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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他跟龚清晨之间已经成了死局，这个死局是他跟龚清晨亲手造成的。
“对不起。”季云扬抱着龚清晨良久后只说了这句话。
人生最无力的事情是做错事，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这个错事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季云扬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聪明。
以为能够瞒过去，以为能够跟龚清晨回得去，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
“不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这句话。季云扬我想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学校看看吧，这个季节正好是绒花开的时候我们回去看看吧。”
龚清晨跟季云扬说我们，他没有想到到如今这个地步她还能毫无任何别扭的对他说我们。
她曾经很爱他吧，因为太爱现在就爱不下去了。
他知道龚清晨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出院，可是龚清晨已经这样了，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是处于抑郁的状态。
季云扬答应了龚清晨之后就站了起来出了病房，龚清晨却在椅子下面眼尖的发现了季云扬的钱包。
龚清晨还能够记得季云扬的外婆跟他说过季云扬的钱包里面是她的照片，她跳下了床头有点晕稳住后才拾起了钱包打开里面放着她的十几张照片。
微笑的，生气的，和煦的，有一些几乎是渣画质了感觉很模糊的侧脸，但是有一张龚清晨看见的时候就泪奔了。
他们两个人的合照。
第70章：绒花谣（）
本是尘事人看不透红尘有错吗？看不透生死有错吗？
龚清晨泪眼模糊的看着那张合照，尤其说是照片不如说是大头贴，龚清晨还能够记得这张大头贴还是她硬逼着季云扬陪她照的。
季云扬站在她的面前似乎笑得有些勉强，而她在季云扬的旁边翻着白眼，当时看起来那么搞笑的照片，现在看着却全部都是泪点。曾经他们两个人是那么的好。
好到让现在的她自己的妒忌起来。
而另一边季云扬被沈默扔出了门，沈默关门的时候还给了季云扬一个大白眼还骂了句：“渣男！”
很显然在沈默这个医生看来他不关心龚清晨的伤势强行带她出院就是渣男无疑，最后季云扬还是冒着被沈默骂渣男的风险带着龚清晨出了院，季云扬担心龚清晨的身体决定自己开车带她去学校一趟。
一路上龚清晨都是乖乖的坐在副驾驶上，她除了看窗外的风景外就是睡觉。
季云扬看她睡着了就把车里的温度调高，还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她当被子盖，很快龚清晨就被热醒了。
其实季云扬想跟龚清晨聊天，他想知道龚清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精神上出问题的，他不太明白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把开朗乐天的龚清晨逼成这样。
可是龚清晨不给他机会他也始终开不了口，季云扬还记得外婆对他说的话让他坦诚点，不要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对龚清晨坦诚一点，对他自己坦诚一点。
季云扬不是不想，他一直都在尝试着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开了四个多小时的车季云扬跟龚清晨才到学校，龚清晨看见学校的大门的时候脸上居然出现了微笑。
下了车她指着门口的一条小吃街有些惊讶的感叹道：“季云扬你看这条街居然还在啊！”
季云扬看见龚清晨笑了心里也跟着轻松下来了，他把车停了下来决定带着龚清晨下去买点她以前喜欢吃的东西。
关于这条街的回忆简直多到数不过来，别的情侣约会的地点都是电影院，游乐园，出去旅游，可是他跟龚清晨约会的地点除了图书馆就是小吃街了。
他那个时候可是个超级大学霸，经常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天，龚清晨开始找不到还会生气后来搞清楚套路后找不到就往图书馆钻陪着他自习，龚清晨陪他自习的时候开始超级的乖，不仅不会不吵他最关键的是龚清晨看书是那种非常专注的人，有时候季云扬想撩他的小女友得到就是一句：“等下，这段最精彩。”
季云扬：“……”所以是他任性了吗？
那样的静谧时光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季云扬总觉得每个人在别人的心里都有人设，就像在龚清晨的心里他是超级大学霸，而龚清晨在季云扬的心里就是超级大吃货。龚清晨最喜欢吃那天街的龙虾拌面，铁板鱿鱼，牛肉汤，酒酿元宵。
龚清晨那个时候最爱买臭豆腐逼季云扬吃，季云扬不吃她就美名其曰替他解决不能浪费自己吃的不亦乐乎。
想到这里季云扬的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幸福原来是可以简简单单的。
龚清晨却提出想进学校里面看看，季云扬本以为龚清晨会在这里大吃一顿，后来想了想现在的龚清晨连活都不想活了怎么可能还想着吃。
如龚清晨所想现在满校园开着的都是绒花，这个绒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合欢，当年这条开满合欢的路就叫做合欢路，现在它去往图书馆的路已经被改了，这条路直走已经只能通到篮球场了。
合欢开在树上的时候最美，有火红色的还有比较淡的粉红色，龚清晨蹲了下来从地上拾起了一片绒花，这个绒花已经枯萎的毛茸茸的倒还是如曾经那般可爱。
凝视着绒花龚清晨似乎在回忆过去，她的语气有些哀伤的说道：“季云扬你还记得吗？这条路以前是直通图书馆的，以前我总是陪你一起去图书馆，那个时候的你会给我买奶茶跟柠檬水喝，现在那家奶茶店也不在了。时间过得太快了，有的时候我会做梦梦见自己呆在这个学校学习，老师让我留在学校当老师这一次我同意了。”
当年龚清晨的辅导员非常的看重龚清晨，非要让她留下来考验然后留在这个学校教历史。那个时候的龚清晨一门心思都放在季云扬的身上想跟季云扬南下去广州就拒绝了。
后来两个人分开她跟顾瑞文结婚命运开始向着另一个方向不可逆转的发展了。
“季云扬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我很喜欢历史，我想当老师，可是这些都抵不过我喜欢你。”龚清晨似乎是在笑，却笑得那么难看。
季云扬终于一口气上不来似的露出难过的表情他突然抓住了龚清晨的手似乎是想在找支撑点他说：“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要跟我分手。”
第一次龚清晨没有闪躲她抬眼很认真的看着季云扬一字一顿的说道：“今天我离开前我告诉你既然我都要走了，那么有些事情不必再拖着了，互相了结吧。”
“好，一言为定。”
“季云扬我们去图书馆看看吧，虽然可能进不去但是在外面转悠下也好。”
“好。”
在季云扬的记忆里这一次龚清晨回来之后，他们两个人总是这样几乎一言不合就是在吵，可是现在他们要分别了他们竟然再也吵不了一句。
图书馆的一楼有学校的历史陈列走廊，有些比较厉害的学生的照片也在其中。
龚清晨难得的跟季云扬开玩笑说道：“这里面一定会有你，毕竟你当时可是拿了好多个国家比赛的奖。”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两个学生的声音：“卧草，这个学姐长得也实在太漂亮了吧，这是学霸里面的颜值担当了吧。”
另一个似乎非常鄙视的回应道：“你特么一天到晚就这么肤浅，龚清晨又不是靠漂亮上榜的，她那个时候好像几乎是学校的传奇，长得漂亮会打架子鼓还会唱歌跳舞，又跟着历史系那个孙教授写了份关于秦朝民俗的论文拿了国家奖，听说画画也了得几乎是样样全能了，孙教授当时可是极力要把她留下来的。”
“切，再厉害不还是被当时的顾瑞文跟收走了，校草的魅力还真是大。”
龚清晨：“……”
第71章：谣言粉碎机（）
谣言止于智者？
错，谣言来源于煞笔。
本来听着两个学弟的话龚清晨还在庆幸自己当初还留下了这么辉煌的一面，结果听到最后顾瑞文一出场她脸就黑了，季云扬的脸几乎可以称之为黑到底了。
龚清晨有些沉默不语的呆在原地就听见平地一声雷——“屁跟顾瑞文有什么关系，我听说当初龚清晨是季云扬学长女朋友，后来因为学霸太无趣就被顾瑞文给吸引过去了。季云扬还因为这个事打过她，后来两个人就崩了。”
“怎么可能龚清晨这个样子他舍得下的去手，就是我说的那样龚清晨跟季云扬只是朋友，她跟顾校草才是真爱……”
“放屁！你们两个男生怎么能这么八婆，没事在这里瞎传什么谣言，没有看见正主就啊你前面的吗？我什么时候跟顾瑞文是情侣了，你们都是眼瞎啊我那个时候都跟季云扬去酒店开房了，你们给我看好我旁边这个人就是你们心心念的大学霸，我们孩子都两个了。”龚清晨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旨话一出就把后面两个学弟镇住了。
两个学弟现在那里是学弟已经成为了迷弟，两个人都是眼冒爱心的看着龚清晨跟季云扬。终于其中一个人壮着胆子走上前轻轻捣了下季云扬的胳膊然后像触电一样跳到五米开外的嚷道：
“我靠二狗，你快看这是真人。”
龚清晨：“……”
季云扬：“……”
要不是忍耐力难得龚清晨真想给这两个学弟一人一拳头，什么叫真人，她难不成是个塑料袋吗。
龚清晨还没有暴怒继续骂他们两个人，两个人直接就把季云扬围住了嚷道：“学神，我真的没有想到能这样看见你，正好眼下就要期末了你能不能跟我们画个重点，不用画多画个及格就行的，你告诉我们怎么才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吗？”
龚清晨：“……”所以她负责的就是被迎娶的白富美的部分了。
季云扬瞄了两个人一眼咳嗽了声说道：“其实一切都很简单，秘籍就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龚清晨：“……”论如何杀人于无形之中，是的季云扬他做到，而且还做的这么完美让人找不到一丝纰漏。
两个可怜的学弟看季云扬给的拒绝答案之后只好把可怜兮兮的眼神递向了龚清晨，龚清晨看这两个孩子那眼睛里发出的诡异之光真的就差一人一巴掌让两个人清醒了。
“学姐……”
“干嘛！”龚清晨看着两个人可怜巴巴的星星眼强忍住心里的自杀感。
“画重点，画重点，画重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麻烦你了。”
“我去他一个大学霸都忘记了，你们觉得我像是能够记得的人吗？”龚清晨指着季云扬义愤填膺道。
“学姐别的你不行，历史你肯定能记得吧，孙狠毒经常在课堂上说你能够把世界大事表连着中国大事表放在一起讲整整八个课时，孙狠毒还说你是他见过最有潜力的学生，说你每次考试都九十多你要知道我已经连续两个学期补考了，孙狠毒出的卷子不是人能写好的……不学姐你不要误会，我们这是夸你是神呢。”
龚清晨：“……”学弟太不会说话怎么办，在线等挺急了，应该直接杀了还是直接屏蔽。
“这个历史吗？是看天赋的你们不要勉强，我爸是数学老师我历史能不好吗。”龚清晨开启了忽悠人模式。
看着两个学弟在那里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季云扬整个人都绷不住的笑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回到这个学校之后龚清晨整个人似乎都回去了。
季云扬怕那两个学弟待会突然明白过来就想拉着龚清晨的胳膊走，龚清晨被拉走的时候还扭头冲两个人喊道：“还有你们这些愚蠢的学弟当初季云扬才是我那一届校草，而我根本就不是校花，不要再一讹传讹了，我们很幸福，谢谢关心。”
头痛剧烈的季云扬就差把怀里这个小祖宗的嘴巴给堵上了，这那里是抑郁症病人整个人简直是得了甲亢一样高度亢奋。
两个人走远后龚清晨似乎是显摆的意思对着季云扬说道：“季云扬你看看原来我居然在离开学校以后就当了校花，想我在校的时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造化弄人啊！”
季云扬：“……”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夸你，季云扬沉默了两秒开了金口开始夸起了龚清晨，没办法自己选的小祖宗跪着也要宠完。
轻轻的拍了下龚清晨的头季云扬说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在学校的时候不太关心这样的事情，不敢那个时候你就是校花了，我记得就是排名有点低好像是排名第……”
季云扬的话还没有说完龚清晨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龚清晨瞪着眼睛就差对他嚷出那句你敢说排名就死定了。
“龚清晨我们去听次孙教授的课吧，他那个时候对你多好啊，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季云扬提议道，其实季云扬知道龚清晨既然回来心里肯定是不可能放得下孙教授的。
孙教授对龚清晨有知遇之恩，是他一手挖掘了龚清晨。这一次回来让季云扬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忘记了龚清晨那些才能，他一直把龚清晨锁在笼里是不公平的，龚清晨的天空很广阔他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
如果不是听他人所说他都不记得龚清晨当初可是一曲霓裳舞迷倒了顾瑞文，后来他还在文艺晚会的时候看见龚清晨跳了段爵士。龚清晨打鼓打的也很棒，当年的几幅画也买了笔小钱龚清晨当时还拿这钱跟他天天下馆子呢。
他该放手了，给他的一生所爱去追逐所爱的机会。
“清晨。”
“嗯？”
“这次见到孙教授后你留在这里工作好不好，当老师做你爱做的事情好不好。”
龚清晨听见季云扬的话之后愣了下，他听见季云扬跟他说好不好，季云扬在问她意见，季云扬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下眼神飘忽的回应道：“我现在都忘的七七八八了，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不过我真的挺喜欢这里的。”
龚清晨笑，因为这里有我们成堆的回忆，而舍不得放弃的回忆，有我曾经追寻的大把梦想。
第72章：课堂一溜达（）
假如时光倒流你会做什么？
两个人坐在校园里，龚清晨默默的跟着季云扬的脚步，她看着季云扬的背影跟五年前的那个背影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
季云扬好像看出龚清晨没有跟上他的脚步，他刻意的放缓了脚步然后转过了头那一刻龚清晨略微呆愣了下。
这样的场景几乎跟五年前两个人走路时发生的事情如出一辙，当季云扬转头的那一刻在龚清晨的心里跟五年前的季云扬的身影重叠起来。
回头间季云扬看见龚清晨对他笑他也不自觉跟着她笑，可是龚清晨越笑鼻子越酸，如果五年后的季云扬能够早一点发现她已经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如果他愿意停下脚步他们也许就不是如今这般的模样。
龚清晨伸手拉住他的手眨了会眼睛等到情绪平静后才扬着微笑说道：“我们去听孙教授的课吧。”
可能季云扬穿得比较休闲两个人还真混进了教室，龚清晨跟季云扬坐的非常靠后，龚清晨特地把头发放了下来，她前面的刘海太长了所以她时不时伸手撩刘海。
孙教授的课一如既往的枯燥无味，龚清晨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替她刷着阴阳师游戏的季云扬有些哭笑不得。季云扬一定是无聊坏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玩这种移动不了的游戏。
龚清晨还能够记得有一次季云扬洗完澡之后出来就想跟她深度交流，然后她当时正做日常任务呢，妄图刷够勾玉去召唤个ssr。然后季云扬在旁边用一�