个人鼻梁高眼窝深陷,看上去便与大安的百姓生得不同。
而一旁的太监则尖着嗓子,拉长了声音,“索达来使伊邪,上前拜见。”
“臣伊邪见过大安皇帝。”做了一个奇特的姿势,弯了腰,却是并未跪下。
鸿胪寺的一位官员忙上前解释,“此为索达最高礼节,想来使者诚意十足。”
安将军冷哼一声,“既入我大安就该入乡随俗,见我大安皇帝就该遵循大安礼节,这算什么意思!”
岂料伊邪却是没有与其他人争辩,而是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行了跪拜的礼节,伊邪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安语言说道:“臣对大安的礼仪尚不熟悉,还望大安皇帝海涵。”
伊邪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对元熙帝说道:“两国交战已久,我王心痛两国无辜百姓卷入战火以及战士的死伤,故而特来求和,愿将每年交给大安的岁贡提高三成,同时献给大安皇帝我们草原最美的明珠。”
“见过大安皇帝。”在伊邪身后,一个异族打扮的女子上前了几步,只是弯了腰,垂了头,做的是与先前伊邪一样的动作是索达的礼节。
而后这位草原明珠缓缓站直了身子,抬起头直视着元熙帝,“我名伊娜,是索达王的女儿。”
伊娜靠近了使者,指了指伊邪说道:“这是我兄长。”
“伊娜!”伊邪呵斥了一声,仍是跪着说道:“小妹常年被家中父母娇宠惯了,还望大安皇帝见谅。”
虽然伊娜的举动不符合大安的礼节,可是在延庆殿里的朝臣们,大多数在伊娜抬头的那一刻已移不开了眼睛。
伊娜是个美人,顾盼生辉明眸皓齿,更兼有一种与大安女子不同的风韵。
伊娜见伊邪赔礼道歉的模样,也跟着做出了大安的礼节,“在下不通大安礼节,还望大安皇帝见谅。”
伊邪不着痕迹地看过周围朝臣略带痴迷的目光,以及另一侧后妃们嫉恨的神情,又试图看向元熙帝,只是龙椅的位置离伊邪太远,伊邪眼力不足不能看清元熙帝的神情目光。
“小妹年少无知,愿献上一舞,为大安皇帝赔罪。”伊邪说着看着伊娜。
伊娜舞得不是大安的舞,至少慕馨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有什么舞是要这样一直不停的转圈的几乎没有别的动作,只有眼神分外撩人。
而伊邪看着伊娜起舞时,那双眼却是放光的,还介绍道:“这是我族春日时祭祀时的舞,意为祈祷来年水草丰美,牛羊成群。”
伊邪介绍的话音落下,伊娜终于改变了舞姿,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勾勒出伊娜曼妙的身姿,而偏偏这时候伊娜的神情有开始变得圣洁,仿佛此时她并不在延庆殿,而是在草原上,在祭祀的仪式上一般。
不知是哪个先带头鼓起掌来,随后掌声便彻底地响了起来,连慕馨这样不通舞技的人,在看到伊娜的舞时都忍不住目眩神迷,仿佛那舞中真有什么神力。
“形貌甚丽曰容,柔和宽顺曰容,依朕所见,公主适合以容字为号,朕便册封公主为容妃罢。”
在延庆殿的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