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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徬晚,有些许微风,比白日的时候要凉快一些。
“不知陛下要去何处,可是要去与皇后娘娘说话?”王元良说道。
元熙帝轻瞥了王元良一眼,没有给予回答,转身走出了勤政殿。
王元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皇上要去什么地方哪里需要告诉他一个太监,他不能被下面那些人吹捧得认不清自己。
王元良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就追着元熙帝去了。
元熙帝的脚步下意识往皇宫西南走去,那里有个僻静的地方,虽然荒凉,但是却是他的父皇景平帝与他的母妃吴皇贵妃的定情之处,元熙帝对于上一辈的情爱不感兴趣,不过他很喜欢那里幽静的环境。
元熙帝的脚步越来越靠近流清亭,元熙帝还记得,有几次他在这里碰见了一个采女份位妃嫔,那个妃嫔看起来十分落魄,让他回忆起幼年,后宫妃嫔趁着景平帝不在皇宫时,对他的针对与刻薄。
不过流清亭现在似乎无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元熙帝走过了那条溪流。
忽然有音乐声幽幽响起,那声音有些飘忽,听起来不像是用乐器演奏出来的,更像是用柳叶吹奏出来的。
原本空无一人的流清亭突然多了个人影,身影曼妙妖娆,像是位女子。
元熙帝又走近了些,想要看看是哪一位宫妃。
那女子背对着他,似乎是听见了元熙帝脚步的逼近,一转身与元熙帝对视了片刻。
这女子脸上带着面纱,见到元熙帝后,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走近了几步,一甩长袖,将水袖的一头搭在了元熙帝的肩上。
女子穿了一件舞衣,应和着乐声,翩翩起舞。
一舞毕,女子脸上的面纱也自然的滑落下来,她是蒋选侍。
隔日后宫里都流传了蒋选侍再次得宠的消息,承影阁里那些见风使舵的宫女太监,有改为巴结蒋选侍。
蒋选侍心里不免自得,她知道叶采女之所以得到宠幸最开始是因为叶采女在一个地方偶遇了元熙帝,所以蒋选侍就用贿赂了叶采女身边的宫女,得知了元熙帝可能会出现的地点,然后精心设计了这一场相遇。
当然,蒋选侍并不是第一天等在流清亭,她已经在那里等了整整一个月。
辛苦没有白费,在这个大多数晚上由新妃侍寝的时间里,蒋选侍一连侍寝了三天,可谓是十分招人恨了。
最恨蒋选侍的莫过于住在承影阁附近的钱贵人,钱贵人所居的钟粹宫没有主位,但是却有一位比她位份高,比她靠山硬的沈嫔住在东偏殿。
本来,元熙帝来到钟粹宫大多数时候就都是往东偏殿走的,蒋选侍这一出弄得可好,现在元熙帝都不往钟粹宫来了。
而且就算是来,只要是翻得钱贵人的牌子,大多数情况下都会被截胡。
钱贵人不明白这蒋选侍为什么总是跟她过不去?于是她决定去承影阁会会蒋选侍。
一踏进承影阁,钱贵人的心里就不自觉得起了几分轻蔑,钱贵人住到钟粹宫以后便听说附近承影阁中居住的两位妃嫔,一个赛一个的粗鄙。
钱贵人家中是管着盐铁的官,所以钱贵人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所能想像出的粗鄙,只有衣裳首饰的样式少一些。
直到有一天,钱贵人在从凤鸣宫回钟粹宫的路上碰到了蒋选侍。
钱贵人记起了有几个话多的宫女,在她眼前叨咕,说蒋选侍是宫女出身,于是她就招呼了一句,“你是那个原先做过宫女的蒋选侍吗?”
钱贵人说完这句话后,看见蒋选侍的脸色猛然一变,还没等钱贵人继续再说些什么,钱贵人的大宫女巧儿就拽了拽钱贵人的衣角,示意钱贵人少说两句。
钱贵人以为巧儿是让她快走几步,好能追上沈嫔,于是钱贵人就转身离开了,把蒋选侍晾在那里。
钱贵人觉得这不算什么事,,钱贵人家在西北的一个县城,她在家中时,家附近的闺秀哪一个不得让着她,她父亲可是管着盐铁的官吏,所以钱贵人根本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件事,蒋选侍才会在复宠以后频繁地截她的胡。
守在承影阁东偏殿门口的宫女,见钱贵人来了,便去通报。
宫女很快就回来了,并邀请钱贵人进入。
钱贵人在东偏殿会客之处歇息,有宫女为她到了茶水,不过钱贵人一口没动,不是因为巧儿交代过不要轻易动承影阁的东西,而是因为这只是一壶普通的茉莉花茶,钱贵人实在看不上。
“是钱姐姐来了!”蒋选侍见到钱贵人还满带着笑意。
然而钱贵人对这声姐姐实在不喜,钱贵人又想起了蒋选侍的出身,钱贵人听说过,钱贵人不止是宫女出身,而且还在教坊待过,原是教坊的舞女。
一想到这件事,钱贵人看向蒋选侍的目光就带了鄙夷,钱贵人的父亲有一个出身于教坊的通房,不止是钱贵人的娘说那个通房是狐狸精,告诉钱贵人那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连纳了那个通房的钱父也会这样告诉钱贵人。
“蒋选侍好。”钱贵人就这样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
巧儿站在钱贵人身后,用手指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钱贵人的后背。
钱贵人回想了一会儿她在钟粹宫准备好的词,才开口说道:“蒋选侍一舞倾城,连皇上都为你神魂颠倒。”
“哪里,”蒋选侍面上有些羞愧,却又有几分笑意,“钱姐姐是来恭维妹妹的吗?”
不要脸的女人,钱贵人这样想着,口中的话就不客气了,“蒋选侍不需要谦虚,如若不然,怎么每一次皇上准备来钟粹宫却总会转变方向去承影阁?”
“大约是皇上中途改了主意?钱姐姐,你为什么要凶妹妹?”蒋选侍说着,一只手扶上了太阳穴轻轻揉着,“都弄得妹妹不太舒服了,含霜,送客。”
“你敢撵我!”钱贵人认为自己被冒犯了,在东侧殿的门口大吵大嚷起来。
西侧殿探出了一个身影,好似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一样,看着钱贵人又吵又闹。
等钱贵人吵累了离开了,这人才回去。
第28章 乐极生悲()
八月十五是中秋节,也是大安的百姓们非常重视的日子,皇宫里进行了隆重的布置,歌舞宴酣,不亦乐乎。
离新妃入宫也有段日子了,冯皇后依然只是嘴上着由慕馨和淑妃协理的事宜,手中的权力没有放松半分。
冯皇后也不知道太后最近是不是沉迷于吃斋念佛不可自拔,反正这两个月确实没有再揪着她的错处不放了,看着淑妃因为想要宫权而气急败坏的样子,冯皇后感觉自己被愉悦了。
于是连带着冯皇后手下的人做事都轻松了许多,至少慕馨看来不像是年宴时那么紧张兮兮的。
中秋节是团圆节,也就意味着晚宴元熙帝是会和妃嫔们一起来过的。
所以今日慕馨可不敢随意了事,精心妆扮过,才带着锦兰锦心,坐着步辇往洒锦亭的方向而去。
洒锦亭附近有一大片桂花树,什么种类的都有,而亭子附近又是一片空地,恰好今日又是个无云的夜晚,故而也是个赏月的好地方,所以中秋晚宴便在这里举行。
蒋选侍也是精心妆扮过才来的,最近蒋选侍可谓是十分的得意了,比那些新入宫的妃嫔都得宠,宫女太监看蒋选侍的目光都带着想要巴结的谄媚。
连位份比蒋选侍高的,如郑美人之流,都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蒋选侍来到举办中秋晚宴的地方,来得较早的妃嫔们齐刷刷地投来了目光,并全都站起了身,这其中还有洛贵嫔。
蒋选侍有点受宠若惊,最近虽然得宠,但是也不至于淑妃娘娘也起身迎接她。
正当蒋选侍想客套几句时,蒋选侍终于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
蒋选侍连忙转身,慕馨倚在步辇的座位上,坐姿随意。
“见过慕妃娘娘。”蒋选侍的身体比思想反应得要快,见到慕馨的一瞬间,蒋选侍就跟着其他的妃嫔们一同行礼了。
慕馨下了步辇,没有看蒋选侍一眼,走向淑妃福了福身。
虽然慕馨与淑妃是平级,但是淑妃有一个淑字封号,所以就算是比慕馨高了半等,应由慕馨先向淑妃行礼。
没有人注意到蒋选侍的神色,谁会注意呢?一个宫女出身的低等妃嫔就算得宠又怎样?没看见郑美人之流吗?年老色衰以后,照样只不过是深宫里的一个哀怨妇人。
蒋选侍脑海里疯狂的回忆起,叶采女曾经讽刺过她的话,神色开始变得有一丝狰狞,她的位份太低了,要想个办法提提位份才行。
可是除了元熙帝登基以及秀女入宫以外,元熙帝就没有再册封过后妃了,连那些曾经有身孕的妃嫔都不曾晋封过。
这样一胡思乱想,蒋选侍又愣在原地,又因为没有人提醒蒋选侍入座,所以蒋选侍就一直站在那里。
直到冯皇后与元熙帝相携而来,蒋选侍才算彻底回神。
元熙帝入座以后,就宣布了中秋晚宴的开始,这引起了一些人的奇怪。
宫女春喜就是其中之一,往日里春喜也没有什么机会看到皇帝太后这些大人物,不过中秋节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日子,太后不出现就直接开始,就算太后与皇上关系有点僵,春喜也觉得不妥。
觉得不妥的春喜,悄悄的拽了前面的宫女一下。
巧儿回头,压低声音问春喜:“你要做什么?”
巧儿是管事的大宫女,所以春喜会问巧儿,春喜是在钟粹宫伺候钱贵人的宫女之一。
“为什么太后娘娘不在?”春喜学着巧儿压下声音说道。
巧儿皱起了眉,“主子们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扔下这句话,巧儿就不再理会春喜了。
春喜有些气愤,嘴里不知嘟囔了些什么,手中好像还握着什么。
宴正酣时,钱贵人起身走向元熙帝敬酒,其实钱贵人已经有点醉了,走路都微微打晃。
而今日,钱贵人穿着的又是贵人位份所能穿的最华丽、最繁复的衣裙,一个不小心,钱贵人脚下不稳,摔了出去,钱贵人的双臂摇晃,想要保持平衡,然而有些闪着银光的薄片就直挺挺地向元熙帝飞了过来!
“都愣着干什么?护驾!把那个刺客给本宫抓起来!”冯皇后气急败坏地说道。
元熙帝倒是面不改色,那些刀片都停在了元熙帝面前的桌子上,没有一个沾到他的。
宫女太监们压制住了倒在地上的钱贵人,钱贵人那一点的醉意猛然消失了,嚷嚷着:“你们要做什么!”
“贵人钱氏,你意图行刺,可否认罪!”淑妃抢在冯皇后面前说道。
“行刺?”钱贵人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模样有些惊恐,“我……嫔妾哪里会做这样的事?皇上您明察!”
巧儿也冲了过去,跪在钱贵人身后,语气坚定地说:“皇上,皇后娘娘,请您明鉴,我家主子性子单纯,怕是被有些人利用了,才弄出这样像是行刺一样的场景。”
春喜看巧儿冲了过去,也连忙跟着跪下。
元熙帝也不认为的后妃有胆量刺杀她,就算有,也不应该是这个才入宫几个月的钱贵人。
冯皇后却有些红了眼,“皇上,万一就是钱贵人想害您怎么办?依臣妾看不如将钟粹宫上下都清理了。”
“皇后娘娘,您这话可不对,”沈嫔开口说道,“钱贵人意图行刺,就杀了她得了,再干净利落点就把钟粹宫西侧殿都屠了,您只说钟粹宫,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连嫔妾也杀呢。”
冯皇后盯了一眼沈嫔,她真的是恨死这个太后侄女了。
慕馨同样认为不是钱贵人做的,因为参与了一点点管理宫务,所以选秀的事慕馨还是知道一点的,慕馨看过钱贵人的家世背景,她不觉得这样的钱贵人有那样的深仇大恨,为了刺杀皇帝参加选秀入宫。
“沈嫔妹妹说话还是要注意些,张口杀闭口屠的,戾气太重。”水贵嫔对沈嫔说道,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元熙帝。
杀和屠这两个字完全刺激了小宫女春喜的神经,她可能会死!春喜这样想着跪都跪不稳了,直接倒了下去,手里的东西更是握不住了,呈现到众人眼前。
第29章 乐极生悲二()
众人都看到了从春喜手里滚落出来的东西,是一支玉簪,而且是一支做工精致的金累丝四蝶穿花玉簪,不像是一个小宫女的东西。
压制着钱贵人宫女看了看春喜,将手探到了春喜的鼻下,说道:“没气了。”
巧儿在这一瞬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她是清楚的,春喜虽然做事勤快手脚麻利,但是有一个缺点贪财,八成是有人贿赂了春喜,想整她家主子。
巧儿想到这里,大声说道:“玉簪不像春喜能有的东西,而春喜又这么没了,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家主子,借此来害皇上,还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元熙帝看着春喜的尸体,脸色很不好,只是一个中秋晚宴,竟然出了人命?元熙帝语气不好的开口说道:“叫人来验尸,那玉簪你们传着看看,看看到底是谁的东西。”
那支玉簪在后妃中被传看,慕馨对这支簪子毫无印象,在慕馨之前近距离看了这支簪子的冯皇后、淑妃也同样如此。
“这簪子,本宫好像有些印象,”洛贵嫔说着思索起来,“似乎之前被本宫用来赏宫女了,不会正好就赏给春喜了?”
说着,洛贵嫔自己就笑了,“不过,哪儿来那么多碰巧的事。”
接下来的妃嫔对这支簪子也都毫无印象,直到传看到蒋选侍这里。
蒋选侍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丢失过一支玉簪,今日,以这种方式看到它,蒋选侍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件事弄不好就是杀头的大罪了,蒋选侍不想与这件事沾上关系,端详了这支玉簪一会儿也摇摇头。
可惜,事与愿违。
玉簪传看到叶采女时,叶采女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道:“嫔妾记得这支玉簪,应该是蒋选侍的,嫔妾记得蒋姐姐之前一直戴着这支玉簪,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继续戴了。”
事发突然,让蒋选侍脑海里成了一团浆糊,一不留神,就将心里话喊了出来,“因为丢了!”
蒋选侍这一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她身上,洛贵嫔带着轻微的讽刺开口说道:‘’好蠢的刺客。”
说话功夫,前去请太医的宫人就回来了。
太医仔细检查了春喜的尸身,说道:“这位姑娘应该是死于服用砒霜。”
砒霜是一种人们耳熟能详的毒药,听到太医这样说,冯皇后说道:“查,最近哪个宫里从太医院取过砒霜?”
慕馨则询问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把这支玉簪弄丢的?”
蒋选侍的目光注视着冯皇后,语气确定地说道:“如果嫔妾没有记错的话,那支玉簪丢在了凤鸣宫。”
“蒋选侍,还望慎言。”说话的女子与冯皇后有两分相似,慕馨回忆了一会儿记起了这是冯嫔。
若是行刺,冯家权势滔天想再进一步也是有可能的,但绝不可能用这样拙劣的手法,慕馨想,只是几个刀片,连元熙帝的油皮都没划一丝。
去太医院查支取砒霜记录的宫女很快就回来了,只不过却一无所获。
淑妃捋了捋自己的思绪,开口说道:“皇上,钱贵人看样子应该是不知情,但也差点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应当受罚,那个死去的宫女应该是被人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